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深宫媚惑冷帝心:倾国红妆-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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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动了真怒,恼的却是自己,交手两次,竟然连对方是何身份也没能弄清楚。风赢也是第一次欣赏起了这个不知名的对手,若不是各为其主,他倒真想好好地与之结识一番,如此机智冷静的对手,实是千载难逢。
锦宫已成牢笼,唯有逃出宫去,才有一线生机,虽未暴露身份,可若是一身伤地出现在君卿夜眼前,恐怕再好的说辞也是无济于事。但风赢已在各个宫门加派了人手,重兵把守之下,要想突围并非易事,半月弯沉思良久,终是不敢轻易去试。
四下都是追兵,各宫之人均已惊动,想回鸾凤殿已是不能,唯有就近藏身。抬眸间,却见前方宫殿一色金碧,她心中一暖,竟是喜不自禁了,不承想,她竟是到了太子宫外。无论风赢如何大胆,若是危及太子性命,他定然不敢轻举妄动。
太熟悉太子宫的地形,不费吹灰之力,她已掠入君启彻的寝殿。两个守夜的宫人只感觉眼前一花,未及出声,便已被她放倒在地。长鞭一甩,竟生生将二人扫入君启彻的锦床之下,再瞧不出一丝痕迹。
睡得迷糊的君启彻,一声轻咛,软软地爬坐了起来,方要开口,却被半月弯瞬间捂住口鼻。她不想伤他性命,只能利用他的身份来脱险。风赢虽不会冒犯太子,但以搜寻刺客为名搜查太子宫,怕也是做得出来的。
思及时,她亦只能铤而走险,太子身份尊贵,也最好控制,太子宫此时俨然成了半月弯最好的选择。
本就不太清醒,陡然又被这么一吓,君启彻立时挣扎起来,半月弯不愿伤了他,便也只能闷闷承受。君启彻扑腾了一小会儿,突然动作越来越慢,直到最终停了下来,睁大了眼望着浑身是血的半月弯开始掉泪。
他哭得伤心,半月弯心内如麻,只得沉声又道:“你若是乖乖听话,不叫不闹,我便放手如何?”
君启彻顺从地点点头,眼泪仍是掉得又急又凶。半月弯心中一软,倒也真的试着松开捂住他嘴的手。谁知手刚离嘴,他便扑了上来,抱着半月弯号啕大哭,“母妃,母妃你怎么了?是不是很痛?”
本以为君启彻是想要逃跑,岂料却是把她死死抱住,那上气不接下气的哭法,凄厉得如同真的死了亲娘。半月弯突然就呆愣在原地,手脚都不知放在何处。她回过神来,却是竖指轻嘘了一声,而后轻唤道:“彻儿,不要哭,会被别人听到的。”
才三岁的娃儿却也真的听了进去,直接闭上了嘴,抽抽搭搭地依在半月弯的怀中。
这种真实的存在感和依赖感,让半月弯觉得窝心,这个和她原本就没有任何关系的孩子,此刻却让她感动。
“母妃,你流了好多血。”
君启彻从不需要仔细辨认,便能立刻感受到半月弯的存在,一如当初,他明明看到了躺在那里的俞婧婉,却仍旧缠着半月弯认作了母妃。在他眼中,半月弯就是他的母妃,虽然他在外人面前只能唤她迷蝶。
“我没事的,彻儿不要哭。”伤口还在疼,可半月弯却更心疼这个孩子,只得不停地安抚着他。
“母妃,是谁打你的?我要父皇打回去。”
半月弯微微一愣,这应该如何回答?若是告诉他打她的就是他父皇派来的人——风赢,他会不会更加伤心?突然拉开了君启彻,半月弯道:“彻儿,你相信我吗?”
“嗯。”
君启彻认真地点头,虽然并不清楚自己要相信什么,但他仍然选择了无条件地相信半月弯。满意地看着君启彻的反应,半月弯认真地对他说:“我一会儿会躲起来,如果有人来找我,无论是谁,都不可以告诉他我来过,知不知道?”
“好。”
“乖,好好睡觉,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懂吗?”
