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韩信-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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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犁胡次本想率着部下借着气势直接杀去,却见秦军行为怪异,不由心中起疑,挥手止住了大军。
这队秦军的行为实在怪异,本来见数倍的敌军来袭,应该是抽马拼命逃走才对,就算不逃也应该结阵御敌。可秦军士卒们只是慢悠悠的调转马头,也不见迎敌的准备,反而有百余名士卒下马去砍木,看样子居然是想扎营。
都犁胡次勒马看着秦军,心中疑云大起。他也算久经战场的将领,在漠南时和秦军打过不少仗,却从未见过如此迎敌的秦军。
旁边一名千夫长见右谷蠡王迟迟不下令进攻,便有些沉不住气了,催马上前大声的说道:“大王,秦军就在前面,我们为什么不进攻?”
都犁胡次被部下一阵质问,倒显得好像是他怕了秦军一般,顿时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挥起马鞭劈头便抽下,嘴里骂骂咧咧道:“要你娘的多嘴,秦人素来奸诈狡猾,喜欢用计,老子这不是担心秦军有阴谋嘛。”
那名千夫长平白无故的挨了几鞭子,也不敢顶撞他,只是嘴里嘟嚷道:“秦军不就那么点人,哪里会有什么阴谋。”
都犁胡次一扬眉,挥起鞭子又要打,吓得那名千夫长赶紧远远躲开,抬头却见都犁胡次像着了魔一样,举起手愣在那里,直直的看向秦军。
都犁胡次忽然大笑,挥着马鞭指着秦军身后的一片树林洋洋得意:“兔崽子你看,那边飞鸟不断扑腾的飞出树林,一定是里面埋伏了人马。哼,还好我右谷蠡王英明神武,才不会上秦人的当呢。”
第74章 半渡击之
都犁胡次说完便想撤军,可又心有不甘,生怕一箭未放看见秦军就跑的事情传出去有损他的威名。便伸手唤来一名亲随,吩咐他带几名射雕人上前试探下秦军。
射雕人是匈奴军中箭术冠绝之人,也就是神箭手。都犁胡次派他们去,就是想试探一下秦军的虚实。
只见匈奴军中五人脱离军阵,纵马走到秦军阵前约莫一箭半之地时便勒马停住,挥舞着手中的弓箭朝着秦军呜呜一阵乱叫,挑衅味十足。
秦军数名士卒挥舞着马刀迎了上去。匈奴人见了不但不害怕,反而哈哈大笑,张弓急射,秦兵也张弓还击。匈奴射雕人的箭术当然不是一般秦卒能比的,才须臾的时间,五名秦军悉数被射落,而匈奴居然无一人伤亡。
射雕人收起了弓箭,洋洋得意的哈哈大笑,朝着秦军竖下了拇指,极尽轻蔑。匈奴军中则是一阵欢呼声,纷纷大声叫好。
这是秦军阵中忽然一阵骚动,一名白马黑甲的骑士忽然冲出。匈奴的射雕人也不以为意,却不料那白马骑士在一箭地之外便张弓就射,一名匈奴射雕人大叫一声中箭倒下。
剩下四名匈奴人骇然,急忙大呼小叫的张弓还射。那骑士怡然不惧,纵马迎了上去,见箭羽射来,挥弓轻松隔开,躲避空隙连珠数射,箭箭不离要害。片刻的功夫,五名匈奴射雕人便全部毙命。
匈奴军中鸦雀无声,都犁胡次阴沉着脸,脸色十分难看。这射雕人是匈奴人中的骄傲,万中选一的神箭手,居然被那名秦人以一敌五轻松的解决了,如此神技,怎么能不叫匈奴人骇然。
秦军中则是爆发出一阵如雷的欢呼声,那名骑士慢慢的踱着马步来到匈奴人阵前,待看清相貌,却是一名十分年轻的青年,正是韩信。
只见韩信缚弓在背,竖下大拇指还之一礼。
都犁胡次脸色铁青,猛的一挥手,身边的一名千夫长会意,百余骑轰然向前,想要击杀这名秦人。
见匈奴人如此,韩信却夷然不惧,冷冷的看着正逼近的匈奴人。这是秦军中传来一声怒吼,一名持着丈余重枪的少年将军率着数十人杀了出来,越过韩信和匈奴人战成一团。
这数十名秦军甚是了得,将数倍于己的匈奴人杀的溃不成军,尤其是当前的那员小将,百余斤的大枪挥舞起来纵横捭阖,所向披靡,不多一会的功夫,百余名的匈奴人就全军覆没。
王泾更是用大枪挑着那名千夫长的尸体,耀武扬威的在匈奴阵前纵马跑过,匈奴人畏惧他的威势,尽无一人敢出阵迎战。
