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部若樱 落红 by 绫部若樱-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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颀相思也抱紧颀肃清,心中偷乐,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吻自己。
相思仰头看着颀肃清,道:“今日四皇兄……”
颀肃清以指封唇,道:“不谈公事。”
两人相互依偎着,等待终点的来临。
可惜,可惜清王府离皇宫甚近,不过一刻钟,便已抵达。相思正了正衣冠,自己跳下轿子,说声:“多谢二皇兄送臣弟回府!”
颀肃清坐在轿中,并未露面,回道:“皇弟早早歇下吧。起轿。”
颀相思转身便进了府,未留下一丝留恋,然而心中多想目送他走!
相思想知道,到底是自己身边有父皇的人,还是那军中有父皇的钉子。何以他知道自己为了救清而以身犯险。幸好自己与清并未有任何亲密举动,当然,是指公开场合。
玉灵在身后偷笑,主子步伐虚浮,面色红润,看来明王很有办法啊。自己说道理,不通,他只是请主子同乘一轿,便成功搞定了。
回朝才一日,便已发生许多事,劳思累神,日子越发难过了。以后步步皆是惊心。自己尚且如此,颀肃清不是更甚,怪不得他今日反常,定是累坏了。
颀相思招来玉箫,让他去查清自己的疑问。
玉箫临行前,相思突然问道:“蛊笛找的怎样?”
玉箫回报:“遍寻不见!”
“怎会不见?以你玉阳宫的实力,别说进进出出玄国不下十次,取出蛊笛应属易事,而今却寻不见?”
玉箫愧答:“属下办事不利!”
相思靠回椅背,闭眼挥手示意他出去,“是我错,不怪你。”
玉箫抱拳:“玉箫定会竭力寻笛。”说完飞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蛊笛一定就在玄国,否则那日上官入夜不可能说出那番话,可那东西总不能藏在龙床上吧,便是龙床也该有个影子,难道藏在玄国玉玺之中?竟然根本没人见过,岂非怪事?
相思纠结着睡不着,又不能真叫来玉灵点自己睡|穴,无奈半夜起身,决定去将谭无尘给的桂花酿搬来一坛。许久未见,改日应该找个机会去清华楼见见谭无尘。
相思走在昏暗的回廊上,感觉有不寻常的树叶沙沙声响,先是不动声色手中摆了个奇怪的手势,辨准了方向便转身疾射出两枚银针,接着便听到‘嗵、嗵’两声,很快有两个黑影飞掠过去,将掉下的两人抬了回来。
相思掀开两人面具,哭笑不得,竟然是左善右善。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问道:“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
右善见行迹败露,只好回答:“行军之时,明王派我兄弟二人保护清王,命令一直未收回。”
相思想了想,吩咐玉朴玉宇:“将他二位好生安置。”
转而向着地下的两位致歉:“对不住了,我不能为你们解麻。”
左善右善了然,便是清王肯给他们解,他们恐怕也受不起。
颀相思看着手中的酒坛,又看了看闻声出来的玉灵,苦恼。
玉灵苦口婆心:“殿下,喝酒伤身。”
“少饮怡情。”
“殿下,玉灵为您配了安神的药。”
“是药三分毒。”
“殿下,明王吩咐以后不准您随意饮酒。”
“……”
相思乖乖的喝了‘安神补脑口服液’。终于等到玉灵走了,忍不住微笑出来,颀肃清怎么可能连这种事都对你说。
玉灵暗叹自己聪明,看来这就是杀手锏了,定然百试不爽。
趁着头脑清晰,颀相思又想起了刚才那两人。他们说在行军之时便保护自己,恐怕不然。他们俩就应该是颀肃清放在自己身边的暗线吧。若不是今晚难得的没有丝毫气流成风,还不知要何时能发觉他们的存在。
颀肃清,你终究是信不过我么?抑或是,单纯的派他们保护我?
