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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大唐玉环记-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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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地传来。突然力道加重,身上的内衣发出破裂的声音,尖锐,性感,划破了一片死寂……

“嗯……”轻逸的呼吸声从唇里溢出。

他像是受到刺激一般,犹如野兽一般宣泄着最原始的欲望。

“玉环……玉环……”他呢喃着我的名字,然后躺在我的身上,脸上露出笑容。

李隆基第二天没有去早朝。高力士敲了好几次的门,我睁开眼,见他还在打着呼噜,睡得极香,推了他两下,毫无反应。高力士在李隆基身边呆了几十年了,对这种事情早就见惯不怪了,自然没有什么话说,只是点头离去。

关于边关的事,李隆基封了各方节度使。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安禄山也在其中,被封为平卢节度使。听到这些消息,我的心里开始不安。历史书上字字珠玑,我看到自己离书上所记载的命运越来越近,我知道我已经无处可逃。

平静了一段时间,却又是兵慌马乱的声音。

宰相李林甫开始大肆排挤朝中的大臣,对一些才能和功德在自己之上的,又深受李隆基重用和宠爱的大臣,他就在李隆基面前开始进言和无中生有。就在李林甫正在朝中拉帮结党的时候,边关却不断传来喜讯,使得李隆基也没有花太多的心思在李林甫的那些花言巧语上。

坐在亭子里,风不停灌进来,吹在脸上生疼生疼的。他有些时日没有来了,近来边关的事几乎把他压得透不过气,整日连御书房的门都不出。一个大臣接着一个大臣地往里进,就像是战场上的战士一样。

我也不敢去看他,怕打扰了他,只能每天坐在这里等。这样的等待和漫漫长夜一样,蚕丝被里少了那份温暖,显得更加刺骨。

“小姐,回去吧,天色晚了,这风刮在脸上就跟刀割的一样。”小翠帮我把披风又拢了拢,飘带绑得更紧了。

哎,不会来了。怕是今天那书房的门槛又被踏烂了吧:“回去吧!”

走到门口,热气就迎面扑了上来,驱走了身上的湿气。过年的气息越来越浓了,此时已是一月初了。再过几天便是年关。这是我到宫中的第三个年关,一转眼三年过去了。回头想想,三年前的事,仿若是前世一样。那样遥远却又是那样清晰。记忆终是能美化过去,想起李瑁,心里已经不再是恨,而是一种怜悯。

又想起他——那个消瘦的身影,着一袭青衣。许久没有见到他了,不知他是否安好。宫中的生活与他想象中的生活是相去甚远,不知他能不能适应,心里又冒出些许的疼痛。

僾儿,你可好!还记得娘亲吗?还恨我吗?三年了,该长成什么样子了?胖了?调皮了?脑子里浮现出他小时候溺在我怀里讨哄的样子。小小的脸蛋,细腻的皮肤,嘟着小嘴。嘴角浮起一抹笑,心里却是疼的,泪不知不觉滑出,直到嘴角苦涩才回过神来。

宫外宫内,都有太多的牵挂。

“小姐,怎么了?”小翠他们见我好端端地落泪,都六神无主了。

“是不是凉得慌呀。”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

看着他们慌张的样子,又是拿毯子给我盖,又是去倒茶水的,心里着实暖了不少。

“我没事,真的没事,只是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有些伤感。一晃眼进宫都三个年头了,眼看着年关又来了。”

“小姐。人的眼睛长在前面,就是要往前看的。”紫兰轻声道。

我点点头,看着他们:“不早了,去睡吧。”

“那皇上他……”

“不等了。”我轻松地说道。

“小翠,你也去睡吧,不用管我。”吸了吸鼻子,感觉很困。眼皮似乎都要塌下来了。

草草地洗漱过,褪去华服,便睡去了。睡得很沉却感觉很难受,像是被什么给封闭住,找不着出口,挣扎了好久醒来,才发现小翠守在我的身边。天早已经通亮了,空气中带着冰冷的水气,显得更加阴冷。把被子拉了拉,整个人缩成一团。

