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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蒋四小姐-第99章

小说: 蒋四小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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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宏生绷着个脸,面色不豫,活像别人欠了他几万两银子似的。

蒋元青夫妻头颈相交,窃窃私语。看那沈氏的脸色,倒有几分兴灾乐祸的喜气。

蒋元航一瞬不瞬的盯着跪在堂中的亲妹妹,眼神如同看到了宝物一般专注。新妇吴氏正襟端坐,若有所思,脸上无风也无浪。

顾氏低垂着眼帘,面有哀色,一双白晳的玉手交叠搁在腿上,微微有些颤抖。

蒋元晨小朋友则一脸怒气,却隐而不发,如同一只伺猎的豹子,随时等着猎物的出现。

蒋欣瑶不动声色的打量一圈后,目光落在了上首的老太太身上。

老太太啊老太太,你一门心思护着三小姐,可曾想过我也是你的孙女,这样的火坑你眼睁睁的逼我往下跳,你可知我的心也会痛,也会伤。今日我就要让你尝尝被人反咬一口的滋味。这滋味如何,还合您的胃口吧。

蒋欣瑶无声的垂下了眼帘,心中再无半分暖意。

许久,蒋欣珊高傲的抬起头,修长的脖子露出优美的弧线,轻声道:“祖母,父亲,我已经想好了,女儿愿意嫁到庞家。”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视线均落在了三小姐身上。

老太太冷笑连连道:“好,好,好!”便再也不愿意多说一个字。

许氏听罢,拿着帕子,掩面轻笑道:“亲家母,看到了没有?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放着好好的将军夫人不做,偏要去做那书生的老婆,打量着别人都是傻子不成?”

蒋宏生厉声道:“蒋欣珊,你可想好了,将军夫人这个位置,不是那么好坐的。郑家诗礼传家,几世书香,清清白白的人家,哪一点比不上庞家?真真是鼠目之辈。”

蒋欣珊一滴清泪缓缓划落,幽幽道:“父亲,女儿愚笨,不会说什么大道理。庞府这门亲事,按理并非女儿的良配。老太太让我嫁到郑家去,也是为了我好。只是女儿知道,庞府这个亲,若女儿不应下,得罪的是侯府与庞府。咱们蒋家靠着祖母,父亲苦苦相撑,四处周旋,女儿于心不忍。当初二姐姐能为府里牺牲,我一样也能。”

豆大的泪珠则白皙的脸庞滚滚而落,眼中的哀伤半遮半掩恰到好处,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四妹妹比我年岁小,长幼有序,虽然我与她一向不合,但到底是骨肉血亲,我怎么忍心让她代我出嫁。父亲,女儿以前不懂事,给您惹祸,这回就当将功补过。祖母,孙女不孝,辜负了您一片苦心,您宠我疼我十几年,孙女无以为报,只求祖母看在孙女一片孝心的份上,解了姨娘的足,让她有个安生之处吧。”说罢,蒋欣珊深深伏倒在地。

剧情急转直下,刚刚还是不识好歹,忤逆长辈,嫌贫爱富,贪慕虚荣的鼠目之辈,几句话就成了一身正气,慷慨就义,姐妹情深,舍身为家的仕义孝顺之人。

除了欣瑶外,所有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蒋欣瑶轻轻摇了摇头,心道,三姐姐,你果真没让我失望,这一出反转剧着实精彩,只是你的猪队友前面那一番精彩绝伦的表演生生让你的舍生取义打了个大大的折扣。

这场你自导自演的戏,演员很出彩,剧情生动转折,情感处理到位,除了略显夸张、牵强外,勉强算是场好戏。只是最后那句为周姨娘求情的话,是个大败笔,说得时间不对。

古往今来,英雄都是重情重义,无欲无求的,这会提及,就显示不出的你舍生取义,倒有些挟恩图报了。老太太活了一把年纪的人,父亲混了十几年的官场,都是成了精的人,怎么会看不出反常即为妖呢?

三姐姐啊三姐姐,下回演戏,千万别小看观众的智商。你离真正的演技派还差了一大截,当然假以时日,多多磨练的话,说不定还能上升到一个新层次。

努力,加油!

☆、第三十六回 项王舞剑

第二日中午,老太太正用着午膳,还未吃两口,见蒋宏生满头大汗的走进来,挥退了下人,凑在老太太耳边一阵耳语。

老太太惊得变了脸色,急道:“消息可靠?”

蒋宏生接过钱嬷嬷递来的温茶,一饮而尽。

“可靠,兵马司巡夜抓的人,身边两个都是才满十二岁的小姑娘。”

老太太一听,失手掉了筷子,惊呼道:“作孽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母亲,这门亲事到底不怎么安稳,不如趁机推了去,我晚上跑一趟侯府。明儿让玉珍去大小姐那儿,把郑家的亲事应下来。”

老太太叹道:“也只能这样了。三丫头那边?”