希望是后者。
哎……
药果然是药,总能起一些作用,虽然睡得不甚安稳,到底勉强算是睡着了。以后要习惯没有颀肃清的夜晚,他不可能永远陪着自己的。
颀相思穿上官袍,玉灵为他束发,感叹道:“主子,你的相貌,玉灵也要嫉妒呢。”
相思不置可否。
“主子,玉灵说的是真心话。这府上那一个不夸咱们主子长的俊俏。”
“……”
“你看你这眼睛,虽说是丹凤眼,却是难得的又大又水灵。”
突然一种怪异的想法占据了相思的思考。
玉灵兀自喋喋不休,过了许久,才听相思无奈道:“玉灵,转弯抹角不是你的风格,有什么事就说吧。”
玉灵不好意思的笑了,道:“今早我去找玉箫,无意撞破他的好事,恐他拿我撒气,望主子到时为我说些好话。”
颀相思“恩”了一声。
忽然对玉箫的那位产生了好奇。
第三十五章:兵符
朝堂之上,日渐拔剑弩张,不为别的,只因有人动摇了太子的地位,太子党为保自己势力稳固,对颀肃清一派强烈排挤,事事针锋相对。
有人说这引领三军的主符理应由太子掌管,才能让小人忌惮,时时防患。
说的隐晦,其实只怕颀肃清做大。
有人说主符不比政权,未必要把握在太子手中,太子重德,不愿兴兵,术业有专攻,这兵权应交给有领兵经验的皇子手中。
先给太子戴高帽,而弦外之音却是偏向二皇子。
皇帝也不阻止,似看戏一般,欣赏平日满口忠孝礼义的大臣争辩的吹胡子瞪眼睛,直吵得耳赤脸红脖子粗。
一团乌烟瘴气。
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人保持中立,置身话外。
等这些臣子吵得累了,上位的皇帝终于发话了:“既然如此难择,朕便问问太师意见如何?”
下面静悄悄,有人露出胜利的微笑,有人不甘的瞪眼。
蔡镇相跨出一步,略一思索,谨慎的低头答道:“兹事体大,老臣不敢妄言。”
颀嘉催促:“但说无妨。”
蔡镇相抬头先是看了看颀肃清,而后又朝太子那望了几眼,回答:“臣以为,主符理应归属太子管辖。”
颀肃清不齿,老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
太子党看来要弹冠相庆,为太师倒戈,太子却不以为意,仿佛早已料到。
二皇子党则面面相觑,与二皇子素来交好的太师如何瞬间反目?
颀嘉挑眉,问颀入鸳,“入鸳觉得呢?”
颀入鸳不卑不亢,“儿臣认为太师所言在情理之中。”
哦?“锦字你说。”
颀锦字跃跃欲试,“太子德才兼备,堪当大任。”
太子难掩得意,谦虚的低头。
相思眼观鼻鼻观心,心中默念:别叫我别叫我。
就像前世,老师拿著名册随机叫人回答问题时,他总会默默为自己祈祷。缺乏自信,不认为能将整个问题回答的完美,而且面皮薄,起身便会红透一张脸,所以在学校其间最惧怕的就是回答问题。
颀嘉最终还是将视线锁定在颀相思身上。露出宠溺的微笑,他知道这个小儿子从不愿在人前出头,为而不有,善而不居,自己也不想让他如此紧张,然而,现在便开始让他渐渐熟悉自己的逼迫吧,或许,这样,在将来发生无法预料的事,他才不会受伤太深。
颀嘉没发现,他的话语是与着朝堂不符的温柔,“相思,父皇想听你的意见。”
颀相思右眼挑了挑,慢条斯理的迈前一步,头也未敢抬便说:“儿臣驽钝,此事还望父皇亲自定夺。”
颀嘉满意的点头,道:“既然此事让爱卿起了分歧,那朕做主,不是有人说兵权应交给有领兵经验的皇子手中吗?眼前除了肃清不是还有一位皇子?清王领旨!”
相思的心随着那声接旨停跳了两秒,随后跪着领旨,头埋的更低。
“着清王戍边有功,特赐三军主符,保家国平安。”
“谢父皇。”声音是难以察觉的无力。
臣子都被这戏剧性的一幕震住了,回过神却发现皇帝已经先斩后奏,金口玉言谁敢有异?
