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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预言杀意的宋词-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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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男一女具体的长相,你记得吗?”

“女的很漂亮,不是那种妖艳的漂亮,是那种雅致的漂亮。差不多是三十来岁,穿着和气质都是那种上层人士的感觉。男的年纪跟她差不多,样子记不清了,就记得个子很高,很有气质,有点男模的味道。”葛亮绞尽脑汁思索着词来形容,显然对美女的印象更加深刻一些。

“三十多岁?那名男子是不是你们老板死之前来找他的那位?”宫布布产生这种怀疑。

“不是。他要比找我们老板那人要儒雅,找我们老板那人的脸型有点大,没有他帅。”

儒雅。葛亮用这样一个词形容该男子。儒雅的男人会读宋词吗?

“他们举止亲密吗?你觉得他们的关系是朋友,还是夫妻或情侣?”

“肯定不是普通朋友,因为我看到男人摸女人的手,含情脉脉。”

这对男女是情侣或者夫妻。宫布布凝神望着玻璃窗外的行人,沉思不语。此时玻璃窗外正走过一男一女,年龄大约在二十三四岁,打扮得都很新潮,女孩贪婪地依偎着男孩。不一会儿又出现一对男女,年龄在三十五岁左右,衣着朴素,女人跟在男人的后面,男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径直朝前走。

结婚男女多数在三十五岁左右时发生七年之痒,夫妻间相看两相厌,不会表现出痴情的感觉,只有在恋爱中的男女才会含情脉脉。

“你确定他们举止亲密,含情脉脉?”

“是的。”葛亮点点头,“刚才我又想起来一个细节,用餐的时候,那男的好像用英语打过电话。”

“用英语对话。”

“恩。所以,我才有印象。”

男人用英语讲电话,说明对方是外国人。该男人学历一定较高。没准是海归派的精英分子。

“你刚才说你们老板跟踪他们出去,还拿着相机?”

“对。”葛亮停止说话,用谨慎的目光望着门口。

从外匆匆进来一女子,年龄在三十岁左右,染着棕红色的头发,扎马尾辫,直奔收银台,翻找什么东西。

宫布布投去目光,发现该女子身材丰腴、婀娜多姿,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韵味,不过着装品味较低,大致是些地摊货。整体感觉像那种风情万种的村妇。

“她就是老板的堂妹张曼。”葛亮压低声音。

女子边匆忙翻找,边转头瞅瞅这边:“小亮,有没有看到我的手机?”

“没有。”

说着,她已经从抽屉内拿出手机,频率极快地说:“哦,找到了。”

“这位美女是谁?你朋友?”张曼走出收银台,目光停留在宫布布身上。

“不是。是记者。”葛亮如实回答。

“你好!我是X晚报的记者,能不能向你问点事情?”宫布布的语气委婉悦耳。

“你想问我堂哥的死吧?我当时不在,你问葛亮他清楚。”

宫布布看了葛亮一眼:“不过我想了解一下你堂哥的其他事情,麻烦您了!告诉我一些好吗?”

“好吧。”张曼将提着的灰色包包放在了柜台上,走过来坐在宫布布对面。

“葛亮说这几天有一陌生男子来找过张天宝两次,你知道他是谁吗?”

“陌生男子?”

“前天,那个开奔驰的,她们都骚动一阵。”葛亮从旁提示,那天来的那位男子引起店内女服务员们兴奋的议论。

“哦,想起来了,天宝说是他的高中校友。”

“他们有在谈什么事情吗?”

“不清楚。你记的这些是不是要上报纸?”

宫布布从她转变话题的语气里感觉到某种不祥:“不一定。”

“那采访费给多少?”

“采访费?”宫布布愣了愣,摇摇头。

“不给钱,白采访啊!”张曼突然站起身要离去,瞅瞅旁边的葛亮,眼神仿佛在说你是傻子——义务服务。

气氛顿时变得僵硬,张曼的脸色好像暴风雨前的乌云,发生骤变。

“要么,给钱!我知道电视台都有信息提供费。要么,走人!”

宫布布大王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形,一时无语。要是老爸在就好了,他往前一站,谁都怕他三分。

“人呢?”一声破门而来的狮子吼。正是宫政熟悉的声音。

救星到了!