“小姐,你发烧了。”小翠拧了一块帕子覆在我的额上,顿时觉得暖和了不少,“小福子去请太医了,怕是昨晚着凉了。”说着又换了一块帕子。

“太医来了,太医来了。”汀兰还没有进房,急急的声音就老远地传来。

“微臣参见贵妃娘娘。”太医行了行礼。

“免礼吧!”我无力地道。心口像被什么压着一般难受,没有一点儿力气,嘴唇干的感觉像是要裂开了。

太医诊了脉,说是着了风寒,只要好好休息便没事了,开了方子交给小福子便回去了。

头异常沉重,身上烫得不行,却还是觉得很冷。屋里摆了三个火盆,银炭的火苗里发出噼呖啪啦声音,时而清脆时而低闷。我这一病,就像是兴庆宫的天塌了一般。小翠她们忙得晕头转向的,小福子和小禄子在外面煎药,浓郁的药味随着冰冷的空气灌入屋内。昏昏沉沉的又睡着了。其实是害怕心里失望,知道自己在盼着他来。却又执着的不想差人去请。想保持自己的那一份独特。

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已是灯火通明。屋里的三个火盆把整个房间照得通亮。一天没有吃东西,这一觉醒来,肚子有点饿了。“翠儿,翠儿。”朝着门口唤道,声音沙哑得像是丝绸撕破一样。

门被一个重力推开,撞在墙上又弹了回去,还没来得及看清,一个身影已经把我笼罩,接着我便坠入一个怀里。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他紧紧地搂着我。

我摇摇头:“玉环不想因为自己而打扰到皇上的国事。”声音难听的我自己都听不下去了。

“怎么这么严重?太医来过没有?药喝了没有?”他把手放在我的额上,试了试温度,然后皱了皱眉。

我点点头:“可能是着了风寒吧,已经喝过药了,只是现在有些饿了。”我带着撒娇的眼神看着他,回想起他喂我粥的情形,想让他再宠我一次。

“我让他们给你准备吃的去。”说着便起身朝门外走去。看着那身影,突然觉得,做为一个女人,能有这样一个男人来爱,是件多么幸福的事呀!

他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端着一碗粥了。轻轻地吹散上面的热气,一口一口地喂我。

从次以后,李隆基每天晚上无论多晚都过来陪我,叮嘱我吃药。我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集三千宠爱于一身。

空中飘着细腻的雪花,落在萧条的树枝上、假山上和湖面上。爆竹声划破了寂静。宫中喜庆洋洋,到处都贴着精致的剪纸。

又是一年过去了,时间就这样不声不响地溜走了。随着前朝不同的纷争,我也一步步进入到杨玉环这个角色。

春暖花开,枝头上的鸟儿唱着清脆的报春歌,一副喜庆的画面。

“小姐,皇上遣人过来说,晚点才有空到兴庆宫来。”小福子远远地走来,低声说道。

“今天朝中有重大事件吗?”看来,今天又够他累的了。

“听说是平卢节度使进宫面圣。”

“安禄山?”我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听说是什么事了吗?”

“好像是说去年营州闹虫灾,稻谷和小麦几乎都被吃光了。安禄山在神明面前许愿,若是他心术不正,对皇上藏有二心,便让虫子吃了他的心;反之则让虫鸟散去。果不其然,没过两天,就有一群鸟从北方飞来,把那些虫全都吃光了。”小福子绘声绘色地说着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话,“看来,他对皇上果然是忠心不二呀!这神明都显灵了。”

我看了看他:“人心隔肚皮。”他们自然是不会知道安禄山将来的可恶行径的。

安禄山带回来的倒也不算是什么忧事,本想李隆基可以好好喘口气了,谁知道前方又是祸事连连呀,似乎这天宝年间,总是没有一个太平的时候。

我心里越来越不安,整日心烦意乱,时常走神,是因为那段历史越来越近了吗?坐在偏殿里,拿着一块绢绣着,想以此来抚平自己一团麻乱般的心绪,却不料一个不留神,针深深地刺进肉里。“啊!”一阵钻心的疼,血从指尖冒了出来,血腥味迅速窜到鼻内,恶心地反胃。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小翠听到我的呼声,连忙过来抓住我的手问道。

我笑笑:“没什么,只是一时不小心,做这些针线活哪有不被扎的理呀!”我收回手,放在嘴里吸了两下。

小翠依着我坐下:“小姐,若是有心事,就别做这些活了,你是没有什么,皇上那我们可不好交待呀!”她把我手上的绢给收了回过。

“知道了,知道了。”我拍拍她,真是越来越像个老妈子了。

“我知道你又要说我像个老妈子了,有你这样一个事事都不放在心上的主子,我能不像老妈子吗?”这小丫头倒先发制人了。

连续数日阴雨绵绵,御书房的奏折又堆到一尺厚,李隆基连夜地批阅,偶尔我也陪着他一起坐在红烛之下直到天明。

虽已入春,但依然春寒料峭。我收了收双臂,天色渐暗,却仍不想进屋,知道他会来,想坐在这里等他。果然不久,远远的看到高力士打着宫灯徐徐前来,一袭明黄的袍子在夜下更显得扎眼。宫灯里的红烛被风吹得一颤一颤的,把他印在墙在的影子照得一会大一会小的。

