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大英雄-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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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舍，换作我宁愿去贵州开烟草公司。”
“大总统说笑了，您现在可是我们的主心骨。”蔡锷笑道：“来之前副总统还特意关照，在军事上要多听听您的意见，这不刚才还想去找您问问呢。”
“得了，你们就别奉承我了。”黎元洪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论军事功底他在前新军中能当一方之雄，但和杨秋比却是云壤之别。别的不说，光是国防军采用的全套西式指挥和作战框架就不是晚清新军中任何一人能梳理出来的，更别提军队的组织条例，军规，组建等等一系列庞大而复杂的问题，有时候连他都在想，杨秋到底是自学成材还是有个天才的秘密老师，否则怎么能懂这么多东西，指着沙盘继续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河南进展顺利，今天上午传来消息，四师10、11旅完成了对西安的穿插，已经将北洋第七师包围在了咸阳、西安这一带，12旅抢占了渭南，18旅正在向潼关前进。”蒋作宾继续介绍道：“河南这边4旅正在攻打偃师、1旅和3旅已经追击至漯河外围，5旅拿下了新蔡、6旅也已经抵达了汝阳，不过陈宦在漯河部署比较严密，岳将军他们正在等重炮和弹药，还没发起进攻。”
“我们这边呢？”
“新来的9师已经到了六安正在等后面的辎重，103旅在攻打阜阳清剿倪军，2旅基本稳住了蚌埠，10师两个旅正在淮南整编大约还要五天才回蚌埠。淮安那边失守一天后就被101旅夺了回来，12师配合下目前也已经稳住，总体来说我们已经度过了最困难的时期，再有半月10、11、13三个师就能初步完成整编开始往北打，只要弹药和粮秣能跟上，最多一个月我们南面也能转守为攻了。”
蒋作宾的语气里充满了自信，能够在一个月内初步捏合沪、浙、苏、皖这些杂牌军，可见南线这些高级军官的工作能力，虽然和北线相比基本没进展，但考虑到北线都是清一色国防重装精锐师，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但蔡锷却依然高兴不起来，眼看就要进入四月了，正是一年最繁忙的春耕季节，这么拖下去必定会影响江苏、安徽这两个产粮大区，如果被拖到七八月连秋粮都耽误的话，恐怕会引发几省粮荒。
对此黎元洪也没太好的办法，毕竟北洋也不是一般的部队，要是没两个国防军精锐旅南下，估计人家都马踏南京了，所以见到他望着沙盘一直神不在焉，问道：“松坡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蔡锷点点头：“的确是有了些眉目，还请大总统参详。”黎元洪虽然知道他这个大总统是挡箭牌，但坐在他的位子上还是希望能早些结束国内动乱，连忙追问让他说来听听。
蔡锷从蒋作宾手里接过推杆一边指点一边说道：“不瞒大总统，按照总司令对军队和士兵的要求，苏浙沪和皖这些部队能比得上西南国民警卫队就算不错了，根本无法和北洋相比，连外围的毅军和倪军都比不了，所以南面半个月内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发起主动进攻的。”
“但北线不同，岳鹏和何熙率领的都是打过湖北和小仓山，一年多来日夜训练从未间断的精锐虎贲，两个师的重炮和机枪加起来比我们南线五个师总数还多，还强。所以陈宦靠的无非是人数优势罢了，加上吴秀才出其不意回师堵住了潼关，使得陕西四个师无法快速南下，这才勉强打成平手。”
“所以我的想法是，让欧阳武的9师立即北上阜阳，配合罗佩金的10师清剿倪军。让腾出手的103旅走亳州直插开封！两地相距不过200公里，地势平坦正好发挥他们装备的卡车优势，只要速度够快，一天一夜即刻抵达开封城下，配合正在攻打偃师的4旅，完成对京汉线黄河大桥的对插，截断第一军北撤的路！”
