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大英雄-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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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厂造福于民,才动了心思回国。当然他也没忘杨秋的关照,拿着他托父亲寄来的5万英镑,在意大利和法国采购了大批的医疗和化工生产设备,又跑去一海之隔的奥匈帝国请了几位医药师,还拐带了几位同学一起回来。
国内的西药厂不多,仅在较为发达的上海和广东有几家,原材料也大部分需要进口,所以杨秋格外重视他投资的这家药厂,不仅给了陈玉堂和他几位同学股份,出了三倍的价钱挽留住奥匈和意大利药剂化学师,还通过苗洛在美国召回了几位这方面的华人留学生。
规模并不算大,设备倒是最新式的,但技术力量依然不足,表面上目前就两个产品,大家最熟悉的阿司匹林和吗啡。阿司匹林不用说了,销量一直不错各国都大量生产。吗啡也是紧俏商品,国防军一年来仅在此项采购上就花费了一百多万,所以杨秋一直希望能自产,何况国防军禁毒以来,从云贵等地缴获的各种鸦片上百吨,焚烧是极大地浪费,拿来制造吗啡最好不过了。
制造吗啡也是有目的,因为在他记忆中,欧战开始后各国对吗啡的需求会上升到一个令人难以想象的地步,1915年开始价格一下子暴涨了三倍!目前世界最主要吗啡制造商美国辉瑞公司仅此一项上利润就高达上亿美元,奠定了世界医药老大的地位。他虽然不奢望那么多,但因为鸦片都是军队和警察缴获后半卖半送来的,几乎没什么成本,按照目前的进度和产量,有三年时间的囤积最起码也是上千万的利润。
但表面上的两种产品并不能掩盖一个只有他和陈玉堂两人知道的秘密,当陈玉堂向他使个眼色,连苗洛也被暂时找借口遣开后,一小包呈乳黄色的“冰”小颗粒药片让他有些出神。
“青溪投产了,没人知道这东西是干什么的,配方我也已经毁掉,现在就您和我两人知道。”当时药厂设备运抵武昌后,就有一小部分被秘密运往了当时已经控制的湘贵老青溪铁厂的山区,对外说是水银提炼和加工设备,实际上则是制造这种东西,为此还弄了套五百千瓦的小火电设备过去,能短短几个月就造出来,陈玉堂还是比较得意。
“这东西危害太大,决不能在国内销售,将来我还会督促政府把它列入毒品行列严厉打击!所以你想办法先去南美那边卖,将来慢慢卖到其它地方,这样人家就会以为这是南美先搞出来的,最好能在那边生产,毕竟贵州将来还是要搞正规的医药。”陈玉堂是杨秋外唯一知道这东西祸害的人,所以很严肃点了点头。
连续两次世界大战是吗啡和神经性毒品发展的高峰,这其中除了战乱导致社会道德败坏外,也因为各国军方和政府都秘密采购和研制过,日本就在日俄战争中让士兵大规模使用吗啡,让士兵悍不畏死状若疯狂。后来著名的凡尔纳绞肉机中,为了让处于神经奔溃边缘的士兵能支撑下去,法军还公开向需要的士兵提供鸦片和大麻,直到越战美国军方还秘密采购大麻给需要的士兵使用。
既然欧美能用鸦片敲开中国大门吸血抽髓,自己也应该狠狠回击一下。根据他的估算,未来十年这种价格便宜离谱的小东西至少能为自己带来一亿美元的收入,足够建造四家百万吨级的钢铁厂。
所以他不在乎放出恶魔,虽然很多年后它注定会返回国内,因为巨大的财政压力让他有些失据,如果不能尽快寻找财政来源,就算统一了国家,国内那些弱小的商人们也大部分都会投资见效快的轻工业,耗资巨大产出效益慢的重工业如果仅靠国家财政支持发展的话,就会像平行世界里的共和国一样尴尬,所以他需要巨量的资金支持自己,用国家和私有两条腿一起走路,加速追赶欧美的步伐。
迅速让陈玉堂收起药丸后,杨秋才收回了思绪问道:“让你在寻找的那种配方找到了吗?”
