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红之崛起-第4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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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在前线打仗受了伤,咱们连杯糖茶都不能给他们,真是……”
在武安平扭过脸的时候,陈明田突然感到自己的心被刺痛了,他看着那个似乎是在哭泣的炊事班长,他是为不能给伤兵一杯糖茶而难过。
而在另一方面,他却可以为了一点糖去杀一个人,这一幕,陈明田无论如何都不能理解,这到是怎么样的一群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一支军队。
而此时,武安平却又盯着灶前灶里的火,整个人都在那里发着愣。
“要是能弄到糖就么好了”
“武……”
吱呒着,陈明田什么都没说出来,他的眼前依然是那具流着血,血水染红了小溪的尸体,同样的,当他看着眼前这个为不能给伤员一点帮助而懊恼的炊事班长。
“班长,二营的兄弟弄来几只老母鸡,咱们晚上看看要不给重伤区的兄弟们一人下一碗老母鸡面叶吧”
“啊,老母鸡有鸡蛋吗?”
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陈明田眨眨眼睛,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和看到的,第一次,他对自己身处的这支军队充满了不解,这支军队中的兄弟们,表现出他们截然不同的两面。
对敌人的残酷和对兄弟的友爱,在他们的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抬着有些沉重的脚,陈明田离开了野战医院的厨房。
第213章 攻城(新书发布了,欢迎支持!)
第213章 攻城(新书发布了,欢迎支持!)
在某种程度上,香川成为了世界关注的焦点所在,因为正处漱户内海中部,这个全日本最小的县,反而对日本产生了另样的意义,只要控制了这里,日军就可以处于进攻攻退可守的位置。
“香川不容有失”
但是对于近卫军而言,香川同样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因为近卫军必须要夺下的整个四国岛,最终以四国岛为基地,海军进入漱户内海,从而直接威胁到日本的心脏——本州岛。
正是因为本土受到威胁,上万名日军仍然守卫着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坚守的香川。用自己的生命去证明着自己对日本的忠诚,尽管每一个人都知道能活着到战争结束的人屈指可数,可他们仍然坚持,尽管在粮库被焚毁之后,守卫香川县的日本兵病饿交加,靠着求生的欲望和保卫国家的信念一天天的坚持着。
“当一个人真正饿得慌时,”
在香川城外的战壕内,一个窝在战壕内的士兵开口说道。
“他是什么都吃的”
“那你吃过人肉吗?”
立即有人开口问道,现在他们谈论最多的反而不是那些每天都会发起进攻的中国军队,而是食物,城内的三座粮库都被中国军队的炮兵用燃烧弹烧掉了,炮弹短缺的中国军队,似乎想以此饿死守卫香川县的士兵和平民。
“没有,我没有吃过。我在北海道的一个火葬场工作过。在那里工作,很快就会忘掉是在摆弄死人。如果你恶心,你就搞不了火葬这一行。有个老百姓偷偷地跑来找我要烧过的人脑。”
“为什么呢?”
“听说包治百病。”
同僚们的这一段对话,使政源有间暗吃一惊。
“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了起来,政源有间朝着咳嗽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去只看到一个穿着校服的年青人,是间山,间山是个香川中学的一名中学生,前几天害上病,成天的咳嗽,他的身体本身就很瘦弱,现在因为生病,而每天只能吃一顿饭,使得他变得骨瘦如柴。
这同同僚们的话,反政让政源担心他们会产生吃掉间山的念头。这时他又听到自己的同僚们在小声说。
“反正他快死了”
突然一声爆炸声打断他们的谈话,同样打断了那几个士兵想要吃人肉的念头,几乎是在炮响的当口,他们便立即探出脑袋,惊恐的朝着前方看去,在他们面前的铁丝网间,依然还挂着一些残肢。
铁丝网、堑壕,这是他们守卫香川的第一道防线,同样也是最坚固的防线,第一次,他们意识到铁丝网的用处,甚至超过大炮,如果没有这些铁丝网,或许他们的防线会在第一天就被中国军队攻克,可是现在呢?
