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在清朝-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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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芷云也就不在多虑,安安稳稳地呆在浮空城上,除了在实验室忙以外,偶尔还叫了几个孩子一起玩耍,偶尔也去看看学生们……
根本没用多长时间,雍亲王就养好了伤,又去了南苑随驾,他本也伤得算不上重。
有关他受伤这件事也被当成意外处理,根本没有深究,钮钴禄满保被夺了职,赋闲在家,当然了,该查的各路人马也查了出来,表面上钮钴禄满保的一个近身侍从的女人,是宜妃娘娘身边放出来的贴身大宫女,弄得这件事儿好像和宜妃脱不开关系一般。
可欧阳调查的就比较细致了,比如说,他还知道宜妃的大宫女之所以早早地放出宫,那是因为宜妃怀疑她是别人的眼线,本着有错杀没放过的的原则,才给‘扔’出宫去,至于这个奴才究竟是不是别人的眼线,宜妃不知道,欧阳却知道,这宫女的妹妹其实是攥在德妃手里的,她彻头彻尾都是德妃的人,哪怕离开了皇宫,也没有摆脱德妃的掌控……
知道了这个消息,欧阳觉得,那个真实的胤禛说不定会感激自己,那位史上的雍正爷,虽然面上冷冰冰的,但一向是个敢爱敢恨,感情浓烈的人,要是知道他额娘竟然偏心到这种地步,为了一个儿子,根本不拿另一个儿子的命当回事,说不定会气得吐血……
不过,欧阳就没那么多的想法了,京城不能乱,他也不想把这事儿闹大,可也不能让德妃好过,暗自里让人不着痕迹地把消息透露给康熙听,果然,当日康熙就下了旨意,到没有直接发落德妃,只说十四阿哥跋扈霸道云云,罗列了不少罪名,狠狠地把他斥责了一通,还着他闭门思过,没有旨意不许离开贝勒府半步,连个期限都不曾给……
旨意一下,十四懵了,德妃更是当场昏死过去,永和宫乱成一团,整个京城幸灾乐祸者有之,心惊胆战者有之,混乱了好一阵子,许多人都在猜测万岁爷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日,户部轮值,欧阳带着明德一起到了御前,张廷玉也在,不过这些天张廷玉似乎累到了,精神不大好,康熙的精神却还不错,满面红光,神采奕奕,不过,欧阳眼力好,只要稍微注意,就发现自家这位阿玛额头上都是细汗,脸上红的也不是很正常,他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不显,只奏闻了京仓的事。
京仓亏空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问题,只是以往康熙爷向来宽宏,纵然知道这里面有问题,查的也并不厉害,哪怕有一些太过分或者太倒霉撞到枪口上的,最多也就是流放,大部分还是降职或者调任,连免职的都不多。
一来,这京仓亏空,实在是有损朝廷的颜面,康熙一向以明君自居,哪愿意让满京城的人看他的笑话?二来嘛,这些官员们虽属小吏,多是六七品,拿到京城根本不够看,可敢在万岁爷眼皮子底下亏空的,哪个后面没有依仗?康熙也不想闹出大事来,所以难免有纵容之嫌了。
可是这一次,康熙爷不知道想到什么,居然让雍亲王严加查办。
对此,明德和张廷玉都很诧异,欧阳到是神色平静,这事儿他心里有数,哪个仓空的厉害,哪几个官员太不像话,贪污的厉害,他们行贿受贿的往来账目,这些证据,早就在欧阳手里攥着呢,以前不动他们,不过是康熙爷没发话。
现在嘛——只用了两日工夫,京仓的硕鼠们就都倒了血霉,十多人涉及了这场官司,家产全部拿出来补赔,人也交部议,之后这些人是生是死,端看他们家产能不能把亏空都补起来,身后的后台愿不愿意保住他们了……
京仓的事情捯饬清楚,行围也差不多了。
接下来的数天,康熙面上丝毫憔悴的颜色都不露,一直将蒙古喀尔喀诸王好生生送离了京城,期间诸如行猎,赐宴,赏银,送行之类,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丝毫不显忙乱,不过,等蒙古诸王一走,康熙便撑不住,回返畅春园时,已经是病得起不了身。
