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红之崛起-第2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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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眉思索着,陈默然想起方才看到的咨议处的一份请文,一份要求组团往各国考察,为他日公投作其筹备的请文。
六个月前,日俄两国在东北大打出手,满清竟然宣布中立,这样的耻辱对官员和庶民是一种莫大的刺激,再不改革就是死路一条已成社会共识,而这种社会共识同样传至执政府中,一直以来民间皆有呼吁,请执政府派干员,组团往各国考察,考察各国国家政府组织、宪法、法律、经济、教育等情况。
“请孙中山入执政府,然后再派他出国考察宪政?”
或许这是个不错的调虎离山之计,先分开这两个人,而孙中山在欧美各国考察时,又是执政府稳建政权的关键时期,光复会是散沙,兴中会又何尝不是散沙,待孙中山离开后,便可轻易以官位收其人心,剪其羽翼。
这会陈默然的脸上才算是露出些笑容,可这笑容却也同样是稍闪即逝,孙中山的问题好办,无非就是捧扬,假名委以重任。但袁世凯却不好办,同样的办法用在他身上,怕只会适得其反,这个人又怎么可能看不透自己的心思,若是说两人进么勾通,怕是会引起孙中山警惕,到时可就难办了,本在琢磨人上就远逊于这些老奸巨滑之辈的陈默然,一时间还真想不起什么办法。
袁世凯的奸滑岂是自己所能相比,先前的敲打只不过是让他老实一些,而现在那种敲打他似乎并没放在心上,再接下来……
第249章 斥怒
第249章 斥怒(第二更了!求月票!)
执政府的书房内,静的只能听到呼吸的喘息声。
穿着一身执政仿军服设计的“官衣”,袁世凯站在桌前,看着在那翻看着的文件、报告的执政,他已经站了半个小时了。
半小时,这会却如半个世纪一般的漫长,虽说房内的风扇转着,可穿着这身衣服的袁世凯,身前身后已经全被汗水浸透,豆大的汗珠从那那方圆的脑袋涌出,又顺着脸颊滑落。
双腿已经站的有些酸麻,但袁世凯却是连动都不敢动。
伏于案前,陈默然并没有理会站在面前的袁世凯,穿着短袖衬衫的他虽感觉有些热,但相比于袁世凯却好上许多。
见执政在处理完桌面上的文件,将文件、报告归于桌上的筐中。袁世凯总算是松下一口气。
就在他松口气时,陈默然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又点了一根雪茄烟,双手扶着圈椅的扶手,叼着雪茄烟闭着眼睛,似乎全把站自己面前的袁世凯给忘记了。
执政的异常之举,让袁世凯心中生出些的不祥之感,他明白或许是执政想给他一个下马威。
雪茄烟的清香在房间里弥散着,吸着雪茄烟,喝着茶陈默然依没有抬眼去看袁世凯,直到一根雪茄烟将在吸完时,陈默然在喝茶时方才抬眼看了下袁世凯。
“慰亭,你来了”
声音不大,投来的视线中夹杂着的冷意,只让袁世凯心头一颤。心中的不祥感,这会更是甚了几分。
把手中的雪茄烟掐灭,丢进烟灰缸里,陈默然然后开始交代工作。
“现在北方军事逼人,有一些人,不去考虑军事,反倒去和那些个政客抱在一起,当真是忘记了本分。”
说着陈默然脸色严峻起来。
“现在的南京,有一些人,他们自以为搞一些阴谋诡计,就能瞒天过海吗?当真是想试试我这刀利吗?”