宫布布逃离座位,跑到宫政面前。

“小布!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采访,那位阿姨问我要采访费。”

阿姨?谁是阿姨!张曼气急败坏地瞪着她。

“是你要采访费?”宫政走到葛亮面前,露出凶狠的表情。女儿是他最宠爱的宝贝,谁敢欺负她,他就跟谁没完。老爸是第一职业,警察是第二职业!

“不是我,是她!”葛亮惊慌失措地指指张曼。

“警察有了不起!现在是法制社会!”张曼拉大嗓门。

聂成德适时出现:“你就是张曼女士吧?我们负责你堂哥的案件。请问前天是不是来过一名身着西装的男子找张天宝?”

“有是有。”她漫不经心地回答,看了宫布布一眼,“刚才那位MM也问过。他是天宝的校友。”

“是不是这个人?”聂成德拿出照片给张曼辨认。

张曼侧头想想,葛亮歪过脑袋瞅瞅,都没有立刻回答。

“好像是。”张曼终于回道。[小说网·。。]

“他是不是给张天宝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里面装的是什么?它现在在哪?”

“应该是钱吧,放哪里我就不知道了。钱可能给他的情妇林妙了,塑料袋肯定早就扔掉了吧。”

“这个人跟张天宝熟吗?”

“不知道。”

“那你以前见过此人吗?”聂成德换一个方式问道。

“没有。”

死者的堂妹张曼以前没有见过此人,应该说此人与死者的来往甚少。此人为何在近十天内与死者频繁见面两次以上,之前却未曾出现过?

4

“他是谁呀?”

“潘永利。死者死亡前一天,他们两个人见过面,死者从他这里拿走一个黑色塑料袋。”

宫布布瞪了宫政一眼,责怪她老爸没有把这个线索透露给她。

“黑色塑料袋大吗?”宫布布继续好奇地问道。

“如果是钱的话,估计有四五万。”宫政想起之前张天宝的老婆曾经说过,最近张天宝好像发了一笔小财,大概四五万的样子。难道就是田永利给他的?

“我们现在开车去哪儿?”宫布布忍不住问。

“潘永利的家。”

他们刚才在某医药公司驻衢办事处并未找到潘永利,办事处内的女孩子说他在一个小时前已经离开此,应该在家中。

宫政、宫布布、聂成德三人根据女孩提供的地址,在市中心的一高档小区内找到了潘永利的家。

开门的人是一位三十五岁左右的女人,五官细致,肤色白皙,穿着朴素的连衣裙,却难以遮掩她身上散发出温柔贤惠的气质,看得三人不由一震。

“你好,我们是市刑警大队的警察,请问潘永利在吗?”聂成德亮出证件。

“在。”田菊稍迟疑后回答。他们的身份显然有些吓到了她。

“请进。”田菊敞开门示意他们进来。

“谁呀?”一个不悦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警察。”宫政的声音不怒自威。

“你们找我?”田永利已经从沙发上迅速站起来,一脸疑惑地望着他们。警察无故登门,谁都会有些紧张的。

“快请坐。”潘永利的脸上迅速堆满笑容,示意田菊去泡茶。

宫布布在宫政和聂成德身后,仔细地打量着男子。他的年龄大概在三十五六岁,长形脸,五官轮廓较深,谈不上很帅,但是感觉精明过人。应该是那种善于拉关系、极富亲和力的“场面人”。

聂成德:“你好,不好意思,打扰了。这位是?”

“我的妻子田菊。”

田菊明显有些慌乱,倒茶的时候还弄洒了不少。她心里在琢磨警察来此的目的,难道是田永利犯了什么事?

虽然急于知道什么事,但她还是很礼貌地离开了客厅,做了回避。

此时,宫政已经目不转睛地盯了田菊好一会儿。田菊令想起自己的妻子,同样的高雅的气质,同样的温柔贤惠。

“人都走啦。”宫布布在下面戳戳宫政,察觉到宫政痴呆地望着女人离开的背影,在他耳边低语。

宫政回过神,尴尬地瞪了宫布布一眼。

“我们刚才去办事处找你,那里的人说你不在,没有想到你在家里。”