都犁胡次见秦军居然有如此人物,冷不住额头冒汗,心中愈发的肯定秦人一定是有埋伏。目光看向秦军身后的小树林,只觉得那被风吹晃动的树影就仿佛是密密麻麻的秦军,正等待机会一拥而上将他这一只骑兵悉数歼灭。心中疑心越来越重,渐渐害怕起来,连忙喝令队伍速度撤离。
秦军见匈奴人退却,也不追赶,仍然在那里专心的安营扎寨。
都犁胡次率部狂奔了近百里,遇上了前来会和的一部,这才心中微安。吩咐下去安营休息,同时传信给其他诸部,让他们迅速赶来会和。
夜里也是提心吊胆的,生怕秦人趁黑偷袭,便强逼着士卒整夜的巡查。到了天明,诸部纷纷到齐,都犁胡次清点了下人马,这才恐惧渐去,又自信满满了起来,率着大军直扑昨日所遇之地。
远远便看见了秦军的营帐,依稀可以看见营楼上巡查的士卒,营中擂鼓动天。都犁胡次大军在手,自然再不会犹豫了,进攻的号角声响起,数万匈奴大军呼啸着冲向秦人的营盘。
待杀近,却不见秦人迎战,有匈奴起手张弓射下瞭望台上的秦军,却大呼着发现原来是草人穿着秦军的盔甲。又冲到营中,正中间的平地上只见一只健硕的羚羊被反吊在一鼓面前,两只前蹄上则是绑着两个鼓槌。刚刚发出的震天鼓声,竟然就是这样造出来的了。
“大王,这里有字。”
都犁胡次黑着脸上前看,却见地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大字‘多谢相送’。
这时候哪还不知道,哪有什么埋伏,他根本就是被秦军戏弄了。都犁胡次睚眦欲裂,胸中一团怒火却无处发泄,拔出弯刀仰天狂叫:“竟敢戏弄于我,我要将你们全部杀尽,碎尸万段。”
都犁胡次赤红着眼,上马带着大军朝着前猛追上去,追了十几里,前方的斥候便发现了秦军的踪迹。都犁胡次一听就如同打了鸡血般,拼命的挥鞭追去。
果然,在一处河畔旁发现了秦军。
他们似乎正准备渡河,一见匈奴大军追来,便慌了神,急忙催马趟过河去。幸好此处水不是太深,只刚刚没过半个马腿,秦军虽然慌乱,可还是勉强的渡过河去,狂奔上河岸。
都犁胡次一见秦军逃跑,心里哪还有半点犹豫,便马鞭一指,身后大军呼啸的冲杀过去。
数万大军乱哄哄的渡着河,此时队伍行列已经混乱不堪,都犁胡次见此情形不由担忧,生怕秦军趁此时反戈一击。
幸好秦军人数太少,似乎没有趁匈奴人渡河时攻击的意思,只是远远的逃开。都犁胡次这才舒了口气,放下心来,也策马过河去。
先部的匈奴人已经登了对岸,乱哄哄的一窝蜂朝秦军杀去,秦军见匈奴人多,也不敢迎战,调马便逃。
正在河中间的都犁胡次见此哈哈大笑,又大声的催促着士卒尽快渡河,眉开眼笑的看者对面秦军仓皇逃窜。
看着对岸的景物,都犁胡次脑海忽然想起,这条河不是桑坦河嘛,去年这个时候他还跟着单于来这里打过猎。脑海中隐隐察觉到有些不对,去年他来这的时候,水还是没过马肚,他牵着马缓缓行走才过的河,怎么今年水会变得如此之浅,还有岸上一片泥泞,显然是水退没有多久。
都犁胡次不知不觉的停下马,心中的担忧越来越重,可又说不出是什么。正低头苦想,忽然听见远处雷声阵阵传来,心想这大晴天的怎么会有打雷,便顺势朝远处看去。
这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这哪是打雷,却是河上游冲来数米高的洪峰,顿时醒悟了过来,秦人一定是在上游堵住了水,然后将他引来再放水。
都犁胡次看着身边惊得目瞪口呆的士卒,张开嘴大声吼道:“快跑,快过河。”说完猛抽马鞭,奋力向前。
这时河中的匈奴人也反应了过来,哭着喊着拼命的朝两边河岸冲去,却已经来不及,河中的四千多名匈奴士兵瞬间被洪峰卷走,大半爬上了对岸,小半人跑了回去。
都犁胡次骑的是草原上的良驹宝马,这才险险的跑上了对岸捡回了一条命。翻身下马,依着马身大口的喘气,仍然惊魂未定。
忽然感觉到地面微微颤抖,惊骇的抬起头来望向远处,只见成群结队的秦军铁骑呼啸而来。马蹄踏下,大地也随着颤抖,一声声敲在正惶恐不安的匈奴人心头上,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远出滚滚而来的铁骑,睁大着眼睛,满脸惊恐。
