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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宋医-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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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文浩接过来只看了一眼,便喜道:“是!肯定没错!不过还是对比一下!”

用墨汁涂过金块之后,取来糯米纸拓下表层沙眼印痕,与先前的三个金块沙眼拓印进行重叠对比,果然完全吻合!

这金块既然是作案凶器,自然不用退还了。

雪霏儿拍手叫道:“可找到真凶了!赶紧告诉衙门抓人吧!”

杜文浩摇头道:“抓谁?谁是凶手?”

“这祥云寿衣店的掌柜啊!”

“你凭什么说他是凶手?”

“凭这金块啊!”

“这金块是他们寿衣店的,但不能当然就肯定是这掌柜的下的金块啊,别人也有可能接触这金块的。”

“这……”雪霏儿傻眼了,“这可怎么办?”

杜文浩想了想,道:“凶手肯定是能支配金块的人,否则,连续丢失这么几块金块,价值不小,寿衣店早就报官了,现在都没动静,说明应该是掌握金块的人自己做的。很可能是掌柜,但还没有直接证明就是他。咱们需要进一步获取证据才行。”

“怎么获取证据?”

“捉奸捉双,抓贼抓脏!把护卫首领呼延忠叫来!”

呼延忠很快来了,杜文浩吩咐他布置护卫昼夜蹲点守候在这祥云寿衣店附近,随时跟踪这店里掌柜、管家等几个高层人物。

但是,想不到连续几天,蹲守跟踪的人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这让杜文浩等人很是纳闷。

詹母的伤已经基本痊愈,杜文浩诊察之后确定,已经可以送回去慢慢调养了。

这天晚上,杜文浩下了医嘱之后,吩咐用黑纱把詹母的眼睛蒙上,然后让护卫用密封的轿子将她抬到董捕快家院子外面,搀扶她下轿之后,便离开了。

詹母扯下面纱,认出了这是当初被带走治病的地方,便推门进去。

考功司郎中詹题正如前几天一样,在院子里坐着静等消息,听到动静,回头一望,竟然看见母亲捂着肚子慢慢走了进来,惊喜交加之下,生怕自己看错了,叫了一声:“娘?!”

詹母也认出了儿子,喜道:“儿啊!你怎么在这?”

詹题喜不自胜,疾步上前搀扶住母亲:“娘!你……,你的病好了?”

“是啊!异人神医恩公替我把病治好,肚子一点都不痛了,一切正常了。”

詹题高兴得不知怎么才好,大声将躲在屋里的仆从们叫了出来,仆从们跪下恭喜老太太康复。簇拥着老太太上了马车,谢过董捕快之后,打道回府。

路上,詹题问母亲经过,詹母道:“那些人都戴着面纱,不知道是谁,也不让我出门,所以也不知道在哪里,不过肯定是在京城里,因为我看见城里过年的时候放的烟花了,还听到相国寺的钟声,很可能就在相国寺附近。不过,他们说了,他们是隐居于京城,不想别人打扰,所以,咱们把这感恩放在心里就行了,不要去查访了,免得打扰了恩人的清修。”

“孩儿知道了。”

“对了,儿啊,你帮娘办一件事。阁东府董达县有个县尉,名叫庞景辉,你帮我把他调到京城为官。行不行?”

“董达县县尉?”詹题微微一愣:“这人与救娘的恩人有关吗?”

“你别问,也别打听,照娘说的办就行了,还有,别跟任何人说这件事,包括那詹景辉,只说他政绩卓著,调京城为官就行。”

“娘,你还真说对了,年前吏部考核各地官员,阁东府一带去年年末闹疠疫,死了数万人,但是,这詹景辉所在的董达县死了不到一千人,考核得知,是该县的防疫非常的出色,尤其是有个叫杜文浩的年轻大夫,发明了一种能防御疠疫的装备,又采取了许多十分有效的措施,带领城里大夫们在城外隔离区冒死治病救人,活人无数,当时任命为衙门医官。近日得报称,那里的疫情已于被全部扑灭,知县庄迥谋和县尉詹景辉功绩卓著,吏部考核,正拟提任二人到阁东府担任相应职位呢,娘既然说了,我把他们两都调到京城来任官就是,单调一个,怕人说闲话。”

“嗯,这样很周到。那就把他们两都调来京城吧,对了,还有那有本事的年轻大夫。”

詹题摇摇头:“这杜大夫已经在一场暴民骚乱中殒命殉职了。府县已经上报礼部,要给他立功德牌坊。对了,据说这位大夫医术如神,连当今太医院太医丞神医钱乙钱大人,都是他的徒弟。此人擅长华佗神技,曾经救治过身患绝症命在顷刻的阁东府白云庵主持静慈师太,这静慈师太非同凡响,她创建的白衣社已有信众数万人,连府城许多高官都是社中信众,所以,府城已经替他建了一个功德牌坊,可惜,牌坊刚立,人便已不在了,唉!否则,以他擅长华佗神技的高明医术,该当举荐进入太医院才是,真是可惜可叹啊!”