蒋宏生怒道:“婚姻大事,轮不到她说话的份。母亲,衙门还有事,我得赶紧回去,一切等儿子回来再说。”

是夜,蒋宏生从侯府回来已是亥时,又在老太太房里说了半天的话,到秋风院门口已是夜深人静,院门早已落下。

蒋宏生负手而立,心中生悔,犹豫片刻,举手敲门。

卯时,天还未亮,蒋宏生夫妇就起了身,洗漱一番后,往归云堂去。

这日,顾氏从归云堂回来,把管事都打发了,叫上大奶奶沈氏,两人便出了府。

申时二刻,二太太的轿子才落在府门口,顾氏与沈氏相携而出,见老太太房里的丫头在门房等着,也不多言,跟着丫头,径直到了老太太房里。

三日后,郑府的媒人上门。

老太太夜里着了凉,咳了几声,便让二太太全全作主。

十日后,当郑家的彩礼一件件抬进归云堂院子时,蒋府众人这才知道。三小姐原本说定的庞家,换成了郑家。私底下,却不敢多加议论。

这两天老太太,二老爷。二太太的脸色都不好看,一个不慎,皮肉之苦还算小事,赶出了府,那就得不偿失了。

老太太很是满意;短短几日郑家就按着礼数备全了彩礼,看着院子里摆得满满当当的物件,老太太十几天来,头一回,脸上有了笑容。

钱嬷嬷见老太太高兴,趁机道:“郑家到底是读书人家。虽不见得大富大贵,礼数上却是说得过去的。可见三姑爷是个有心的。”

沈氏笑道:“老太太,三妹妹好福气啊,看看这一院子的物件,我都眼红了。哟,弟妹来了,弟妹,快来看看……”

吴氏红着眼睛,生生扯出个笑来,倒比哭还难看。

沈氏见状也不好搭话,站在老太太旁边朝二太太递了个神色。

吴氏朝老太太行了礼。凑近了,轻声道:“老太太,三妹妹把自个锁在房里哭,任谁敲门也不开。”

老太太头疼道:“二太太,大奶奶,这事劳你们俩走一趟吧。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顾氏心中为难,却又不好拒了去,只得应下。

……

蒋欣瑶此时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微云,淡月几个在一旁做针线活。

京城的寒冬。难得有这样温柔,舒适的阳光,欣瑶爱极了被太阳晒得晕晕欲睡的感觉。

李妈妈一脸兴奋的走进院子,接过碧苔递来的竹凳,还未坐定,就道:“小姐,你猜对了,今儿个黄道吉日,郑家果然送彩礼来了,满满一院子,看得人眼都花了,

欣瑶垂了眼帘懒懒的道:“轻絮,把四爷抱到我这里来,母亲今儿个怕是没有空闲。”

李妈妈神神秘秘的道:“小姐,你猜,那位是何反应?”

欣瑶上辈子,这辈子,最不喜欢的就是玩你猜你猜的游戏,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舒服极了,脑袋时空空如也,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想说。

只听微云道:“妈妈,快别打哑谜了,说说。”

李妈妈当然知道小姐晒太阳的时候,最不愿意搭理人,笑道:“三小姐在房里哭,老太太让二太太和大奶奶瞧去了。”

淡月冷笑道:“当初说的像朵花一样,什么咱们小姐比她年岁小,长幼有序,骨肉血亲,不忍心小姐代她出嫁。这下,可就自个打自个的脸了。”

微云笑道:“我就说三小姐什么时候变得温良谦恭起来,她恨咱们小姐恨得要死,居然腆着脸说姐妹情深,真真笑死个人。”

“可不是吗,这会郑家抬了彩礼来,装都装不下去了,换了我,羞都要羞死了。”碧苔忿忿道。

李妈妈啐道:“行了,主子的事,哪是咱们做下人的议论的?被旁人听去,又要惹出事来。”

欣瑶被吵得头疼,只得道:“母亲去了?怎么说?”

