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妖怪求生站-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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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有事？”古云动狐耳，困惑的走向金凌。有啥事不能直接说？古云甚为好奇。　
　　“古云，你看那边。”金凌蹲下身子，靠在古云耳边，手指指向谷的另一头。白羽正落寞的坐了草皮上，小手无聊的扯着杂草，背对着古云与金凌，看不见她此刻的表情。　
　　“怎么了？”不就是白羽一个人在玩吗？古云不懂金凌要他看啥。　
　　金凌吁了口气，然后问：“有什么感觉？”　
　　“嗯……”感觉？古云思索了下，才道：“天气很好。”白莲谷内，应该不会有不好的天气。　
　　闻言，金凌暗骂自己笨，和古云沟通不能用正常的方式。“你不觉得白羽挺孤单的吗？”金凌再问　
　　“孤单？有你、有我、还有乙空，怎会孤单？”算起来，还有支小家伙。古云的聪明，此时像是蒸发了，完全不见踪迹。　
　　“有我，有乙空，可……有你吗？”金凌反问。　
　　“有哇，我每天都在谷内。”金凌的这番话，再度令古云脸上布满问号。　
　　“你几天没和她说话？”寡言的金凌，今天异常话多，为的全是白羽。　
　　“我算算。”古云狻为认真的数了起来，“印象中是一天，两天……三天了吧？”　
　　“嗯，你不觉得冷淡白羽了？”金凌点了点头，还好古云没痴呆，既然记得天数，代表白羽在古云心中的分量也不轻。　
　　“这么说起来，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古云心虚的垂下狐耳。不否认近日忙着训练小家伙，确实没啥时间陪白羽玩。　
　　“嗯。”金凌再点头，但不再多说什么，他知道古云应该自己心里有数。　
　　“帮我照顾小家伙。”古云总算良心发现，扔下金凌跳向白羽。　
　　小家伙也想跟着去，却被金凌拉着狐尾，动弹不得。“你乖乖的，换我来陪你吧。”金凌扯起淡笑说，拔起一根狗尾草，戏弄着小家伙。　
　　小家伙的注意力马上让狗尾草吸引，两爪乱扑。　
　　古云蹑手蹑脚的靠近白羽，忽然冒出问道：“好玩吗？”将头靠在白羽肩上，古云看着白羽把草撕成碎片。　
　　白羽先是一惊，藏不住的喜悦闪过脸上，一眨眼又扁下嘴，像翻书一样快的表情变化：“不好玩。”摇摇头，白羽的手没停下。　
　　“那要不要和我玩？”古云侧过脸，正视白羽。　
　　“不要。”白羽不犹豫，回答迅速，连正眼也不瞧一下古云。　
　　“为什么不和我玩？”难道一个人撕草比和自己玩来的有趣？古云心灵受创，五官难过的挤在一团。　
　　“因为……我不要和它玩。”白羽拧着手中的草，可看出她此刻情绪波荡激烈。它，指的是小家伙。　
　　“他？小家伙吗？”古云回过头去看小家伙，小家伙此的狐尾此时被系上狗尾草，自己正绕着圈圈追着狐尾跑，而金凌就在一旁笑的开怀，看来这是金凌的杰作。　
　　“嗯。”白羽点头，没做其它表示，手上尽是青色的草汁。　
　　“为什么？”古云大为讶异，想不到白羽对小家伙的偏见这般深，却也庆幸，白羽不是讨厌自己。　
　　“没为什么，就是不喜欢它。”白羽略带鼻音，动作停顿，静了约半刻才说：“古云爹爹，你喜欢白羽吗？”　
　　“喜欢呀。”不懂白羽问的是什么傻问题，古云依旧回答的非常迅速。　
　　“那你喜欢它吗？”白羽认真的转头直视古云，这才看见，她的眼眶与鼻头泛红。　
　　“喜欢。”不喜欢早就赶出去了，哪还有机会让他留到现在。古云有些心疼的摸摸白羽，不晓得她问题中的含意为何。“不要哭嘛，白羽乖喔……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撕碎他！”　
　　白羽两肩微缩，低着头细声询问：“古云爹爹……那你喜欢它多一点，还是我多一点？”　
　　古云一愣，这问题真难回答，他不由得陷入沉思。　
