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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

满江红之崛起-第4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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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高敏感的伊集院信管和下漱炸药不断发挥着它的效果,极为敏感的伊集院信管,即便是碰上电报线亦会当空爆炸,在船体边上的水面上爆炸产生的3000度高温照样能破坏船体装甲。

处于炮火与烈焰笼罩中“靖远”号在密集的弹雨中形成的风浪里不停地摇摆,在主炮装填炮弹时,舷炮不断的以最大射速朝着日本舰队首舰喷吐着炮弹,炮焰、炮弹击中战舰时的爆焰,撕破了黑压压的海天,黑色的浓烟的战舰上升腾着。

碰上就炸的日本炮弹,不会穿过装甲进入军舰内部再爆炸,但是其产生的高温却足以燃烧栎木制造的甲板,浸水的甲板被炮弹不断击中失火后,甲板上到处充满火焰,甚至有些火焰亦冲到舱室内,再燃烧下去主甲板很快难以支撑。

弹雨的肆虐中,一队队损管兵拖着沉重的水管冲上甲板,用高压水龙扑灭烈焰,毒烟、烈焰全无法阻挡他们的脚步,突然一枚凌空爆炸的大口径炮弹在致远号上空十几米处爆炸,成千上万块弹片在甲板上空以近两千米高速飞行,灼热的钢铁破片豁碎了水兵的身体,数十名水兵倒下后,血和着水在甲板上流淌着。

战舰表面的烈焰仍然在燃烧着,在血和水中挣扎着的水兵拖着受伤的身体,甚至残肢断臂,再一次拖起沉重的水管,以扑灭甲板上的烈焰,与此同时,更多的损管兵冲动甲板上,在弹雨中同烈焰搏斗着。

腥红的血水顺着舱梯不断的流入舱室,在手术室、紧急医护所内,受伤的水兵越来越多了,绝大多数都是用担架抬来的,他们大部分都是军官、舵手、炮手、了望兵、信号兵和测距兵、损管兵,总之,就是那些待在甲板上最危险的地方的官兵。

弯腰为一名水兵作着截肢手术的桑平南,白色的手术服这会已经被染成了红色,在他的耳边响彻的都是伤员的惨叫声,源源不断进来的伤员中有很多是他的熟人。

“包扎”

刚一完成的截肢手术,桑平南冲着助手一喊,便转身到另一个手术台上,看着台上的伤员,他浑身几乎看不到一块好的地方,浑身上下都在涌着血,炮弹的碎片直接将他的手臂从肩膀上整个削了下来。

“桑、桑医……医生……”

听着熟悉的声音,透过被烈焰灼伤的脸庞,桑平南隐约记得这个人,是损管的见习准尉,鲍有财一个十九岁的小伙子,检察了他的伤势。

“给他三个单位的吗啡”

转身桑平南便离开了,三个单位的吗啡意味着他已经没有救治的希望,吗啡会让他摆脱痛苦,安静的离开。

当桑平南走向另一个伤员的时候,走进来的、抬进来的伤员越来越多了,有的肠子脱了出来,有的失去了手臂或是胳膊,有的被烧得认不出人形。受伤的水兵在接受的急救的手术和裹上绷带之后,就挨个在紧急伤员室地板上躺着或坐着。

在伤者中,有勇敢的,也有怯懦的,勇敢的受了重伤,在伤口包扎之后,就立即离开了舱室,朝着自己的岗位上冲去,后一种人,他们宁可呆在那里,除非有命令。

“用药棉塞住伤口”

“用夹板夹住胳膊”

“打两支吗啡……”

受过基本战斗抢救训练的助手们在桑平南的指挥下,从这个伤员到那个伤员给他们包扎着,在海军的海战中,受伤的性质和陆军有着根本的不同,海战中没有枪伤、刺伤和军刀的砍伤,所有的伤员都是由炮弹的爆炸引起的炸伤和烧伤。

同样的在这里医务人员的命运也和陆地上有着本质的区别,在这里医务人员和水兵、伤员一样,都共同承担着风险,当战舰被击沉时,所有人都会遭受灭顶之灾。

而且在这里给水兵实施手术更是困难重重,军舰被自己的主炮发射和敌弹的爆炸震得不停摇晃着,而在这种场面下,只能利用每一次摇摆的间隙实施手术。

“捧着腿干什么扔掉”

冲着一个手拿着断腿的助手大吼一声,满头是汗、浑身血污的桑平国继续为伤员缝合着肌腱。而在这时,突然一个浑身是血的水兵冲了进来,

“甲板上需要人手,能动的都跟我走”