相思纠结,这人人争抢的肥肉,怎么偏偏掉进了自己这素食者口中?也罢,总比被太子争去好许多。
只是接踵而至的麻烦却是相思未曾预见到的。
下朝,看到等在门口的颀入鸳。
颀入鸳真心道贺:“恭喜七弟。”紧接着附在他耳边小声道:“没想到父皇最信任的是你。”
颀相思苦笑道:“你倒好,无官一身轻。”
颀入鸳春风化雨般的一笑:“我宁可不要那劳什子的负担。”
相思仿佛看见了另外一个自己一般,摇头:“七弟与皇兄正有同样想法。”
见到第一个岔路口,两人便分开了。
相思见颀入鸳恒久不变的轻闲身影,有些羡慕,谁说清王是闲人,自己再闲也已入世,真正豁达之人该当身处世外的颀入鸳莫属。
颀入鸳不入俗,他按照自己的理想生活。不被任何人所累。他支持太子其实是自己早已料到的。他是个遵循正道的人,因此不需任何人拉拢,他自会扶持东宫正位。
而自己,与他岂非越走越远?
走出两步,被后边来人拦住。相思侧头看,颀锦字?
颀锦字笑呵呵的恭喜:“七皇弟现在可是父皇眼中的红人了。”
他的笑容不若入鸳的真诚,反倒刺眼,相思微笑点头回礼。
颀锦字继续道:“不如相思今日便去四哥府上小聚?记得你还未去过我的锦王府。”
相思避无可避,只得应承,“那七弟便要叨扰了。”
终于送走了一位。
相思知道,颀肃清必然也有话想要与自己说,只是宫中人多口杂,他们现在在别人眼中是关系微妙,还是少接触为好。颀肃清必然也深谙此道,虽是同一条路,然而走到尽头,也未发现他的人影。
翠荷池的荷花不曾凋谢,金色的鱼线时而闪过。而今再见,只觉得分外怀念,怀念曾经安心赏荷的每一天,怀念那每日等待的忐忑心情,怀念那种遇见之时的欢心雀跃,怀念自己初恋般的纯纯。不过才不到一年的时光,便已生出许多怀念,若再经历人世变幻,三年五载,不知又是何种心情。
相思抚着潇湘殿中磨损的不成样子的秋千椅,许久不曾坐了,如今竟不敢,怕破旧如斯,自己会摔下来。儿时觉得宽敞的椅子,也终于觉得窄小了。
星驰月移,这一世已经过了十七年了。自己本应不惑,心境却很难脱离稚嫩的身子独自成熟。
颀相思发现自己桌案上的奏折有些不一样了,不再是鸡毛蒜皮,有一些重要的折子能流通到自己手中了。相思叹气,他更希望只看一些琐事,于细枝末节处小中见大。
相思揉了揉有些发木的脑袋,发现自己真的只是一个书呆子,除了读书,通了一些道理之外一无是处,要说这些重要的折子,看的自己心惊胆战也无法下笔批示,只好请人都抱走,随便送到哪位皇子那里去吧,自己无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相思看着漂浮在清茶上的茶叶,有些诧异,问道:“这是什么茶?”
旁边站定的小凯子回答:“回王爷,这是茉莉花茶。”
相思无意识的重复,“茉莉?”茉莉花茶何时竟然泛甜了?转而就忘记了这茶叶的事,起身唤道:“出宫。”
终于又呼吸到宫外的新鲜空气了。不明白,皇宫那种憋闷的地方,为何有人抢破头也要进去。或许坐在了最上面的位子,感受会迥然不同?
相思回府换了身衣服,便坐着轿子去了锦王府。
锦王府,诚如其名,四处繁锦,名如其人,艳俗脂庸。相思本以为只是单纯的来会会锦王,却不曾想,进了王府,还有一些品位较高的官员也在。仔细一看,原来都是太子那方的人。
相思蹙眉,他这么明目张胆的拉帮结党营私,难道不会怕犯了皇帝的大忌?
颀锦字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哼笑一声,“今日我儿子满月,他们只是来道贺。”
哦?我来的真是时候。
那些官员见今日刚封的位可媲美兵马元帅的清王竟然也在这种时候来道贺,个个眉开眼笑,摆好嘴脸,开始巴结。相思只能保持淡然的与这些见风转舵的人过招。没想到不过是接了个兵符,自己转眼之间已经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了。
想来前些日子宴会之时使用离间计的颀锦字便有了拉拢自己的想法,今日之事加快了他的决定,或者说,太子的决定?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