　　白羽静静的等着古云回复，大气不敢呼一口。　
　　“喜欢白羽多一点。”古云道。发挥见鸟说鸟话、遇狐说狐话的本领。　
　　白羽终于露出笑容，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　
　　见白羽总算开朗一些，古云顿时恍然大悟，有些了解白羽讨厌小家伙的原因了，于是继续说：“白羽，不要不喜欢他，他没有爹爹，而你有两个爹爹，还有一个金儿。”　
　　“可是爹爹是我的！我才不要分它一个。”白羽飞快敛起笑容，锁紧眉头嘟嘴，斜眼睨了远处的小家伙一眼，方才的开朗不见踪影。　
　　古云狐尾一扫尘土，带着浅淡的笑容安抚：“不用分，借给它一下就好了，等到它长大，就会还给你了。”只是出租没办法收租金，算是亏本生意。　
　　“它长大……是什么时候？”白羽闻言，内心不禁动摇，慢慢掉入古云的陷阱之中，本来白羽就不是个铁石心肠的孩子，只是爱吃醋了一点。　
　　古云用爪尖点点地，佯装认真细算的模样，一边道：“不久，再三十天左右吧。”也用不了三十天，等到会抓野兔就能出谷了。时间飞快，想到不久远的离别时刻，古云心里泛起不舍。　
　　“三十天……嗯！那……我借给它。”白羽的情绪转变果然像天气般阴晴不定，刚刚还在不满，现在却把古云往小家伙的方向推，其实她早在听到古云说喜欢自己多一点时，心底就已踏实许多。　
　　只是白羽虽然嘴上是大方的允诺，可实际上，白羽自这夜起，在睡前总不忘算天数，日盼夜等三十天的期限到来。　
　　不远处的金凌，原先以为古云这回麻烦大了，女人呀，只要闹起脾气就会没完没了，不管是年纪大的还是小的，却没料到，古云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悠哉悠哉的走回来了，重点是狐嘴上，那得意的弯月。　
　　“处理好了？”看着古云回来，金凌收起戏谑小家伙的笑容。　
　　“嗯，没事了。”古云扬扬眉，一副没事难得倒他的嚣张神情。对他而言，只不过是小孩耍任性，又不是天塌下来。　
　　金凌没有多问，只是轻点头，有些怀疑的望向白羽，白羽正拨着身上的草屑，看来是真的没事了。　
　　古云也没多说与白羽的对话内容，仅是好心的为小家伙解下尾上的狗尾草，而小家伙早已气喘吁吁。看着小家伙，古云心里盘算着，是要直接放生，还是为小家伙挖个狐洞？若是要挖狐洞……选在谷外好，还是谷内好？　
　　一时思绪混乱，古云的心情也被这个问题搞的烦躁，瞥了一眼金凌，试探性询问：“金儿，让这小家伙……住在谷内，你觉得如何？”一边问，一边假意不在乎的左右乱瞄。　
　　金凌想也不想的直接答：“谷内会翻过来吧？”白羽的革命行动，不难想象。　
　　“我懂了。”古云露出苦笑，明白金凌的话中意，立刻决定在外帮小家伙挖个狐窝，也算仁尽义至。　
　　“抱抱。”不知两人在谈论自己，小家伙只想要撒娇，天真的笑着往古云怀里钻。古云则是五味杂陈，顺手摆了摆狗尾草，闹闹小家伙。　
　　光阴果然短暂，岁月如梭，一个转眼，二十天已经过去。小家伙从刚开始的笨拙，变的敏捷伶俐。而古云也不必在训练前，先残忍的把猎物断手、断脚，对小家伙的训练，终于来到了最后一关，捉野兔。　
　　古云这次带着小家伙出谷，打算在林中教导它狩猎，相较于谷内的空旷，终是有所不同，困难度更高上一层。　
　　靠着嗅觉搜索着空气中野兔的气味，古云很快判断出该往那个方向去。“闻闻看，兔子在那儿？”古云像个严师询问小家伙，毕竟只有自己知道是没用的，重要的是让小家伙也懂得找兔子才行。　
　　小家伙煞有其事的闻了起来，片刻，指了个不相关的方位，“那。”狐狸的学习能力狻强，近一个月的相处，小家伙在古云身上学会不少狐语，无奈的是，依然问不出小家伙的家在什么地方。　
　　“怎会是那？再闻闻。”古云不悦的扳起面孔，由于之前教过，因此不打算提示小家伙。　
　　小家伙先是慌了一下，而后谨慎的趴在地面上闻，不敢再乱猜。　
　　古云耐心的等在一边，没有催促。　
　　小家伙将狐鼻紧贴地面，绕着古云转了两圈，仍是没闻出一个所以然来。古云终于撂下黑脸，表情开始微微抽搐。　
　　所幸小家伙在第二圈半时，总算嗅出野兔的踪迹，“那。”正确的方向，古云这才收起凶相，对小家伙点头，示意小家伙行动。　
