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王-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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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话间,有人来报:“小侯爷,汴京邸报到了……”
夜幕降临时,江南河上航行的船只纷纷靠岸停泊。
点点星光渔火之中,一个消瘦或者说娇小的影子出现在河边,几个起落便神不知鬼不晓地蹿上了河边的一艘座船。
“小姐,我回来了!”走进雅致精巧的船舱,灯光映照下,娇小的影子露出原型,正是沐思虹的侍女玉童。平日里根本看出来,这个假小子竟身怀武功,还是个高手。
沐思虹从榻上站起来,轻声道:“辛苦你了,情况如何?”
“平静,杭州很平静!”
这个回答让沐思虹有些惊奇,疑惑道:“林昭在做什么?陈家有什么反应吗?或者其他人……”
玉童回答道:“林昭自从到了杭州之后,便各处游览名胜古迹,最近与赋闲在家的昭文馆编校沈括过从甚密,半个多月里几乎日日往沈家跑!”
“哦?难道我猜错了?林昭此来目的……”沐思虹略微有些失望,沉吟片刻摇头道:“不对,这样才正常,要是眼下杭州不平静才奇怪……”
玉童疑惑不解道:“小姐,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沐思虹嫣然一笑,吩咐道:“好了,按照计划,我们大张旗鼓到西湖……”
“是!”
最近一段日子,林昭忙于搞流芳百世的科研项目不假。却也不至于完全醉心其中,此来杭州所为何事,皇帝密诏并不曾忘却。
林昭自己看似无所作为不假,但自从到杭州的那日起,苏岸便不见了人影……
第九十八章变法序幕
熙宁二年二月,皇帝赵顼下诏拜王安石为参知政事,正式开启改革变法之路。
同时成立制置三司条例司,负责制定改革的章程内容,主持变法事务。用王相公的话说,就是“经画邦计,议变旧法,以通天下之利”。
在某种程度上架空了三司,甚至是宰相权力,俨然成为大宋朝第一实权衙门。由参知政事王安石与枢密使陈升之兼领。
在满朝文武一片反对声中,条例司开始着实实行改革,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将会推出一系列的改革变法措施。
尽管朝臣们反对激烈,各种上疏进谏一浪接着一浪,但是皇帝赵顼铁了心支持王安石,根本不多理会。自从上次借着阿云案打击了保守派的声势之后,年轻的赵顼已经初步建立起帝王权威。
胸怀大志的他一直期待着改革变法,富国强兵,现在是决心已定,岂是一般人所能动摇的?
因此不管有的大臣们如何反对,他都一概不理,甚至如郑獬、司马光这等翰林学士之言也是充耳不闻。司马光还好,郑獬则因为人缘太差,顺势被贬出了汴京城,去了杭州。
另外一批官员都也因此而贬官,朝中大臣因此大为震动,看来这次官家是铁了心了,对王相公可以说是全心全意的支持。一时间反对之声小略微减小,先行静观其变,待以后能够抓到把柄之后再说。
但触霉头的人却不在不少,赵顼刚刚瞧见一份奏折。看到内容之后,心里便很不爽快,却又不好发火。因为上书之人比较特别,正是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的苏轼,苏子瞻!至于东坡之号,则是贬官黄州团练以后才有的。
苏轼在古代文学史上的地位不言而喻,宋神宗熙宁初年。他的官职并不是很高,但已经极有名的人物了。
一方面是诗词才情,在汴京是相当有名的,找他填词的人不在少数,甚至连皇帝的老祖母太皇太后曹氏都是他的粉丝。
另一方面便是才学,亦或者说家庭背景,不知是他一人,而是他苏家父子三人。
一门父子三词客,千古文章四大家。唐宋八大家之中三苏并列,足可见他父子是何等厉害。
仁宗嘉祐元年(1056)。二十岁的苏轼首次出川赴京,参加朝廷的科举考试。翌年,他参加了礼部的考试,以一篇《刑赏忠厚之至论》获得主考官欧阳修的赏识,却因欧阳修误认为是自己的弟子曾巩所作,为了避嫌,使他只得第二。要知道,那可是嘉佑二年龙虎榜,本来能做第一的人物。是何其有才华不言而喻。
嘉祐六年(1061),苏轼应中制科考试,即通常所谓的“三年京察”,入第三等,为“百年第一”,授大理评事、签书凤翔府判官。每次其弟弟苏辙也都会榜上有名,兄弟俩可是近来大宋科举上明星一般的存在。
本来该是他兄弟大展拳脚。前途无量的时候,很不巧,他们的母亲去世,苏家兄弟只好回家丁忧守孝。
直到熙宁二年才初回到汴京。刚好一回来赶上王安石当上副宰相,开始参与变法。在史馆任职的苏轼有不同意见,便上疏劝谏。苏轼的文采何自不用说,引经据典,雄辩滔滔,很有说服力,在朝堂上的反响很大。
皇帝赵顼难免很恼火,可是苏轼的名气摆在那里,可能像其他官员那样随意处置,不禁有些犯难了。
垂拱殿里,赵顼将苏轼的奏章扔在御案之上,不由苦笑。苏家兄弟也真是奇葩,老二苏辙一心支持变法,他与王安石还生出惜才之意,打算调其进入制置三司条例司担任检详文字,负责起草变法内容条款的。
可是老大苏轼偏偏就南辕北辙,一心反对改革变法,而且言辞还很激烈,兄弟俩形成鲜明对比。可苏轼名望放在那,如何处置,赵顼还真有些犯难了……
正在这时,内侍来报:王相公求见!