不是质问的质问让袁世凯心头一紧,他比谁都清楚,现在执政掌着兵权,自己的那三镇人马又被执政参了五个师的沙子,那还是北洋军吗?从执政把十三个师调到平津,自己就失去和他叫板的机会。
可这样被悬在南京,却又不是他所愿意,过去的一段时间,一方面他结笼执政府咨议处要员与各部官员,又与孙中山过从甚密,而在另一方面,他又带着请咨议处上请执政开公投,与孙中山联络时,又不忘表忠的言着“圣为君”。
而做这一切,他所想的只是为了自保。这会执政的冷声却让他觉察到今日执政对他态度的骤变,过去是明捧暗抑,可是表面上却是亲热有余,而这一次,执政的态度的冷硬,语语中威胁让他后背一凉,涌出一阵冷汗来。
“你是第一个上请要求尽量筹备公投的不过在公投前需要做些准备,我准备派个考察团出洋一年半,考察诸国体制、政治、军事、经济、工业。”
冷冷的目光盯视着袁世凯,陈默然接着问道。
“怎么样?慰亭”
“执政所言甚是,自当应派团出国考察,以为他日公投作准,执政见识世凯即拍马亦难及。”
袁世凯使劲点点头,这会他那里还敢再说什么,执政先前的那番话已经说的再清楚不过,有人想试他的刀利,这话是说给谁听?袁世凯自然知道是说给自己听
坐在椅上的陈默然注意观察站在面前袁世凯,他发现他脸色发白,表情很不自然时,在心下冷笑了一下。
“慰亭,你和孙中山似乎私交不菲啊”
“执政,世凯与孙氏,只是平常私交……”
“哦,原来如此……”
陈默然似恍然大悟般的点点头,然后是一皱眉。
“我以为你们私交不匪,所以原想让你请孙中山入执政府,随团出洋考察诸国来着,也罢,回头我亲自对他说吧”
说出这番话后,陈默然方才抬头看着袁世凯,摆出副不满的神色。
“慰亭啊,怎么还站着啊坐吧”
“谢……谢执政”
道着谢,袁世凯虚坐着在心下反思掂量着执政方才话里话外透的意思。
先前说的是敲打自己,接下来又提孙中山出洋,难道说……一直以来,对于袁世凯而言,虽说身在南京,但心中总隐藏着不甘之意,数十年苦心经营,最后功亏一篑的现实,总会让人生出不甘,之所以与孙中山结交,无非是想借着**党的手搅乱南京的这池子水,如果幸运的话,没准能来个混水摸鱼。
两人虽是光明正大的交往,可两人之间的谈话,联系到先前执政说的话……瞬间穿着正装的袁世凯所顿时生出种坠入冰窟的错觉,虽值盛夏可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热意,冷汗不住的从额上、后背涌着。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未能瞒过执政的眼睛。
瞧着袁世凯的模样,陈默然并没因他脸上表现出的惧意而放松对他的敲打,只不过暂时先让他松一口气,这辫子要扯扯松松。
“慰亭,你我虽有上下之名,可论年龄你却若我之兄长,”
“职不敢……”
袁世凯唯唯诺诺应着,在心里反复思量着执政的意思来,但至少的他隐约觉得至少现在执政没有想拿着自己试刀利的心思,否则也不会这么说,这么想着,他的心里自然的也就放松些许,开始琢磨着如何应对执政接下来的话。
“我将袁兄视若兄长,可你是怎么回报我的……”
原本亲近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陈默然盯视着面前的袁世凯。
冷声哼出这句话时,刚松下心神又被这话一激,袁世凯顿时被吓的几如魂不附体般的猛的从椅上跌跪到地上,若是说在十秒前,他觉得自己能猜出执政的意思是要敲打自己,可这会执政的突变,却又让他敲起了鼓来。
“执……执政,世凯对执政忠心,可表青天,绝……”
“青天你还凭提青天”
厉声质问着,陈默然站起身盯着跪于地上的袁世凯。
“你在天津,与各国公使结交,意图携洋自立,我又岂会不知?若无我十三个师大军逼境,你又岂会南下任职这就是你的忠心,你的可表青天吗?”