黎元洪摇摇头，担心道：“松坡的主意不错。卡车是跑得快，这段路也倒是还平坦，可陈宦这个人用兵一向缜密，我听说他早就防备倪嗣冲死后我们会从阜阳北上，所以在宁陵部署了2个炮营和一个旅，最近还加强了三个毅军营，卡车只怕到了宁陵还得停下。103旅再能打也至少要一两天才能突破宁陵，有那个机会恐怕北洋第六师早就过黄河堵在开封外面等着了。”
蔡锷也知道这是险招，一旦没法及时突破宁陵，不仅没法截断京汉线，103旅反而会被回过头来的北洋包围住，但还不等他继续想办法，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计划很好，就这么打！”
第0234章 又是王占元
亳州。
自从被猎人一枪干掉后，阜阳就陷入了混乱状态，两万多倪军自相残杀争夺领导权还没结束，一辆辆卡车就将国防军警卫师103旅拉到了他们家门口，一个炮兵营的支援下，只花了两天就撕开了阜阳大门。
紧接着临泉、太河、涡阳的倪军全被扫荡一空，部分倪军撤回宿州、部分则缩在亳州试图最后顽抗，但还没等站稳脚，103旅一个团就在卡车的帮助下追着屁股杀进了亳州城。
战斗没有任何悬念，迫击炮、掷弹筒和装备到班的轻机枪让三千多没有统一指挥，早已失去战斗意志的倪军魂飞魄散，只打了半小时就竖起了白旗。
梅生带骑兵连赶到时，亳州城已经完全被占领，一队队举手投降的倪军士兵完全看不出一年前横扫皖北的架势，很多人还打着哈欠满脸痛苦，一看就是烟瘾犯了。黑压压的倪军俘虏让他不屑一顾，这些北洋外围军队他现在已经看不上眼了。
“报告，骑兵团一营三连连长梅生奉命前来报到。”
梅生在城外的洼地见到了103旅旅长邱文彬。从警卫连士兵到班长、排长、连长、营长，湖北高武备学堂毕业，国防大学军官速成班一期学生，没有留洋背景的他几乎是一步步打出来的。加上警卫连军官和士兵多受杨秋言传身教，所以扩编为师后他们这批人都升为了军官，成为警卫师的骨干力量。
邱文彬回礼后，打量了几眼这位壮实的骑兵连长，他在三门峡伪装突袭毅军，俘获赵倜的事情已经传遍军中。所以立刻从兜里摸出一个小盒子递了过去：“你们暂时没法回去，所以总司令特意派人送来让我交给你。”
梅生翻开盒子，是一枚小小的镀银国防军二等荣誉勋章，别看勋章不大但却让梅生格外激动，敬礼大喊道：“谢谢总司令。”
邱文彬替他戴好勋章后拉着他走到地图前：“你们骑兵团现在在什么位置？”
“团长几天前已经带人越过黄河，目前大概在山东和新乡中间这一带活动，许昌这边还有两个连在伺机待命，我的连被分配在商丘这边扫荡，得到命令就连夜来了。”梅生是典型地西北性子，几下就把骑兵团的部署说了出来。
邱文彬看了眼他背着的花机枪，问道：“我们旅奉命转进河北进攻开封，大致路线是准备沿涡河或者惠济河向东北斜插，你们在一带活动快有一个月了，觉得该走那条道？必须要能快速通过卡车。”
梅生之前就听说警卫师装备了洋人才有的卡车，但卡车这东西就怕过河和山区，所以指着地图说道：“其实都差不多，从亳州出发无论是南边还是北边都地势平坦各有优势，走涡河可以避开宁陵，但抵达通许就有河道挡路，现在是丰水期，水深大概三四米，只有木桥你们过不去。北面除了几个矮山包外基本上没挡路的，只要过了宁陵就能上商丘至开封、郑州的驿道，这段路卡车随便跑都没事。不过这得先过宁陵，北洋在这里驻有一个混成旅，还有两个炮营相助，这几天更是抽了不少毅军来相助，估计就是防着你们呢。”
“那按照你估计从亳州出发抵达宁陵要多久？”
梅生挠挠头，笑道：“亳州至宁陵不过百余里地，我们骑兵咬咬牙用不了一个时辰就能赶到，你们的行军速度……我不知道。”
“有卡车帮助，地势平坦的话一个时辰至少走80里（40公里）。”
“那比我们骑兵慢不了多少，这段路平坦肯定好走，这样的话满打满算两个时辰顶天了。不过卡车可没办法直接从宁陵冲过去，这一段北洋设置了很多哨卡，我们也是绕道商丘以北才过来的。”
“有堑壕？”
“宁陵外有一些，宁陵和商丘中间这段没有，只设了路障和鹿砦推开就可以。不过宁陵这个混成旅以前是张怀芝的直隶混成协……”梅生说完，刚想提醒他宁陵的北洋不简单，但才说道一半远处忽然响起了喧闹和吵闹，邱文彬听到欢呼就知道司令送的装备到了，连忙带人迎了过去。
