不良太监 作者:乱鸦(潇湘2013.5.31完结)-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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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路上遇到的宫人极少,因三爷不喜人打扰的事尽人皆知,也真没人敢去招惹三爷,万一不小心惹三爷不快了,那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为此越是临近三爷的寝殿,这路上便变得越发安静冷清了起来,极少有宫人路过。
就在此时,前方一抹纤尘不染的白翩翩然而立,花锦眼睛一抬,一眼便撞见了那顶再熟悉不过的面具,她做了好几回梦都梦见了呢,乍然在这里见到他,花锦的心底一跳,小脸又一下刷地红了!
白秋折也看见了他,慢条斯理地翻了个白眼,没有吭声。
“是你?”面具下,东方屠苏双眼扫过白秋折身旁的小太监,忽地眼前一亮,好似有些意外会在这里看见她,继而又满含深意地把目光落在了白秋折的身上,那样子,看起来有些激动,好像有很多话要说:“竟然是你啊!”
花锦眨了眨眼睛,也不知是哪里觉得古怪,她梦中的仙人虽然和眼前的这位世子相差无几,可她总觉得那梦中仙人离得自己很遥远,可望而不可即的遥远,有些冷漠,疏离和莫测,让人难以接近,可眼前的这位齐王世子,好似性情亲和多了,面具下的那双眼眸总是笑眯眯地看着她,看得花锦有些毛骨悚然,忍不住往后躲了躲。
那道白影忽然朝花锦凑了上来,见花锦盯着自己看,那张小脸还红通通地,也不只他是想到了什么,竟然笑了起来,一把勾主了花锦的下巴,花锦吓了一大跳,心里扑通扑通乱跳,那只修长的手指却忽然在她脸上拧了一把:“小太监,上回你上百……”
也不知是不是花锦的错觉,她好像看到三爷的脸瞬间黑了下来,那齐王世子好似也看到了三爷的脸色不佳,突然轻咳了两声,闪电一般松开了捏着她面颊的手,刚才那说到一半的话也不了了之了,倒有些像害怕三爷呢?
只见齐王世子看了看三爷,又看了看面颊通红的花锦一眼,大概原本想说些什么,然后忽地一笑,装作没看到他们,翩翩然从他们身侧走过了。
“路行百里,必有闪雷之时,世子小心,看天是要下雪雨了,保不齐赏你一道雷。”白秋折慢悠悠地一字一句吐出,凉飕飕地落地,余音便散在了这夜里。
花锦仍有些发呆地回头看向那道白袍翩然离去的方向,她几乎有些乍舌,这一句“百里”刚刚出口,隐约中她便好像看到了齐王世子的脚下微微颠了一下,没有回头,但是脚下却生了风一样,比刚才还快了,怎么有些像……在逃跑?
白秋折冷哼了一声,一旁的容添默默不语,心中却是一紧,百里啊百里,也不知是在哪得罪了三爷,他忽然有些同情起百里来,只得默默哀了哀。
见花锦仍红着脸,还有些恍惚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脸上那刚才被捏的地方,见她那恍惚的样子,白秋折忽然气呼呼地冷嗤了一声:“你总盯着他看做什么,你若瞧不起在爷这当差,明日爷便作主,将你赐给齐王世子,你跟着回齐国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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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 京城的上元节
听见三爷的声音,花锦忽然头皮一麻,赶紧收回心神,不敢再走神,立即笑嘻嘻凑了上去,狗腿地表着忠心讨好道:“奴才哪也不去,三爷待小花子这么好,小花子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忠仆不易二主,三爷您别再吓唬小花子了……”
“是吗?”白秋折白了她一眼,但似乎很受用,神色果真缓了缓:“可爷怎么觉得,你好似极仰慕人齐王世子?”
“仰慕?”花锦吓了一大跳,连忙摆手,都快哭了:“三爷莫取笑奴才了,奴才可没有断袖之好,而且……而且奴才是太监呀!”
听到花锦说“断袖之好”时,白秋折的面色一阵红一阵白,有些古怪,但最终还是哼了一声:“果真?爷瞧着,你就是有断袖之好,难道你敢说,你若是女子,不喜欢世子?”
花锦好像一下子被戳破了心思,面红耳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扭捏地抬头偷偷瞧了三爷一眼,也不敢真的全部实话实说,没将自己好几回做梦都梦到了他的事告诉三爷:“不瞒三爷,奴才上回去百花楼,有幸撞见过一回,可奴才没大看清,只觉得似神仙一般的人物,今日奴才才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上回百花楼?
