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部若樱 落红 by 绫部若樱-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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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放松全身躺在水汽氤氲的浴桶中,闭上眼想着前尘往事,算一算,自己活的也不短了,又经历了如此传奇的事,上天对他实在是够仁慈了。
他要的爱情,得到了。煊赫的地位,得到了。长相也算中上之姿,已是无可抱怨了。
蒙蒙中,又浮现那张令人迷醉的脸,溢满温柔的琥珀色眼瞳,时常紧闭的薄唇,刚毅又温柔的五官。
“你又来了……”
“小心着凉。”
伸手想要触摸那张脸,却只是虚幻的一片。
相思笑着闭上眼睛,脸上挂着不知是水还是泪。
再睁开眼睛,雾气依然是雾气,再不见半分人影。相思披上外衣,走到院中,静静的坐在秋千上。
“玉箫!”
“属下在!”
“玉灵多久会回来?”
“最多十日。”
“皇帝的暗卫处理掉,其他人先不用动。”
“是!”
“……无须灭口。”
“玉箫明白!”
相思趁着月色去了平原兵器铺。玉雅微已回华夷,他在兵器铺中坐了许久,才出来。这一趟,为了让颀肃清知道他与华夷已经正式确立了关系。
又去了红柳居,呆了整整一晚。这一趟,是为了让颀肃清查出自己已经接掌了玉阳宫。
第二日,直接从那里出来,进了宫。
不料今日皇帝抱恙,朝也不上了。
颀嘉病了,相思问自己,若他就那样病死了,自己是否会开心,答案是否定的,自己不能再一次失去父亲了。
还是去探望他吧,或许只有自己能救他了。
顺便,该划清与颀肃清的关系了……
相思犹豫了许久,才决定去面对颀嘉。
再次站在乾御宫,才发现心中连那分怨恨都没了,自己真是不适合这种宫廷的生活,竟然如此轻易就能原谅伤害自己的人。
告诉福广不需通报,自己走了进去。
福广有些担心,圣上的身体每况愈下,药石无医,恐怕唯一能救圣上的只有这位清王了。然而,不通报,就让他进去,这可是渎职啊……
越接近内殿,那种痛苦夹杂着欢愉的呻吟便越明显。
父皇不去早朝,不是因为身体原因,而是为了一个男人!
当颀相思面无表情平淡的走进内殿,慢慢靠近那张巨大的龙床时,床上的两人才发现竟然有人闯了进来,停住了动作。
颀嘉神色很好,仿佛年轻了许多,另一个就是俊雅君,与自己有着相似的容貌,相似的性情。
颀嘉刚退却了激|情,想要治来人之罪,却愕然发现站在眼前的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相思,马上从陈思恩身体抽出,批了件外衣,神色尴尬。
陈思恩倒是很自然的钻进了被中。
相思与颀嘉对视了许久。
相思淡然的笑了,笑容却融不进眼中,“父皇喜欢的是他,还是相思?”
颀嘉又变回那个在朝堂上容颜有些衰老,神色颓废的皇帝,语气是严厉而冷酷的,“未经通报擅闯乾御宫,你可知罪!”
相思并不畏惧,只是向前走到颀嘉身前,慢慢跪了下去,伏在颀嘉膝上,就如儿时与颀嘉的相处方式无异,“父皇喜欢的是相思,不是他!”
颀嘉浑身僵硬,头脑昏沉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状况,一直与自己疏远的相思怎么可能忽然就出现在自己眼前,还是这种令人怀念的亲近。
相思伸手环住颀嘉腰部,声音听起来让人心疼,“父皇喜欢他,相思便走了。”
不管是梦境,还是现实,都不想放你走!
下一秒颀嘉就紧紧的搂着相思,声音是不稳的颤抖,“相思不要走。”
相思抬头,看向颀嘉,“以后相思陪伴父皇,父皇就不需要他了!”
颀嘉无知无觉的点头,“相思,相思……”
看着这样的颀嘉,相思不禁悲从中来,他一直是那样高高在上的男人,一直是自己尊敬而又警敬畏的皇帝,怎么变成这样?
