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长公子-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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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淳于钊知道,缙王在偷偷地准备武器,为此专门弄了个饲养场,里面养着好多鸡鸭鹅之类的禽类,用他们的叫声来掩盖住后面的兵器制作工舍的磨制刀刃的声音。除了兵器,还有战车,兵甲之类的,应该都是没有齐备的。
此外,还有军队也需要动员。虽然缙王英勇善战,但是,光是封地上的五万七千人的护卫部队是不足以对抗皇家的几十万大军,而且,现在是和平时期,历来汉人子民只要有口饭吃都不会想着去造反,淳于鉅的一些荒唐行为并没有触及皇位动摇的根本,而要集合别的藩王的武装来支持自己,缙王需要一个必反的理由,正所谓“师出有名”才能征集到足够的军队。
听完淳于钊的一席话,林默一点就通,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没错,缙王是想做皇帝,可是,他和淳于鉅最大的区别就是:他能忍,忍常人所不能忍。
造反后当皇帝的高收益伴随着的是一旦失败则全家陪葬的高风险,深谋远虑的缙王要将风险降低到最低值,务求一击得中,所以,他要等到万事俱备和东风尽刮的时候才会悍然出手,将淳于鉅掀下万劫不复的深渊。
也就是说,现在还需要等待,等待军备的齐备,人员的到位,民心的蛊动,也等待淳于鉅下一步疯狂的行动,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可是,难道为此就不惜牺牲他最爱的嫡长子吗?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啊,林默代淳于钊心里难受,低低地说:“你父王……”
淳于钊握紧他的手,说:“不怪我父王,是我自己要求来的。父王的本意是叫我的两个弟弟来,他看透了淳于鉅有贼心没贼胆,虽然弄了许多世子来做人质,可是,绝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率先动手伤害世子们的性命,如此,弟弟们也不过就是在太皇太后的照看下在京城小住一段时间,不足为惧。”
林默说:“那怎么又变成是你来了呢?”
淳于钊说:“睿儿,我来这里有几层考虑。第一个,当然是出于我是长兄的责任,尽管父王觉得不碍事,我还是不忍心叫年幼的弟弟代自己来这虎狼之地。第二个,是为了你。你现在的处境其实比我还要危险,我要想办法在举事之前把你弄走。第三个,是为了我父王。我想为他做点实实在在的事情,这样,将来我离开的时候,也稍有安慰,不枉父王养育教导我一场。”
离开?难道是为了我?林默瞠大了一双妙目,结结巴巴地说:“你……”
淳于钊执起林默的手,感受着他柔嫩的手心,温柔而坚定地说:“睿儿,这些时日,我想了很多事情,也许未来的许多事情不能确定,也许,我和父王会失败,身首异处,但是,我确定了一点,如果这一次我们都能平安渡过,那么,余下的时日,我要和你一起过。”
在不可置信的喜悦、感动中,泪水夺眶而出。
林默说:“可是…你父王…”
淳于钊说:“是,我父王是不会同意的,所以,一定不能叫他知道。我现在能多帮着他一些是一些。以后,我离开的时候,我的两个弟弟也长大了,能干了,可以叫父王倚靠了,就好和你放心地走,也许去我父王不知道不了解的异域之国。我听说,海的那一边有个‘真真国’,人人都是金发碧眼,而且,民风开放,我们可以去哪里。不过,现在说那些为时尚早,至于我靠什么计策金蝉脱壳,因为现在不够完善,也不能马上付诸实行,我便不告诉你那么多,免得你成日忧心,越发要瘦成一把骨头了,叫我抱着还有什么乐趣?”
林默忽然被调戏,一时没反应过来。
一贯端方矜持的世子一试得手,于是再接再厉,又看着林默笑,往他的耳朵里吹着热气,低低地说:“还有一层考虑。以前想要和你好好地相处,总是力不从心。因为按着祖制,藩王及世子非圣旨传召不得入京,所以,总是要打着探望太皇太后的名义才能在京城盘亘几天,二来,父王也不肯随意放我出去。现在好了,正好可以奉旨住下,又无人管我,正好……”
林默的眼睛亮如星辰,真好啊,可不是吗?以前总是聚少离多,才见一面人又走了,哪里像谈恋爱嘛。
淳于钊顿了顿,情不自禁吻了吻林默越来越上翘的嘴角,一横心,说“从现在开始,我要……疼你,爱你……还要……睡你。”
林默羞怯得耳朵绯红,猛推他一把,说:“你胡说什么?”