见我坐在外头等着他,李隆基急步上来把我搂到怀里。一股暖流窜过身体,突然有一种踏实感。

“玉环,以后不许这样了,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吗?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吗?”他一边抱我进屋一边责怪道。

我莞尔一笑,没有做答,喜欢他把自己捧在手心里宠着的感觉。

一转眼,春末夏初。屋外的园子又是百花争艳,万紫千红。看着这繁花似锦的园子,人也精神了不少。

李白似乎依然在酒壶中度日,上次听说李隆基因朝中之事找他,而他竟然在翰林院醉得不醒人事。我心里隐隐担心起来,若是如此下去,他必然走不出历史的结局。可我却一点儿忙也帮不上,一切都只能顺其自然地发展下去。

大半个月过去,外面细雨绵绵。我站在窗前,透过窗格看到园子里的叶子都被雨水打得通绿。李隆基黑着脸,刚跨进殿就把桌上的白玉杯摔在青石板上。

“皇上,这是怎么了?”让人扫了地上的碎片,轻声问道。

“朕今天召见李白,谁知他竟然在呼呼大睡,把力士搁在一旁不说,还不顾朕和朝中上下文武百官,你说……他……”看他的样子,是真的生气了,“如此目中无人,难怪李林甫他们对他不满。”

我心里颤了颤,站在他的身后轻轻为他捏着背,笑道:“皇上若不怪罪玉环参政,那便听玉环几句妇人之见可好?”我不忍心,终是不忍心。

李隆基扭过头看了看我:“不怪,你说便是。”

我笑着走到他的身边坐下:“皇上,李白乃是一个有才之人,相信皇上当初也是看中他这点,才会召他入宫的。只是像他们这种满腹经纶、吟诗作对的文人,性情上难免有些不拘小节。皇上其实大可不必在意这些,倒是宫中流言一向不少,空穴来风也是常见之事。”

“玉环,你知道朕是一个惜才之人,可是也不容许像李白那样目中无人,这事若传了出去,朕将来如何以示天下?”李隆基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消减了火气。

“可是,皇上,毕竟这朝中人心难测,其中不乏一些好事分子呀……”

“玉环,够了,朕自然能够分辨事非,朕不想因为他而和你之间不愉快。”李隆基打断我的话,正色道。

我咬住嘴,硬生生把刚到嘴边的话给吞了下去。我知道,一切不是我能主宰的。

秋末冬至,时间似离弦的箭一样快地流走了。坐在偏殿内和小翠紫兰一群人围在一起闲聊着。屋外的寒风刮得历害,可以听见风穿过树枝时磨擦发出的呼呼声。挂在屋檐下的宫灯来回晃着,时不时地敲在梁柱上发出闷响。

“今儿这风可真大。”我看着窗外一片阴暗道。

“是呀,怕是又要下雪了吧。这几日越发的冷了,手脚都被冻僵了。”汀兰搓着手道。

果然如汀兰所说,没过两日,便是大雪纷飞,若大的园子里没有了一丝的生机。皑皑的白雪落在房顶上,树枝上,一片望去,干净得让人不忍心踏上一脚。伸手出去,白色的琼花便落在手掌上,瞬间被手掌的温度化为一滩清水,不带任何杂质。

“怎么又跑出来玩了?又该着凉了。”温柔的话语传入耳膜。抬起头看他,斑驳的发鬓上落满了白色的琼花,有些已经化成水浸到发丝里面。

帮他解下披风上的飘带,拉着他坐到火盆旁烤一下冰冷的手:“人家是出去接你的,哪里是跑出去玩呀!你说一会就到,谁知道竟然过了这么久。”我嘟着嘴,依在他渐渐变暖的身上道。

“本是早就过来了,谁知道突然有事给牵绊住了。这不,刚忙完就赶过来了,就怕你一个不高兴把我关在外头喝西北风呢。”他抚着我的脸笑道。

“皇上,这罪名要就大了,玉环哪里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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