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韩信-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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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军所带的皆是刀剑短刃,非常适合肉搏交战,而汉军持的是长戟适合排阵冲锋,在短兵相交中就显得处处被动。这部轻兵都是秦军中精选出来的武艺高强之徒,自然远胜汉军的单兵作战能力,虽然人数仅存四百可却和三千多汉军杀的不相上下。
周勃见此才恍然醒悟过来,急忙令后续部队换上刀剑等利用肉搏的短兵上前增援,只是崖口出本来就地势有限,给八千多名秦汉士兵一挤顿时水泄不通,唯有靠着人数的优势一点点消耗掉秦军有限的兵力。
英布在汉中军左突由冲的一路杀过,悍勇异常,面前的汉军士卒纷纷躲避不敢应战,唯恐成为他刀下亡魂。可随着时间推移,秦军人数不足的劣势愈加明显,不断出现的伤亡迫使秦军步步倒退,放弃大了半个营地转而死守搭建藤桥的一处。
鏖战了一个多时辰,此时离秦军偷袭营地得手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天色渐渐大亮。周勃原本见对岸秦军营地中灯火通明还没弄明白秦军在做什么事情,待天色亮后才惊恐的发现原本不可攀越的飞鹰涧山空凭空的多了一道藤桥,已经搭建了三分之二之多。顿时明白了秦军为什么要偷袭死守的缘故了,急忙下令后续的生力军全部投入到进攻中去,一定要在藤桥搭建成功之前将崖边夺回。
他是汉中的高层将领,自然清楚一旦褒谷口丢失的话对汉中意味着什么,秦人将通过栈道源源不断的将大军送入汉中,而南郑以北几乎没有一兵一卒可以防御。若是秦军长驱直入攻下了南郑,那在略阳城下踌躇满志等待伏击秦军的刘邦大军后路就被断绝,八万主力大军将面临灭顶之灾。
周勃原来心中还存在侥幸,心想这或许只是秦军的一次试探性的进攻,待看见对岸严阵待发黑压压的一片秦国大军后,顿时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这韩信确实狡猾异常,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时有还无,完全将对手玩弄于鼓掌之间。
此时秦军的残军仅仅只剩下不到一百人了,都背靠背的在汉军压迫下结成一个极小的半圆形防线,虽然看上去岌岌可危,可汉军一时却强攻不下。而藤桥上的秦人工匠也发疯的卖力搭建,不时有人惨叫着失足落下深涧,后续之人却毫不犹豫的迎头顶上。
终于,在太阳升出天边的时候,秦军的第一个援军沿着藤桥踏上了对岸的营地,立即投入到了支援右军中去。随后第二个、第三个……源源不断的秦军沿着藤桥杀向汉军。
见大势已去的周勃不得已只能下令退军,率着残余的五千多人退到了临近的褒中县城,同时快马向略阳和南郑报信。
韩信却没有立即南下攻打汉中,而是耐心的等待后续援军一点点的到来扎稳脚跟。事实上这座藤桥只能供应小股的部队渡涧所用,而且仓促所建并不牢固,大军辎重根本无法通行。所以在对岸站住脚跟后秦军便从两面开工抓紧修建栈道,因为没有汉军的干扰所以进程非常顺利。
五日后,关中通往汉中的栈道终于重建完成,从关中源源不断增援而来的大军和粮草辎重沿着此路抵达了汉中,韩信这才拔营前进,朝着南边猛扑而去。
第154章 请君入瓮
正在略阳城外准备迎头痛击秦军的刘邦,在得到褒谷口失守的消息后顿时惊得面色惨白,愣在座上张大着嘴久久说不出话来。
汉中可是他的心肝肉呀,是他刘邦唯一得以安身立足的地方,可却被这个可恶的韩信生生用诡计攻入,他如何能不伤心,如何能不悲愤欲绝。
刘邦捶胸顿足痛哭流涕,丝毫不顾及在大臣们面前保持汉王的威仪。他确实够伤心的,当初在咸阳城下,就是韩信让他关中王的美梦破灭,现在好不容易在汉中攒下了这份家业,他还是不肯放过自己。难道他真的是自己命中的克星?
