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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新中华再起-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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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聂功亭你且放心,在他身边,我放了一个足以制报他,且又相辅相成,可以互补的人选一同前去,你只管放心便是。”

第三卷 中流砥柱 (153)动身

聂士成满脸郁闷,出得府来,左宝贵知道他着实郁闷,当下不但不取笑,反向他安慰道:“功廷,这也是大帅垂爱,若是换了旁人,反倒不能如此。”

此语虽是安慰倒也所说是实,聂士成苦笑点头,答道:“确是如此,大帅如此垂爱,非得将这一次的差使办好不可。”

“你这般想,反而是错。”

聂士成闻言愕然,转头去看左宝贵,却见此人满脸郑重,聂士成与他相识至今,两人一向嬉笑怒骂惯了的,却是从未见他如此脸色,当下也知道左宝贵所说必定有因,于是也是正色道:“冠廷兄如此说必有以教我,请说。”

他这般郑重,左宝贵微微点头,笑道:“大帅教你去南京,你知也是锤炼你的意思,正如教我去内镇的意思一般相同,我生性粗疏,虽然从军的早,立下不少战功,不过向来不喜在人前出风头,也不喜欢事事去细想,所以这么些年下来还是在管带位子上蹉跎岁月,这一番大帅断然把我放在内镇的位置上,内镇关系全局,要统领淮军,内卫,还需协调军统与地方官员,不仅是野战与敌争雄,还需费上许多精力,关注全局。如此这般,我日后便是想偷懒也是难了。而教你去南京,却是因为你性子太过好强,既然三河一事出来,索性便差你再去敌镜,磨磨你性子,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便好,若是你太过要强,万一出了甚事出来。兄弟在这里说一句,以后你想回淮军就难了!”

左宝贵这一番分析虽不全中,却也是与张华轩及丁宝桢等人的盘算一般相同,聂士成待他说完,心中已经明白对方所言出自肺腑,实在是金玉良言。

当下纳头拜倒,向着左宝贵长揖到地,起身之后。方向左宝贵笑道:“冠廷兄这一番话教小弟茅塞顿开,当真是多谢了。”

左宝贵先是微笑,然后却又是暗自摇头,其实以他自己地心愿,实在是在淮军中立些战功,将来封子荫子了少不了他的,至于封公封候。博一个青史留名。却也不是他心中所愿,只是淮军之中向来讲究纪律,并不能让将领们自专如意,便是不想出人头地,却也不能自主,其中况味,也只能自己体会了。

两人经此一事,倒觉得交情更胜一步,于是一路谈谈说说。待到得淮军在城外的临时兵营之后,便是挑灯夜谈,到得东言既白,左宝贵方打着呵欠笑道:“此后便是分道扬镳了,功廷珍重。”

“冠廷兄珍重。”因知此后相见甚难。淮军打下地地盘越来越大。驻地也越来越远,已经与以往大不相同。一旦分开之后,再想相见一次,却是异常困难的事了。

“各自珍重吧。”左宝贵倒是潇洒,长揖之后,便是不再回顾,翻身上马,先回淮安城中自己的住处,然后便会到讲武堂中报道。

至于营中之事,已经交待清楚,倒也不必他来烦心。待左宝贵走后,聂士成怅然若失,良久之后,一阵困意上来,自己又仰而而躺,不一会便呼声如雷。

他这一睡却甚是香甜,从前方回来之后,还是头一次在淮安营中居住,安心之下,不免沉沉一梦,直至傍晚时分,方才睁开眼来。

昏黄的阳光已经照在军帐之内,也照映在聂士成的身上,暖融融的甚是舒服,一阵阵微风吹打在军帐的门帘上,发出轻微的拍打声响,聂士成揉眼起身,只觉浑身上下无不舒适,正要唤自己地勤务兵进帐来,却见对面一个肩扛银星的军官正坐在自己对面,见他起身,却是含笑点头致意。

聂士成一阵愕然,当下不自禁问道:“贵官是哪位,却为何在我的帐里?”

