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王-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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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人想要玩,那就只能奉陪到底!
不过,林昭心中有意思不好的预感,吕吉何以特别强调,将孟家推到前台呢?难道这厮会有什么阴谋诡计?林昭不由有些担心孟若颖。
回去的路上,吕善道:“大兄。你看林昭的态度,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一直闭目养神的吕吉这才睁开眼睛,说道:“什么意思,今日让我们来不过是个试探,可惜他没有得到期望的答案!”
吕善道:“不过表面上这位林县令一直和颜悦色的,并未有什么不满!年纪轻轻,情绪能控制的如此之好,也算是不易了!”
“嘿,要是连这点能耐都没有,他能当上钱塘县令?”今日一见。吕吉已经感受到这位林县令不简单了。
“大兄当面拒绝了提议,他会不会记恨呢?”得罪地方官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吕善多少有些担心。
“或许吧,可是又能怎么着呢?难道我们要顺着他的意思?”吕吉道:“他不是想买粮,是试探我们。希望粮市恢复!今日我们不拒绝,后面就难办了,得罪林县令也得不得已而为之,即便我不想,却也无可奈何!”
“得罪就得罪吧,仔细说起来大郎与林县令也算是一路人,他不至于如此绝情吧?”
吕吉摇头道:“大郎与他不同,何况这是二郎、三郎的主意,大郎未必知之甚详,指望林昭给面子是不行的。不过有大郎在,凡事能为我们周全,便不必惧怕他林昭了。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即便真有什么问题,王公子也绝对不会坐视,他绝对不愿意看到林昭与大郎起冲突。”
“除非林昭自己找死,否则不会自毁前程的,所以这次的哑巴亏他吃定了!”吕善自以为是,得意一笑,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很是猥琐。
吕吉道:“其实,若非必要,谁也不愿意和他发生冲突,只是有些事情不可避免!事已至此……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说完轻叹一声,暮光从车窗的缝隙之中瞧出去,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孟家那个丫头太不识趣!”吕善埋怨道:“若非有他,事情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吕吉道:“孟若颖自然算不得什么,她背后的林县令才需要注意,焉知孟家的行为不是林昭的意思!”
“没错!”吕善道:“三郎很看重此次的生意,逼的紧迫,若是不尽快,只怕又要发脾气了。所以……大兄,孟家的事情只怕要快些才行!”
“放心好了,孟家风光不了几天了!”吕吉似乎胸有成熟。
联想到之前的言语,吕善知道,大兄一定是有了什么万全之策。
回到庆和堂的时候,有人过来低语几句,吕吉便打发来的兄弟离开。
吕善知道定是有什么机密的事情,当即便离开了,但是心中多少有些不悦。
机密的事情从来不让我参与,一种不受重视的感觉骤然弥漫心头,只是碍于大兄的威势,不好多说什么罢了!
庆和堂后院,吕吉书房,这里是相当秘密严谨的地方,寻常人不能随便出入。
“只有你一个人回来吗?”吕吉进门看到书房内只有一个人,有些惊讶。
“吕东主不必奇怪,我们兄弟三人都平安无恙,舍弟累了,所以在家中休息,只有我一人过来!”
吕吉是何等人物,经验老道,马上就明白过来,笑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在下理解,不过阁下为吕某帮了大忙,怎么能恩将仇报呢,尊驾想多了!”
想法被人看破,来人也不觉得奇怪,说道:“我兄弟做的是刀口上舔血的营生,多谢吕东主理解,在下也就不多留了,余下的钱财……”
“事情都办妥了吗?”吕吉先沉声询问。
“办妥了,我们兄弟出手,自然不会有差错!”来人很是自信,至于某些细节,也不知道是有意忽略,还是当时没有留意到。
“没露出什么马脚?”吕吉的要求,办事要干净利落,不留下任何的把柄。
来人信誓旦旦道:“孟家的老孙头或许会联想到我们,可惜他们一个都活不了,何况他们没有任何证据,此事天衣无缝!”
“如此自然最好不过!”吕吉满意地点点头,至少在目前,事情都在掌控之中,朝着预期的方向发展。
“那钱……”
吕吉点头道:“你们该得到了,自然一文都不会少,不过有一点,你们必须隐藏行迹,最好是暂时离开两浙路。”
“这个道理,我们懂,吕东主放心就是了!”