刘邦仰天长叹,被人逼到这份上了,这汉王当的有何趣味。
看着刘邦如此失态,帐中的曹参等人面面相觑,都不知如何是好。这次出征萧何和夏侯婴留在了南郑居中策应供应大军粮草,曹参则作为行军司马和副帅彭越、樊哙一起在略阳城外设伏。
他们在陈仓故道口埋伏多日,派在的斥候则报来在故道中发现了秦国大军的踪迹。得到消息后刘邦等人皆是兴奋异常,心想秦军果然是想用计从陈仓故道偷渡,却没想到这根本是韩信的计谋,只是派出一小股秦军大张旗鼓冒充大军前锋,用来吸引刘邦的注意力。
这部秦军的行军速度异常缓慢,而且走走停停磨蹭十分。因为秦军戒备森严,汉军的斥候又不敢过分靠近,只能远远的隔着观望也看不太真切,只能从大军埋灶的数量上粗略估计秦军是二万多人,作为秦国大军先锋的话到也合适。
刘邦开始还耐着性子等了十几天,后面越等越觉得不对劲,心想韩信何时变得动作如此缓慢了,就算一个不入流的将领也应该知道兵贵神速这个道理。待刘邦按耐不住性子想主动出击的时候,却传来了褒谷口失守的消息。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这部秦军根本就是幌子,别说二万人,恐怕连二千人都未必有。
伤心归伤心,悔恨归悔恨,眼下汉军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火速回援南郑,或许能赶在秦军包围南郑前回师会合,这样才有一搏之力。
曹参和彭越都将目光递向了樊哙,意思不言而喻,论关系亲疏,身为连襟的樊哙自然比二人更适合劝解刘邦。
樊哙看着正坐在地上一副撒泼无赖相的刘邦,面色有些尴尬。他是刘邦自小的铁哥们,对这位刘三爷的德行自然一清二楚,不过随着地位日益高涨,刘邦倒是一本正经了许多,在人前人后都是一副谆谆长者的样子,今日估计是受的刺激太大了又恢复了昔日本色。
樊哙清了清嗓子,支支吾吾的对刘邦说道:“我说大哥,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呢,这不我们还没到要哭的地步呢。”
刘邦干嚎声一顿,随即瞪大眼睛骨碌碌的爬了起来,目露恨意的说道:“说的对,我们还没输呢,我们还有大军在手呢!”
“韩信这个狗杂种想要逼死老子,老子偏偏就不闭目等死,想要吞下我们,怎么也要崩掉他几颗牙齿。”
“彭越!”
“末将在。”彭越大步向前,拱手吼道:“汉王请吩咐。”
“传我军令,全军拔营,火速赶往南郑,如有延迟抗命者,杀无赦!”
“诺。”彭越大声应道,可话声刚落面色却露出了一丝犹豫,脚步也没立即移动。
这丝犹豫之色落入了刘邦之眼,他有些气急败坏的吼道:“彭越,你小子难道想抗命不尊,你好大的狗胆。”
彭越见刘邦迁怒于自己,急忙摆手解释道:“沛公,哦不,汉王,我没有那个意思,你千万别误会。”
“我只是担心秦军会不会在中途路上设伏,这样我们不但回援不了南郑,反而会葬送了手中依仗的大军呀。”
樊哙‘哼’了一声,出言反讥道:“彭越你胆子也未免太小了吧,哪有你这样前畏虎后惧狼的。周勃报来的战报不是清清楚楚的写着,秦军正在褒谷口集结准备南下,褒谷口离这里四百里的路程,他韩信又不是神仙,想飞就能飞来呀。”
彭越不敢对刘邦无礼,可对樊哙这个下属就没这么客气了,怒目瞪向樊哙说道:“放你娘的狗屁,我们现在这种情况哪还能出一点疏漏,小心总比大意丢了脑袋强。”
彭越和樊哙、夏侯婴、周勃三人不同,他是半路跟随刘邦的,而樊哙三人却是刘邦在沛县的老兄弟出身。彭越此人极负韬略,知兵善用尤其善于游而击之的战术,所以被慧眼识才的刘邦重用为军中第一将,排名尚在樊哙三人之前。
这样却因此产生了不小的矛盾,樊哙三人自然对后来居上的彭越百般看不顺眼,平时碍着刘邦的面子不敢做的太过明显,暗地里却是没少给他下绊子。今日樊哙的好兄弟周勃丢失了褒谷口眼看是要倒霉了,他自然理所当然的认为彭越是在幸灾乐祸,所以才出言相讥。
刘邦横了樊哙一眼,怒骂道:“少在我面前提周勃这个软蛋了,这次被他害死了,回去我再好好收拾他。”
又看着彭越说道:“你要小心点也没错,可是现在我们必须尽快回援南郑了,一旦秦军南下赶在我们前面包围了南郑,那时候在旷野中没有了城池作为屏障,我可不觉得我们打的过秦军。”
彭越犹豫了下,刘邦说的确实有道理,必须要赶在秦军南下前赶到南郑,这样才有一搏的机会。终于点了点头说道:“汉王,还请您派使督促周勃务必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若是他对面的秦军有任何动静一定要快马报给我们。”