15天了
在香川市外的一马平川的田地间,散兵线就这在这毫无遮挡的田地里,程鹏程趴在田埂下瞄准着着前方,而在他的周围,战友们正在那里奋力的用工兵铲铲挖着射击掩体。
在近卫军部队中,每一名士兵都有一把小工兵铲,一旦他们行军在某地停止,就会用这铁锹在地面上挖散兵坑,三分钟以后就会得到一个15厘米深的容身之处,在这个小坑里,士兵可以伸展手臂,而不会被呼啸的子弹击中,从土坑里挖出来的土则堆在前方和两侧,形成低矮的土培以提供更好的防护。
而此时,尽管大家都已经挖出了这个散兵坑,可是却没有人停下手头的动作,仍然不断的加深着自己的散兵坑。
15厘米深的散兵坑可以供士兵卧姿射击,很快,又过了几分钟之后,这个散兵坑便变成了一个可供跪姿射击的散兵坑,又过了十几分钟,散兵坑变成了一个深达110厘米的深坑,这可以让士兵进行立姿射击,从坑里挖出的土堆积在周围形成胸墙足以抵挡敌人的子弹和弹面,在胸墙上还开出了射孔,可以让士兵们舒舒服服的据枪瞄准。
但此时,宋鹏程和其它人一样,都未停止手头的动作,而且继续向向左挖起来,到了傍晚时分的时候,所有的步枪手都被一个深达一米左右的堑壕连接起来了,每个班排的堑壕和其它班排的堑壕相连接,甚至还挖出了防炮洞,尽管日本人的火炮很少,但是他们的炮弹却比第一师更充足。
“一群地老鼠”
望着那百米开外的位置在一个下午功夫多来的堑壕, 在嘴边骂了一句,同时他的眉头紧锁着,他意识到,或许总攻即将开始了,他们用这种方式,把前进阵地从三百米外,一下子逼到了百米内。
“幸好,幸好还有铁丝网”
“一定要解决铁丝网,明白吗?”
冲着宋鹏程下达一个命令,危泽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浑身尽是泥土的宋鹏程。
“军士长,放心吧”
在应声的时候,宋鹏程身后别了个钩子,一手提着冲锋枪,便直接跳出了堑壕,迅速的拖着一根绳朝着前方百米开外的日军铁丝网跑去。
在东北的时候,近卫军阵地前的铁丝网曾是日军的恶梦,而现在,在香川城下,这阵地前的铁丝网却又成了近卫军第一师的恶梦,因为后勤供给保障有困难,使得第一师的炮弹越打越少,不可能提供火力摧毁这些铁丝网,部队只能采用最原始的办法,用铁钳剪铁丝网,而现在宋鹏程却是要在这里试验另一种破坏铁丝网的办法。
子弹呼啸着在宋鹏程的身边掠过,他左奔右跑以避开日军的瞄准。
“叮……”
突然,钢灰右侧的金属擦响声,只让他感觉像是触电一样,立即感觉到一阵电流从太阳穴一直传到脚后跟。
“被击中了”
他的全身立即冒起一层鸡皮疙瘩,浑身的血液呼地一下涌到了头顶,刹那间他觉得眼前的战场变得的非常陌生,就好像刚刚走出了隧道,豁然看到外间的风景一样,炮弹的呼啸声,清晰入耳,步枪和机枪的射击声,声声可辩,这一切都仿佛是刚刚才突然鸣响起来一样。
而在此之前,宋朋程甚至以为自己呆在一个无声的世界之中,这时身边响起的子弹呼啸声让他本能的仆倒在地,当那些子弹贴着他的头顶飞过的时候,这时他才感觉到周围有多么危险,不禁全身颤抖起来。
尽可能的压低自己的身体,宋鹏程取下钢盔一看,右侧凹下去一块,钢盔上墨绿色的漆下露出姆指大小的金属白,直到这时,他才明白自己并未受伤,于是便长长的吐了口气,同时把自己那颗太阳穴突突跳着的有些痛苦的头,紧紧的贴在地上。
“再朝下一寸,这脑袋可就是破瓜了”
要是那样的话,自己现在就变成一具尸体躺在这地土地上了,想到这里,宋鹏程只觉得一阵后怕,额头和腑下都渗出冷汗来,全身也随之瘫软,甚至连抬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这种险些丢掉性命的危险,他还是第一次体验到。
“他怎么停下了?”
趴在战壕边的赵刚紧皱着眉头,而危泽也是一愣,宋鹏程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他怎么会停下呢?