……
走到袁世凯的面前,说话时陈默然恨不得踢上他一脚,以解心头之气。
“好为了大局,你既然来了南京,我不问你是怎么来的,是迫于无奈,还是发自真心,你来了,我就继往不究,我自问也做到了,可你的忠心是什么?就是和那几人在那谈着,如何让共和和立宪不死不修,谈着我这执政府是如何**,可我依然未怪罪于你”
厉声喝训时,袁世凯心下苦着,与其说是怕自己做的一切,都没瞒过执政的眼睛,对于袁世凯来说,在仕途和政坛上,个人恩怨他看的很淡,关键是能不能合作,双方合作将有什么结果。
“从你来南京,我一直在给你机会,如果你安份些,守着人臣的本份,本执政又岂会不用你你以为你那三镇兵马是我心头之刺,眼中之钉,我若是连你那三镇兵马都担心,还当什么执政,你扪心自问,打你来南京后,你可有一天守着人臣的本份,好你不守人臣的本份,你与他们谈共和,谈帝位,谈立宪,这是中国,不是满清,我不怪你,你假以渔色奢迷,我也不问你,你有这个权力和自由”
“执政,世……世凯迷了心性”
深吸口气,陈默然又继续说着。
“即便是如此,我还是给你机会,我欣赏你的才干,即便是你的野心,我也容得,香帅已老,而你尚年青,他朝你我君臣二人携手共挽中国危局,可你,你是想当什么,像二十五年前对菊人说话那样,想当皇帝不成”
“臣万死臣万死……”
年青时与徐世昌结拜时的戏言猛的从执政口中道出,只惊得袁世凯魂不附体,急忙叩起了头来。
“人不负我,我必不负人你来南京后,有人要我杀你,以儆效尤”
瞬间,正叩着头的袁世凯整个人心神一软,脖颈处便是凉到了喉头。
“可我要为国惜才,之前种种我都视而不见,你与孙中山畅淡,你们谈什么,说什么,我都可以视而不见,今日之中国,岂有以言获罪之理,可袁项城,啊袁项城,我惜才惜出个什么才,你出资与杨度到英国,着杨度说服姬丽放弃正妻之位,又密令他人篡文,道我陈默然是忘恩负义之辈,与孙中山畅谈,反陈当以毁誉为先,我就要问一句,你良心何在”
这会袁世凯被整个人完全瘫软在的地上,他跪在那忘记了叩头,只是惶恐不已呆看着执政,嘴唇轻颤着,直到这时他才发现执政对自己几乎是无所不知,即便是他所谓的秘事在执政这里也只是一个笑话罢了。
“我……我……”
终于喃喃着张嘴欲言的袁世凯看着执政眼中的怒意,却没能说出什么话来。而陈默然这会却从桌上取出十几份哗的一声,便扔到袁世凯的面前。
第250章 对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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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袁世凯失魂落魄的离开执政府后,各种关于袁世凯的飞短流长也开始在南京显要们的客厅里、各级机关的休息室里,在茶楼酒肆、街头巷尾间广为传播。顷刻之间,一位身于显赫大员,似乎即将变成了一介众矢之的的催罪平民。
求职寄食打秋风之辈不再来了,趋炎附势之徒不敢沾边了,更有胆小怕事的人,连平康路袁府的大门口都不敢过了,往日冠盖如云的袁府,眼下冷寂到门可罗雀。
袁府内室这些日子里一片乱糟糟。于氏夫人成天哭哭啼啼,各房姬妾们手足失措。袁克文也无心去勾栏瓦舍鬼混了,缩在家里读书。一大群少爷小姐们则随各自的生母忙着收拾行李。整个袁府上上下下,几乎无人明白这场飞来横祸的背后原委。
而与之相对应的是这府袁府的主人袁世凯的心境同样复杂,成天一副愁容不展的神态。几乎每天闭上眼睛,想起来那天执政的训练,心里还有些后怕。执政阴沉着脸,两只眼睛冷冷的。
他苦苦地思索着,烦恼、焦躁夹杂着几分恐惧,使他终日心神不宁,连平日最有兴趣的事都废弃了。这些日子里,他夜里独处卧室,六房妻妾,一个都不召幸。袁世凯的反常,给袁府上下带来一片惊疑。妻妾儿女谁也摸不透他的心思。
“哎”
袁世凯口中的一声长叹,似乎又看到那日执政府那张阴沉的脸上那浓浓的失望之色。
真的看不懂啊之前的明捧暗抑让袁世凯心生失望,这失望又让原就善于钻营的他铤而走险,选择了一条看似充满危机的路,可在这种路上,执政的那双眼睛却一真盯着。
“老爷,孙先生到了”
在心下这么想着时,当门房来了一句话后,袁世凯忙丢下手中的雪茄,快步走出书房,亲自来到大门外迎接孙中山。
相比于初来南京的模样,现在的孙中山明显地发福了一些。他本来身材修长,皮肤白哲,现在更显得气度雍容,不同凡俗。和过去不同,他的身上同样不见了西装,只是着一件执政定下的华式礼服,头上留着不长不短的中发。
“中山老弟,这几日,可就你一个人来看我吧。”
一出门袁世凯十分亲热地拉着的手,满脸都是笑容,过去几日这袁府门前可谓是门罗可雀,对于他早在意料之中,执政扔下的那些请杀袁世凯的报告中,有不少字看起来是那么的熟悉,他知道是那些人,无一不是受过他恩惠之人,甚至于北洋门人。
“慰亭兄”
孙中山点点头,望着这位被执政严加训斥的大员。只见他脸孔明显地黑瘦了,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