君启彻不再开口,只是挂着眼泪点头,在他幼小的心里,现在最担心的只是半月弯身上流的血越来越多,甚至已染红了他的床榻。
半月弯起身,抽出床单紧紧包裹在自己身上,再迅速更换了一套新的铺回锦榻。身体渐渐发凉,显然是失血过多的症状,她强撑着意识,想要到一处地方躲起来好好休息。奈何太子宫内可容人之处甚少,仅有的几处,又太容易被人注意,根本无法躲藏。
正犯着难,君启彻却奔向半月弯使劲把她朝床上拉,半月弯反手握住他,摇首道:“彻儿,你的床藏不了人。”
君启彻也同样摇首,“母妃,我的床下有地宫呢。”
地宫?闻此二字,半月弯彻底呆愣。地宫,太子宫里有地宫,为何她从来不知道?迷茫的眼神并未保持太久,半月弯已迅速抱起太子一同跳上了锦榻,君启彻在床上简单地捣腾了几下,太子锦榻靠墙的那一部分,忽而缓缓向上升起,露出一个半人高的入口。来不及细问个中缘由,半月弯迅速地跃入,而君启彻亦自外面关上了地宫的入口。
地宫内幽暗无比,唯有一处似乎有光点闪耀,半月弯顺着石阶一步一步向下走去,直到终于发现光源所在,而眼前的一切,再一次令她震惊不已。
一开始,她真的以为君启彻口中的地宫只是一条密道之类,可现在一看,这里的地宫,大得令半月弯不敢相信。
太子宫的底下,为何会有这个地宫?太子如此之小,为何知道这个秘密?
伤处太多,有些部位甚至自己无法触及,在没有丹药的情况下,想要彻底止血,却也成了难事一桩。半月弯用床单胡乱地包扎了几处明显的外伤,这才找了一处石床躺下休息。
地宫内听不到外面声响,她亦只能祈求君启彻能够真的听话,毕竟孩子太小,要骗过风赢,实属不易。昏眩瞬间侵袭,半月弯迷迷糊糊的似乎睡了过去,朦胧间,感觉脸上麻痒,挣扎着醒来,似乎只看到一团白影。
想要坐起身子,却感觉手脚冰冷,伤处已开始慢慢结痂,但她毕竟失血过多,浑身上下都提不起力气。小白含着眼泪跳到了半月弯的怀里,呜呜地叫着,显然是在心疼半月弯。
她惨淡一笑,“你怎么在这里?啊,一定是彻儿让你下来陪我的是吗?彻儿可真是个好孩子啊,你也是。”摸着小白软滑的皮毛,半月弯又叹,“就说让你不要跟来了,现在知道这里不好玩了吧?这里啊,是个吃人之地,谁进来了,都不会有好下场。你啊,还是回自己的地方去吧,清静。”她的声音软绵无力。
小白机灵地扭了扭身子,突然跳下石床,朝一处方向疾奔,不多时便消失在了半月弯的眼前。半月弯只道小白是听懂了她的话要离开这里,便也涩涩一笑,方闭目,却又听到小白疾奔而来的声音。
未及睁眼,便闻到一阵异香扑鼻,顿觉整个人都身心舒畅了起来,半月弯挣扎着起身,小心翼翼地接过小白口中之物,惊喜地问:“这是何物?”
小白围着半月弯打转,还不时地拱着半月弯的手,示意她快点吃下去,半月弯深谙医理,见过的仙草灵药也不在少数,可这株通体泛红的奇异仙草,她却从未见过。这东西拿在手里尚有余温,却并不冰冷,半月弯虽不识这是何物,但这仙草所散发出来的异香却甚为熟悉,并未犹豫多久,她便决定大胆一试,吞下了这株仙草。
本以为这东西会对身体有所帮助,不多时,却感觉到腹痛如绞,半月弯咬紧牙关硬挺了许久,终是不敌痛意,两眼一翻,冷汗涔涔地昏死过去。
来到太子宫前,风赢已是面色如铁,他不愿意相信是半月弯所为,但方才在她的屋里也确确实实没有见到人。除了眼前的太子宫和鸾凤殿以外,整个锦宫都已找遍,根本没有黑衣人的踪影,而半月弯又恰好在此时失踪,他亦不得不在心中做了最坏的打算,假若真的是她,那么,他也决不会姑息。
只这么一想,心竟然猛烈收缩着,针扎般地痛,仿佛伤了的那个是他自己。明知不可以,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深陷其中,多少个夜晚,他都在提醒着自己的身份,更警告自己应该与她保持距离,可当一切都朝着那个最坏的结果发展,他还是无法自已。
冷漠地开口,下达着最后一个搜宫的命令,太子宫这里除了离她消失之处最近以外,最为紧要的是,还有一个小太子。无论她的目的何在,若是伤了太子那可是大事。
步入内殿,竟然见到君卿夜本尊,一旁的梓桐怀中抱着的,正是脸色苍白的小太子。
“为何才来?”见到风赢,君卿夜面色不佳。不过也难怪,脚下躺着两个还昏迷着的奴才,再加上一个吓得不轻的太子,他自是高兴不起来的。
“皇上恕罪,末将正在尽力搜寻。”同样看清楚了殿内一切,风赢亦黑了面,早应该先到太子宫的,显然那家伙现在已不在了。
君卿夜缓缓坐定,冷着一张脸,却也让他愈发显得威严,“让他跑了吗?”
