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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巴士司机的蜜月-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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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现在怎么样,朋友们!你们是多么漂亮的朋友,既不懂责任,也不懂礼貌?我们是否适合做你们的主人,我们的房子是否成为你们的公共旅馆随你们敲打我们的房门?你们着什么急,好像一会儿也等不了?你们是不是这个联邦的主人没有一点判断力?

——约翰·福特,《可惜她是个妓女》

柯克警督可以免受很大一部分折磨了。因为塞伦的状况并不适合接受长时间的询问。哈特中士六点半左右骑着摩托车穿越匹灵顿时发现了他的踪迹。一个女孩说,她看见一个警察正沿着田埂朝黑鸦树林(流浪汉和孩子们暑假最喜欢去的地方)的方向走去。她特别注意到他,因为在这个地方,穿制服的警察并不常见。他说,沿着这个方向走,他发现塞伦的自行车正靠在小径入口的篱笆上。他不安地加快速度,因为他想到这条路通往帕格河。那时候天已经漆黑,树林里更黑了。他拿着手电筒找了好一会儿,尽量大声地呼喊。大约过了四十五分钟,他看到塞伦坐在一棵被伐倒的树桩上。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坐在那里,看起来很茫然。哈特问他究竟在干什么,他一言不发。他马上告诉他必须和他一起回去,因为头儿正在找他。塞伦没有表示反对,毫无反抗地就跟着回来了。问起他为什么去那里,他说,只是想把事情想清楚。不知道帕格海姆这件事细节的哈特真是摸不着头脑。他不相信塞伦可以自己骑车回来,于是把他放在摩托车上,直接带回了家。柯克说他做得非常好。

这番解释是在起居室说的。塞伦夫人把塞伦带到厨房,想哄他吃点东西。柯克让哈特回布若克斯福德,跟他解释说,塞伦身体不太舒服,遇上点麻烦,而且嘱咐他别跟别人多说。接着他走进厨房对付他的败家子。

他很快发现塞伦的主要问题除了担心之外还有疲劳和饥饿。(他记得他好像没吃午饭,虽然塔尔博伊斯供应了火腿三明治、面包和奶酪。)塞伦说,他给威廉斯录完口供、写完报告以后,就直接去了布若克斯福德,以为能在那里找到柯克。他不想回塔尔博伊斯,既然发生了那些事情,他想也许最好别碍事。他大概等了柯克半个小时。但是,那些人总是问他谋杀案怎么样了,这个那个的,他无法忍受。所以他离开警察局,去了运河边上,在一个加油站旁边溜达,打算晚点回去。但是他又想到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即使他能给自己开脱罪名,以后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希望了。所以他骑上自行车又走了,他不记得为什么要走,也不记得去了哪里。因为他的头脑不清楚,他想,如果他能到什么地方待一会儿,也许更利于思考。他记得走过匹灵顿,然后在田野上闲逛。他不认为他有什么特别的理由要去黑鸦树林——他只是游荡。他也许睡着了。一时间他曾想过跳河,可是这样又对不起妻子。他很抱歉,除了他不是凶手,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他还补充,如果老爷不相信他,那么就没人能相信他了。

现在还弄不清楚老爷不相信的原因具体在哪里。柯克告诉塞伦,他这么到处瞎转真是太愚蠢了,因为每个人都相信他说的是真话。他最好上床睡觉,醒来后可能会更理智。他把他的妻子吓得够戗。现在快十点了。(哎呀!给总警官的报告还没写呢!)他早上会过去,在审讯之前见他。

“你得给出证据,知道吗?”柯克说,“但是我见过验尸官了,根据目前的进展,也许他不会给你太多压力。”

塞伦又把脑袋埋在手心里,看到这个情景,柯克觉得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于是离开。走出门的时候,他说了些尽量让塞伦夫人开心的话,而且叮嘱她别问那么多让她丈夫烦心的问题,让他好好休息,放宽心态。

回布若克斯福德的路上,新想法一直在他的脑子里打转。塞伦站在玛莎·拉德尔农合门前等待的一幕一直在他的脑海中萦绕不散。

只有一件事给他安慰——还是不合理的:就是那句话:“如果老爷不相信我,就没人相信我了。”温西有什么理由一定要相信他呢?——根本就没有意义。但听起来还是很诚恳。他耳边回响起塞伦的那声大喊:“老爷别走,您要相信我!”柯克在他的头脑文件库里搜索着,找到一句切题的话:“如果你请求恺撒,就该去找恺撒。”但是恺撒没同意这个请求。

还没写完给总警官的报告,疲倦而耐心的柯克又想到一个好主意。他停下笔,盯着墙看。他曾经想到过这个主意,当时只是个模糊的概念,他并没有顺着思路理出什么。但是毫无疑问,这解释了一切。解释了塞伦的陈述,并且证明他无罪;解释了他怎样从诺阿克斯的窗户看到那座挂钟;解释了为什么尸体没有被抬走;也解释了谋杀——立刻就解释明白了。因为,柯克胜利地告诉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谋杀!