近来王安石出入垂拱殿的次数着实不少,几乎每日都要和赵顼谈论变法的相关事情。赵顼很客气地命人请王安石进来,军事相谈许多,不过内容差不多都是那些,多少让人有些厌烦……
赵顼摆摆手,叹道:“算了,今日不说这个了,东阳动杭州进献了两件东西,还上疏说是利国利民,功在千秋的宝贝。朕很好奇,介甫就随朕一同瞧瞧吧!”
说着有内侍取上一个托盘,一个个细小的黄铜小印章出现在面前,王安石不禁一惊,林昭这是做什么?一般朝廷命官的官印才会用黄铜制作的,民间通常是禁止使用的……
不过林昭这个印章委实太小,而且每个上面只刻写了一个字,赵顼解释道:“东阳说这玩意是叫活字印刷,可以取代雕版刻印。准备足够的活字,印刷前按照需要排版就是了,简单方便,成本低廉……”
随后君臣俩人盯了半天,不断把玩,又按照林昭的描述尝试,似乎还有模有样的。
王安石道:“此物甚好,如此便可印制许多书籍,如论是每年的农书历书,还是士子们读书温习的圣贤之书,印刷都会方便许多,当真是大大的有利……”
赵顼笑道:“这些都是东阳与沈括捣鼓出来的,没看出来他还有这方面的本事……”
“陛下,只是如此对铜的耗费是否会太大……”制置三司条例司如今监管着一些财政问题,王安石出言询问也在情理之中。
赵顼摆手道:“不会的,制作活字毕竟是少数,应用黄铜应该不多。何况他还给朕献了一道秘方,以后朝廷可以多增加不少铜产量……”随即便将那胆水炼铜之法大概说出来。
王安石也是激动不已,没想到苦涩的山泉水能够变成黄灿灿的同。若是能够扩大铜产量,大宋朝的钱荒在一定上就可以缓解,经济势必更加繁荣。这对变法的实施是有帮助的,自然十分高兴,并且会大力支持。
皇帝赵顼道:“这两项东西朕会吩咐工部进行尝试的,若当真可以,东阳与沈括可以为大宋朝做出了巨大贡献啊!”
“不错,着实不错,东阳就是擅长奇思妙想!”王安石沉吟道:“不过陛下派他前往杭州,任务并不在此吧?”
赵顼笑道:“看来介甫这个参知政事当得很称职,想必你已经从三司的账目中发现问题了吧?”
王安石试探着回答道:“不错,两浙路,甚至是江南东路一些地方的盐税……似乎有些出入……”
“不错!”赵顼现实脸色阴沉,随即笑道:“朕也不打算瞒着你,两浙路盐税的问题是该查查了……可那边的监察御史什么发现都没有,干净的有点过分了。所以朕才要让东阳去一趟的……只是最近他似乎都忙着搞这些东西,也不知朕的交代是否有进展了……”
“东阳办事有分寸,陛下放心好了……”王安石对林昭还是颇为信任,颇为肯定的。
赵顼点头道:“不错,有闯劲,胆大心细,朕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让他去的……”
王安石今日知晓了皇帝的真实想法,不由担心道:“陛下,东阳虽然能干,可他毕竟是孤身一人……没人帮他也就罢了,只怕两浙路的官员也不会有几个支持他的……”
“说起来倒确实如此,似乎真实有些为难东阳了……”赵顼悠悠道:“可我们身边可靠之人有限,自己都用不过来,想要支持东阳也是有心无力啊!”