“皇上恕罪!”
“是男是女?”
君卿夜会有此一问,风赢并不奇怪,只是突然联想到了那日君卿夜突然让他布局一事,遂直接反问:“皇上是否心中已有答案?”
“大约和你想的是同样一个人,只是苦无证据。”君卿夜淡漠地开口。
风赢拧眉,以君卿夜的个性,是宁错杀,不放过,明明怀疑却不肯动手,非要找到证据,不得不说,他真的很在意她。
“皇上,太子宫内可有线索?”
“除了这两个没用的奴才以外,什么也没有留下。”
“……”
风赢无言,却是看向了君启彻。君启彻见他一直瞅着自己,也不出声,只是害怕地落下泪来,钻进梓桐怀中,又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梓桐是看着君启彻长大的,也自是心疼得不行,开口道:“皇上,太子许是吓着了,要不要着太医来看看?”
君启彻面色青白,却也不是假装。外人只道他是受了惊吓,却无人明白他只是害怕君卿夜发现地宫里的人所以才吓成这样。
君卿夜本也就心疼这孩子,见他这样,倒也并未怀疑。
受了小小惊吓便要请太医,这不是他君家的风格。假若君启彻不能快速成长,那么未来也挑不起大周国的重任,是以,君卿夜虽然心疼,却也只道:“不必了,今晚朕亲自照顾他,便不回去了。”
闻言,君启彻的小脸再次垮下,但也并不敢多嘴,只软软地依在梓桐怀中,不敢朝那地宫入口多看一下。三岁多的他,明白自己的父皇有多么的厉害,不想给半月弯惹麻烦的他,也只能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暂且乖乖听话。
身在皇家,自是不同一般平常老百姓,君启彻自出生之日起,便有了专人照料,从未留在君卿夜身边过夜,不想此次竟有了机会,对于一个孩子而言,自也是欢喜异常的。紧紧地窝在君卿夜的怀中,君启彻兴奋得小脸通红。
“父皇,儿臣以后能经常和父皇一起睡吗?”
“嗯,偶尔。”君卿夜心中有事,便也答得模糊。
即便如此,君启彻同样很高兴,心中想着至少父皇没有一口否决。他自幼丧母,对君卿夜的感情自是不一般,是以,仍旧贪心地想得到更多的关怀。
“父皇小时候皇爷爷也会像现在这样抱着父皇睡吗?”
“父皇不太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该是没有的吧。”君卿夜淡淡地笑着,似乎真的在努力回忆,却也真的想不起来了。
皱着小脸,君启彻老气横秋地一叹,不满意地问:“为何皇爷爷不这么做呢?”
听出来小家伙的话外之意,君卿夜轻轻地摸着他的头,语重心长道:“彻儿,身为储君身负重任,年纪再小也决不可懈怠。父皇之所以不常来陪你,不是父皇不爱你,只是倘若你一直在父皇的庇佑之下,便难以成长。只有你自己变得强大了,才能保护好你自己,还有你最想保护的人,懂吗?”
三岁的娃儿,听不太懂这么复杂的话,也不明白什么是身负重任,但他却实实在在地听懂了一句,只有自己变得强大才能保护最想保护的人。那么,就是因为他还不够强大,所以才会让母妃受伤的吗?
“原来是这样啊!”
他终于恍然大悟,并在心底暗暗发誓,自己以后一定要听夫子的话,一定要听风将军的话,他要快快地变得强大起来,这样才能保护自己最想保护的人。
君卿夜自是不懂孩子的心思,只道他是明白了他的话,疼惜地摸了摸他的头,问道:“方才可是吓着彻儿了?那恶人来时,可有看清他的长相?”
僵直了身体,君启彻的头摇得好比拨浪鼓,还故意大声道:“没有,他包着脸,脸上还有血,好吓人的。”
“那彻儿可能分辨得出,那恶人是男是女?”一步一步引诱着孩子开口,君卿夜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也会对一个孩子这么地用心试探。
“肯定是男的呀,女人哪有那么厉害?”他理所当然地说着,哪知却更引起了君卿夜的怀疑。虽然不太肯定那人是不是沙迷蝶,可若真是她,彻儿真的会为了一个“外人”对自己撒下弥天大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