李妈妈忙道:“怕是不行,在府里,也就老太太,二老爷的话还管些用。”

“李妈妈再辛苦一下去看看。跟母亲说一声,谁惯出来的,谁去收拾,只管把球踢回去。”

李妈妈得了令,屁颠屁颠扭着腰就走了。李妈妈一走,微云打了个眼神,几个丫头都止了嘴,安心做活。

李妈妈前脚刚走出去几分钟,后脚就有二太太跟前的小丫头一脸惊色的跑到欣瑶跟前,喘着粗气道:“四小姐,二太太被三小姐推倒在地,扭了腰,快去看看吧。”

蒋欣瑶不等来人说完,掀了帕子,起身跑了出去。微云见状,忙嘱咐碧苔几个看好屋子,拉起淡月追了上去,早已看不到小姐的身影。

待蒋欣瑶跑到西园门口,大奶奶正扶着二太太往外走,欣瑶见两人均散着发,一身狼狈。

欣瑶忙迎上去,急切地道:“母亲,伤得怎么样?”

顾氏摇了摇头,只道:“还好,算不得疼,走路有些费劲。”

却听沈氏狠狠啐道:“我呸,不识好歹的东西,我头一回见个闺阁中的女子这般泼辣粗陋,像疯了一样,合着平日里那些个和顺斯文都是装出来的,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今儿可算开了眼界了。”

沈氏妆花了,发散了,衣服上斑斑点点,尽是灰尘。

想那沈氏。沈家最小的嫡出小姐,在府里也是娇纵惯了的,日常礼数,规矩却是好的。且她们家的庶子,庶女,在家教甚严的沈府里,哪个敢冒出头,都是夹着尾巴做人,处处低就,哪有像蒋欣珊那般不知死活?

欣瑶见向来和言悦色的沈氏这会子真动了怒。便知蒋欣珊闹得不轻:“找大夫来看看,别伤着筋骨”

沈氏:“早去请了,这会应该到了,你也别去,小心伤了自个。已经派人请老太太去了。这事要放在沈家,哼……,就没见过这样黑白不分的人,真真是把我气死了。”

欣瑶见母亲脸色苍白,顾不得其它,与沈氏一道,扶着母亲回了房。刚坐定,大夫就进了门。半个时辰后,欣瑶见母亲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沈氏换过衣衫,静了面,坐以一旁直叹气。吴亦芳听闻婆婆伤了手。早早的在边上侯着,不说话却时不时的抹几滴眼泪。

沈氏忍了半天,终是没忍住,悠悠道:“二婶,说两句不知轻重的话。三小姐有今日之举,也是老太太偏心过了。放眼整个京城,姨娘、庶女飞扬跋扈到这份上的,咱们蒋家可算得上是头一份。咱们都是做媳妇的,三小姐这样的脾气性子嫁到郑家去,怕是……”

欣瑶故作天真道:“嫂嫂,三姐姐做了什么,今儿把你气成这样?”

沈氏银牙紧牙,半天才道:“哎,别提了,居然说二太太和我嫉妒她嫁到高门,唆使老太太,二老爷退了庞将的亲。还说是四妹妹你在当中捣的鬼,就怕将来她压你一头。你说这没影的事,她怎么就能想出来?哪有人放着好好的正房太太不做,上赶子去做五个孩子的后母?”

欣瑶却道:“老太太那日不是答应了三姐姐的要求,怎么好好的,又改成了郑家?换了我,怕也是想不通的。”

沈氏道:“你个姑娘家的,知道什么,那庞将军……嗨,这叫我说什么好。阿弥陀佛,幸好当初祖父慧眼识人,若不然,我们沈家从此家无宁日。”

顾氏叹道:“庞家,确实并非良配,要不然,老太太也不会宁可得罪了娘家,也要把这亲事推了去。”

沈氏忿忿道:“只可惜,有人不识好,就怕咱们阻了她的青云路。”

吴氏忧心道:“婆婆与嫂嫂不防把话与三妹妹说明白,省得她猜疑。”

沈氏冷笑道:“弟妹,该说的话,我可都说了,也要她相信呢。”

欣瑶暗道蒋欣珊向来聪明,母亲嫂嫂把话讲得这么明白,怎么还闹得这样大?如今庞将军自身难保,难不成这个蒋欣珊想做将军夫人想疯了?昏招频出?

欣瑶刚想深究,却听春兰进门道:“二太太,三小姐跪在秋水院外头哭,衣衫单薄。您快去看看吧。”

房里的人心下大惊。

欣瑶,吴氏一左一右扶了二太太,到了院门口,府中的下人远远的在一旁看着热闹,见二太太了来,才依依不舍的散去。

顾氏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庶女,心下不耻,这些个伎俩,她又怎么不知?不过是看在她还是个孩子,在娘家没两年日子,这才息事宁人。眼下看来,倒是沈氏说得对。

蒋欣珊见二太太深深的看着她,一言不发,算了算时间,拿起帕子,捂着脸,嘤嘤抽泣。

欣瑶见状,温言道:“三姐姐,大冷的天,怎么跪在地上了?冻病了可怎么是好?别说老太太,二老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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