等一下,警督心想,认真地把事情思考清楚,不要轻易地下结论。还有一个巨大的阻碍。怎么才能越过它呢?

阻碍在于,要想让这个理论成立,必须假设仙人掌被移动了位置。柯克曾经以为这个想法很愚蠢,但当时他没有想到这可以解释很多东西。他刚离开塔尔博伊斯,就大老远跑去和克拉奇利在菊花丛中谈话。他想那个审讯做得很好。他很小心地没有直接问话。“你离开前把仙人掌放回去了吗?”这样会把注意力集中在他和老爷的秘密上。在他按照自己的方式面对他的时候,他不想用任何言语来说服塞伦。于是他只是假装记不得克拉奇利是怎么说他和诺阿克斯的会面了。是在厨房吗?是的。没人此后回到起居室吗?没有。但是他想,克拉奇利说他当时在给植物浇水。不,他浇完水,把梯子放了回去?哦!那么柯克想错了。对不起。他真的只是想知道克拉奇利和诺阿克斯的口角持续了多长时间。克拉奇利照顾植物的时候诺阿克斯在吗?不,他浇完水,给挂钟上了发条,扛着梯子出来,此后诺阿克斯付给他当日的薪水,争吵才开始。大概持续了十分钟,也许是十五分钟。克拉奇利结束工作的时候正好是六点——他一天工作八小时(午休时间除外)得到了五先令。柯克为他的错误道歉:梯子的事把他弄迷糊了。他以为克拉奇利的意思是,他需要登上梯子才能把悬垂植物从花盆里取出来。不,梯子的用处是登上去,给植物浇水,和早晨做的一样——植物在他的头顶——还得给挂钟上发条,像他说的那样。就是这样。他用梯子是件很平常的事,他总是这么做,然后再把梯子放回厨房。克拉奇利很好战地补充道:“你没考虑过我会站在梯子上,用一把锤子砸破那个老家伙的脑壳?”这是个没人想到的好点子。柯克回答说,他没想过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想把时间搞清楚。他很高兴给别人一个把怀疑都放在梯子上的印象。

很可惜,他不能证实仙人掌是在六点二十分被取出花盆的。但是假设是诺阿克斯出于什么目的干的呢?什么目的?很难说。但是假设诺阿克斯看到有什么不对劲——一点霉病或者其他什么丑陋的东西,他可能把它拿下去擦干净。但是他可以很容易地蹬在梯子上就做了,他站在椅子上就已经很高了。不够好。还有什么事能发生在植物上?也许植物已经生根满盆了。柯克不知道仙人掌是不是也有类似的问题。但是假设你想看看植物的根是不是从盆底的缝隙中长出去,你就得把它拔出来。或者拍打花盆看看是不是——不,已经浇水了。但是等等!诺阿克斯没看到克拉奇利做那件事。他也许怀疑克拉奇利忘了做了。也许他在梯子顶端感觉它还不够潮湿,那么——或者,很可能,他认为水浇多了。这些多刺的仙人掌不喜欢湿润。或者它们喜欢?不知道它们的习惯真烦人。柯克只懂些花坛和厨房里的简单园艺。