淳于钊笑着咬他的耳朵说:“没那么快,总要叫你过了头七再说吧。”
林默其实并不在意什么孝道。要都按着古人守孝三年的思想,那现代人不就惨了,造避孕套的工厂该倒闭了!应该是和济公和尚说的那样: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只要我心里默默哀悼亡父,扶助弟弟妹妹,也就是了。
不过嘛,某人忍得住,就让他忍着好了,林默在心里偷笑。
淳于钊又说:“等过了头七,我可就要来登堂入室了。”
林默傲娇地一摆头,说:“哼,我叫人把门都锁上,可你怎么进来!”
淳于钊摸下巴,说:“睿儿你不会那么狠心吧?不过,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林默笑着接口说:“那我就在围墙上弄几个刺猬,扎你几下。”
淳于钊呵呵笑着,说:“其实,我不走上面,我走下面。”
下面?哇,流氓!你就直说菊花得了。怎么古代人耍起流氓来也是一点不带含糊的啊?我一个现代人居然接二连三被调戏,不想活了。林默心底忧桑逆流成河。
淳于钊奇怪地看了看林默,不明白好好的气氛为什么一下冷场了,接着说:“我是说真的。以前打听到你们林家在京城有一座老宅子,我就留了心,叫人在附近购置了一处宅院,并在下面挖通了三处地道,其中一处就通往你们林宅,就是不知道你的卧室是哪一处,好叫我暗渡陈仓,登堂入室?”
我去!你说的下面居然不是双关语?害得老子猥琐了一把!林默气哼哼地瞪着他。
淳于钊并不能完全理解这一眼的意思,在他看来,小情人蹙眉欢笑都是很美的,于是,又自鸣得意地捉住林默的一只手,深情款款地请求说:“陈仓已经铺好,君可否容我暗渡?”
两人说笑了一阵子,淳于钊又安慰林默说:“叫你别怕你就别怕。淳于鉅这一招看起来毒辣,其实根本就没什么作用,反而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我给你打个比方说吧,历朝历代的宫廷政变,能成功的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快,狠,准,就是瞅准时机,快速出手,一击得中。而淳于鉅搞的这些名堂则是优柔寡断,他重用的那两个人也不过就是两个书生,空谈误国而已,不足为患。”
林默想想也是,齐邦国和黄子蛟再怎么才华横溢,充其量算是大晋的笔杆子,而缙王呢,是玩杀人游戏的,算是枪杆子吧?笔杆子怎么干得过枪杆子嘛?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向来都是颠沛不破的真理啊。
好吧,高枕无忧,那这段时间干嘛呢?上班嘛,就是装装样子,糊弄糊弄淳于鉅,下班,就锻炼身体得了,咳咳,叫菊花更强韧,好迎接头七之后的初体验吧。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有妹子看出来了,缙王造反有一点靖康之变的影子,本来是想照着那个写的,可是,好像妹子们都不喜欢看打仗之类的东东,咱就只好揣摩着妹子们的口味来改造了,(*^__^*)
感谢小芸芸童鞋的地雷,开心~~
☆、第 81 章
淳于钊做事情十分雷厉风行;不过两日的功夫;林默的卧房靠墙的一个落地大柜子的后面就多了一处秘密的通道。
当时林默刚刚才衙门里散值回来,有些疲累,正说歪在床上歇会子呢;忽然听到房内传来有规律的叩击声“哒…哒…哒……”。
林默先是诧异,而后警觉;进而想要喊护卫进来察看的时候;忽然想起来淳于钊前日说过会通地道的话,便自己找了根粗大的棍子;握在手里;蹑手蹑脚走到声源处;心想;万一不是淳于钊,而是别人,就一棍子给他挥下去。
出来的果然是淳于钊,手里还提着个灯笼!
林默吁出一口气,没好气地说:“人吓人,要吓死人的知不知道?”
淳于钊摸摸鼻子,说:“不是早和你说过三短一长是暗号吗?我还等你给我推开这柜子呢,在里面不好着力,看我累出这一身汗!”
