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红之崛起-第5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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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
面对他们的提醒,陈默然闭上眼睛,手扶着桌上的镇石,整个人完全陷入了沉默之中,这一次和宫前绝食不同,那一次只是学生的妄动,而这次却是三股势力的合力,如果……
第28章 推手
第28章 推手
“要是老子还在朝鲜……”
坐在急驰的汽车里,在经过广场时,看着那些依然在示威的青年和工人,车内人眉头却是一皱,然后长哼一声。
要是还在朝鲜,在他们游行示威的第一天,他们就被会军警的包铅牛皮警棍轰散,所有的带头者会一个不落的被秘密逮捕,然后在宪兵司令部内被严刑拷问一番,得到需要的情报之后,直接在地牢内枪毙,尸体当夜就会被送到火化间,焚烧后,骨灰会被直接扔进汉江,那些人根本就不会存在,甚至于连宪兵司令部内都见不到他们的档案,他们就像是从来都未曾于这个世界上存在一般。
铁腕,铁腕可以将一切不满消弥于无形之中,可是,这里是中国,是中国的帝都南京,不是朝鲜,更不是汉城
虽说心下苦恼着,可袁世凯却知道,自己压根就没有权力驱散他们,只要他们的行为没有违反法律,他们发动的游行示威,就受到宪法的保护。
当然甚至就是陛下,都没有对游行示威者施以铁腕,更何况是他袁世凯。
更何况,即便是袁世凯有心镇压,却根本调动不了军队,别说是军队,就是帝都警察厅的警察,他也无权命令他们向游行者挥起警棍,更不要提逮捕其中的领头者了。
“梁卓如”
恨恨的在心里骂上一声,袁世凯的眼中闪动的尽是怒色,这件事背后的推手不是杨度,这倒是让他刚从调查局得知这个消息时,整个人为之一惊,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是那个谦谦君子样的梁启超在幕后推动着这一切。
“陛下啊陛下臣未负你,可你……”
心想着现在陛下态度的嗳昧,袁世凯的心里便是一阵失望,“发动战争”的陛下在紫金山避暑,结果自己这个总理大臣却成了替罪羊,这梁卓如着实高啊,他这般的迂回,连陛下都不好意思直接插手,更何况,或许在陛下的心里,他同样需要一个替罪羊。
在袁世凯失望的于心间一叹之时,汽车在首相官邸后门处停了下来,首相官邸前挤着上万名的示威的民众,他这个总理大臣只能从后门出入。
想到梁启超在幕后推动一切,但却迟迟未发生议院进攻,袁世凯的眉头便是一皱。
“他梁卓如在等什么?”
机会,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准备的。
对于早已经做好准备的梁启超而言他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发起总攻的机会,但要在何时,从何处发起总攻,他却一直在寻找着这么一个机会,一个合适的机会。
对于梁启超而言,在某种程度上,他并不觉得直接利用“内阁违宪”促成内阁总辞职,会对自己有利,在中国,还有很多渴望着国家能够开拓疆域。
拓土两百余万平方公里土地,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丰功伟绩,即便是想逼迫内阁辞职,也应该寻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内阁违宪是一个由头,但真正想给袁内阁致命一击,还需要其它的理由和借口,只有如此,才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还有什么理由和借口呢?