相思流着泪,说道:“将这个人交给相思,相思代替他陪伴你。”
颀嘉伸手拂去相思的眼泪,苦笑,“父皇还没老糊涂。”
相思抹了抹眼泪,“父皇只要答应相思的条件,相思便原谅父皇。”
颀嘉眼睛突然迸射出生命的光芒,充满希望的问:“是,真的?”
相思笑答:“相思何时骗过父皇。”倒骗过你一句话。
两人谈了许久,将心结都聊开了,虽不能前嫌尽释,好歹父子是能继续当下去了。
为此相思费了不少心思。
相思与颀嘉和好了。不管是真的和好还是表面上和好,两人都很知足了,纵然再也回不到从前,起码能看到对方的笑容,便都满足了。
第四十八章:魔力
相思每日陪在颀嘉身边,颀嘉对红丸的瘾已经渗入骨髓,发作起来,癫狂甚是严重,然而只要见到相思,便会安静许多。
若他发作起来不认人,相思便抱着他,轻拍着,边给他唱歌,效果是日复一日的好。
几日下来,颀嘉与相思俱是瘦了两圈。
“相思真的不怪父皇了?”颀嘉在某日瘾疾犯过后抱着相思有些忐忑的问道。
“相思也爱父皇,只是儿子对父亲的爱。”
颀嘉满足的笑了,能得这么一个儿子,夫复何求?
“况且相思知道,父皇也是,身不由己。”
相思错了,那件事朕许久便想做了,由此才产生的心魔。只是,从今往后,朕定当将自己摆放在正确的位置,再不会伤害你。
颀嘉看自己的眼神仍然是浓浓的爱恋,然而却没有从前那种疯狂,相思也为自己的努力取得的成果满意。这样自己便不会早早的失去父皇了。
然而颀嘉精神好了,不代表他的身体也好了,况且,他的身体也许已经好不了了。
这几日两人每日呆在乾御宫,一直未早朝。并且乾御宫守卫较往常严了不下几倍,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颀锦字问颀鸾鉴:“颀相思开始在父皇身上下脑筋了。”
颀鸾鉴不屑:“父皇也该到寿命了。”
颀锦字紧张问:“皇兄不怕老鬼将皇位传给他?”
颀鸾鉴不紧不慢:“娶一个媳妇,父皇都不能忍受硬生生给搅黄了,父皇怎么可能将帝位传给他?让他以后后宫三千宠妃?”
颀锦字佩服的看了一眼太子,放下心来。
颀肃清这几日也是足不出户。
他终于知道自己担心的是什么了。
颀相思掌握了那次自己设计劫粮的证据,然后勾结了太子。
颀相思已经全权接管下玉阳宫了。
颀相思主动接受华夷的帮助,野心做大。
颀相思掌握着三军主符,并且是朝廷中唯一与带领十万精兵戍边的慕容将军交好的人。
颀相思与五皇子颀入鸳关系最为贴近,而颀入鸳的母妃欣妃是少傅齐鑫的妹妹,齐鑫与玫春官品皆为从一品,并且是现在仍在观望的人。
颀相思还拉拢了吏部尚书,掌握了官员的调度。
颀相思现在已经暗中拉拢了一名自己的人。
颀相思现在在父皇身边,整整七日,半步未出!
虱子多了不怕咬,债多了不压身。颀肃清原本以为自己会因为被颀相思一直以来的欺骗而怒不可遏,然而预期的怒气没有半分,却是源源不断的失望与心痛。
一旦他从父皇寝宫出来,便要好好问问他,他到底要做什么。
颀肃清告诉自己,万不能怀疑相思,连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从小到大的多疑竟然在这么多证据面前发挥不了任何作用,竟然是发自内心的相信他,愿意相信他。
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这样呢?
相思吹了一曲笛音,看颀嘉神色好了许多,劝慰道:“父皇多日未曾早朝,不如今日就去吧。”
颀嘉睁开眼睛,“相思早朝么?”
相思垂眸。
“算了,相思好好修养几日吧,今日叫福广送你回府吧。”
相思身心俱疲的回到自己府上,心想该好好歇歇了。
进入内室却发现屏风后的圆桌旁坐了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最想念的颀肃清。
相思想过去躺床上却被人一把拽到桌旁,坐在了椅子上。
颀肃清语气冰冷的问:“你一直呆在父皇寝宫?”
