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难为-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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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快退针。”凌恪断然喝到:“要不会出大事,她的心事还有的就是不能说的了。要是不退针会伤了心脉。”
何蔺赶紧拔出银针,百会穴没有血迹渗出。何蔺不免吁了口气,乐晖盈却是昏昏睡去。“辉慡,把丫头送到皇上那儿去。”凌恪思忖好久:“心病还需心药医。”
“不必了,皇帝”虽然知道她离他不远,只是本性难移,只怕身边新收的那个女子还没有腻味呢。乐辉慡摆手:“我实在是不想三儿不明不白的送了性命,她若真和云戎走只怕云戎会疼她一辈子也未可知。”
“只是这样的话,丫头一辈子也不会再高兴。”凌恪想了想:“问问你家老头子,老谋深算只怕心思不少。”
“老爷子想要把波斯和鞑靼收入囊中,顾不到这些了。我还是把三儿带到北疆一段时间,让她好好静静,唉!”乐辉慡叹了口气:“总是在躲,真的又没有躲开过,皇帝待她又有几分真心?”
“要不这么着吧,让皇帝把几个孩子带走,索性就认了,只是不许丫头见他的面。”凌恪想出一个绝妙的办法:“我正好有一味药能治皇帝的毛病。”
“什么药?”两人异口同声问道。
“让丫头失去记忆,只是保留到大婚之时的一切,婚后一切都不知道,若是皇帝有情自然能够弥补自己的过错,也就不再让丫头记起所收的伤害;若是皇帝依旧旧病不改,半年之内,丫头会记起所有的一切。那时候就再无挽回的意义,她愿做什么谁都不许拦着她,就是跟着乞丐浪迹天涯也不许人阻拦。你们答应不答应?”
何蔺知道父亲不仅是要让乐晖盈重新活过,也是要让自己忘掉这段孽缘。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再想起乐晖盈,这个女人从来就不属于自己。她这朵花是自己无论如何都攀折不到的,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花谢空折枝,乐晖盈是一朵永远也不会属于自己的花,开在凌霄之上,只有那个人才有攀折的可能。可是看花的人却不知道这话实在是需要人好好爱惜才行的,否则花开得再好又有何益。
“试试吧。”乐辉慡替父兄还有自己下了最大的决心:“好歹算是给皇帝一个机会,如果再让三儿受到一丝伤害,我看还是把三儿带离的好,只是又有谁把皇帝引来?”
凌恪想了想:“你把丫头抱过去,告诉他丫头忘了所有的事儿。”
“三儿还认识什么人?”乐辉慡看着昏昏入睡的妹妹:“四个孩子怎么办?”
“除了你们家人,皇帝也只是隐约印象。或许会认识我,孩子们就说不准了,说不定会记得妤珗,毕竟妤珗是她入宫之时就有了的。”凌恪很为难地说道:“从什么地方摔下去的就要打哪儿爬起来,我想丫头能做到。”
“会不会跟从前一个性子?”乐辉慡隐约知道妹妹就是太在乎这个人才会隐藏心性,由此而被人欺负地。只有让她把自己隐藏的心性表露出来才不至于吃亏,也唯有如此才是一个合格的皇后。不过皇帝的心毕竟难测,什么时候都不会忘了要将各色女人收纳身边。或许妹妹失忆真的是件好事,毕竟又是一张白纸。
“你们家的家教如何她就是怎样的性子,再不会深深隐藏了。”凌恪看他应允,转身进了内室拿出一个白玉药匣,开启以后一股莫名好闻的香气在鼻翼间晃动。
顺手拿起药丸纳入乐晖盈口中,乐辉慡灌了她一杯温水。乐晖盈紧闭着双眼,眼角滑落一滴晶莹的泪水。凌恪叹了口气:“这孩子终究是依了我们,要不说什么也不会咽下这药的。”
“何以见得?”乐辉慡不解,妹妹几乎没说一句话。
“她哭了,心在哭。”凌恪很想帮她,想把所有的伤害减到最低。万不得已出此下策,若是皇帝再一次伤了她就真是无药可医了。只是皇帝会会不会依旧狠心是谁也无法预料的事情,最可以肯定的一点:乐家不再是人臣。只要这一点不出错,皇帝或可放手。后宫的嫔妃才是乐晖盈必须要好好提防的人,依照她本身的心性只怕也不会轻易认输,只有这样才能是万无一失。
“让她睡一个时辰,不要吵她。”凌恪望着乐辉慡:“辉慡,等她要醒的时候就是药性散去的时候。你带着她回去,我先去找你父亲。白玉扳指不要再给丫头了,这是她的心魔。因为关系到焱儿的未来,她才会念念不忘。”
