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医-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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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请说罢,我听着呢。”
第41章 小姐学医
庞雨琴也站住了,低着头,捻着衣角,声音有些伤感,道:“我想……,我想和你学医!”
杜文浩奇道:“跟我学医?没弄错吧?你一个官家大小姐,学医做什么?难道想坐堂给人瞧病?”
庞雨琴摇摇头。
“那你干嘛要学医?”
“你听我说,我爷爷是病逝的……,死之前受了很多苦,找了很多大夫都没瞧好病,最后一年里,爷爷痛得难以忍受,甚至要我爹一刀杀了他,爹哭着跪下磕头说不能。大夫们一点办法,爷爷是忍受了一年多的痛苦煎熬,才死了……”
杜文浩点点头:“很多病很折磨人的,要是能遇到良医,纵然不能医治,却也可以想办法减轻一下病人的痛苦。”
“可惜,我爷爷那时没遇到象先生这样的良医。”
“我不算什么的,你接着说。”
“嗯,奶奶以前眼睛挺好的,耳朵也不聋,可就是那次生气了,忽然就什么都看不见了,也听不清了,钱神医也没治好奶奶的病。这一次,姨娘就因为一个脓疮,差点死掉,多亏了杜大夫您救治。所以我就在想,要是我也有杜先生您这样的医术就好了,一定能救了爷爷的命,至少不让他那么痛苦,姨娘也就不会遭这罪,甚至能把奶奶的眼睛治好,让奶奶重见光明,要是那样,该多好啊。”
“是啊。如果医术高明的大夫多一些,有很多人就不会因为一点小病而死去了。”
“嗯,所以……,雨琴想跟随先生学医……,不知可否?”
“你想拜我为师?”
“不不!不是拜师,是想请你教我医术,但不拜师……!”庞雨琴羞得俏脸绯烫,扭扭捏捏反复强调不是拜师。
杜文浩有些奇怪:“呵呵,让我教你医术,又不拜师,嘿嘿嘿,你打算……”
刚说到这里,杜文浩便打住了,心中顿时明白,庞雨琴为什么不拜师,因为拜师之后,两人便成为师徒,将来就不可能成亲了。不过,她想学医,治病救人,以她家的条件,拜一个名医为师那是轻而易举的,用不着跟自己这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学习。现在偏偏找自己学医,显然不单单是为了学医,还有别的用意,这用意显而易见,自然是想借学医的机会和自己在一起。
庞雨琴听了杜文浩的话,羞涩不已,扭脸一边不敢看他。低声道:“还有一件事要与先生相商。”
“哦,还有什么事,说罢?”
“我奶奶和我娘说了,如果先生同意,她们想出钱与林掌柜合股办‘五味堂’,把五味堂开大,两家共同经营,林掌柜是大掌柜,奶奶和娘让我来五味堂当……,当二掌柜……,顺便跟先生学医。要先看看先生的意思,如果先生同意我和先生您学医,她们就去找林掌柜细谈合股的事情。”
杜文浩有些惊讶,宋朝虽然官员不能直接经商,但官员的家属是可以经商的,而且很多官员不愿意腐败,也不甘守清贫,便出资由家人出面做生意赚钱。庞母和刘氏决定投资五味堂,显然不是为了钱,而是因为自己在那里,她们很可能已经知道了自己跟庞县尉说的那个“先立业再成家”的决定,所以想用这个方法来帮自己赚钱,同时,让女儿表面上作为出资方代表参与管理,同时跟自己学医,借机与自己建立感情,真可谓用心良苦。看样子,庞家当真看准了自己是支“潜力股”,决定下本钱投资,长期持股了。
杜文浩拱手道:“姑娘要跟我学医,当然没问题……”
“真的?你答应了?太好了!我想好了,我要跟先生学女科,将来专给女人看病,先生您不方便看女科,我不正合适吗?”庞雨琴非常高兴,眼睛亮亮的望着他。
古代“女科”就是现代的妇产科。杜文浩心头一动,庞雨琴这话倒还真是有道理,如果有个女助手,遇到妇产科这方面疾病就好办了。微笑点头,问:“学医很枯燥的,姑娘受得了吗?”
“我能吃苦!我一定好好学的!”
“那好,我可以教你女科医术。”
“太好了!谢谢你!”