相思趴在桌子上,懒懒的应声。
颀肃清看到他似乎很累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责问:“在那做什么?”
相思抬头,“我也没问你与太子做什么吧。”
颀肃清一愣,继而咬牙切齿的问:“你派人监视我?”
颀相思死猪不怕开水烫,“跟你学的。”
颀肃清好笑,眼前这个人不可能是自己认识了十八年的颀相思吧,“相思,我不想误会你,告诉我你怎么了?”
颀相思无所谓的摊摊手,“就是你想得那样。”
“你!”
“还有,我累了,想睡了。”
颀肃清放软语气,哄道:“相思,是否那日你问我爱不爱你,没得到回答便气到了?”
相思透过朦胧看向他,还是不真切,“恩?”
颀肃清丝毫不见被忽视的怒火,而是开心的说:“我今日便回答,可好?”
颀肃清搬过相思肩膀,迫使他与自己眼神相触,无比认真的说:“相思,我……”
相思扭胳膊甩下肩膀的手,笑着说:“你对颀鸾鉴说过的话,我没兴趣听!”说罢就倒在了床上,呼呼睡着了。
颀肃清捏紧拳头,自己已经如此低声下气,他竟然毫不领情!甩开衣摆再未说半句话便走了。
心,一阵痛过一阵,然而痛中却带着甜蜜。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我不会让你有机会说出口了。
我知道那晚颀鸾鉴找你,说了我的事。我也知道,你们什么都没做。就当是做了吧……
怎么这胃癌还会影响到眼睛?最近总会视物不清啊。
相思近日往太子府跑的很勤。
太子抖了抖刚写出的墨迹还未干的字,仔细欣赏,便问相思:“相思有了父皇这座靠山,还要来找皇兄作甚?”
颀相思叹了一口气,答:“实不相瞒,相思确实有求于太子哥哥。”
“说来听听。”
“相思想要一块免死金牌。”
颀鸾鉴大笑起来:“这我怎么有,你该问父皇要。”
相思也笑了笑,“太子哥哥误会了,相思想要的并非父皇这块,而是……”
“而是,将来太子哥哥那块。”
颀鸾鉴终于抬头看了颀相思一眼,恍悟,原来颀相思频频向自己示好,为的只是自己登基后的一块金牌啊。
也难怪他想要。
齐国自从开国以来,便以仁义治天下,在皇子登基之前,皇位并未一定是储君的,然而一旦皇子登基,其余皇子则会全部流放,因此齐国才未曾有兄弟篡位的情况。
但皇子在流放中很少能有活着的,若有了这免死金牌,就可以留在皇城,做一名挂牌的闲散王爷了。
颀相思这小算盘打得很长远,很好啊。
然而祖宗规定,每一朝代,只有一块金牌,哪是能随便给他的,颀鸾鉴笑了笑:“相思若忠心与我,便好商量。”
相思仔细欣赏着颀鸾鉴的字,赞赏:“太子哥哥的字,写得好。”
颀鸾鉴自得的乐了。
半夜,颀肃清辗转反侧,无法成眠,决定夜探清王府。
相思忍着胃部的疼痛,缩在床角。
颀肃清摸进来就看到他楚楚可怜的样子,忙问:“相思,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相思听到声音,就迷迷糊糊的靠了过去,紧紧攥着颀肃清的手,说服自己再一会就好了。过了好一会,身体才感觉不那么疼。
相思睡眼惺忪的喃喃道:“父皇……”
颀肃清猛然收紧手臂,恨恨道:“你叫谁?”
相思咳了两声,才如梦初醒,挣脱颀肃清,向床里面挪了许多,戒备的问:“你怎么来了?”
颀肃清捏着相思下巴,眯起凌厉的双眼,问:“你刚刚,叫父皇?”说着手上又加了半分力道,“亏我如此信你!你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辜负我!”
“你引诱我,让我放松对你的警惕,待时机成熟便培养自己羽翼,现在羽翼丰满,不用再对我假意奉承了?”
相思委屈的想要辩解:“清,不是……”
“那是什么?”
相思愣住,想要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