乐辉慡点头:“我明白,您放心。”说着搂紧了昏睡中的妹妹:“三儿,我们所有人陪着你赌一次。不掺杂家人的所有荣辱,只是赌他对你的心。要是有心,我就许你再和他一处。若是无心,说什么也要离他远远的。原谅哥哥的私心,真的只是要你高兴。你不会笑了,没有一件事能够激起你的愉悦,这才是哥哥最担心的事情。”
何蔺站在一旁,心中满不是滋味。
真心为她打算才知道真的心仪与她,不是要占据她的身子,只是要她能笑得没有丝毫负担,跟着她心中那个男人双宿双飞才是爱她。自己爱她是因为从初见那刻起就认为她不可攀。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就好比她对皇帝的一片心。因为仰望因为隔得太远才会生出没来由的爱慕之心,只是她许了他。而自己才是一颗心毫无依傍,只要她能笑能高兴就别无所求。原来自己比她更痴,却没有一个人肯给自己吃下一枚失忆的药丸,去掉多年的心病。但愿等待她的会是一个好的开始,她也该有一个好的结果。
龙瑄炙正在乐文翰书房商议波斯和鞑靼的事情,包括乐辉懿在内三人的心性出奇的一致。只是想要永绝后患,也是为了给子孙万代留下铁铸的江山。乐辉慡掂量再三,又跟凌恪反复计较过抱着乐晖盈冲进书房:“父亲,不好了!”
乐文翰正要说什么,次子风风火火进来怀中还抱着一个清瘦的女子。定睛一看却是小女儿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卧在儿子怀中。皱皱眉头:“怎么回事?”
“三儿从阁楼上跌落下来,摔伤了脑子。醒来以后什么都不知道,人也不认识,何蔺说怕是失忆了。”乐辉慡有意不看皇帝:“隐约能认识人,就是问什么都不清楚。”
“什么?!”乐文翰还没说话,龙瑄炙按耐不住过来。试着用手去探乐晖盈的额头,冰冷得有些凉手,皇帝的脸色十分不好看起来。乐辉慡根本就不在乎他那张冷几乎可以冻死人的脸,只是低头看着妹妹:“问她,都说自己将要大婚愣是记不起别的事情。”
龙瑄炙倒吸了一口冷气:“将要大婚?”
乐辉慡点头:“给她吃了点药才安稳下来,估摸着药性快散了。”
“快把她放在榻上!”看儿子这情形不像是说谎,女儿的身体也为着有了何蔺在悉心调理方才安心。不过夜不成眠,噩梦连连也是让人烦心。怎么会突然从阁楼上摔下来,还连带摔坏了脑子变得失忆起来,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目视了两个儿子一遍,两人跟在后面出了书房,只留下两人在里面,少不得去向凌恪问清楚,一定知道是什么缘故。
龙瑄炙打量着面色青白的女人,瘦得叫人看了都觉得可怜,双颊都没什么血色,嘴唇干枯紧抿在一起。嘴边还有褐色的药痕,只怕是灌了药。抬起手抚摸着她的鬓角:“失忆了,还能记得我么?”
“唔!”乐晖盈低低呻吟了一声,缓缓睁开眼,被眼前的情形惊得呆住:“你是谁?怎么会在我的房中?谁许你的规矩,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敢乱闯!”
“你说什么?”什么时候说话如此尖利,几乎不容忍喘息。
“一个陌生的男人怎能擅闯我的闺房,可知我是谁!”乐晖盈不假思索抬起手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我是当今天子元后,不日就要入宫。门外是门禁森严的御林军侍卫把守,你一个不知深浅的无知男人擅入我的寝宫岂非自寻死路!”
龙瑄炙捂着脸,还从未有人敢对自己无力。她倒好,刚一醒来就给了自己一记耳光,说话振振有词,莫说她在病中,手上力道实在是不小:“你如何不问问你父亲我是谁?”
“父亲便是见我也需整肃衣冠,行君臣之礼!”说着叹了口气,满是秋霜的目光黯淡下来:“莫颜,把这个不知轻重的混人给我撵出去。要是不听,就让外面的侍卫押着出去。”
一直站在外面的乐文翰父子三人听到动静不对,果然是她原本的性情。乐辉慡将凌恪的话告诉了父亲,乐文翰不置可否,以为只是说说而已,谁知道药和针灸果然有效。待要进来,女儿已经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皇帝脸上。要是再没人进来解劝,谁能去找把守府门的御林军请进来啦?
第四章 涅槃凤凰 27
“爹?”乐晖盈看见父亲进来:“您终于来了,他是谁,怎么进了女儿闺房?要是被人知道女儿还能见人么?”
