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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1章

满江红之崛起-第6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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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音一落,雨村立即朝他挥去了拳头,一时间,原本热闹的掩蔽所内,顿时更加热闹了,分钟后,脸上带着引起乌青的的佐腾离开了掩蔽所。

“佐腾!”

在他走出十数米的时候,渡边却在喊着他。

“您等等,佐倍受尊敬!……佐腾,您听见了吗?……噢,好,就算这次战争将要变成内战……以后又怎么样呢?好,你要发动革命,要推翻天皇……那么以你之见,应该建立什么样的政体呢?政权又是个什么样子的呢?”

“是无产阶级专政的政权。”

“类似国会,是吗?”

“国会算得了什么!”

佐腾笑着说。

“那究竟是什么呢?”

“应该实行工人阶级专政。”

“嘿,真有你的!……那么文化人和农民扮演什么角色呢?”

“农民会跟着我们走的,一部分善于独立思考的文化人也会跟我们走,而其余的那些……对其余的那部分人我们就这么处理……”

佐腾迅速地把原来捏在手里的一张纸拧成紧紧的纸捻儿,然后摇晃着这根纸捻儿,从牙齿缝里挤出这样的一句话:

“就这么处理这帮家伙!”

“你这家伙……”

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的渡边,这会有些感叹的说道。

“有革命者,有反革命者,革命想要获得成功,就必须清除反革命者,就像一个重伤员一样,如果他想活下去,就必须要切断受伤的手臂或者大腿,否则他很快就会死去,现在的日本就是一个重伤员,如果不果断的断除病灶,那么日本就很难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佐腾的话,却是让渡边整个人随之一愣,他看着佐腾,似乎他说的也和乎情理,现在的日本不正像是一个病夫一样吗?就像陈默然的中国一样,他为了拯救中国,不也将那些满洲人和为满洲人服务的人送入集中营吗?或许,这种道理是相通,日本也许也需要……

“喂,你这家伙,过去似乎没有那么多想法啊,告诉我,你是在那里学到的这些,知道革命什么的!”

在渡边的问题中,佐腾有些神秘的从军大衣的侧袋里掏出一大卷纸,背朝着渡边,在纸卷里翻了半天,然后走到一个防炮坑边,用宽大的手巴掌把一张日久变黄了的报纸在弹药箱上铺平。

“在露国的前线,在这个战壕里学到的东西,……比我这一辈子学得的都多……”

于是他念起列宁的文章来:

“……就拿现代的军队来。军队是组织的一个好范例。这种组织所以好,就因为它灵活,同时又能使千百万人服从统一的意志。今天,这千百万人还坐在自己家里,分散在全国各地,明天动员令一下,他们就会在指定地点集合。今天他们还蹲在战壕里,有时得蹲几个月,明天他们就会以别的队形去冲锋陷阵。今天他们避开枪林弹雨创造出奇迹,明天他们又在短兵相接中创造奇迹。今天他们的先头部队在地下埋上地雷,明天他们会按照空中飞行员的指示向前推进几十俄里。受同一意志所感召的千百万人,为了同一目标而改变他们的交往方式和行动方式,改变他们的活动地点和活动方法,改变工具和武器,以适应改变着的形势和斗争的要求,——这才是真正的组织。

工人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也是这样。如果今天还不具备革命形势……

“‘形势’是什么玩意儿?”

纯一郎打断了他的话,问道。佐腾的身子晃了一下,如大梦初醒,他想弄明白问话的意思,用大拇指的关节擦了擦疙疙瘩瘩的前额。

“我问你,‘形势’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他们两人并不怎么懂得俄语,只是一知半解。

“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我是懂的,可是我却不能清楚地讲出来……”

佐腾脸上露出了笑容,在他那张显得有些忧郁的脸上出现这样的笑容显得那么不协调。

“形势——就是情况、局面等等的意思吧?也就是现在,还不到发动革命的时候,现在是为革命积累力量的时候……”

……

第96章 逮捕的忧虑

第96章逮捕的忧虑

贺卫平感到在视野的深处闪发着白光,于是睁开了眼睛。不料,晨曦已经洒进了休息厅里。围坐在休息厅的沙发里分析着住宿登记卡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林警官也深靠在旁边沙发上还熟睡着。同僚们已经回到了警察局,不见一个人影。