不管怎样,不排除诺阿克斯自己把它们拿出来的可能。你不能证明他没这么做。就说他这么做了Ⅱ巴。好的。那么,九点钟,塞伦来了,看见诺阿克斯走进客厅……到这里柯克停下来重新考虑。如果诺阿克斯像往常一样来听九点半的新闻,他来早了。他走进来(据塞伦说),看了看挂钟。死者没有戴手表,柯克想当然地以为他是想知道离新闻开始播报还有多长时间。但是他也有可能是把仙人掌放回来,因为这个原因才来早了一点。好的。他走进来,他想,我有时间把那三个植物从碗碟洗涤处拿过来吗,或者不管怎样在新闻开始之前?他看了看挂钟。这时乔·塞伦敲窗户,他走过去。他们谈完话,乔离开。那个老家伙把植物拿过来,站在椅子上,或者什么上面,把它放回去。或者他蹬的是梯子。那么,他正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意识到快九点半了,这让他有点惊慌。他的身子往前倾斜得厉害,或者梯子很滑,或者他下来的时候不够小心,于是摔了下来,后脑磕在地上。或者,更确切地说,摔在椅子角上。他晕了过去。然后很快苏醒过来,把椅子或者梯子,不管是什么,放回原地,然后——我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很简单。没有偷钥匙,或者隐藏钝器,或者说谎——什么都没有,就是一个平常的事故,每个人说的都是真话。

柯克为自己想出的答案如此漂亮、简单、经济而大喜过望,就像哥白尼在想到太阳是太阳系的中心,看到所有的行星只是依次高贵地运行,不需要再描述复杂丑陋的几何问题时一样。他坐在那里美滋滋地沉思了十分钟,才敢开始验证他的想法,他不想就这样破坏了美梦。

然而,理论只是理论,要找到证据支持它。至少明确没有证据反驳它。首先,一个人能这么跌下楼梯就死了吗?

与柯克并肩的是价值半个克朗的英国诗人和哲学家,他右手边放着巴特利特的《熟悉语录》,左手边是根据授权方法剖析和归类罪行的警用出版物,具有威胁性的泰勒的两本蓝色全书《医学司法》高高在上,那是通往死亡的秘籍和实用手册。柯克总是认真敬业地研读以备不时之需。现在他打开第一册,看到一个标题叫“颅内出血——暴力或疾病”。他在找一则一位先生从轻便马车上摔下来的故事。是的,就在这里:他很有个性地出现在一八五九年盖伊医院的报告里。

一位先生从一辆轻便马车上被抛了出去,他的头撞在地上,力量如此之大,以至于昏厥过去。过了很短的时间,他恢复知觉,感觉好多了,于是重又进入马车,和同伴一起去了父亲的房子。他企图把这个事故当成无足轻重的小事,可是他很快感觉昏沉瞌睡,于是他被迫上床睡觉。他的症状越来越危急,一个小时候后,他死于脑部出血。

优秀而不幸的先生,没人知道他的名字,他的长相也是一片空白,他的生活就是一个谜团。他的尸体经过防腐处理保存在王子们镀金的墓地里。他生前和父亲住在一起——推测他一定很年轻,还没有结婚——打扮入时,穿着时髦的长披风,留着绸缎一样柔滑的络腮胡子。他怎么会被抛出马车呢?是马脱缰了吗?是喝了点酒吗?马车,就我们看来,没有受损,他的同伴也足够清醒可以把他送回家。一个勇敢的人(既然他坚持要再坐上马车),一个体贴的人(既然他并不大惊小怪,怕他的父母担心)。他的早天一定引来一阵悲叹。没有人能够猜到,过了八十年,会有一个农村的警察阅读他简短的墓志铭:“一个被抛出马车的人……”

虽然柯克警督满脑子都是对这个人生平的推测,但是让他生气的是,书中并没有提到马车离地面有多高,车的行进速度是多少。他的摔倒和一个老年人从梯子上掉落到橡木地板的力量怎么比较?下一个引用的案例更不贴切: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在一次打架事件中被击中头部,十天后,他开始头疼,当天夜里就死了。还有一个五十岁的醉酒的卡车司机,从车轴上滚下来,死了。这个看起来还有点希望,只是这个可怜的家伙摔下来三四次,最后一次被车轮碾过。即便如此,还是能说明一次短暂的跌倒可能带来很大的伤害。柯克考虑了一会儿,走向电话机。

克拉文医生耐心地听柯克讲述他的理论,同意他的想法很吸引人。“只是,”他说,“你如果想让我告诉验尸官他是向后摔倒的,我做不到。后背和身体的左侧没有淤伤。如果你读了我写给验尸官的报告,就会知道除了致命的那一击,所有的痕迹都在尸体的右侧和前部。我可以再告诉你一遍。右小臂和肘部有很严重的淤伤,并伴随大面积的血管破裂,很显然这是死前一段时间造成的。可以说,他是从左耳后被击打的,因为击打的力量而向右前方摔倒。手心和脑门沾满了土,说明这些伤是他从地下室台阶上摔下去的时候受的。没过多久他就死了,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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