吕吉道:“按照规矩,今日再付给你三成,待得到消息确认之后,余下的会如数奉上!”
“好!”来人拿到钱财之后,便小心翼翼的离开了。
吕吉看着窗外久违的蓝天,沉吟了许久,轻叹一句:“已经没有回转了余地了,那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恩仇已经注定,必定是你死我活!”
孟若颖在杭州码头一等就是三天,始终没能等到货船抵达。反而在忧心忡忡之时,等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消息。
苏州江南河有大船沉没!
这则消息如同大石落水,在孟若颖心中如同惊涛骇浪一般。
即便因为洪水尚未退去,无法打捞探查,确认船只信息。但孟若颖心中有预感,这艘沉船很可能就是自家所有,孙师傅亲自掌舵,船只竟然沉默了?孟若颖难以置信,在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之前,心中留存了一丝的侥幸。
如此一来,孟家在杭州的粮食售卖机会受到了很大影响。因为仅此一家照常出售,所以库存消耗非常之快。不到两天,孟家店铺中的存粮食便售卖一空,只剩下城南粮仓里的五千石。
偏巧,钱塘县刮起一股抢粮风潮,每日来排队的络绎不绝。同时还有消息称,孟家正有一大船货物运送而来,不日就会到达杭州,更是让人激动。
孟家一时间收获了良好的声誉,却也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内里的为难只有孟若颖自己知道,孟家完全陷入一种很尴尬的境地。
仓库里的粮食却越发的少了,运粮食的货船未到,根本难以为继。到了此时,孟若颖终于切实感受到了麻烦!
内忧外患之下,尽管孟若颖很不愿意给林昭添麻烦,现在却不得不来求助。临危局面,她没有了多少主意,很需要他出谋划策。
就在孟若颖钱塘县衙的时候,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年男子,衣衫褴褛,拦着很是虚弱,疲惫,却依旧强撑着步子,向着钱塘县而来。
当看到城门口几个大字的时候,老者一阵激动,满是皱纹的脸上顿时老泪纵横!
第一五二章挑拨
钱塘县衙,林昭听了孟若颖一番叙述之后,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沉船是个巧合?还是自己多心了?
林昭轻轻摇头,安慰道:“不必担心,我会立即派人去苏州核实,同时沿水路寻找的孙师傅的货船。”
“嗯,这两天我心里总是不安定!”孟若颖的担忧已经直接写在脸上,林昭看着有些心疼。
他很清楚孟若颖这么做很大程度上也是在为自己帮忙,承受的压力也是因为自己而起。蓦地,林昭猛然想起宴会那日吕吉的提议,正是从那时候起,孟家被推上了风口浪尖,这几天的种种迹象都表面,像是有人在幕后推波助澜。
如果真是孟家的货船沉没,那么是意外,还是有其他的猫腻呢?
很显然,不经意间与钱塘粮商们的战斗已经打响了,孟若颖却率先为自己吸引了火力,对此林昭很是歉意。
龙有逆鳞,林昭绝对不会容忍有人伤害身边的女人。如果有人对孟家不利,对孟若颖不利,那么林昭绝对不会客气,一定会让他们付出惨重代价。
林昭正在安慰孟若颖的时候,又发生了一桩意外,使得孟家本就艰难的处境雪上加霜。
孟家在城南的粮仓意外失火了,五千万粮食损失了一多半。
如果说一件事是偶然,是意外,那么所有的问题串联在一起,还是偶然吗?
事情到这里才只是个开始,次日前来孟氏粮行买粮的人暴增,不到半日时间便没售罄了。的后排许多排队的顾客都没有买到,第三日一早开始还是这个状况。
失落与焦急的门人便有些冲动,加上有些人故意的起哄。推波助澜,现场更加的混乱。孟家沽名钓誉,以火灾假象掩盖囤积居奇的事实更各种流言便传开了。
钱塘县的百姓本就对粮商们的做法不满,好不容易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在人为引导下。怒火便全都冲着孟氏粮行发泄。
孟若颖瞬间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没想到一片好心,结果出了这样的事情。一方面会对孟家的声誉造成恶劣影响,同时也在关键时刻给林昭造成麻烦。
得知消息之后,林昭彻底怒了!原以为这些人也就是囤积居奇的奸商而已,却没想到会卑鄙到了这个程度。竟然干起了杀人放火的勾当。为了几个黑心钱,如此为难孟家。
为难孟若颖,就是为难我林某人,都给我等着!林昭拳头紧握,额上青筋暴起,跟随身边日久的苏岸知道。林公子这次真动怒了,有人要倒霉了!