贺卫平看了一眼手表,还不到7点钟。总服务台一带和休息厅里还没有人。再过一会儿,也许就会因结账退房的客人而热闹起来吧。

清晨,休息厅里阒无人影,总显得很岑寂,如沙漠一般荒凉。只是打了个瞌睡,所以仍感到头重脚轻万分疲惫,贺卫平回味着刚才瞌睡着时做到的梦。

头痛不是因为累,也许是因为那个梦的缘故。

“救救我、救救我……”

在梦境中那个脖颈的动脉被玻璃碎片切断的女孩,不断地央求着他。她的唇角淌着血,蓬松的头发散乱在脸上,血从他的指间不断的喷出,然后喷溅在她的脸上,这只使得她的央求更显悲切。

这是那个女孩在“小年爆炸案”之后,临死前痛苦挣扎,女孩竭尽余力向他救助着,血沫不断的从她的嘴间喷出。

从那天起,小年的一切便成为了一场恶梦。

——为什么!

那些该死的家伙为什么会那么残忍——他想抓住那些该挨千刀的杀人凶手,但他更想责问他们,想问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干,他们怎么能下得了那个手。

“死了,都死了,所有人都死了!”

在被夷为平地的一个码头上,一个水手失魂落魄的抱着一个从水中捞起了尸体,用断断续续却非常清晰的话哭喊着,那个水手没走出几步,随即便从嘴里和鼻孔里喷出大量的鲜血,很快便死去了,水手的内脏都被震碎了,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拼尽全力救起了一个落水的少年,可终于还是一个死人。

当时,警服都被冲击波撕破的贺卫平曾愕然地想要跑过去,救那个人,可是……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那一刻他浑身是都是汗水,而那一刻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了仇恨。

对那些恐怖分子的仇恨,现在他总算是能理解了,为什么在西北叛乱期间,军人们不会留下俘虏,原因非常简单,只是缘于仇恨,可那里的一切都是简单,只需要抓住那些屠杀民众的叛乱分子,直接枪毙他们就行了。

可是在这里,一切都是复杂的,尽管贺卫平很想杀死那些恐怖分子,但是他却清楚的知道,他不能杀死他们,那怕付出生命,也要逮捕他们,为了他们的口供,为了挖出每一个该为此事负责的人。

现在,每一个人都试图和共和派撇开关系,所有人都推测是他们干的,尽管对共和分子充满了敌意,但是毕业于警官学校的贺卫平却不是一个“村夫”,他知道一切都必须要有证据。

刚才的梦,也许是寄托着4864个冤魂的遗愿。

一定要抓住他们!

贺卫平将坚定的目光扫向人影渐多的总服务台一带,他的潜意识告诉他,那些恐怖分子,还藏在这座城市之中,他们也许就住在旅馆之中。

在总服务台出纳组那里,陆续地聚集起早晨出发的客人。在休息厅里,到处都有早起的外国住客在翻阅着报纸。

“嘿!完全睡着了。”

林斌伸着懒腰打了一个哈欠,用指甲刮去挂在嘴角上的涎水。但是,贺卫平没有理会林斌,目光仍盯视着总服务台的某一点。引起他注意的地方,正是受理订房手续的接待组。

与出纳组的拥杂相反,这里简直是门可罗雀十分冷清。说起来也真是,没有客人会这么早就来订房,忙闲的时间正好与负责结账的出纳组相反。

在调查中已经多次与旅馆接触时,因此对此非常了解。尽管如此,贺卫平还是热切地盯视着那里一动不动。

“发现什么了?”林斌终于发现贺卫平异样的目光。

“有一些发现吧。”

贺卫平将目光回到向总服务台借来的住宿登记卡上,目光依然热切。他终于觉察到一些可疑之处。

“通过这份名单首先可以看出,这个叫田中冈一的家伙,是在小年前五天来到武汉,你看,他在入住之后的三个小时,就退房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在码头的和乐饭店,也看到过他的登记,”

“没准是一个来武汉进货的日本商人,你没看这登计的职业就是商人吗?”