八辆全身都布满了铆钉和钢板的戴姆勒装甲车喷着黑烟缓缓停在了空地上，上部的半球状乌龟壳看起来非常滑稽，但黑森森的马克沁枪口让谁也不敢小视，钢板、机枪和黑烟，让装甲车显得彪悍无比，那些倪军俘虏全都傻眼了，暗想要是这玩意刚才开过来，自己估计连渣都不剩了吧？
梅生更是直接瞪大了眼睛，还干脆走到前面用拳头砸了两下钢板，咋舌道：“好家伙，这玩意能挡子弹吧？”
恰好欧阳武从后面车厢钻出来，大笑道：“用步枪和机枪都试过了，300米连挠痒都算不上，200米重机枪可以造成少许威胁，进入百米才有可能被子弹打穿，不过上面有机枪，百米内……能活下来的都被干掉了。”
欧阳武虽然没见过邱文彬，但看肩章也知道他就是103旅旅长，笑道：“文彬，我可算是完成司令的任务把东西给你带来了，这一路差点没把骨头颠散了架。”
几人寒暄一阵后，邱文彬立刻挑选出几位技术最好的驾驶员和机枪手去熟悉装备，霎时八辆装甲车在空地上前突后进来回奔驰，引来了无数士兵和百姓围观。
“总司令叮嘱，这种装甲车防不住炮弹和近距离手榴弹，所以一定要先用大炮压制住宁陵的北洋炮兵，进攻时开足马力争取早点冲过去。他让你把花机枪集中起来，进攻时跟在它后面保护，因为后面的钢板最薄，免得被北洋钻了空子……”欧阳武嘱咐完杨秋的交代后，掏出老怀表：“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吃完午饭就走。驻守宁陵的是我们国防军的老朋友王占元，顺利的话下午就能遇上他，要是能突破……或许明早我就能到开封城下了！”
邱文彬的话让欧阳武暗暗叫好，果然是强将无手下无弱兵，知道兵贵神速的重要性，说实话要是让北洋准备充分，这几辆装甲车未必能造成多大麻烦，但要是速度快的话，一夜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东西。
梅生一想到下午就能看到这些钢板怪物的厉害，也兴奋的跳了起来：“我先走，给你们探路扫清障碍！”
“不急，吃过午饭吧。”
“不用了，我们团长的要求是马背上能睡觉，能吃饭。”梅生哈哈一笑，带两百余骑兵呼啸着向宁陵而去，看到这些孤军深入纵横中原大地的小伙子，邱文彬和欧阳武也是暗暗赞叹。
有了他们的带动，103旅的将士们也迅速做好准备。
2辆戴姆勒和6辆载满了保护士兵和汽油的卡车走在前面，后面是一个步兵团和500余匹驮马、马车组成的运输队，马背上全都是70毫米步兵炮、迫击炮和重机枪，士兵大部分坐在马车上。在他们后面是整整54辆卡车组成的主力部队，12门克虏伯1909型105毫米轻型榴弹炮被挂在卡车后面，沉重的弹药和汽油桶也塞满了车厢，不挂大炮的卡车后面还用麻绳拖拽着一辆大平板车，这是103旅独创牵引办法，板车上不仅可以放军械物资，还以用来坐士兵，虽然不可能一次将四千步兵全带上，但轮换坐车可以让士兵最大程度保证体力，速度也快很多。
重金打造的驮马化步兵旅让欧阳武羡慕的眼珠子都快掉落了，还好他也没太失望，因为他已经得到保证，第九师将来也要进行这种驮马化改装。
103旅掉头北上挺进河南时，位于宁陵的北洋21混成旅还不知道将遭遇什么，夕阳下的大营内充斥叫喊和吆喝，眼看快到晚饭时间，闲来无事的几个老兵痞干脆设起了赌局，不仅吸引了大批士兵，还有不少军官参与其中，赌得脸红耳赤，汗流浃背，好几个连衣服都拔光了。
宁陵位于商丘以西五公里外，是扼守皖北进入河南的重要门户，得知倪嗣冲被“刺客”打死后，陈宦就意识到这里出现一个大空挡，所以立刻让第8混成旅进驻防止国防军走这里北上。辛亥后北洋仿造国防军对军制进行了大概，各部队番号也做出了修改，第8混成旅以前是张怀芝的直隶混成协，张怀芝去了山东坐镇后，袁世凯将兵败小仓山的王占元调入任旅长。
营房内，王占元瞅着外面闹哄哄的场面不理不睬。从师长到旅长，落差之大的确让王占元体会了什么叫人情冷暖，编入第一军他还想借此东山再起，但多次求战却都被陈宦拒绝，反而被调到宁陵守二线，直接给段祺瑞和袁世凯发电报也是石沉大海。
现在他就指望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