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红之崛起-第2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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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这话,袁世凯起身去看悬在壁上的“旅顺要塞兵要图”,现在他毕竟还是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虽说这副委员长不过只是虚职,但关心兵事自也是份内之事,在地图上找到了老虎沟,看到下注“二○三高地”的字样,方始明白这地方是整个旅顺口的至高点。
“是了日军吃在仰攻,‘顶石臼做戏,吃力不讨好’,若能占领二○三高地,对港湾成鸟瞰之势,俄军残余的军舰,就什么作用都没有了。”
袁世凯停了一下扭头问道。
“我们能不能帮他什么忙?”
“打旅顺,帮不上忙,而且执政那边,也不见得同意拿光复军精锐去填旅顺。”
“陆军方面呢?”
“也要看机会。总有可以帮他们的地方,不过最近义勇军在辽河东的攻势似乎减弱了,想来义勇军是想减轻损失。”
袁世凯点点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凝神望着东北的地图,好一会始开口。
“日俄开战前,我不主张中立,应该帮日本打俄国,如果……现在咱们还有机会,若是执政能放弃中立,与日本联合攻打俄国,现在情形就大不同了。”
“请……请副委员长教导。”
“打仗,说白就是赌,跟赌钱一样,日本做庄家,我们搭多少股子在里头,现在就可以计算如何分红了。不管是当年咱们弄的忠义军,还是执政的义勇军,都是在帮日本,咱们现在好比赌场里的混混,看庄家手风顺,在旁边打打扇,递递毛巾把子,说两句凑趣的话。等庄家赢了站起身来,随便抓一把钱给咱吃红,咱还得跟他道声谢,可大头到底还是让他庄家吃了。若是合伙做庄家,当然坐下来细算赢帐,这情形大不同了。”
“是听大帅的比喻,完全明白了。”
虽说知道这些,但段琪瑞还点头轻拍了个马屁。
“前一阵,不是张香帅有个折子,主张西联英、东联日,似乎可以补救。而且今天我在参谋部汇报时,参谋部亦也有意参与其中”
“太晚了没有用处;更何况从烟台的“列西特罗涅号”事件,你也能看出执政的态度来不是吗?”
袁世凯摆摆手说道。
“咱们现在就是掺进去,反而不招待见,这人家的大局都快要定了,只望日本打败了俄国,能把东北还给中国,已是上上大吉。”
听得这话,段琪瑞踏上两步,低声说道。
“其实也不尽然,毕竟现在日军并未占尽优势,若是在辽阳战役打响之前,与日本达成协议,想来日本还会接受的,毕竟现在日军的心里也打着鼓能不能打下辽阳,大山岩自己都没底气。”
“话是这么说,可时不待我啊”
第244章 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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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黄4602年的盛夏似乎是多事之夏。
在短短83天内,全国的各省的接连光复,除东北、蒙古两地外,河山尽复,汉家威仪似于瞬间得复,在万民欢腾中任何稍有理智的人都知道,对于执政府来说,真正挑战不过是刚刚开始。
奇迹般地光复,带来了太多的负面问题,一方面,为了维持国家的稳定,实现从殖民政权到民族政权的平稳过度,“起义”的满清地方官员,除旗人之外,几乎全部留任旧职,司法、税收皆遵循旧律。而在另一方面,推行新政、推行新学又是执政府的当务之急。虽说执政府派了上万名事物官员往各地上任,但相比于中国来说,上万名事物官员远不足满足全国的需要,而新学教育同样面对种种问题。
“建立的沙滩上的城堡”
尽管面对光复军进驻各省的事实,西方的观察家依然用这句话去形容南京政权的构建。民族化的中央政权,旧朝代的地方官员,年青而又良莠不齐的基层事物官员,或许正如他们形容一般,执政府的根基并不稳固,甚至于有人怀疑,如果没有光复军的作用,或许中国在光复后已经陷入内乱。