刘邦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知道了知道,你赶紧去准备回援事项,其他不用你担心了,周勃那么大的眼睛又不是瞎子,秦军如果大举南下他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彭越见刘邦面色不喜,也不敢多说只好匆匆的告退离去。
除了在略阳留下三千人防御故道中的秦军外,剩下的大军则匆匆忙忙的拔营赶赴南郑。汉中郡并不是很大,从略阳到南郑也不过三百里的路程,急行军的话二天即可到达。而北面正在褒中拒守的周勃并未报来秦军有任何动静,所以刘邦便也没太放在心上。
他却不知道周勃此时已经自身难保了,韩信率部分秦军通过藤桥渡涧后,立刻对褒中城发动了攻击,将褒中通往西面的路彻底断绝。周勃对秦军心存畏惧哪里还敢据城死守,趁着天黑带着五千多残部仓皇弃城南逃南郑,他派出的信使则被秦军中骑术高超的游骑悉数截杀。
短暂的停留了二天,韩信便将已经过涧的三万大军集结南下,令李左车固守谷口,他自己则和英布带着大军火速前去拦截刘邦。秦军朝着西南防线猛!插过去,终于在半路上截住了正赶往南郑的刘邦大军。
韩信当机立断的带着秦军猛烈的朝着汉军冲去,将绵延数十里的汉军横腰截断,令汉军首尾不能相顾,他和英布各领一军分别朝着前后方向突杀而去,将整个汉军彻底搅乱。秦军的突然出现让汉军士卒惊慌失措,不少人甚至扔下兵器掉头就往山上逃命,与之相对的却是士气高涨的秦军,在汉军中四处冲杀。
刘邦的马车此时正在队伍的最中央。这几日他吃不香睡不着,日夜担心汉中的安危,好不容易在颠簸的马车上泛起了些许睡意,却在迷迷糊糊间听见外面一片喧哗。急忙慌慌张张的揎开门帘站了出来,却看见他的大军正被秦军杀的鬼哭狼嚎四处奔散。
刘邦张大着嘴巴,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却被眼尖的英布发现了。他在楚国多时,对刘邦自然熟悉无比,远远的看见一人在马车上身着红袍,便猜到是刘邦无疑。兴奋的大吼一声,带着所部朝着马车方向猛冲而来。
刘邦这时已经回过神来了,连忙手慌脚乱的钻回马车,对车夫大声喊道:“快跑。”
那车夫刚想挥鞭驾驭马车逃走,却被一支飞来的流疾射中手臂,在车架上惨叫连连。刘邦见状急忙又钻出马车,一把将手上的车夫推了下去,他自己亲自架着马车挥鞭逃命,同时嘴里大声的吼道:“救驾,快救寡人。”
英布见刘邦要逃,而此时他又隔着太远追赶不上,情急之下将手中的大刀猛的扔出,朝着远处的刘邦呼啸飞去。
刘邦正在挥鞭狂奔,见身后士卒高声呼叫不由回头一看,却见一柄大刀正凌空飞向自己,顿时吓得手足冰凉,心中高喊;我命休矣。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刘邦闭目等死之时,一柄大铁锥横空飞来将已经飞到刘邦面前的大刀砸开。大刀失去了准头狠狠的插在车厢之上,险险的掠过刘邦的头皮贯穿而入,刘邦圆睁着双眼只觉得额头几丝青丝飘落,浑身上下忍不住颤抖起来。
一声巨吼响起:“休伤我家汉王,樊哙在此秦将受死。”铁塔般的樊哙纵马横插出来猛冲向英布,和他战成了一团。
这时从前军援救而来的彭越也已经赶到,他见刘邦脸色惨白的依在马车上哆嗦,便急忙上前下马扶起刘邦,问道:“汉王,你伤到哪里了?”
刘邦艰难的拧过头来,牙齿仍忍不住打颤道:“我头可在?”
彭越沉声回道:“汉王放心,有彭越在此,定能保你周全。”
刘邦脖子僵硬的点了点头,这才缓过气来,急忙抓住彭越的手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呀?”
彭越沉吟道:“我军已经大乱,唯有舍弃后军才能保住其他部众。汉王你这就带着前军向南郑方向逃去,我留下来断后,我看秦军人数并不是很多,一定无暇分兵追赶。”
刘邦连连点头,面带感激的说道:“好,寡人多谢你今日的忠义了,回到南郑后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决不食言”
彭越却不为所动,只是拱手说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汉王无须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