“呵呵,不过,合股的事情,你来的真巧,刚刚林掌柜才和我商定,我和林掌柜合股办‘五味堂’,我不出资,用医术入股,占两股干股。老太太要投资五味堂,我是当然没问题,而且很欢迎,有资金才有发展嘛。不过这事你们还得跟林掌柜商量,她才是控股的大股东。”
杜文浩这夹杂着现代词汇的话庞雨琴有些听不太懂,但也大致猜出意思了,点头道:“行!等一会我就告诉奶奶和娘,她们会去跟林掌柜商量合股的事情的。”
这时,远处几匹骏马飞驰而来,急促的马蹄踩着街道石板路咔嘚嘚响。当先一人一边策马飞奔,一边叫着:“闲人躲开!”
那马来得好快,转眼便奔近了,宋朝骑马的人一般来说,不是军人就是衙门当差的,都惹不起。杜文浩忙伸手抓住庞雨琴的手臂,拉着她避在了路边屋檐下。
杜文浩这动作在现代社会也许没什么,可这是宋朝,这显然太过亲密了,庞雨琴不由啊了一声,瞧了他一眼,连脖子都感到绯烫,忙抽回了手。
杜文浩也有些不好意思,正要说什么,那几匹骏马已经冲到了恒祥客栈门口,猛地一拉缰绳,骏马前蹄抬起,一声长嘶,这才落下。马背上的人翻身下来,正要往客栈里跑,忽然看见了他们两,微一愣,随即喜滋滋走过来,抱拳道:“原来是杜先生和三小姐啊。”
杜文浩定睛一看,这人正是县衙捕头雷铁彪,后面还有一个跟屁虫是孙小三,其余几个穿着黑衣短衫,看衣着都是衙门捕快,杜文浩忙拱手道:“原来是雷捕头!你胳膊怎么样了?”
“用了几次先生开的药,已经感觉好多了,也没以前痛了,照这样子,用不了多久,就能完全康复。我正说要来谢谢您了,偏巧这两天特别忙……”
“呵呵,不用客气,好了就行。”
“杜先生和三小姐这是要出去吗?”
“不不,我们这……,那个……,庞姑娘过来请我去看看二奶奶的病,老太太有话要跟我说。”
“是吗?”雷捕头怪模怪样瞧了两人一眼,庞县尉把闺女许给五味堂新来的年轻的坐堂大夫的事情,已经传遍全城了,这会儿见到他们两在一起,或许正在幽会,自己不留神撞见了,总有些尴尬,忙道:“我们有紧急公务要见县尉大人,那一起上去吧。——你们几个在下面等我消息!”
三人进了客栈大厅,上楼来到上房。没等进房,便听到房里撕心裂肺的婴儿啼哭之声,还有一个妇人哄着孩子的声音,另有细细的说话声。雷捕头正要敲门,庞雨琴却先推开了门,说道:“杜先生,雷捕头,快请进吧。”
房间里,奶妈正抱着使劲啼哭的小少爷在屋里转着圈哄着。老太太等人正坐在床边和二奶奶玉儿说着话。庞县尉则神情轻松地坐在太师椅上品茶,从他这神情就知道,二奶奶玉儿病情应该正朝好的方向发展。
庞县尉瞧见杜文浩,脸上露出欣喜的神情,可瞧见一头毛汗的雷捕头,又吃了一惊,知道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雷捕头也不会如此紧张跑来报告的。
显然事情真的很急,雷捕头都来不及客套,从怀里摸出一封火漆密封的大信封,递给庞县尉:“大人,紧急公务!”
庞县尉急忙接过信封,雷捕头抽出一柄小刀,倒转刀柄递过去,庞县尉接过,用小刀拆开火漆密封,抽出一张公文,匆匆看了,沉声道:“是朝廷下发的紧急海捕公文,一伙打家劫舍的落草贼寇,被官兵征缴,大部被歼,有七八个漏网的贼寇逃往我县方向,府衙要我们严加戒备。——传本官命令,立即召集全县捕快、民壮集合,部署防御,即日起四门增派守卫,进出人等要严加盘查!”
“是!”雷捕头抱拳答应,转身匆匆走了。
第42章 精明
庞母紧张地问道:“儿啊,怎么了?”
庞县尉大声在母亲耳边道:“娘,没事,有紧急公务要处理。我先走了。”
“好的,你去忙吧。”
庞县尉走到床边,弯下腰,爱怜地摸了摸玉儿的消瘦的俏脸:“玉儿,你好好休息啊,杜先生来了,没问题的!”