“再等等……”
危泽轻语一声,双眼盯着宋鹏程,但右手却一伸,从身旁的步枪兵的手中接过一支步枪,接着“哗啦”一声,为步枪上膛。
就在他准备瞄准的时候,赵刚却一把从他手中取过步枪。
“如果……我亲自来吧”
近卫军有着近卫军的军纪,残酷而没有太多的人情味,像这场临阵退缩的,往往都会被直接行以战场纪律——处死,正是残酷而没有人情味的军纪,成为近卫军战斗力的根本。
没来由的,在重新戴上钢盔的瞬间,宋鹏程只觉一阵冷意从后脊梁上涌出,抬头看了一眼还有十几米的日军铁丝网。
“狗*养的,没准那个孙子现在已经拿枪瞄准我了”
心里这么想着,尽管之前擦着钢盔飞过的子弹让他的心中一怯,可他同样明白自己并没有多少选择,于便再一次跳了起来,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猫着腰,用尽可能低的身姿朝着铁丝逼近。
“扑、扑……”
在他的身边,子弹的破空声和击中土地的声响不时的响起,此时,宋鹏程已经完全暴露在数百支步枪的枪口下。
“啊……”
沉喝一声,在接近铁丝网的时候,宋鹏程猛的加速朝着铁丝网旁的弹坑扑去。
当他将铁钩挂锁在铁丝网的木梁上,开始扯后身后的绳索时,空中传来一阵阵声响,空中一个空点正在迅速的朝着香川县的方向。
飞机
看着那架飞机,猫在弹坑内拖着细绳后系着的铁丝绳的时候,宋鹏程便忍不住的盯着那架飞机看着,而此时飞机上突然飘出一大片白色的“雪花”,是传单
过去的几天,海军的飞机总会飞上过来撒撒传单,有时候也会朝着日军阵地扫射一串子弹或者扔下几枚小炸弹,也算是助攻,尽管这种助攻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可看着天空上的飞机,却总能让人生出几分自信来。
数万份传单从空中挥酒了下来,巴掌大小的白色传单像极了冬天的大雪,纸片随着风飘荡着,慢慢在的散开,终于一些传单落入了日军的战壕内,猫在战壕内的政源有间拾起一张传单,这传单用来卷纸烟的话,到也不错。
不过他还是习惯性的看了一眼传单个的内容。
刚刚拍完一张照片的小泉西村,看着天空中的传单,便随手中空中上抓住一张传单,展开一看,巴掌大的传单上写着简短的一句话。
“不忍看到香川城内东亚文化毁于战火,才以情相劝,各位已尽忠职守,还望为将来记,莫做无谓之牺牲……”
以情相劝
小泉西村冷冷的嘲讽一声,这些中国人还有什么人情可言,如果还有什么情意的话,或许,他们现在主动撤军才是真正的情义。
将手中的传单揉成一团,小泉西村便吩咐助手扛着相机,朝着远处的收容所走去,香川市伤员包扎收容所设在小学校中,所有的教室都成了伤员所,相比于医院,这里更安全,医院在中国军队进攻的当天,就被几发炮弹摧毁了。
在进入学校的教室后,小泉西村只看到一间教室的地板上躺三十几个伤兵,或许是为了给重伤员留下躺卧的地方,腿部负伤或肩部负伤的轻伤员只好靠墙坐着。
教育内充满了血腥味,这种让污浊的空气只让作呕,而重伤员不断地发出微弱而痛苦的呻吟声,那些女校的女学生们在伤员们中间奔跑着,女生的和服裙摆上尽是鲜血,借着光线,小泉西村甚至可以看到血顺着地板,朝房外流淌着,而在走廊处,一名医生和几名护士正在给一个拼命叫喊的士兵锯着腿,不一会那个伤兵便因剧痛失去了意识,麻醉药早就用完了。
“快点包扎吧”
军人将被锯断的腿随意的扔时铁皮桶时,对护士吩咐一声,然后走转身到了另一个用课桌拼成的手术台前,准备为另一个伤兵做手术。
走到下一个房间,看到除去奔走的女学生外,还有一个医生弯着腰为伤员们处理着伤口,他在处理完一个伤员兵,马上转身另一个伤员,而那个伤员伸出自己胡乱缠绕上绷带的左手,颤抖的指着身边的一个伤员问道。
“军医官,你看看这个人,说不定已经死了”
军医默默的翻开那人的眼皮,然后把脸凑过去,查看他的瞳孔,接着又解开他的衣扣,把手伸进他的胸部,然后回到刚才说话的士兵身边。
“已经不行了是吗?”
军医什么都没有说,而是直接处理着这个伤员的伤口,这个士兵忍着伤口的剧痛,转过过脸去,正好对着那个已经死去的士兵的脸,小泉西村看到这个士兵凝视着死者,他不知道死者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