可即便是光复军中的形势亦不容乐观,从这一军队出现在世人面前,内部的整肃就从未曾停止,大量非会党军官、成员因触及军法,遭军事法庭审判,或开除军籍或投入监狱,或被处于极刑。
军队是执政府权力来源的根本,可对执政府来说,权力固然来源于军队,可权力的稳固和未来,却来自于军队之外——税赋,而执政府派往各地事物官员,所着重的第一是财税,第二是教育,第三才是司法。控制了税源即控制了一切,这是在这盘散沙上构建城堡最有力的举措,有时金钱比枪炮更具威力。
进了八月后,执政府咨议处先后召开了一次为全国关注的咨议会——咨议会4602年国家财税会议,整个会议开得一波三折,沸沸扬扬,不那么顺当,但最后毕竟还是基本上完成了预定的议程,仿欧美各国尤其是借鉴日本税制建立新税制体制。
国税局、税务警察等一系列新机构先后建立,尽管一波三折,虽说沸沸扬扬,新税依然为外界所期待,作为推行新税的前奉,针对农村的秋课内名目繁多的苛捐杂税被取缔,接着针对工商业者的苛捐杂税亦被取缔,只剩下《所得税暂行令》、《法人税暂行令》等法律规定的正税。
在执政府担负着一年3000万元以上损失,取缔苛捐杂税后,世人对于新税制的注意力,又转向了另一个焦点——厘金制度,而这恰是外界关注的焦点所在,财税会议上讨论、制定的是各种新税律令,可税令的最终推行却是要依靠执政府以执政府令签署为基准。
当执政府先后签署多条新税律令后,在厘金上的暧昧却使得外界好奇起来,更使得工商业者变得有些焦燥,毕竟对于他们而言,相比于苛捐杂税,新税制虽简单名了,但纳税额度、力度却远超旧制,过去偷税,至只是追税后罚款,而现在偷税除去追回税款,设定二十倍起的高额罚款外,还设定了严格的人身罚。
这亦是制税时一波三折的原因所在,毕竟咨议处中相当一部分咨议员要么本身是商绅,要么与商绅有密切联系,正得益于这些人还没弄明白这咨议员的职责,在张之洞等人劝说下和他日免除厘金的诱惑下,新税制方才获得通过。
新税制通过了,一个个执政令是签署了,可厘金却看不到取缔的苗头,这着实让一些人好一阵心焦,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厘金之所以未遭取缔,却是全因另一个原因。
“……自光复后,各地厘金局均以派驻事物官员,同时统一厘金税率、课征商目,以6月为例,仅苏、浙、皖、赣、湘、闽、桂七省厘金征课,即达两百四十六万两之多本月全国厘金可课四百九十五万两之多”
正吸着烟的陈默然听着管明棠说出的这个数字,忍不住还是吓了一跳。
“我记得去年满清一年各省厘金才收了不到一千两百万两,照这么算,咱们一年可是要收小六千万两厘金这税怎么比满清的还重”
这会陈默然到是真的被吓住了,看着管明棠的目光也稍变化了下,全国财税皆由其主掌,虽说加税是自己的意思,可这他也太心黑了吧
“执政,厘金之税,全国皆未统一,皆由各省自行定厘金标准,举凡一切贫富人民自出生到死亡,日用所需之物,无一不在被课之列,五里一卡、十里一局,收入除以一定数额报效中央外,很大一部分由地方当局自由处置,表现出封建地方割据性。地方所得的厘金税收,不列作正式收入,其中很大一部分被地方官吏假公肥私,变相中饱,在满清官场中才谓“署一年州县缺,不及当一年厘局差”之语。厘局薪金不多,主要是靠侵蚀朘削而得此巨款。现在执政府统一厘金,虽说加重之嫌,可却省掉了地方收没,官员假公,厘局盘剥,满清去年岁入厘金一千一百七十多万两,其系指中央所收,地方截流多达两千万以上,而官员贪没又不下此数,厘局盘剥亦远超此数,而今四者相加,尚不足六千万之数,实际上却是明增暗减。”
管明棠倒是在那侃侃而谈起来,虽说本意并不愿意征心厘金,但在财源紧张时也只有如此了。
“虽说厘金为执政府当前最大税源,但厘金之弊远甚于其利,且不说其的增加了民众的经济负担,其又严重阻碍了商品的流通; 抑制了生产的发展。而且同样也影响了我们国的外贸,……”
不等管明棠把话说完,陈默然便摆摆手。
“现在还不是取缔厘金的时候,我不是心痛那点银子,我还没那么短视,厘金的弊端我再清楚不过,过去在产业时我们不就是包税吗?影响商品流流、提高物价、影响商品竞争,而且这厘金还只收国商,收不了洋人,实际上就是帮外国人打压国货,我又岂能不知?”