詹母点点头,随口问道:“华佗神技是什么医术?”

“剖腹疗伤!就是把人的肚子剖开,治好里面的病之后又缝上,人一样好端端没事!”

詹母心头一动,给自己看病的这年轻大夫,也是剖开自己腹部疗伤,然后缝合的,她下意识轻轻摸了摸自己腹部切口位置,心想,难道这位隐居的大夫与那去世的年轻神医有什么渊源?

第152章 灵犀一点

詹母本想把这件事告诉儿子,可是,先前临走之前,他夫妻再三叮嘱不能泄露半句他们的事情,就算是报答他们的救命之恩了。所以,詹母话到嘴边又咽下了。心想,恩人夫妻如此慎重交代自己,其中一定有重大隐情,现在听儿子说这杜大夫的事,应该是位心地善良的仁医,救了自己的这位大夫如果与他们有什么渊源而隐居京城,肯定是不得已的苦衷,自己可不能张口乱说害了恩人。包括自己如何被医治的事情都不能说出去,免得别人猜到。

约好的归还冯氏儿子阿大的第七天时间到了,阿大的病情恢复很快,由于阿大能听出他们的声音,所以这些天杜文浩给他复诊都是全套夜行衣,黑巾包头蒙面,而且从来不开口说话,照料他的,也是他从没见过面的护卫,蒙面并很少说话。

经过七天的调养,冯氏的冻伤已经大好,杜文浩{;文;}也适时{;人;}给她切{;书;}掉了坏{;屋;}死的小指和两只脚趾。并用药给他祛除寒湿,以免落下严重的痹证。还让人给她做了一副拐杖。

这天晚上,庞雨琴和杜文浩两人上了床,一番云雨之后,庞雨琴依偎在杜文浩怀里,欲言又止。

杜文浩笑道:“想说什么就说吧!”

“夫君,那冯氏手脚都残废了,将来只怕没什么挣钱养家的能力了,他儿子阿大又还小,身体单薄,这母子两今后可怎么生活啊?”

“你想帮他们?”

“嗯,咱们能不能送点银子给他们母子,做个生意啥的。有个养家糊口的来源也好啊。”

“行啊,我同意,”杜文浩很痛快地答应了,笑道:“其实不用咱们掏钱的,有人帮咱们掏钱!”

庞雨琴爬起半个光溜溜的身子,奇道:“谁啊?”

“凶手!”

“凶手?”

“嗯,那凶手不是下金块要弄死阿大吗?这金块就当是凶手赔偿给阿大的钱。咱们把金块留下,换算成等值的银子给他们,这不就行了嘛!那块金块值不少钱哩。足够他们做个小生意维持生活的了!”

“对啊!”庞雨琴喜道:“这办法好!天经地义!不过,是不是告诉他们说这银子是凶手赔偿的钱呢?”

“不,干嘛要给凶手这人情?咱们要是不剖腹疗伤取出金块,受害人肯定死定了,这金块也就跟着受害人一起埋进棺材里了。所以,这金块就相当于咱们从棺材里挖出来,再送给受害人一样,就以咱们捐赠的名义送。”

“嗯!有道理!那从董捕快儿子和詹母身上取得金块,是不是也这样换算成银子赔偿给他们呢?”

“董捕快家境不怎么样,可以这样兑换银子还给他们。至于詹母就算了,他们家有的是钱,不在乎这点银子的。如果交给衙门,只怕会让那些贪官给吞了,还是咱们留着,就算咱们的辛苦费好了,咱们帮詹母治病,可是一文都没要的。还有替董捕快儿子治病,替阿大、冯氏治病,这本钱可也费了不少,以后这样的事只怕还有,咱们总不能做赔本买卖吧。算是老天爷补贴给咱们的好了!”

庞雨琴点点头:“嗯,琴儿听夫君的!”