王安石摇头道:“不,陛下,不见得非得派人去直接支持。只要两浙路有一批正直官员,他们能够站在正义的立场上,必要的时候支持林昭,情况可能会好很多。”
“说的有道理!”赵顼眼神一动,目光恰好落在苏轼的奏折之上。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刚还很为难该如何处置,现在似乎有妥善解决办法了……
王安石叹道:“林昭那边缺人手,我们这边何尝不是呢?人才当真是缺乏啊……只能等来年科举,可能否遇到几个好的……”
“科考在明年,怕是有些来不及……”赵顼明显有些等不及了,说道:“不若这样吧,就提起啊到今年……或者举行一次制科考试……”
虽然想法有些异想天开,但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王安石顿时兴奋不已。他现在最缺乏的就是人才,能补充一批新鲜血液,对变法也是大有裨益的。
熙宁二年科考提前的消息传开,许多士子措手不及,暗中咒骂怨恨的不在少数。但汴京城里有一位闽中来的书生,得到消息后兴奋不已。早早出门,本来只当是游历长见识的,不想真给自己碰上了如此绝好的机会!
幸运女神多眷顾啊!书生因此信心满满,同时想起,去岁年末在应天府外的尼庵里,似乎遇到过骑白马的公子预祝自己成功,似乎还有个约定……
第九十九章从何入手?
大宋王朝一系列的人事变动与机构改革,震动的何止只是汴京。邸报送到杭州,有如一块大石从天而降,平静的西湖上顿时波浪翻腾。
虽说王安石入相势在必行,是迟早的事情,但消息传来,依旧让很多人震惊不已。尤其是制置三司条例司,几乎是控制大宋命脉的超然存在,让很多人不适应。杭州城里,各人有各自的想法,各有各的打算。
“大哥,王安石为参知政事,那林昭还不得更嚣张?”赵仲山忧心忡忡,他们虽然是宗室子弟,可就权力而言与宰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东阳郡公赵仲晔冷笑一声:“怕什么?赵顼还真是大胆,让他们折腾吧。我到要看看,他用王安石能闹出个什么动静来?”
杭州知州郑獬从一开始便与王安石不对路,贬官外放与此有莫大关系,故而很是气恼。变法尚未开始,已经存在严重的抵触情绪。叹息之际哈欠连连,只觉得十分疲惫。眼下杭州政务全都压在他一人身上,也不知新任的通判什么时候能到啊?
钱塘陈府,陈宏则愤愤不平,王安石为相,手掌天下大权,其“爪牙”林昭必须会更加嚣张,以后想要报仇岂非难上加难?还有,听闻江宁行首沐思虹来了杭州,美人如玉啊,可惜不曾一睹芳容,当真遗憾。一想到这些,他顿时心痒难耐,可惜被老爹禁足家中,出不去真是捉急啊!
西湖边。雷峰塔上,一位而立之年的男子得到消息,一声冷哼:“赵顼……如此不把祖宗基业当回事,这是要将大宋天下玩完啊!”
身后一个美貌少妇缓缓走来,淡淡道:“不是自家一点一滴打拼下来的,自然不珍惜,你干着急又有什么用?此事暂时还不好说,兴许……对我们是件好事!”
男子迟疑了一下,一笑道:“是啊,若是搅得天下大乱。不得人心才是最好不过……如此,我们的机会也就多上几分!”
少妇语气平淡道:“眼下先别做白日梦,取回我娘家的东西,积蓄力量最为重要。只是赵宗咏父子看的那么紧……唉,当务之急,得把杭州这潭水搅浑了,让他们无暇他顾才是……”
“嗯,混水摸鱼乃上上之计。”男子深以为然,说道:“原以为这个林昭前来。会打破杭州的平静,没想到他竟不动声色。长此以往可不是办法。”
“宋官家派个毛头小子来,真是异想天开,想要打开局面,哪有那么容易……”少妇脸上一直挂着不屑的冷笑,沉吟道:“不若我们帮他一把,既然无风不起浪,那就推波以助澜如何?”
“这……”男子迟疑了一下,点头道:“好,让李逢从那边推一把。不过要小心,千万不敢把我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