那军官含笑起身,先是向着聂士成行礼,聂士成慌忙还礼,却听对方笑道:“下官吴穆,淮军营务处参谋官。”

吴穆的大名在淮军征伐江北大营之后便是名闻大江南北,在淮军系统内更是声名大振,很多将士可能不懂别镇总镇是谁,而吴穆是谁,却是人近皆知。

聂士成自然也听闻过吴模的大名,而他当然也知道吴穆在半年之前还只是个普通的团级参谋,江北一役后吴穆得到第一镇总镇的赏识,同时也得到淮军营务处与张华轩本人地重视,短短半年之内,吴穆被从第一镇调离,然后去第二镇拟定攻打徐州地计划,在徐州之役又立下大功,于是又被调入营务处直属,现下淮军各镇的进攻计划,多是出于营务处参谋本部的指令,而其中,自然也有不少是吴模的功劳。

这样一来,此人也是年纪轻轻便已经肩扛银星,再进一步,便已经是总镇一级的军官,而此人加入淮军时间极短,只是一个讲武堂的经历而已,其际遇之奇,运数之高,委实让很多人佩服非常。

而这样一个类式传打奇的人数就站在聂士成的面前,而看一眼对方的年经,也是与自己相差仿佛,而气度从容,军容齐整,那种温润如玉地谦谦君子的气质,却更是让聂士成自觉矮了三分。

其实他倒也不必枉自妄薄,吴穆现下见识已经不与当日相同,不要说寻常的总镇,便是丁宝桢这一类的人物,也是天天相见,而此时看这聂士成的模样也是英姿勃勃,眉宇之间英挺之气十足,这一类出色地人物,尽管吴穆见识极高,却也是寻常难见。

两人乍见之下,倒也是互相激赏,当下又客气寒暄几句,吴穆便肃容道:“淮军地军统其实极为优秀,很多发匪的消息都是军统费尽心力,甚至是性命得来,咱们不可轻视军统之力,此去南京,当与军统地人合力协作,不可以偏见傲视同僚,如此可好?”

淮军内部,轻视与敌视军统已经成为一种传统和乐趣,听得吴穆如此一说,聂士成心中虽觉勉强,却也只得答道:“如此就依吴兄的意思便是。”

“好。“吴穆展颜一笑:”既然功亭兄已经休息好了,咱们今晚便即动身。”

第三卷 中流砥柱  (154)入城

吴穆既然肩扛银星,说起来军衔已经远在聂士成之上,他虽然用商量的口吻,聂士成却是绝对不能有所异议,当下便答道:“标下自然听从将军军令,今晚出发便是。”

他这般答,却是正经的公事对答口吻,原本绝无问题,怎料吴穆听完后,却是正色道:“功廷兄,以后咱们便是淮南的商人到庐州做生意,淮军攻下庐州后强令百姓剃发,咱们被剃头后逃了出来。”

吴穆将一些商号的账簿欠条递给聂士成,然后笑道:“以后咱们的称呼也要改,有时称表字,有时就兄弟相称,南行数日,先把称呼改了,相处之时也要随意一些,这样比较不容易露出破绽。”

聂士成一边将这些物事接过,一面惭道:“这是兄弟的不是,居然忘了这一层。”

吴穆哈哈一笑,乐道:“其实我也是刚学会这些,军统的人足足教了我十来天,负责培训我的那个军统的小头头气的差点吐了血,据说,我是军统有史以来最笨的学员,连五常大人都听说了我的名声,如果不是公务繁忙,差点儿就要亲自来点拨我了。”

此人明明是在军统出了大丑,或者是军统的人整治于他,虽然往南边是大事,需要军统与淮军的军方协力配合方可,不过军方向来看军统不顺眼,军统未必也对军方的人服气,两边明争暗斗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还得加上两边与内卫部队的一些纠葛……这热闹可真是大了去了,如果说想把其中的恩怨厘清,非得写出一部上百万字的著作出来。

如此一来,吴穆在军统的培训生活想必不会和风细雨,以他讲武堂优秀毕业生的身份又怎么可能是一个笨蛋?军统如此折磨刁难。最后差点把老大张五常也给惊动了,可是此时此刻在此人嘴里,居然也不过就是一点风雅趣事罢了。

短短功夫,聂士成对眼前此人地观感却又是大有转变。适才只是佩服,现下却已经渐渐明白,张华轩安排他与吴穆一起公干的良苦用心了。

此时天气尚且明亮,两人当即换了早就准备好的衣袍,早又有人将走骡备好,两个淮军的将领在片刻之后,就打扮成了略带狼狈之态地逃难商人,换装之后。吴穆与聂士成相视一笑,各自骑在青花大走骡上向着南方挥鞭而去。