“嗯!老爷……,要小心……!”玉儿孱弱的声音说道。
“放心!我布置好公务就回来陪你!”庞县尉朝杜文浩拱拱手,急匆匆出门走了。
杜文浩在床边坐下,二奶奶玉儿的贴身丫鬟帮着把二奶奶手臂放平,杜文浩搭三指凝神诊脉,又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瞧了瞧她的脸色,点点头,说道:“不碍事,奶奶病症比昨日大好了,我再增减一下药方,继续服用,照这情景,用不了四五天,奶奶便可下地了。”
众人都欢喜地连连点头,唯有庞母侧着耳朵问:“赘婿?不不,不能当赘婿,杜先生现下可是名医了,怎么能入赘呢,会被人笑话的!我也不让!还是叫雨琴嫁你你们庞家,且不管你家财如何,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算跟你吃糠咽菜,那也是你杜家人了!相信你也不会亏待雨琴的!”
杜文浩微微一愣,疑惑地瞧了庞母一眼,听这老太太是话中有话,是针对自己和庞县尉说的那番话来的,她在故意装聋卖傻,告诉自己不管自己有没有家财,都愿意把孙女庞雨琴嫁给自己。又瞧了一眼刘氏,见他似笑非笑的样子,似乎对老太太的话并不惊讶或者难堪,更确定这老太太是有意的,能义无反顾将女嫁给自己这穷光蛋,如果不是真的看好自己,谁也不会作出这种决定的,不免对老太太的信任充满了感激。
刘氏招手让庞雨琴过去,两人嘀咕了几句,刘氏面露微笑,连连点头,对杜文浩道:“听琴儿说,杜先生已经答应了她跟先生学医的事情?”
“是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和老太太说了好,要是你答应了教琴儿学医,我们就拿些私房钱出来,投资你们五味堂,顺便让琴儿替我们管,这样对外也有个说法,既然你答应了,我这就去和林掌柜说这件事去。”
庞雨琴插话道:“娘,刚刚林掌柜和杜先生说了合股的事情,杜先生用医术出股,占两股。现在杜先生也是五味堂的半个东家了。他已经答应咱们入股的事情,就差林掌柜了。”
“哦,那太好了。请先生给玉儿开了药方,咱们这就去找林掌柜说合股的事情去!”
老太太一直侧着耳朵听着,茫然问道:“你们在说啥呢?”
庞雨琴喜滋滋在老太太耳边大声道:“奶奶!杜先生答应了我跟他学医!”
“贤妻!你过了门当然要当贤妻了,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庞雨琴羞得直跺脚,瞅了一眼杜文浩,见他似笑非笑看着自己,更是大羞,摇着庞母的胳膊,凑到她耳边大声说道:“不是贤……,那个什么,是学医!现在娘准备去和林掌柜商量入股。”
这下老太太听清了,连连点头:“对对!快去吧,商量好了,奶奶出钱!”
杜文浩这才走到桌前,提笔想写药方,砚台里自然没墨,仿佛有了默契似地,庞雨琴已经小碎步过来,拈着松墨研了起来。
闻着庞雨琴身上淡淡的幽香,杜文浩歪歪扭扭写了一个药方,根据症状的好转对原先的药方进行了增减,拿起来,这才发现雪霏儿不在房间里,奇道:“霏儿呢?”
庞雨琴道:“弟弟老是哭,霏儿说去找个玩具来逗他,他就不哭了,这回子还没回来。”
“是嘛,那算了,我自己回去给二奶奶煎药,反正他们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
杜文浩正要走,就听咚咚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跑上楼来,随着一阵拨浪鼓的哗啷啷的声响,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雪霏儿手里摇着一个拨浪鼓笑嘻嘻进来了:“嘻嘻,好玩的来了!——咦,杜郎中,你来了?”
“是啊,我正要找你去抓药,才发现你不在!”
“哼!你眼中只有雨琴姐姐,那看得见我们啊!”雪霏儿故意不理他,摇着拨浪鼓走到奶妈抱着的小少爷身前,哗啷啷摇着拨浪鼓:“嘻嘻,好听不?不哭了啊,听拨浪鼓……,不哭哟,拨浪鼓好听呢,你听……,还哭!还哭就不给你听了哟!……听听!可好听了耶!……怎么还哭啊……”
那小家伙才几个月,哪听得懂她的话,只顾扯着个破锣嗓子,歇斯底里地哭闹着,根本不理会雪霏儿手里的拨浪鼓。
杜文浩走过来,瞧了一眼,微微一皱眉,道:“孩子好像病了,坐下,让我看看。”
奶妈急忙抱着孩子在凳子上坐下,解开了襁褓,杜文浩想看孩子的舌苔,可这孩子扭来扭去啼哭,根本看不到。杜文浩只好替他把脉,可是,婴儿的胳膊比成人拇指大不了多少,又很短,杜文浩三个手指头一搭,直接从手腕搭到了手肘,半天也找不到脉搏,孩子又一个劲扭动着挥舞着小手,杜文浩折腾得脑袋冒汗,也没搞定这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