“那你就不喜欢他?”白秋折微怔,忽然眯了眯眼睛,来了兴致。
“喜欢!”花锦憨笑道:“那神仙一样的人物啊,是女子肯定会心生仰慕的,我要是女子啊,就想嫁给他。”花锦一想,不好,被套话了,连忙摆手,义正言辞道:“可奴才不是女子,奴才是太监,真的!”
花锦还有些担心三爷会不高兴,可她看到三爷笑了,竟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果然,白秋折唇角一扬,这一笑,顷刻间看得人的心都痒了,末了,他只似笑非笑地白了她一眼,继而又转了话题,不耐烦道:“都还愣着做什么,想要冻死爷?回去!”
花锦莫名地挠了挠脑袋,不明白三爷的情绪怎么变化得那样快,让人摸不着头脑。
回去的路上,花锦总是没话找话说,想要讨三爷欢心,可三爷就是不理她,这让花锦有些郁闷,她这奴才不好当啊。
大概是下了雪的缘故,原本整条路上都点了花灯,十分明亮,可那花灯被雪水打湿了,灯晃了晃,好长一段路,一下子一会有光一会又陷入了黑暗之中的,怪吓人。
忽然一个花灯因沾了水,太过笨重了,摇摇晃晃了两下,突然掉了下来,砸在了花锦跟前,让她差点一脚就踩上去了,吓了花锦好大一跳,“啊”地一声怪叫,就差跳到白秋折腿上躲起来了。
白秋折瞥了地上的花灯一眼,他原本就懒洋洋地一手支着下巴歪歪地坐在轮椅上,大概是见花锦竟然被一个花灯吓破了胆,白秋折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抵在唇上,灯火明灭间,隐约见他挑了唇,似乎是在嘲笑花锦胆子太小。
花锦被嘲笑了,有些不服气,涨红了脸,此地无银三百两般解释道:“奴才以为是有人又要像上回一样扔个飞箭什么的,奴才怕三爷受伤,所以才吓了一跳。”
白秋折终于懒洋洋地赏了她一眼,哭笑不得,哪来的飞箭是从头顶上落下来的?他啧啧了两声:“呆子,长进了,嗯?说谎都那么理直气壮。”
花锦不服气,可也觉得理亏,三爷懒得理她,她也只好瘪了瘪嘴,不敢再狡辩,可走了没多远,她又颠儿颠儿地摸了回去,把那落在地上的花灯给拾起,笑眯眯地跑了回来。
白秋折瞥了她一眼,见她手里拿着的花灯是个元宝形的,做工极为精细,可惜里边的蜡烛早就被浇灭了,看不清绸布上都画了些什么纹路,这花灯也早被雪水打脏了,落在地上,沾了不少泥,看上去便脏兮兮的,白秋折见花锦跟捧着宝贝一样时不时还拿袖子去擦,不禁皱了皱眉,又好气又好笑道:“你又拾那东西做什么?脏死了,丢掉。”
花锦不听,撅了撅嘴,跟别人要抢她宝贝似的,可怜兮兮道:“三爷,您就把它赏给奴才吧,奴才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花灯呢。奴才家里穷,在家的时候,有时候也会拿纸糊一个灯,可奴才都没见过别人用这么好的绸布做灯呢,脏是脏了点,扔掉多可惜啊,奴才回头将它擦干净了,挂在屋子里,天天对着它看!”
白秋折眯了眯眼睛,虽十分不屑地嗤了一声,却没有再让花锦丢掉它,他看了花锦一眼,随口问道:“你们在家,自己做花灯?”