坐在凉亭石凳上的梁启超身上穿着一件淡青色的汉裳,在帝国建元,任何穿着旧式长袍的人都会被视为汉奸,在社会舆论的压力之下,人们早已经改变了自己的穿着习惯,作为一个文人,除非是在某些特殊的场合,否则梁启超绝不会穿着仿军装式样的新制衣,在他看来,那种黑色的、灰色的、白色的军装样式新制衣,并不是他所喜欢的,在他看来那种服装的杀伐之气太重,所以,他往往会和很多读书人一样选择襴衫作为常服。
而在他的身边则坐着几位不同年岁的人们,都如同他一样坐在凉亭内的凳子上,蒲殿俊、王印川也穿着与他相同的襴衫,而作为民主党法律顾问的伍朝枢则穿着一袭西装。
对于伍朝枢这位自幼留学美国的年青人来说,相比于汉裳,他更喜欢穿着西装,仿军装式样的新制衣,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穿出它的气质,当然更为重要的一点是伍朝枢并不喜欢新制衣衣领上的小扣,领扣扣住后,总会让人觉得有些呼吸不顺。
“总理,如果我党再无所行动的话,只恐会引发社会间些许不满”
两年前刚刚进入民主党决策层的蒲殿声有些担忧的说道。
“现在全国有近百万工人、上百万青年学生卷入其中,他们需要我们立即表态支持,否则,一但遭受打压,只怕……”
王印川的话却只换来梁启超的沉吟,他沉吟片刻,随后才缓声说道。
“时机时机”
整整五天来,从早晨到晚上,几乎每天,梁启超都在考虑着什么时候才是发动总攻的时机,在他看来,现在袁世凯未有任何动静是反常的,是不正常的。
“直到现在袁慰亭都没有任何举动”
皱眉吐出这句话后,梁启超看着眼前来拜访自己的三个,他们之所以来拜访自己,就是希望自己能够支持他们在议会发起倒阁案,给予袁内阁最后一击。
“这的确不符合袁世凯的常态”
伍朝枢如实的说道,当年他在美国留学归来后,曾派往朝鲜总督府工作,那会身为朝鲜总督的袁世凯也算是他的老上司,在总督朝鲜时,面对朝鲜的任何民变,袁世凯的反应都不可不谓之迅速,汉城发生市民请愿的一个小时后,他立即派出军警维持秩序,随后要求请愿市民立即解散,在他们拒绝后,军警用包铅警棍驱散了所有人,而同时又有四百多名领头者和幕后策划者被逮捕,没有经过任何审训,直接在宪兵司令部的地牢内处将那些人处决,可以说,伍朝枢绝不会怀疑袁世凯的铁腕。
“这里不是朝鲜,他袁世凯也不是总督朝鲜军政事物的朝鲜总督”
蒲殿俊哼一声,当初袁世凯离任朝鲜后,出任总理大臣,他也曾用其总督朝鲜时“双手尽赤”试图反对过,但是在陛下的支持下,袁世凯还是出任总理大臣,不过任何人都知道,帝国内阁总理大臣只是一个名义,相比之下,甚至还不如帝国内阁派出的一名朝鲜知事,更不要提总督朝鲜军政事务的朝鲜总督。
内阁总理大臣,无权调动军队,无权调动军警,而朝鲜总督,却可以根据需要,在朝鲜总督区内调动一个师的军队,可以免除任何总督以下官员职务,甚至还可以颁布有效期不超过其任期的法律,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朝鲜总督的权力甚至超过皇帝陛下,更不要提内阁总理大臣,但是晋身内阁总理大臣,却是中国文官共同的梦想,无论如何,总督只是总督,总理大臣才是人生真正的颠峰。
所以尽管朝鲜总督位高权重,在国内不见得有人把这个位置真当成事,但是总理大臣却完全不同,位处中枢重位,谁人不想。
“老爷,立宪党的杨总理求见”
下人的禀报只让梁启超一愣,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不是在城外吗?怎么……和亭内的对视一眼,梁启超便对下人吩咐道。
“哦,请杨总理到我的书房”
“任公”
“虎公”
梁启超、杨度两人一见面便客套了起来,请杨度座下手,下人刚把茶送过来,不待梁启超开口,杨度便取出一份文件来。
“任公,这次实是老天佑我等”
说着他便把那份从德国人那得到的文件朝梁启超面前一递。
“任公,这是一份文件,涉及政府多名要员,每年帝国政府统一采购机械设备多达亿万,岂料竟出此等蛀虫,官员贪腐实超出我等想象”
哦
杨度的话只让梁启超一惊,他接过那文件一看,看着上面一个个熟悉的人名,再看着那一笔笔数额,瞬间便被惊呆,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陛下打击贪腐如此严厉,竟然有这么多官员,向德国公司索要贿赂