内廷守得严密,消息传不出来,可万岁爷不理事,这却不是假的,畅春园外一时间聚集了六部的尚书郎官,各省的总督,巡抚……一大群人来来往往,几乎日日都有人去畅春园请安,也有拿着公务当幌子,想要刺探内情的。
可是当真能见到圣驾的,也只有张廷玉和明德这两位天子重臣,连各位阿哥,康熙都一个不曾见,偏偏张廷玉也好,明德也罢,都是油盐不进,也没人敢得罪的,想从他们俩嘴里套出什么信息,比登天还难,因着明德的身份,他甚至是近半个月和欧阳连个照面都不打。
可寻常官员们不知道,看不清楚,但皇子们哪个在御前没有耳目,哪怕只看万岁爷每日用多少饭,叫不叫御医,批不批折子,脾气是好是坏等细节处,好歹也能猜出几分。
总之,各方都是蠢蠢欲动,全在思量着这储君的人选。
就在所有人都在观望的时候,内廷忽然传下旨意,十五日南郊大祀,雍亲王胤禛代为祭天……
第二卷 闺阁少女 第八十章 传位
第八十章 传位
康熙六十一年确实是个严寒多雪的年份儿,从过了十月节,这大雪就未曾停过,北风卷着大片大片的雪团,没完没了地落着,屋外滴水成冰,冷得出奇,老百姓们一入了冬,就能不出门便不出门,就连那些做小买卖的,这些日子也变懒了,轻易不肯出摊,整个京城仿佛失去了往日的繁华,大街上清静得异常。
最近数日,内廷里终于有了确切的消息传出来,圣躬违和,十多名太医已经在畅春园的澹宁居守了三天三夜。朝廷堂官们皆蠢蠢欲惊,不知所然。许多自视耳目灵通者,更是加快了打探最新消息的速度,畅春园外几乎每日都人头涌动,来来往往的官吏片刻也不停息,京城的几位皇子也被叫到畅春园里侍疾,说是侍疾,实际上却几乎都被软禁,每个人身边都跟着一队大内侍卫,当然,这也可以是保护了起来。
这日,康熙的气色稍微好了些,被内侍扶着坐起来,靠在大迎枕上勉强喝下半碗清粥,又被喂下一碗热乎乎、温和驱寒的汤药,乃是由众御医会商开好的方子。
喝了药,康熙又迷迷糊糊地睡去,睡得很沉,就连北风刮得窗户砰砰作响,也不曾影响到他,只是御医们对万岁爷的状况都心里有数,连这难得的好眠,也把整个太医院的御医全吓得心神不宁……
张廷玉轻手轻脚地把被风吹开的窗子重新关上固定好,活动了下手脚,便又重新跪坐在小几前,折子零落地在他身旁铺了一地,此时的张大学士,也是熬得面容憔悴,身子干瘦,眼圈乌黑,早就失去了以往的平和雍容。
睡了有个把时辰,康熙忽然惊醒,猛地开眼,半撑起身子,抬头望着窗外的雪花,沉吟良久,眸子里隐约带着一点儿惶然,又似乎空旷得什么都没有,压抑不住地咳嗽了一声,细微地自嘲地勾起唇角道:“这么大的雪……莫不是老天爷给朕送行……”
张廷玉正看几个外省大员递进来的折子,没听清楚康熙的自语,要是他听清楚了,说不定会吓得腿脚发软,“主子,您醒了,可有什么吩咐?”
康熙愣了愣,目光落到张廷玉身上,然后四顾,“咦,明德呢?明德怎么不在……是了,是了,他也病了,这种时候,他哪能不病……”
张廷玉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好在康熙再没有多言,只是低声道:“衡臣,今年雪大,百姓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快过年了,过年应该喜庆些,总不能吃不饱肚子,叫户部……叫四阿哥给顺天府发粮,周济贫寒人家,四阿哥做事,朕放心。”
康熙说一句,张廷玉便应一句,不一会儿,康熙交代完几件急务,又道:“让隆科多来一趟。”
张廷玉身子一僵,人却没有半分迟疑,立时便出去传旨了。
“等一等……叫胤禛……不,你先去吧。”
“嗻。”
今日是个大阴天,灰黄黄的浮云遮天蔽日,暗沉沉的一片,扰得人心烦意乱, 冷飕飕的北风越刮越大,扫到面上一阵刀削般的生疼,张廷玉跺了跺脚,裹紧身上石青色的厚重披风,想起刚才万岁爷的面色,心里一阵发紧,脚下却丝毫不敢停,亲自乘了轿子去传话。
隆科多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发暗了,他一进了澹宁居,先定了定神,见澹宁居外的常青藤还是老样子,只是因为大雪而镀了一层银霜,天空还是阴沉沉的,不过,这里的气氛到并不算多么紧张,他松了松衣领,略一握拳,稳稳当当地举着步子进了内殿。