　　小家伙收到讯息，飞快的在林中奔走，古云则跟在后头监督。迅雷般的敏捷动作，小家伙直冲往野兔气味的来源，而在兔窝附近，母兔正带着甫初生不久的小兔在洞外边吃草。　
　　小家伙不算老练的动作，在接近兔群不到十丈距离时，立刻引起母兔注意。　
　　母兔直竖的耳朵迅速压下，急忙赶着小兔回窝，小家伙抓紧机会，看准母兔的身影，使劲咬去！母兔快了一步，钻进窝内。小家伙旋身往后，可怜了来不及进窝的小兔，只能横挂在小家伙的嘴里抽搐。　
　　不放过兔窝中的母兔，小家伙伸出狐爪探进洞穴内掏着，片刻才宣告放弃，低头叼起一动也不动的小兔，带着战利品来到古云面前，放下嘴里的小兔，讨赏似的看着古云。　
　　可惜古云要的不是小兔，而是洞内的母兔，对着小家伙缓缓摇头。不是过分严格，只是想让小家伙能更有实力存活于野外。　
　　得到这样的回应，小家伙失望的垂下眼睑，一脚踢开眼前的兔尸。　
　　古云看着小家伙，转念想想，第一次出击，能得到这样的成绩已算不错，古云这才赞许的舔了舔小家伙的狐耳。小家伙一时受宠若惊，傻愣愣的盯着古云瞧。　
　　古云朝着小家伙一笑，拍拍小家伙的头，先行往另个方向迈步而去。小家伙半晌才回神，急急跟在后头。　
　　两支狐狸一前一后的走着，心情截然不同，小家伙半走半跳，心情因古云刚刚的宠腻动作而雀跃，古云则是满怀沉重的晃着，今日过后，小家伙就要离开白莲谷了，古云没有解脱的愉悦，更多的是惆怅。　
　　小家伙还不知道今天是自己的放生日，对谷外的世界好奇不已，东张西望的跟在古云后头，打从和古云回谷，也快一个月没接触到谷外的世界了。　
　　古云的脚步停在以前住过的狐窝前，随之钻进洞内探查。狐窝还没被其它动物霸占，里头一点改变也没有，许是狐狸气味太重，导致其它动物还以为里面有主人吧？　
　　爬出狐窝后，古云这次让小家伙进去看看，小家伙乖巧的钻进去，一会儿又冒出头来，对于狭小的空间不是挺习惯，毕竟住在谷内时，都是睡在干草堆上。　
　　古云指着狐窝，不带一丝感情的对小家伙说：“以后你就住这边吧。”　
　　小家伙歪着脖子，不是很了解古云的意思，满脸困惑。古云却直接转身，不再解释什么。　
　　小家伙一惊，随即像初遇那时，亦步亦趋的紧跟上前，完全没把古云刚刚的话放在耳里。　
　　对于小家伙的举动，古云忽然不耐烦的回过身，凶恶的吼道：“不要再跟着我了！”这一叫，连古云也有些吓到，自己的情绪居然会失控？　
　　小家伙一怔，退了两步，无辜的望着古云，那双大眼瞬间没了光彩。“呜……”低微的哀呜，又细又长。　
　　古云装作没听见，倏速跑开，悄悄暗自安慰自己，这是为了小家伙着想，一路不敢停下的往白莲谷的方向奔。　
　　小家伙看着古云远去，仅是呆呆的站在原地呜咽，无法做出其它反应。　
　　古云颓丧的回到谷内，乙空烦恼的看着古云，只觉这回是白羽的任性，当初建这谷，就是要收容需要帮助的妖怪、动物、人类，就算小家伙已经会谋生，也没必要赶出去，是否要离开白莲谷，应该让小家伙自己决定才是。　
　　“金儿，是不是该让古云去把小家伙带回来？”乙空问着金凌，自己并不确定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金凌正陪着白羽数数，与白羽趴在地上，算着谷内的小白花有几朵。金凌还没回话，白羽抢先道：“不要，它长大了，该把爹爹还给我了。”二十天前古云说过的话，白羽一字一句记得牢牢，虽然当时定的期限是三十天。　
　　“白羽，那等你长大，是不是也该把你赶出去？”对于这霸道的小丫头，乙空真不知要怪谁把她教成这样。　
　　“那我不要长大。”白羽任性的嘟起嘴，两手开始乱抓，把眼前的花都给捏成碎屑。丝毫没想过要离开古云与乙空的身边，当然，还包括金凌。　
　　“白羽，若古云爹爹和乙空爹爹只能选一个，你要谁？”换金凌说话了，却技巧性的没直接追问问题核心。　
　　白羽微愣，没回答问题，有时最困难的题目反而是二选一。　
　　“白羽两个都要吧？”金凌笑了笑，替白羽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