按照军统的方案,两人事先早就伪造好了一应的相关证件与家世,再加上原本就是皖北人,口音生活习俗相近,只要小心行事,倒也不必担心露出马脚。从淮安到南京两人昼夜不停的赶路。不过三天时间。就到了江北大营的防区,待引路军官再将两人带至江边,又早就有军统的人领着小船等候,然后半夜时分偷渡过江,待第二天天明的时候,两个满脸疲惫风尘之色,双眼布满血丝的商人已经通过了南京城门口地太平军将士的检查,随着清晨入城的人流,一起进入了南京城内。

南京。六朝古都到此时在太平军的官方宣传里,仍然是有着郁郁王气。前明的故宫仍在,大量的官衙与贵人的府邸犹在,只不过是换了主人而已。这个东南第一重镇人口仍然众多,因为以前有江南大营这个枷锁地存在。城内地太平军驻军也是极多。足有超过十万人的太平军精锐驻扎于此,防备来自几个清军大营的包围。在打破九华山与江南大营后。对面的江北大营又被淮军攻破,在庐州事变之前,整个南京都沉浸在一种乐观与兴奋的情绪当中,王爷们志得意满,便是寻常的太平军将士也是骄气十足,在他们看来,湘军不是对手已经被打跨,江南大营跨了,九华山大营跨了,这说明清军根本不是太平军的对手,而清朝也是山薄西山,连清妖的高级官员,位列一省布政的大员都举旗造反了,这充分说明江山易主近在眼前,待数年之后,天国得了天下,大伙儿就全是打下天下地功臣,富贵锦衣还乡的日子已经不远啦。

等吴穆与聂士成潜入城中的时候,庐州惨败的消息显然还没有在下层中传达,在城中游弋的巡兵脸上都是轻松地神情,并没有对行人做认真地盘查,有一些骑马路过的低级军官也是优哉游哉,根本看不出什么紧张地表情,至于城中的百姓也是神情漠然,看不出什么天国即将面临紧张局面,导致城中气氛突变的症状。

在搜集情报方面,吴穆与聂士成根本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菜鸟,一般来说,向这种潜入敌境,收罗敌情与细节情报的任务都是军统中的老鸟,要有敏锐的观察力与在当地盘根错节的社会关系,再加上人际手腕、口才、记忆力与情报分析能力,缺一不可。而吴穆只是有过十来天的短暂训练,聂士成根本就是被赶鸭子上架,对情报搜集工作一窍不通,两人在繁华的南京街头来回游荡,似乎看了个满脸的情报,似乎又是一无所得,两人从清晨时分就牵着骡子在南京城内大街小巷子里乱转,看来看去,到了中午时分,皆是走的两软发软,吴穆不觉苦笑道:“就算是跑上二十里,也感觉不似现在这般疲惫劳累,我看咱们不如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如何?”

聂士成也是深有同感,不过吴穆是他上官,这一次行动又是以吴穆为主,况且现下他对吴穆也极为佩服,抱着学习的态度跟随左右,自然不敢擅做主张。现下吴穆自己提出,他便喜道:“这自然甚好(奇*书*网^_^整*理*提*供),我也是累的不成。眼里要看,耳里要听,还要记,可惜记来记去,就是觉着一无所得。”

吴穆听的呵呵一乐,笑过之后方觉不妥,当下又向着聂士成安慰道:“咱们刚到,想一口吃成个胖子不成?前面有个茶馆,那里人多嘴杂,咱们坐下歇息,顺便听听,看看有什么斩获没有。”

第三卷 中流砥柱 (155)听闲话

这话聂士成极其爱听,当下眉开眼笑的应了,与吴穆两个牵着青花健骡到得茶馆之外。要说南京的茶馆与北地的规模不同,应承不同,吃的茶水不同,小吃点心不同,便是器具,同样都在路边的茶档,用的器具也是更加精致一些,不似北方,路边解渴的茶档,就是一条长凳,一张条桌,放上几个豁边的海碗,只管解渴便成,余者不问。

南京这里的茶摊却是不同,五六张桌子搭在几张草席之下,还是用的盖碗茶盅,墙角根上,便是给客人拴马的一堵矮墙,在南京城里找这么一个敞亮地方弄这么一个茶摊,倒是一个听闲话的好地方儿。

聂士成与吴穆都是高个儿,两个人牛高马大,牵着骡子走到茶棚边上,早就有伙计迎上前来,帮着两人把骡子拴好。原本还都喝茶聊天的茶客们看到这两人坐在边上,各人一时便都停了话头,不少人都拿眼打量着这两个明显在身高与气质都不同常人的外地客人。

吴穆额头冷汗直冒,军统的人与营务处算来算去,都是没有算到自己与聂士成这两人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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