呷口茶,陈默然继续说下去。
“这厘金,国商怨声载道,可那些个洋商,甚至各国领事也是怨声载道,虽说征不着他们的厘金,可却影响到了他们的商利,洋行才开到什么地方?最终行销洋货的还是国商,国商行销自然要交厘金,厘金我有弊,于各国商人同样有弊,在行新税之后,英国领事已经多次试探过执政府对厘金的意思,对于各国来说,他们同样需要一个健康的市场环境,他在试探我们的时候,外交部也要试探他们对协议关税的态度,英国人的回答是,欲加税须先裁厘,否则无从谈起。”
“执政,您的意思是以厘金为器,迫使各国同意加税?”
“是关税自主,明年,咱们要争取同各国重定新约,收回权益,必须要以关税自主着手,没有关税保护,就不可能有中国实业,这值百抽五的关税,是时候彻底废掉了”
“可各国不见得答应”
“答不答应是一说,这次咱们铁路谈判进行的是有惊无险,可现在呢?路权不还是夺了回来嘛?”
这会陈默然倒是显出些得意,借着抵制洋货的民意和新路标准的的苛刻,执政府成功的不花一两银子,收回了路权,至于那套标准自然的也暂时搁置了,原本就自己就无意实行那套领先全世界的铁路标准。
“执政,对列强来说,列强在华利益是刚性的,对于到手的利益决不愿轻易放弃。从条约制度整体来看,协定关税可以说是最为重要的条款,是列强对华经济政策的根本。而且,片面最惠国待遇使列强在华利益彼此牵扯在一起,一荣俱荣,但不能一损俱损,即便是我们有可能撬开协定关税的壁垒,但想要一举收回关税,恐怕希望不大啊,两年前张、刘二人也曾试图与诸国谈判加税,可结果却……”
不等管明棠把话说完,陈默然便打断他的话。
“希望不大,也要去办,尽一切可能创造条件,对于满清来说,执行新政是改革,对于咱们来说,同样是改革,任何改革都要先从经济入手,首先解决民生问题,如果要似定一个路线图的话,要先发展经济,政治改革。没有经济的发展,其他政治诉求都是空想,而在政治改革中人权与社会正义应该先行。相对其他而言,在一定时间内民主就是奢侈品,而进行经济改革,这关税可以说是发展经济的重中之重,关税不自主,一切皆是空谈。”
无奈的一耸肩,只有在自己的老班底面前,才能道出自己的心中所想,管明棠是做事的人,在美国呆了这么多年,身上全没有国人的油滑,有的只是一副做事的心思,而这正是陈默然所看重他的地方,自己身边的太多的人总是把功夫花在如何做人上,而不是做事上。
第245章 中元节话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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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节。
紫金山满山遍野一片苍翠,山花烂漫,阳光暖融融的,空气清新而又甜润,林中不时传来鸟儿啾啾的鸣叫声。这一切,显得是那样生动,那样和谐,那样富有诗意。
祭拜了太祖陵墓、又到正在施工的紫金山忠烈祠祭拜后,陈默然并没有直接返回城内的执政府,而是兴致勃勃地同梁敦彦一同在忠烈祠工地旁的树林里散着布。
紫金山忠烈祠依山而筑,坐北朝南,岗峦前列,屏障后峙,气势磅礴,雄伟壮观。这是为光复军阵亡将士修建的忠烈祠,此时,作为忠烈祠主建筑的凌烟阁尚不见其形,上山的阶梯亦在修建之中,不过此时却已经有一些光复军官兵的骨灰入享忠烈祠公墓。
在陵间漫布,于外人看来或许并没有任何悠哉之处,可漫步于林间的陈默然却非常享受这林间的清新空气和鸟儿的啼鸣。
“崧生,你知不知道在起义后,上船来南京时,我曾说过一句话?”
“执政,曾听管部长等人提过,进京赶考嘛。”。
“是呀,我希望考个好成绩。”
深吸一口雪茄,陈默然的眉头微皱着。
“这个好成绩,一方面固然是我们要建立一个稳定的政权,而另一方面,却是要老百姓认可我们,民族政府和满清政府有什么不同?这可不是换个交粮纳税的主子那么简单”
陈默然若有所思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