林默吐吐舌头笑道:“忘记了。”
淳于钊拧了拧他秀挺的鼻子,以示惩戒,又拖起他的手,兴冲冲地说:“走,我带你下去看看。”
林默便跟着他一起进到柜子后面的地道,先只是一个仅容一人爬过的通道,待脚落到实处,
又拐了几个弯道后,变得豁然开阔,两边的石砖壁也变成了青砖壁。
淳于钊举起灯笼四处照了照,林默才发现自己与淳于钊正站在一间四方的石室内,石室三面贯通。
淳于钊将灯笼放在石室内的一张石头桌子上,指着石室的第二端地道,说:“这里通往我的那边。”又指着第三端地道,说:“这一条道则是通外城外。万一出了大事,你可以从这里避祸出城。”
林默四处好奇地看,问道:“这不会是才挖的吧,好强悍!”
淳于钊说:“怎么可能?两三年前就挖好了,现在只是要通到你的卧室下面,这一段我回头叫他们再弄弄,铺点青砖,不然进去出来都是一脸土。”
林默说:“你怎么知道……”
淳于钊直接将人拖到怀里,对准他开合的红唇,急切地吻了上去,含糊地说:“两天没见着你了,先亲个。”
等蹂躏够了林默的唇,淳于钊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依旧揽着他的纤腰,说:“我们既然要举大事,未雨绸缪是必须的,别多问了,来,我带你去看看我那边的情况。”
淳于钊那边因为是两三年前就弄好的,十分齐备,走了好一会儿,又转到了另外一条甬道,甬道的尽头处是一段不太高的台阶,淳于钊牵着林默的手一起上了台阶。在一侧的墙上有个圆圆的转盘类似的机关,淳于钊扳动之后,墙壁发出轻微的“吱吱”声,不一会儿,就露出一扇小门来。
林默跟着淳于钊走出小门,却惊觉有风刮过,才知道这里并不是淳于钊的卧室,而是一个很大的湖心小岛,岛上有一座水榭,自己就和淳于钊置身水榭之中。
淳于钊附耳说道:“当初就是借着挖这个观赏用的湖的名义开挖的地道,而且,当时都是用的死囚,挖完了主体部分就都处死了,剩下的出口都是我们王府的人自己动手挖的,所以,绝对隐秘。”
林默心想:哇,原来你那么早就打算对我图谋不轨了?古人成熟得真早。
淳于钊说:“淳于鉅在世子们的住所外都设有监视人员,我虽然已经着人去买通,到底不如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去地好。”
林默好奇地问:“你要偷偷摸摸出去干什么?”
淳于钊很鄙视地看他一眼,意思是这还用说吗?当然是搞特务活动。
林默反瞪一眼回去,淳于钊便没脾气了,转而耐心地解释说:“你不知道现在的形势吗?世子们这一来,在京城里闹得鸡飞狗跳的,呵呵呵,淳于鉅打得好算盘,原本打算的是叫世子们都如同棋盘上的棋子一样就乖乖地呆在他指定的地方,到了他动手的时候就推出去杀头祭旗。可惜啊,算盘是死的,世子们是活的,活人就要作耗,何况他们还看穿了淳于鉅的意图,越发不会叫他如意。这些时日世子们几乎不曾将京城翻个个儿过来,偏生又都是占着道理的,叫淳于鉅发作不得,正一头是包,恨不能将出馊主意的黄子蛟暴打一顿,我呢,就正好趁着这个空儿,到处去联络游说,搞些机密的事情。”
林默来了兴致,说:“什么机密的事情,说给我听嘛,你都做了些什么?”
淳于钊便大致说了说,中心就几个:皇帝亲军五大卫:锦衣卫、旗手卫、金吾卫、府军卫、虎贲卫,这五卫算是内卫,负责守护京城内的防务,其中以锦衣卫为最高,下辖一十七所,除了负责皇帝出行的护驾、护卫、仪仗等日常事务之外,还要掌管皇帝交办的缉捕刑狱、密侦查抄等项事宜,这一帮子人算是皇帝心腹,都是皇帝钦点的武艺高强并忠诚可靠者集成,身佩长刀,守护着皇宫大殿和皇帝左右,是最不好策反的一批人。淳于钊决定基本放弃,转而在外卫上设法。外卫就是京城卫戍部队,也称京营,由三大营构成,亦是精兵强将,其总长官是京营节度使。淳于钊现在就想把这个京营节度使拿下,与父王做里外呼应之用。
林默忽然想起来,那次贾琏坑父亲立遗嘱被逮住的时候,不就是叫嚣着他的老丈人王子腾就是京营节度使吗?
林默急忙问:“那京营节度使是不是叫王子腾?”
淳于钊赞许地拍拍他的头,说:“不错啊,你还知道武将的明细。”
林默说:“这个人,还算是我的一个拐弯抹角的亲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