再朝后看去,却看着一封封电报,电报无不是德国公司同在华分公司之间的往来电报,而内容却都是相差不大,无非是给予那几位官员回扣,有的回扣甚至高达30之多
猛的一拍桌面,梁启超的面上浮现出怒容来。
“此等国蛀,我等岂能坐视之”
忍着手心的震痛,梁启超又看一眼那文件,几乎在第一眼看到文件之后,他便已经认定一点,这就是自己等待已久的机会,一个无从挑剔的机会
贪污腐败,一直是国人心头最敏感的心弦,同样也是陛下最反感厌恶之事,估且不问杨度从那里得到的这些文件,只要文件一泄露出去,顿时就会在中国掀起一场轩然大*,到那时,负有责任的内阁,不垮也得垮,而民主党正好可借此发起全面总攻,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在旁边推波助澜。
“虎公,如果,这份文件被报纸发布的话,会不会掀起什么波澜”
笑着,梁启超在心下作出了定计,有时候一些事情还是要假其它人之手,舆论就是一个很好的工具
第29章 梦想
第29章 梦想
在中国,舆论监督是一个新鲜的名词,也许是直到帝国元年后,才出现这个名词,而在帝国宪法中,甚至特意单独列出同舆论相关的条款。“国会不得制定关于下列事项的法律:限制言论自由或新闻出版自由;剥夺公民和平集会和向政府请愿申冤的权利。”在中国新闻舆论监督不仅涉及到言论自由,也涉及到出版自由,也必然受到宪法的保证,也正因如此,自帝国建元后,中国的报业发展可谓异常迅速,短短九年间,全国有一万六千七百家大小报社。
报社多,记者同样也多,于记者而言他们要牢牢地建立起记者的尊严和自信其实一句话说白了,对大多数记者而言,他们都有着“我是记者我怕谁?谁大爷的屁股我都敢踢”的观念,而这种观念,恰恰是舆论监督所必须具备的一个前提。
而那些记者和报纸也未让民众失望,在中国有很多腐败案件都是由媒体率先披露,之后检察方才跟进的。一家报纸,不管发掘出了什么猛料,不管涉及哪位高层人士,都可以自作主张地曝光。可一旦被曝光者起诉报社,而报道内容被法律判定为不实,那么惩罚也将是极为严厉的。有不少小报社就因承担不起高额罚款而破产关门。
而在另一边报纸担负着强大的舆论监督功能,正是遏制官场上权钱交易的一个有利武器,也正因如此,国会才会制出相应的条款,在中国谁都可以办报纸,但政府却不能办报,监督者不能自行监督。
《金陵时报》是国内一家规模较大的报社,论及影响和名声,不亚于《申报》、《大公报》等知名报纸,而其之所以声名雀起,就是因为其多次揭露官场腐败案,可以说这家报纸就是靠着监督政府建立起了自己的名声。
早晨8点多邵振清睡醒了。四楼的值班室摆有近三十张床,做一名记者是辛苦的,在中国的中产高收入阶层中,第一位是教师、第二是律师、第三是医生、第四就是记者,但相比于前三者,记者无疑是辛苦的,记者们为了得到一个新闻,往往会吃住在报纸,尤其是那些新入行的记者。
由于报社的上班时间较迟,这个时刻还没有人起床,可是,刚才打进来的一通电话,接听的社会部记者的声音太大,社会部记者邵振清的清梦受到骚扰,以至于从梦中被人吵醒了。
“什么?在秦淮河发现裸尸?女尸?”
正在接电话的这位社会部记者突然发出了尖锐的高声。
“好知道了我马上下去”
这位记者挂断电话下了床,朝外间走了出去。
“真够倒霉的,还是没有一个大新闻啊”
那位社会部的记者嘀咕着走出去后,对于留在这里的记者而言,他们所渴望的就是能得到一个大新闻,按照报社的规矩,都是谁接消息,谁负责报道,所以,如果他们能接到一个大新闻的话,往往就意味着自己能从普通的小记者,一跃成为名记者,甚至报社可能会给他开专栏,当然对于十数万记者而言,名记者永远只有那么百把几十个而已。
此时原本宁静的值班室突然充满着清晨的朝气了。
对于邵振清而言,他也有着同样的渴望,对于16岁考进浙江高等学堂,19岁考进南京帝国大学学习新闻的他而言,从业六年来,虽说同样是社会部的记者,但是他却一直担任的却是政治类新闻采访工作,因此,车祸啦、杀人啦……这些事情和他是风马牛不相干。
所以,他是可以多睡一会儿的,不过,此刻的他已睡意全消了,事实上其余的人员所受到的波及好像都一样,于是连国外部记者、联络部记者在内的全体人员都纷纷起床了。
盥洗既毕,下到三楼编辑部时看到几名记者正在接着电话新闻或是新闻线索,之所以大家会睡在报社,原因非常简单,就是因为这里有电话,可以让他们在第一时间得到新闻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