躺在地板上的伤员们看着那个浑身是血的水兵,先是一愣,接着一个断了手臂,刚完成手术的水兵站了起来,更多的伤员站了起来,拖着伤躯朝朝舱室外走去,而在他们刚包扎好的伤口处,依然渗着血,可却不能阻挡他们的脚步,他们是伤员,可战舰被击沉的时候,大海不会因为他们是伤员而同情他们。

而在前炮塔底下十数米深最底部的弹药舱,热带的气温使得在这里的湿度高达四十余度,一小队打着赤膊的水兵们,正不断从弹架上把炮弹装进扬弹机里去。装好后稍停一会,炮弹就扬上去了。

接着,再装另一发。一个年龄稍长的水兵正在监督着装弹,他不断地说着话,用自己的言语咒骂着那些该死的、懒散的水兵们,总之,他们的速度很难让他满意,只是当他检查扬弹机上炮弹放置情况的时候才住嘴。此外,讲话也常被上面火炮雷鸣般的齐射声所打断。

“这会儿轮到我们了,轮到我和这儿的水兵们了。你们明白吗?”

在水兵们推着弹车来回走动的时候,他不断的大吼着。

“十一年前,咱们输了一仗,老儿子的,我就在镇远号上,该死的,等了十一年,终于等到了今天,终于咱们可以报仇了,可以雪耻了,可是不管怎么说,现在能替咱们挣脸的,就是咱们的大炮。倘若我们停了,若是说咱们懒了,大炮就不能发射了,打*的速度就慢下来了。那末,咱们就他娘的也只能沉到海底喂鱼了,明白了吗?”

“是……”

奔跑着推着弹车的水兵们大喊着。

“你母亲的,把吃奶的劲都给我拿出来,快点,快点……”

一发发炮弹,就是在这个军士的咒骂声中被推至扬弹机,由于要检查一发炮弹的放置情况才稍微停顿了一下。

当炮弹被扬弹机提升到快看不见的时候,浑身是汗,嗓子早就喊哑的军士,突然冲着炮弹大喊一句。

“上去吧,亲儿子,打中小日本的的军舰,你就是俺的亲儿子。”

老军士的期待的看着那枚远去的炮弹,似乎看到了炮弹击中敌舰的那一刻,被封了亲儿子的炮弹从扬弹机里上升,进入弹链,送上炮塔,推入炮膛,装上药包。接着,轰然射出。主炮塔内的炮手们个个都是汗流浃背,忙个不停。

“赢得轻松”

看着水柱不断在欲逃走的靖远号周围升起,军舰附近的海面都被炸药引燃,甚至靖远甲板都开始燃烧并陷入烈焰中的时候,日高壮之丞冷冷一笑,开战已经接近十三分钟,对方不过只形成十五次齐射,而且他们目标非常明显,就是石见号,他们想要击沉石见,而这恰恰给了自己机会,不断的不受任何干扰的攻击靖远。

“石见”号战列舰原是俄国太平洋第二分舰队的“鹰”号战列舰。该舰是在对马海战中被日海军击伤包围被俘。随后被拖往吴港修理,一个月后,被命名为“石见”,舰级列为一等战舰,与陷入水柱包围中的靖远相同,这会石见同样也陷入了水柱的包围之中。

“八噶”

水柱透过通风窗落下时拍打在身上,让身为石见号战舰见习枪炮官的山本五十六怒骂一声,就这时,远处的接连腾起的九团巨大的炮口焰,在炮焰映入眼帘的同时,突然靖远号舰上升腾出一大团爆焰。

“命中……”

不待炮塔内的炮手们兴奋的嚎叫,突然一声凄厉响声传出他们的耳中,下一瞬间,炮塔装甲被击穿时产生破片在炮塔内横飞着,一时间整个炮塔内尽是一片血内横飞的模样,而那枚穿透了炮塔的炮弹,根本没停止它的脚步,进而穿过炮塔。

终于在穿过了多层甲板,沉重的重达653公斤重的炮弹在穿透了一层厚度不过十几毫米的普通钢板后,终于在撞入弹药库炮弹的瞬间停了下来。

“铛、咣……”

伴着一声金属的碎裂与撞击声,石见号战列舰前炮塔下弹药库内正奔走推弹的水兵们,在听到的响声的时候,只是一愣,下一瞬间,他们便看到了一团闪焰,不待他们露出恐色,人便被爆焰吞噬。

而远在8公里外的汤廷龙在舰桥上举起望远镜看着,突然,望远镜中的异样让他脸上原本肃穆的神情一变,整个人随之兴奋了起来,甚至大喊了一声。

“看哪、看哪打中了”

远方一个巨大的烟柱从“石见”号上高高升起,甚至连炮塔都被抛到了上百米的高空。

日高壮之丞同样也从他的望远镜里看到了这惊人的一幕。在那一瞬间,“石见”号的轮廓霍然从硝烟中显露出来,线条分明,清晰可辨。随后,从它的烟囱前部喷出了一股灰色的浓烟。这股浓烟在开始形成蘑菇状烟云之前,舰上又腾起十几股比先前更大的烟柱。