一年前杨秋邀请他回国时,就让他在欧洲寻找一种叫百浪多息或者叫磺胺的配方,可问了很多人直到回国前都没有人听说过方,回国后他也通过电报和书信询问自己的导师和同学,但至今仍旧没有任何回复。听完答复后杨秋也有些失望,历史记载磺胺在1908年就有人合成了出来,但却不一定是这个名字,而且因为忽视还被束之高阁,就像黑索金配方一直被认为是药方,直到几十年后人们才明白它的用途一样,所以凭借勉强记录下来的几个单词来寻找这个药方无疑是大海捞针,也只能在心底叹口气:“我已经让洛儿致电美洲致公堂帮忙,唐总长也写信给了我们在欧洲的外交部的朋友配合寻找,你这边也努努力。”
刘玉堂有些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执着寻找这个药方,问道:“辰华,这种配方真那么重要吗?”
“很重要,谁找到谁就能成为世界最大的药厂之一!”杨秋淡淡的一句话,让刘玉堂眼珠都瞪出来了,世界最大药厂……那是个什么概念?所以立马下定决心借去南美的机会回一趟欧洲,即使花钱登报悬赏也要找到。
化工、医药、钢铁、机械等等都需要一样一样从无到有建立起来,实在是劳心劳力的事情,等到忙完一切又已经过了深夜,知道他此行危险的苗洛放开心怀抵死缠绵一夜后,出发的时刻到了。
第0195章 杀机!
海容号巡洋舰驶离汉阳的那一刻起,全中国目光都聚焦在了一个地方。
护城河和城墙已经不见了踪影,辛丑条约后天津彻底成为了不设防的城市,成为各国渗透和盘剥北中国的前哨站,这里的租界面积仅次于上海,各国驻军数量更是大大超出。但同样这也是座开风气之先河的城市,工商林立、码头桅杆如林,是北方最富庶的城市而且没有之一。然而这种富庶却和大部分生活在此的国人无关,地理更是决定了驻扎在这里的各国军队可以轻易将剑尖插入这个国家的心脏。
著名的四牌楼大碗茶铺内,一大早就迎来了很多提着鸟笼,梳着辫子,锦衫棉袍穿戴整齐的满人,自从满清退位后除了少部分王公贵族回满洲外,大部分都来到天津定居,早年捞足银子的悠闲自在一辈子都花不完,没捞到钱的也能抱着个青瓷花瓶忽悠洋人当二狗子买办,当然也有不少最后落魄街头连口饭都吃不上。
“呦,这不是文贝勒爷吗?”
“靳贝勒吉祥。”
茶楼内满是这样的打招呼声,有了袁世凯的优待后这些人还能舒舒服服活着,这其中既有安于现状的,也有想复国的,当然后者人数已经寥寥无几。
“听说了吗?那个西南王已经来天津卫了。”
“何止他,会党的头也来了。呸!那个活曹操赶我们出北京城时眼睛都不眨,现在被逼得要和谈了,该!”
“他这回是被耍惨了,我听北京那边说,当时就气得吐了几口血,现在更连床都下了不了了!他自以为逼咱皇上太后退位就能谋篡大位,现在便宜全被南面占了,这要换我当场就抹脖子了。”
“你得了吧,当初皇上下旨退位前你也说抹脖子,要不我借把刀给你?”
“行了行了!咱哥几个斗来斗去还有啥意思?要我说,这回还真不能让南面得势,尤其是那个西南王!”
“为何?”
“你们想啊,咱哥几个还能安安稳稳在这里喝茶靠谁?说到底袁宫保还算念旧情了,会党那几个省还算好些,但西南你们可是不知道!前几天广西有艘船回来,上面不少咱们满人,全都是被那个西南王和陆荣廷赶回来的,每人就给加塞了两千块钱、田产房子全部充公没收给了那些苦哈哈,这还不算呢!听他们说云南那边闹得更厉害,那些土番子(被人口中的土司)杀的杀、剿的剿,没几个有好下场的,反倒是他们的奴才全他妈翻了身了!你们说说……此等薄情寡义生性好杀之人,要是他当了大总统,还有咱们的活路吗?!”
“照你这么说,还真不能让他当大总统?”
“这不是废话吗,自古以来北统南长治久安,南统北有几个不是祸乱害人的?你们看着吧,要真让那个西南王坐了天下,还不知道要死多少……”这几个亲贵正聊的热闹,突然被人从后面狠狠一撞胳膊,扭头刚要喝骂就见到两个穿着羊皮袄,腰扎皮带目光凶横的大汉擦肩而过。
大汉边走便四处张望,目光游动警惕十足。他们身后还有一个五短身材,三十许的光头男子,男子双手叉腰毛领外翻,神色变化见左脸颊上那道如线虫般的伤疤不停扭曲。见到他们这身装束,满族亲贵到了嘴边的叫骂立刻缩了回去,其中一人悄悄嘀咕:“他妈的,啥时候胡子都敢来这天津卫横行霸道了?要换在之前,看老子不弄死他们。”
关外的胡子和满族一直不对付,换以前那肯定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可现在……
光头大汉旁若无人闪进了二楼的一间包房,包房内一位四十几岁头戴瓜皮帽的男子见到他满脸堆笑站了起来:“马三爷,您可总算来了。”
光头马三爷扫一眼四周,哼道:“赵四,你这是什么个意思?不是说有大买卖商量吗?怎么挑这个地方。”
“人多嘴杂,却也是南来北往多豪客的地方,不容易惹眼注意。”赵四拱拱手,请马三爷坐下后亲自倒上茶,问安道:“三爷这一路来可好?”