第七天一大早,冯氏就要求回家去等儿子。杜文浩让她稍等,叫庞雨琴拿来一小箱子的银子放在她面前:“这些银子送给你,你的手脚残疾了,无法再劳动。拿这些银子做点力所能及的生意吧。我已经告诉我的管家帮你们物色了一家饭庄,生意很不错的。阿大还小,你还是让他进私塾读点书,别当睁眼瞎,这孩子很孝顺也很懂事,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

冯氏怔怔地望着那一箱银子,浑浊的泪水一颗接一颗滚落下来,双膝一软,就要跪倒。庞雨琴早有准备,连忙一把搀扶住她:“快别这样!我们夫妻对阿大印象很好,所以希望力所能及能帮帮你们。”

冯氏千恩万谢,正要走,忽然想起一件事,对杜文浩道:“恩公,上次你问我阿大肚子痛的那天,听到什么异常没有,当时老婆子我心慌意乱,不及细想,但已经把您的话记在心里了,这几天好好想了想,是有件事情挺怪的,那天我睡得蒙蒙隆隆的,听到房顶有人咳嗽,声音很轻,我就醒了,仔细听听,又听到了几声,我很奇怪了,我家房顶怎么会有人咳嗽呢……?”

杜文浩心头一动:“有人咳嗽?男的还是女的?”

“是个女的,但声音有点苍老,对了,还呼哧呼哧的轻喘,还吐痰,但声音都很轻,不过我醒着的,当时天还没亮外面没什么,而且老婆子我眼神这耳朵一直都很灵,谁说我个什么坏话,再轻我也一下能听出来……呵呵”

但凡善于吵架骂街的泼妇,耳神都很好。杜文浩急声问道:“这是什么时候?”

“嗯……应该五更天了吧,因为我一般都是五更就起床,早起能拣到很多卖钱的东西的,不过有点奇怪,那天我愣没起得来。”

“为什么?”

“不知道,我本来想再迷糊一下就起床,可后来竟然睡着了,一直到阿大肚子痛得不行了,使劲摇我,我才醒过来。”

“你儿子摇你你才醒的?”

“是啊,我就纳闷了,我睡觉从来没这么死的,轻轻一点响动我都能惊醒。”

杜文浩沉吟片刻,沉声道:“你再好好想想,你当时醒来,是什么感觉?”

“我醒来了,听到儿子捂着肚子惨叫,急忙抱着儿子问……”

“不不,我是问你被儿子摇醒之后,你自己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不是说你从来没有睡得这么死过吗?”

“我自己啊……?”冯氏低着脑袋想了一会,指了指耳后:“醒来的时候感到头痛,耳朵后面这个地方,酸痛得特别厉害,我记得我还迷迷糊糊揉了几下的,后来就忙着照顾儿子去了。”

杜文浩心头一凛:“让我看看你的耳朵!”

冯氏侧过脸让杜文浩查看耳后,没有发现淤青,不过,冯氏很久没洗澡了,蓬头垢面的看不清楚,杜文浩叫仆从拿来一盆水,让冯氏洗了脸,尤其是彻底清洗了耳后部。

洗完之后,杜文浩再次仔细查看了冯氏的耳朵。

忽然,他惊喜地一声轻呼,——在冯氏的耳根部,有一个小小的针孔!

杜文浩又仔细查看另一边,却没有发现针孔,他想了想,对冯氏道:“对不起,我有急事要走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已经叮嘱了让她们陪你回去。”

说罢,杜文浩在冯氏的感激声中,急匆匆走了。

冯氏在杜文浩派的两个老妈子的陪同下,回到了家里等儿子回来。

当天晚上,杜文浩下了医嘱,还是老办法,把阿大眼睛蒙上,用密封的轿子抬着送到了冯氏家附近,然后悄然离开。

阿大扯下黑巾,发现已经到了家旁边,欣喜万分,捂着肚子慢慢回到家里。

尽管阿大脚步声很小,但坐在院子里的冯氏还是立即听出了儿子的声音,嘶声喊道:“阿大!是你吗?”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往门口走。

“娘!”阿大进了院子,一眼看见拄着拐杖的冯氏,又喜又惊:“娘,你的脚怎么了?”

冯氏已经踉跄着几步过来,一把抓住儿子的胳膊,喜极而泣:“阿大,你……,你的肚子不痛了吗?病好了吗?”

“嗯,好了,神医大夫帮我剖腹疗伤,肚子上切了一道口子,已经治好了。娘,你的腿……”

“没事!没事!只要我儿好了就好!”

几个热心的隔壁邻居一直陪着冯氏等儿子回来,见他们母子团圆,眼眶也湿润了,一个邻居道:“阿大啊,你娘这脚就是那天为了恳求异人神医,在董捕快家院子里整整跪了一天一夜,给冻坏了的,多亏浮云堂的文大夫给你娘免费治病,虽然一只脚掌和几个指头没保住,但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阿大握着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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