大门紧闭,除了张廷玉之外,连内侍们都被赶了出来。
隆科多和万岁爷密谈了什么,大家都不知道,只是从那一日开始,一直到十一月,隆科多就没离开畅春园半步。
接下来的几日,内廷的旨意三天一发,万岁爷的精神似乎不差,政事处理得虽然不快,到也不是完全不曾处理,就在皇阿哥们暗自松了口气,觉得这一年应该能过去的时候,康熙忽然传旨,要所有的阿哥们全去见驾……
昏暗的天色下,澹宁居外的风一阵阵地刮着,几位阿哥都静静地立在殿外,整个澹宁居鸦雀无声,幽静异常,八阿哥胤禩怀里抱着暖炉,身上罩着大氅,脸色苍白,显然身子不大好,大病未愈的样子,不过,他的神色到还平静,九阿哥有些紧张,眼神晦暗,不知道正想什么,十阿哥还是一副莽莽撞撞,懵懵懂懂的模样。
欧阳直着身子立在风雪中,雪花在他身前打了个转儿,却是纹丝没有落在他的肩头,十七阿哥站在后面见了,心里一动,不觉眨了眨眼睛,心道:莫非四哥真是天命之君,连老天都给他让路呢……这个念头刚一过,十七就暗自呸了自己一下,觉得脑子真是糊涂了。赶紧低下头,老老实实地看着自己的脚尖发呆。
现在雍亲王胤禛代君祀过天,已经几乎可以看作是被康熙选定的继承人了,几个阿哥看他的眼神都很不对,尤其是十四阿哥,瞧着他的目光几乎可以称为恶毒,可他依旧不骄不躁,脸上毫无表情,只稍稍带了几分焦虑。
十四阿哥其实这段时间一直被软禁在贝勒府,连大门都很难出去,直到万岁爷下旨让诸位阿哥进宫侍疾,这才被放了出来,但他的心里还是存着想头,毕竟,康熙虽说是斥责,虽说是软禁,但也可能这是万岁爷保护新君的手段,自己还是有机会的,越想,他就越觉得自己一定就是那个马上要坐上龙椅的人了,毕竟,他年轻力壮,又向来得皇阿玛的宠爱。
胤祯勉强压下心底的不安,不让自己去想四阿哥的祀天,到底代表什么,也不去想为什么皇阿玛要召见隆科多,只是强压下心底的激动……
就在几位阿哥都被风雪吹得身体开始又冷又僵硬的时候,张廷玉忽然脚步匆匆地出来,一只脚刚落下台阶,口中已道:“万岁爷有旨——着众位阿哥觐见。”
内殿
四个暖炉烧得旺盛,屋子里温暖如春,阿哥们才进来,额头上就渗出了汗水,康熙靠在炕上,神色看起来还好,脸色也稍显红润,精神头也不错。
阿哥们一看,心里却都咯噔了一声,俱都跪下给请了安,康熙叫起,把手递给胤禛,道:“老四,你过来。”
胤禛应了一声,伸手扶住康熙的手,由着他牵引,坐在炕沿上,九阿哥脸色瞬间大变,刚想说什么,只一抬头,见胤禩脸色半点不变,到底是压住了,闭紧了嘴一语不发,其他的阿哥早有心理准备了,到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有十四脸色登时铁青,一口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康熙却没看他,只对立在床前,一人捧着一份明黄诏书的隆科多和张廷玉道:“大家都到齐了,你们宣旨吧。”
“嗻。”张廷玉恭恭敬敬地展开圣旨,声音朗朗地开始宣读,他手里这份诏书极长,光是读,就读了小半个时辰,几乎把康熙的一生都说尽了,阿哥们跪在下面听着,康熙却是拉着胤禛的手,目光悠远,落于窗外,一言不发。
等张廷玉的诏书终于念完,众位阿哥才长长地出了口气,这口气还没出完,顿时就见隆科多打开了圣旨:“奉天承运,皇帝制曰:皇四子胤禛,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这一份圣旨比前一份短了不知道多少,可引起的轰动却比上一份儿大得太多了,此圣旨一出,宛如霹雳,众位皇子俱都呆愣。
过了好半天,到康熙虎目大睁,冷冷地扫视过来,十三阿哥才带头叩头行礼:“儿臣领旨——”
其他皇子们也都反应过来,别管心甘情愿的,还是被逼无奈的,康熙这会儿尚有精神,纵然衰老,龙威犹在,他们到底不敢闹事,全都领了旨,独独十四阿哥胤祯,脸上已经毫无血色,他愣愣地站起来,抬头直视万岁爷龙颜:“皇阿玛,儿臣不服……”
“你说什么?”
“儿臣不服,儿臣就是不服”
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