都犁胡次毕竟久经战场,最先反应过来,凄厉的声音嘶声喊道:“备战。”
如同梦游般的匈奴人这才反应了过来,急忙抓起了身边的武器翻身上马准备迎战,却已经来不及了,秦人的第一轮箭雨已经射到。
因为距离较远,所以秦军的第一轮箭雨是在马背上仰天而射,箭支在空中划过弧线,然后带着尖锐的呼啸声自天而降,匈奴人阵中发出一阵阵惨叫,许多士卒甚至是被箭钉在了地上,一时半会死不了,只能在那‘哇哇’惨叫。
还没等匈奴人缓过神去,第二轮箭雨迎面而来,这轮是平射,队伍前列的数百名士卒顿时人仰马翻。
一箭之地转瞬即至,秦军的铁骑迎面而来,借着马势,狠狠的扎向匈奴人的队伍中,马刀所至带起了一阵血肉飞舞。
草原上的骑兵对决,最重马力,借着马力冲锋便势不可挡、势如破竹。秦军这一方冲杀过来,而匈奴人只是仓促原地迎战,高低优劣迅速分晓。过河的匈奴人虽然足足有一万五千人,是秦军的两倍。可早已胆寒,毫无斗志,被秦军整齐的队列迅速分割,围而歼之。
尤其是王泾手中大杆大枪,简直成了匈奴人催命的标示。王泾浑身是血,面目狰狞,专门看准匈奴人结阵抵抗的地方,便猛地扎头杀进去,简直是势不可挡。王家枪法确实是为战争所生的,被王泾挥舞起来,只觉得淋漓尽致。
才二刻的时间,一万五千余名匈奴军就被八千秦军悉数全歼,连右谷蠡王都犁胡次都死在乱军之中,脑袋不知道被谁砍去了一半。秦军则损失极小,只有五百多名士卒伤亡。
另一岸上五千余匈奴军目瞪口呆的看着对岸的屠杀,却帮不上任何忙,待对面的杀戮声渐渐结束时,领队的一名婢小王才惊恐的发现河水居然慢慢的降下来了,恐怕用不来多久士气高涨的秦军就能渡过河杀来,吓得急忙掉马就跑。这时秦军也已经发现了河水下降,便渡河过去一路追杀,又斩首三千余。
是役,匈奴人在漠北的精骑几乎全军覆没,除了逃回去的不到二千溃卒,算上淹死的一共折损了二万三千多人。
漠北再无一支力量可以威胁到秦军的安危了,须卜居次云得到败报后,一边拼命的征集民壮加强防御,一边快马南下向头曼求援,龟缩城内再也不敢出头曼城半步。其他小部落则是惶惶不可终日,纷纷离开世代居住之地,向北迁移,以躲避秦人的掳掠。
第75章 围城之战
始皇三十七年,仅仅创建十三年的大秦帝国却已散发出重重暮气,国内的层层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农夫们被迫离开了自己的土地,成群的带上镣铐被监工们驱使着前往骊山服劳役;士兵们穿着单薄的冬衣,颤抖着紧握手中的长戟驻守在边关,在家信中,他们已经知道远处家乡的父母正在忍受着饥饿;城市的街头巷尾,人们在窃窃私语,当有官吏士卒路过时,投向他们的却是憎恨的目光。
新上任的二世皇帝却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帝国已经千疮百孔,赵高告诉他的是大秦正一片歌舞升平,士民们纷纷畏惧新皇帝的威严而不敢有任何异动。于是他更在恣意欢乐,变本加厉的执行他父皇留下的种种苛政。赵高则一心一意的在咸阳清洗着异己,纷纷安插亲信进入各个要害部门,牢牢的将权势掌握在手中。
而就在这一年的十一月,已经日薄西山的帝国却迎来了它最后一丝余辉,曾经横扫六国的大秦军团在漠北再次爆发出它惊人的战力。
在漠北,缺少补给、兵甲不齐的八千秦军偏师创造了一个奇迹,在桑坦河畔几乎全歼了三倍于己的匈奴精锐,杀死了单于的亲弟弟右谷蠡王都犁胡次,以及十几名匈奴的相国、当户、婢小王。秦军铁骑趁势奔袭匈奴人的王城头曼城,大军兵临城下。
在头曼城的城墙上,须卜居次云脸色苍白的望着城墙下不远处的秦军,额头上的冷汗缓缓滴落。
他现在已经隐隐有些相信头曼在漠南全军覆没的消息了,要不然秦人怎么会如此嚣张,居然在匈奴人王城圣地前纵马奔驰。
南下的使者仍未回信,可恨那都犁胡次口气虽大,却是个不中用的草包,居然还输得如此之惨,除了逃回来不到二千的溃卒,其他悉数被秦军全歼。
耻辱,绝对是匈奴人百年来最大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