“让你查的消息查到了吗?”林昭沉声询问。
苏岸道:“粮商们的情况已经了解清楚了,至于吕氏兄弟的后台,以目前的线索看,似乎与汴京有什么关联,确切的消息还需要等待几日。”说着递过来一张书写整齐的白纸,上面些许信息写的清清楚楚。
“广济粮行张子恒有风湿病?”
苏岸点头道:“是的。张子恒十分怕冷!”
“嗯!”林昭应了一声,目光又落到下面,悠悠道:“和汴京有关?不知道这次又是哪位达官贵人?”
站在一边的于玄建议道:“公子,当务之急是帮助孟小姐渡过的难关!”
“没错!”林昭自然不愿意看到孟若颖为难,受委屈,能够帮上忙,自然会尽力而为。
“只是孟家现在是缺粮,这可如何是好?”于玄似乎也有些为难。
林昭不以为然道:“我们不是有的是粮食嘛!”
“公子说的是常平仓?”于玄对此似乎有些迟疑。
林昭轻轻点头,奏章已经送出去许久了,汴京方面为何迟迟没有回复呢?赵顼和王安石到底是什么意见?如此。林昭难免有些顾忌……只是,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的,相助孟若颖重要。
不过在没有汴京的回复之前,最好还是低调一点,至少不要授人以柄。林昭觉得。或许应该先做点表面工作。
“棉衣做好了吗?”林昭沉声询问。
于玄道:“已经做好了,已经送到夫人处!”
林昭点头道:“带上一件棉裤,还有我们新出的女儿红,去广济粮行见见张子恒!”
“是!”
张子恒怎么也没想到,林县令会亲自登门拜访,对于一个平民商人而言,可以说是受宠若惊。
“林县令到访,寒舍蓬荜生辉啊!”林昭是正大光明而来,张子恒必须依足了礼数,亲子到门口迎接。
荣幸是一方面,当张子恒见到林昭大张旗鼓的做派之后,很多事情都了然于心,嘴角不由挤出一丝苦笑。当然了,堂堂县令能够纡尊降贵,前来拜访他一个商人,这份折节下交的诚意也着实让人佩服,感动。
张子恒引林昭进入的厅堂,分宾主落座。虽说是客随主便,但张子恒心里清楚,今日一切全凭林县令主导。
林昭也不客气,直接“喧宾夺主”,笑道:“听闻张东主的有风疾湿症?”
张子恒心中一动,点头道:“不错,早年间在南来北往,常遇潮湿寒冷,现在一遇到阴雨潮湿的天气便会发作!”
“林某虽然不懂雌黄之术,却也有所耳闻,如此风疾湿症需要内治疗,外保养才是。”
张子恒很清楚地注意到林昭的自称,并非“本官”,只听林昭继续道:“内里的治疗自然是要延请名医,林某帮不上什么忙,到时这外在的保养……在下大食得到一种棉花,做了一条棉裤,入冬之后穿着,相当保暖,想必对张东主的身体有好处。还有自家酿的些许酒水。请张东主品尝!”
说话间苏岸便已经送上礼物,拿人家的手短,张子恒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县令送礼,要是不收,似乎太不识趣了。何况这礼物。尤其是那棉裤,让他很是好奇,向往,心底里是不想拒绝的。
张子恒接过礼物,躬身道:“多谢林县令馈赠,不知林县令今日光临寒舍。有何吩咐?”
“哦,是这样的,今日来是想要向张东主购买一些粮食!”
“买粮?”意料之中的答案,但张子恒还是故作惊奇。
林昭点头道:“是的,不过呢?并非是代表县衙,而是以私人身份来向张东主买粮!”
联想到近日市场上的传言。以及林昭与孟家的亲密关系,张子恒马上就明白了。只是不管林昭以身份购买粮食,他都不敢轻易答允,至少现在不能轻易答允,于是便回答道:“林县令,此事怕是有些为难,小店的库存很有限。于公于私。在下都会尽快筹措调运粮食……”
“那好,多谢张东主,叨扰了,林某就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