马三爷也不多啰嗦,拍拍空空如也的腰带冷道:“还行,就是腰里不带家伙不踏实。”
赵四明白他的意思,笑道:“关内比不了关外,尤其是这天津卫,连大总统都不能带枪入内,不过三爷尽管放心,家伙……咱们已经准备好,只等您一句话了。”
马三爷真名马飞虎,是关外响当当的胡匪,这回是受了别人委托来天津做笔大买卖,所以见他扯起了话头,一抬眉让手下去外面守着后,将杯盖斜靠在杯子旁,敲了三下后才说道:“江湖规矩,不做不知底细的买卖。”
赵四也是闯荡过东北的人,见到他这手暗语就知道想问问目标是谁,立刻从贴身兜里掏出两张照片递了过去:“年轻人叫杨秋,年纪大些的是宋教仁,这两位……马三爷应该听说过吧。”
看照片倒没太惊讶,但听到名字马飞虎还是禁不住倒吸口冷气!他虽然身处东北,但天下大事还是清楚的。一位是南方会党领袖,一个更是拥兵数十万的西南王!这可不是好买卖,但他毕竟是刀头舔血,皇帝出巡都敢拉下马的胡匪,面色不动把照片往桌上一摆手指敲了几下:“不好办。”
不好办就是还有戏!赵四眼神一亮,只要他没拒绝这笔买卖就还有戏,怕他还有顾虑连忙说道:“三爷不用太担心,天津卫是洋人地盘,所以这回他们只答应杨秋一人可以配枪,虽有些兵护卫但没枪没炮,有‘一枪倒’马三爷出面必定是手到擒来。”
说起自己的外号,马飞虎也有些得意,脸上的“线虫”狠狠扭了扭:“听说广西有个陆白衣枪法不错,老子还真想和他对对。”
“南陆北马谁不知道,可惜陆白衣老了,怎么比得上三爷春秋鼎盛。”赵四狂拍马屁后从兜里掏出了一张一万的银票:“做买卖的家伙,咱们大总理已经准备好了,这是一半定金,三爷您看……”两万?马飞虎眼珠子一瞪,狠狠拿起照片往桌上一摔:“赵四,老子是给陈大哥面子才跑这趟的!你他妈当老子什么都不懂吗?会党咱们就不说了,这个杨秋是什么人物?手底下二十几万大军!就这两人……!告诉你那个赵秉钧大总理,十万!还得给我先全部付齐了,少一个大子老子立马回东北,你们爱找谁找谁去。”
这个报价让赵四都抽了抽眼角,心底暗暗生气,但这个马飞虎的确是做这件事情的最佳人选,胆大不说,深山老林里还练出了一手好枪法,因为这里是天津不能砰砰啪啪乱打一气,必须一击即中然后立刻跑路,所以只有这个人是最佳人选。可十万……他还是有些做不了主,说道:“不是兄弟说假话,这个数目赵四实在是应承不了,三爷不如在这里等我一日如何?”
马飞虎听他的口气这笔买卖有门,点点头带着手下走了,赵四见状立刻赶往天津赵秉钧的公馆。
就在北方紧锣密鼓准备恶毒计划时,南方也悄然展开了一张大网,随着日本轮船缓缓靠上上海吴淞口码头,陈其美伸了个懒腰从船舱里钻了出来。虽然没有一年多前欢迎的盛景,而且他也请辞了上海都督,但这里还都是他的亲信在管理,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上海是他的地盘,所以下船后立刻有几辆轿车开了过来。钻入车内后,提早回来打前哨的蒋志清也坐了进来,因为陶焕卿的事情还没过去,所以他戴了顶宽檐帽伪装,见到他立刻压低了声音:“阿哥,有消息了,北面的确是要对他们下手了!”
“我就说嘛,这个时候他们是不会消停的。”陈其美烟瘾犯了不停犯困,点根烟过过瘾才问道:“是那帮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