“你看,中兴饭店……”

说话的时候,贺卫平从口袋中拿出一张地图,那地图上分划着各区的排查范围。

“他和省议会是两街之隔,从他居住的六楼看去,可以看到省议会,你看这是和乐饭店,那是一栋十层的大饭店,他住的是顶层,从那到码头……”

反复看着那两个位置,林斌的眼前只是一亮,他似乎明白了贺卫的推测。

“要不申请作一次交叉比对吧,没准还真能查出一些什么?查出他那几天在那!”

“现在可没有时间!”

贺卫平看着地图说道,而林斌似乎也领悟到贺卫平话里的含义,今天是码头开放的日子,如果他没被列为嫌疑人的话,今天就会乘船离开武汉,很快他就会回到日本,当然如果他是日本人的话。

“你是想……”

“没错,不敢对不对,咱们都要把他抓回来!”

“可光靠主观判断,很难让长官信服,而且也很难让法官签署逮捕令……”

“都这个时候了,还要什么逮捕令!”

贺卫平喊了一嗓子,在说话的时候,他已经走出了饭店休息厅,而林斌急忙跟了出去,他试图劝说自己的同事,虽说“小年爆炸案”让所有人的心里都憋着一股火,可是对于警察来说,他们还需要遵守法律。

越是在这种情况下,就越需要法律!

“有这些间接材料,至少表明他值得怀疑?咬咬牙下个决心吧。”

平时谨小慎微的贺卫平有些冲动地说道,而这正是全体警员的心声,作为武汉人,他们可不希望这个案子被调查局的人破了,现在满大街都是调查局的暗探,他们从全国范围内调来了最优秀的探员,在过去的半个月中,在武昌他们先后逮捕了一千多人。

“那……咱们找到他,问个情况吧,若是可疑的话,就把他抓回来!”

“嘟……”

邮轮的汽笛声在临时码头处响了起来,在码头附近,随处可以看到荷枪实弹的军警,所有的汽车都受到最严格的检查,不仅核对警备区司令部签署的通行证,检查车厢,还会对车底进行检查。

将被翻开的行李塞回行李箱中,田中冈一的心中微带着一丝怒火,而脸上也表现出了怒意,事实上,在他周围几乎每一个被检查到的外国人的脸上都带着怒火,那些军人的动作很粗鲁,他们甚至觉得女人的内衣都有可能变成炸弹,所以检查起来恨不得把衣服都撕成两半,以确认其中没有炸弹。

“真是一群粗鲁的家伙!”

田中冈一在嘴边嘀嘟着,他的神情极为平淡,尽管他曾帮助过那些共和激进派的家伙制造过炸弹,但是对于武昌的那场爆炸,他却没有任何负罪感,在他看来,那不过只是为偿还中国人欠下的血债罢了。

当年在中日冲突时,中国人不也曾指使朝鲜的恐怖分子在日本到处安放炸弹吗?

这只是收一点利息罢了!

“就是他!”

当田中冈一走过检查站,朝着码头架着舷梯的地方走去时,在一个暗角内,一个头戴鸭舌帽的拄着拐杖的人对身边的人轻语一声。

“确定吗?”

那人看一眼身边这个头上还系着纱布的家伙,他的眼睛少了一只,真怀疑他会不会认错人。“他化成灰我都忘不了,肯定是这家伙!”

他负责跟踪的那个人,早随着爆炸化成了灰,在过去的几天中,调查局根据他的报告,逮捕了一百余人,而且逮捕的范围还在扩大,可是按照口供,还有一个人,一个帮助他们设计炸弹的“外国人”还没有被逮捕。

而他则是唯一和那个人有过一面之缘的调查局探员,对于他来说,小年恐怖袭击事件可以说是他的人生奇耻,他为自己的后知后觉而悔恨不已,每一个在恐怖袭击中死去的人,似乎都他害死,如果不是靠着“抓住他们”的信念支撑着,恐怕他早已倒下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那人便冲着附近的几个使了一个眼色,立即有几个便装打扮的人悄无声息的从多个方向朝着田中冈一走过去,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手都插在口袋中。

直觉,或许是动物对危险的直觉使得田中冈一朝着周围看去,在觉察到周围几个方向有人朝着自己逼迫的时候,他并没有慌张,而是非常平静的继续朝前走着,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没有关系似的,不过他的眼睛却是不时扫身前方的廊柱,那根水泥柱应该可以吧!

严格的检查使得田中冈一甚至都不能带毒药上船,现在,决心自杀成仁他面对眼前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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