“三儿,你不认识他?”凌恪给她吃的什么药,说话就是让人受不了的咄咄逼人。
乐晖盈摇头,一下看见后面的乐辉慡:“二哥,你不是说你不回来了么?”
“爹许我回来看你。”乐辉慡趁机挡在皇帝身前,乐辉懿把龙瑄炙拉出书房:“皇上,只怕您要再经历一次大婚了。若是皇上觉得太过为难,也不用忧心,我们会把她和孩子们带离的远远的,从此以后都不会在皇上面前出现。”
龙瑄炙皱着眉:“你以为朕是什么?她失忆不失忆都是我的皇后。立即着人预备回京,我带她回去。”脸色铁青的有些难看,背着手一语不发站在书房外。
龙濬焱和妤珗被莫颜带着到了龙瑄炙面前,姐弟俩对视一眼都没有叫他。“龙濬焱,你见了父皇都不会叫了?”
“呃,父皇不要我们了。”龙濬焱伸过手讨抱:“娘有了弟弟和妹妹就没抱过我了。”
龙瑄炙蹲下身抱起他:“弟弟和妹妹在哪里?”
“睡着了。”龙濬焱接住父亲的脖子:“娘不喜欢我们,父皇。”
“不会的,过些时候就好了。”龙瑄炙看着亭亭玉立的妤珗:“你怎么也不叫父皇?”
“父皇还得娘病了。”妤珗看见龙瑄炙,心底生出一丝胆怯:“娘都不和我们说话,弟弟和妹妹也见不到娘。”
龙瑄炙看着女儿,越来越像乐晖盈的神情。
“我怕夜里听到娘哭。”妤珗惊恐至极的表情:“父皇,我怕。”
入夜,坤仪宫里灯火通明。跟随皇帝出宫的赵玉先行回来,指挥所有人连夜收拾坤仪宫。赵玉有些惊慌,不知皇帝的脸色为什么只是一瞬之间就变得莫名难看。睡在皇上车轿上的女人究竟是谁,皇帝连着三天几乎一语不发。那个女人又有什么本事,只是被皇帝带进宫就要安在坤仪宫住下。这件事是发生在乐家的,乐家父子却没有丝毫异议。莫非这个女子跟皇后有什么姐妹之分,乐家富贵已极,难道还要坑一个人进去才肯罢休?
乌雅撑着腰过来:“赵玉,皇上呢?”
“回禀德贵妃,皇上最迟明日即便回宫。”赵玉一面看人收拾,一面想着乐家的种种。小太子紧跟着皇帝,还有二公主也是皇帝身边不可或缺的人,都在一起,却独独和车上那人隔开,这是出了什么缘故。
“怎么连夜收拾坤仪宫?难道皇后找到了?”乌雅惊疑不已,真是找到了还好,要是另立皇后只怕要出大乱子。
“万岁爷只让收拾,什么都没说。”赵玉看乌雅这样子也是可怜,都已经偌大月份了,还要劳心皇帝在外的事宜,稍有不慎就是怠慢之罪。听赵希说,那位波斯的昭容最近颇不安分,常常去找柳心的晦气,要不是乌雅偶尔弹压着,只怕又是一个徐沁,只是再没有第二个皇后受人欺负了。
“那就好生收拾,别出了纰漏。我精神一天天短了顾不了这许多。”乌雅嘱咐了几句,便由贴身的宫女扶着回去。
缓步走在甬道上,想起很多事情来来回回在心头滑过。那时偶尔看见乐晖盈眉目间的倦怠和失落都不知何时从何而来。只是觉得皇帝对她是恩宠有加又是安富尊荣的身份,怎么还是愁眉不展。甚至还带着叫人难以接受的忧郁和冷漠,说是皇后,其实跌宕起伏,所受一切都是任何一个嫔妃难以企及的。罢黜、冷宫、大火……她和皇帝之间究竟是缘还是怨都是任何一个局外人无法明了的事情。
柳心担忧乌雅一个人出来,又不好都往坤仪宫那边去。昭容樱筠几乎总要找机会给她难堪,左想右想只好少出来,省的惹事。
便带着几个宫女甬道边等着,直到看着乌雅由几个宫女扶持着从坤仪宫那边过来:“怎么?没事吧?”
乌雅微微一笑:“瞧你吓得这样子,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四处走走,赵玉带着人收拾坤仪宫,只怕是有人要住进去。”
“谁,谁住坤仪宫?”柳心一怔:“别是那位吧?”
乌雅摇头:“怎么会,赵玉是跟着皇上出去先回来的。要是那一个,该是你我先知道,一点音信都没有哪会是她。我倒是担心会出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