花锦见三爷感兴趣,她先前还郁闷自己百般找话说,三爷却总不理睬呢,这会那张小嘴当即啪嗒啪嗒一张一合,没完没了地说了起来:“也有人自己买的,但自己买不是得花钱嘛,家里才没有闲钱给我们买花灯呢,我们小孩子便自己用纸做花灯,上元节的时候,到集市里去,可热闹了,还可以猜谜,猜中了谜就有东西拿,要是运气好,说不定猜谜也能赚点铜板呢。不过奴才那是在乡下,奴才听说,京城里到了上元节才热闹呢,京城里的花灯会啊,可是通宵达旦的热闹,玩的吃的看的,什么都有。官家小姐各个面上掩着纱,手里提着灯笼,窈窕婀娜,步步生莲,跟仙女似的,那街上的灯笼一个比一个好看,还能经常看到精彩的比试,年轻的书生公子各个文韬武略,还有些怪才偏才,比科举考试还热闹,三爷,这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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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夜半来客
花锦说到兴起,一双小眼睛像会发光似的,笑起来的时候,眯得汪汪的,一脸得意,大概是觉得自己见识广博吧,什么都知道。
白秋折却不甚有兴致,也不明白花锦为何会如此兴致勃勃,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不过都是小孩子的玩样,你在宫里当差那么久,总该见过,问爷做什么。”
花锦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道:“奴才两年前才进宫当的差,先前奴才还一次也没出过宫呢。今年倒是也没见过京城里的花灯会会是什么样的。三爷您不说便算了,奴才先前说的准没错,奴才听别人说的呢。”
“爷带你去看花灯会可好?”醇厚的嗓音宛若冰泉簌过玉石一般蓦然响起,白秋折忽然停了下来,轮椅转了几步,他的身子微微往前倾,将一张俊脸朝花锦凑了上去,花锦吓得一下呆住了,连动也不敢动,只见三爷的脸离自己不到两寸,几乎是额头贴着额头,他两只眸子里,流光灿若星辰。
花锦张了张嘴,连嘴唇都在颤抖,三爷说话时,湿润的气息喷洒在花锦脸上,惹得花锦觉得脸痒痒的,好几次想要去挠,可是她此刻连一动都不敢动,哪敢伸出手,那手一伸,一不小心就要摸到三爷的脸呢。
白秋折饶有趣味地打量着花锦的表情,他的目光与平时有些不一样,犹如融融春水,凡是与他目光对上的,会让人觉得浑身顿时变得暖洋洋地,仿佛暖风扑面。
花锦愣了愣,才掩着嘴笑道:“三爷您在逗小花子?小花子不傻,这里离京城可还有好些路程呢,咱们可去不了,就是去了,天都亮了,花灯会肯定早散了。”
“你还不傻。”白秋折那如深潭静月般深邃惑人的眼忽地闪过一丝幽暗的光彩,难得地一抹温柔转瞬间消散了无痕,似笑非笑道:“三爷自然是在逗你的,你这呆子,平日傻里傻气地,怎今日偏开了窍?没劲。”
花锦一愣,只觉得三爷方才那番话,虽是笑着说的,可怎么隐约间有些咬牙切齿地意味?
迷迷糊糊地摸不着头脑,花锦便不再多想,心里还有些埋怨三爷故意拿话逗她,幸好她聪明,没有上当,不然就要白白高兴了:“要是奴才真能去看一看那花灯会是什么样的,那就好了……”
花锦那一声感叹,只得到白秋折的一声嗤声,花锦自讨了个没趣,连忙转了话题,又东拉西扯地说起别的来。
一路上,花锦喋喋不休地说个没完没了,到了三爷的殿门口,终于被三爷不耐烦地瞪了眼,闭了嘴,然后便见到自己眼前砰地一声关上了门,险些碰到了她的鼻子。花锦在三爷这吃了个结结实实的闭门羹,三爷嫌她吵,连门都不让她进了。
花锦有些郁闷,挠了挠脑袋,只好闷闷地回自己不当差时歇息的地方。
回到歇息的地方,花锦果真兴致勃勃地端了盆水进来,小心翼翼地将那花灯擦洗干净,因是绸布,并不像纸糊的那般一见水就化了没形,花锦将花灯擦拭干净后,便挂宝贝一般把它挂了起来,宫匠做的东西,就是不一样,那绸缎自然是上好的绸缎,不点灯时看的是一个样,点起了灯,看的又是另一个样了,这元宝的形状,做得还真是像,看得花锦满意地掩着嘴咯咯笑了起来。
忙完了这一些,花锦的确也乏了,这一整天下来,她可没少担惊受怕的,连鞋也不脱,坐在床上盯着那花灯看,看着看着便睡着了。
……
寝殿之内,瑞脑销金兽,金兽忽灭,一道纤长俊逸的身影便消失在黑暗中了。
睡着了的花锦,迷迷糊糊中嗅到了那熟悉的馨香,大概是觉得自己又做梦了,梦到那神仙了,花锦翻了个身,面朝上,四肢撑得大大的,还发出轻轻的鼾声,睡得倒是自在。
可那馨香如此真实……黑暗中,似有人低低地笑了一声,花锦猛然打了个激灵,刷地一下睁开眼睛来,下意识地朝那声音的源头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便将花锦的魂都差点吓飞了。
她瞪大了眼睛,一骨碌地爬了起来,张大了嘴,嘴唇哆嗦了半天,愣是一个字也没吭出声来。
花锦的床挨着窗,黑暗之中,唯有那洒入窗户的点点碎光可让人勉强看清屋子里的一切,只见床榻一侧,正坐着一道欣长潇洒的男子,白衣翩翩,风采卓绝,他的袖袍宽大,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