“我们干医药销售这种职业,工作时间比较自由,主要是跑动关系。”潘永利间接解释他此刻在家中的原因。

“你们来此有何贵干?”他显得略微迟疑。

“哦,是这样的。张天宝这个人,你认识吗?”聂成德开门见山道。

潘永利松弛的脸部肌肉骤然紧绷。虽然他尽量掩饰自己的心理变化,但是,毕竟不是专业演员,眼神早已泄露他的紧张。

“认识。他出什么事了吗?”潘永利小心翼翼地问。

“他被杀了!”宫政沉沉地说道。

“啊!”潘永利的震惊不似假装,但是宫布布也没有漏掉他眼神中掠过的那一丝喜悦。

“真是难以置信!”潘永利良久叹气道。内心的窃喜已经被迅速掩饰住。

“你和他是有生意来往?”

“不是。我们是普通朋友,具体说来是高中校友。”

“那么,你们经常有来往吗?比方多久见一次。”聂成德紧紧盯着他的脸。

“我们……”潘永利停顿了一会儿,“其实高中毕业之后就没再联系。大概一两个月前的同学聚会上才又见面。”

潘永利显然想到警察不会无缘无故地上门,所以回答得相当谨慎。

“最近你与死者见过面吗?”

“没有。”潘永利回答得很干脆。

宫政和聂成德对望了一眼。

“他这个人的具体情况,你了解吗?比如他的私生活,他和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好像关系密切?”

潘永利摇摇头。

“5月13号下午,你在哪里?都干做了么?”

“下午,我从办事处开车去人民医院,又返回办事处,然后,就回家了。”他自觉地交代了自己当天下午的行踪。

“人民医院?有人可以证明吗?”

“有。我跟他们的胡主任聊了很久,主要了解存货量。整个市区,我们做三家医院。”

“哦。”

聂成德埋头记录几个字,宫布布扫视到,是“人民医院,胡主任”。

宫布布借机问潘永利:“那直接到你们这里买药是不是很便宜呀?现在医院的药很贵哦。”

潘永利从三人进门就对宫布布产生好奇。两名中年男子从体型判断,应该都是警察,身边这位女孩文静可爱,非但没有女警的素颜,反而打扮得漂漂亮亮。她此时忽然发问,疑惑便浮现在潘永利的眼神中。

“呵呵!不能。我们销售医药的业务员是接触不到药品的,都是从工厂直接发到医院。”潘永利还是照常回答对方。

宫布布若有所思,在记事本上面写下几个字:

氰化钾、医药、接触不到药品的销售经理。

“你们是做什么药物?”聂成德借着话题继续问道。

“维思通、奥氮平这类药品。都是用于治疗精神分裂症,以及其它精神病性状态的明显的阳性症状,比如妄想、幻觉。”

宫政打量着潘永利这一套位于市中心一百多平精装修的房子:“看来你们的药品应该很好卖吧?”

“还可以。马马虎虎。”潘永利傲然一笑,恰到好处地表现了他的优越感。

住着高档公寓,开着几十万的车,显而易见,潘永利的收入不错。

“你和张天宝就读哪所高中?”

“五中,北街旁边那所。”

“另外,5月8日那天,你在本市吗?”宫政突然问。正是那封密码信寄出的日期。

“5月8日……我在开会,在杭州。五一放假后两天都在杭州开会。”他略微思考了一会儿。

宫政心里却想:杭州离寄信地址湖州不过100公里,乘坐快客只需一个小时,自驾车同样。他完全有足够的时间前往湖州寄信,再返回杭州。单凭这点无法排除嫌疑。

“在杭州你是一个人吗?”

“不是。还有我们办事处的几名销售员都是一起去,那两天都跟他们一起玩到半夜才就寝。”

至此,讯问基本完成,该问的问题都得到回答,接下去,就是验证这些回答的真实性。

“你家好多书哦。”宫布布突然走到一排书架旁,一眼便看到几本关于宋词的书,竟然不止一本。

“哦,我妻子是大学中文教师。”潘永利解释说。

宫布布眼睛微微一亮,不动声色地将此记录。

三人告辞而出。田菊只有在送他们的时候才又出现,脸色一直不太好。

“这家伙很精明,5月13号、5月8号两个关键的时间段都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如果证实无误的话,他应该不是凶手。”聂成德叹了一口气。

#5#“但是他在与张天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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