黑色的烟雾随风伸展,渐渐连成一片,形成一团巨大的烟云,笼罩在军舰上空。烟云下,隐约地矗立着一个细长的烟囱,而在这时日高壮之丞从望远镜里看到“石见”号上发生了一次巨大的爆炸。

战舰的碎片在黑夜中中飞散着,其高度甚至超过第一次喷发出来的、几乎不再升高的烟云。再接着,他又清楚地看到,在剧烈爆炸后的瞬间“石见”号战舰中部沉入水中,舰首和舰尾却在水面上高高地翘起,整个战舰完全从中总被折断了。

日高壮之丞看到的这一切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接着,烟雾从军舰的无数隙缝中冒出来。这个缴获自俄罗斯的战舰立刻被浓烟烈火所吞没。现在,除了在爆炸中被高高抛入空中的桅樯、甲板、装甲碎片落在海中溅起那无数的水柱之外,什么也看不到了。当烟雾升高和变淡之后,黑压压的海面上空空荡荡,一无所有。

山本五十六和他的下属们,此刻已经不复存在了。本来,在耀眼的灯光下,他们曾经专心致志、全力以赴地在炮塔里操作着,攻击着远方越来越远的靖远号,可是在那发炮弹落下时,准确的击中了他们的炮塔里,首先穿透薄弱的炮塔顶部装甲,接着又穿透了多层甲板,最终直接穿进了装着数百枚高爆炮弹的弹药舱,接着和那几百枚高爆炮弹一起爆炸了。

在穿甲弹自带的不过十公斤TNT炮药的引爆下,250余枚305毫米炮弹和上千枚152毫米炮弹内装填的数百吨下漱炸药的威力得到了的展示。

眨眼之间,石见号战列舰上的数百名日本水兵,甚至还来不及弄清楚是怎么一会事,就随着那一阵剧烈的爆炸沉入了海底。 “好”

看着那升腾至半空的焰火,指挥着左一号鱼雷艇的魏澜清拳掌一击大声喊了一声。

“好了,兄弟们,靖远号已经击沉了一艘敌舰,没准咱们还能再击沉一艘”

他的一句话,顿时换来轮机长和舵手的附合声。

“长官,看好吧”

接着所有人的眼睛都盯住了那在炮焰的照耀下闪出清晰轮廓的敌舰,而魏澜清的双眼中却尽是坚毅,他知道随着距离的接近会发生什么。

从三个小时前被随右一号鱼雷艇一同下舰入海之后,他便知道自己指挥的靖远号雷击队是舰长手中的一支杀手锏,左一、右一两艘木壳鱼雷艇,虽然只有几十吨重,但在6台400马力柴油机的驱动下,却可以携带四枚500毫米白头鱼雷达到36。5节的高速,而在这个星月无光的夜晚发动鱼雷偷袭无疑是再合适不过的天气。

“3000米”

随着测距兵的一声吼喊,盯视那用探照灯指示目标的敌舰队,魏澜清屏住了呼吸,此时左一号鱼雷艇和其右侧的右一号鱼雷艇,高昂的艇艏似大海中的飞鱼一般,加速航行着,海浪猛烈的拍打的艇艏和舷侧,飞溅的浪花几乎遮挡了驾驶室,在左右四具鱼雷发射管后,瞄准手瞄准着越来越近的敌舰。

“2200米”

测距兵的喊声不过一落,突然,一道光柱从敌舰队中扫了过来,高速逼近的右一号鱼雷艇顿时被探照灯的光柱所笼罩。

“发现雷击艇”

一声惊喊之后,原本沉寂的南遣舰队右舷的副炮、小口径速射炮鸣响了,高爆弹、穿甲接连不断的在右一号鱼雷艇周围炸出水柱,而更多的探照灯的光柱撕破了右舷的黑暗,转动着的光柱在海面上搜索着敌艇。

“1000米”

“长官”

机轮长的声音一出,魏澜清便大吼一声。

“再近点”

尽管这个距离很近了,但魏澜清知道在这个距离上,鱼雷根本就没有什么准头,在他声音落下的瞬间,刺目的灯亮透过驾驶舱的玻璃窗只照的他连眼睛都睁不开。似弹雨般的炮弹开始在鱼雷艇的周围落下。

“800米”

“长官,可以发射了”

“再近点”

一咬牙,魏澜清又是一声始吼。

“他们疯了”

在发现鱼雷艇后,日高壮之丞再也没有心思盯视着靖远,击沉靖远是紧要的,可更重要的是自己别被击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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