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日记之暗夜审判师-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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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太……”朱警长露出恶心的表情。
“我同意柏医师的看法,”范国懋说,“这是目前唯一的合理解释。”
“好吧,我去查一查死者的交际圈里有没有医生。”
朱警长离开后,柏皓霖瞄了一眼坐在办公桌前的周成祖,只见他面带愠色,眉头皱起,嘴唇紧绷,似乎极力压抑着心中的躁郁。
突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周成祖几乎是扑过去接起电话:“喂,法医处,哦,在哪?好,我马上到。”他挂了电话后向范国懋道,“范医师,有案子,我去吧。”
“嗯。”范国懋应了一声。
待周成祖走后,柏皓霖问:“范医师和周医师做同事多久了?”
“快四年了吧,怎么了?”
“同事四年相互之间还用敬语,似乎周医师有些难以接近啊。”
“不是他的问题,是我。”范国懋道,“我不愿意与活人打交道,所以才选择做法医。”
“这么说范医师并不是法医专业毕业的喽?”柏皓霖听出了端倪。
“我以前是整形医师,”范国懋对柏皓霖的洞察力有些吃惊,但还是如实告之,“出了车祸后,才转学法医病理学。”
柏皓霖知道范国懋的妻子和腹中的孩子在一场车祸中丧生,没有再说什么。
很快过去了两小时,当周成祖推着放着一具新尸体的推车走进法医处时,他的神情沉重,向范国懋和柏皓霖宣布道:“又发现了纸条。”
“这次是什么?”范国懋皱了皱眉。
“骄傲。”周成祖将推车放在解剖台旁边,范国懋帮他把尸体抬上解剖台。
这次的死者是一名高中生,据他的同学称,他在下楼的时候,不小心踩滑了,从楼梯上摔下来,前部头骨受到碰撞,导致硬脑膜出血而死,原本是一起意外死亡案件,可由于纸条的出现,被确认为连环杀人案的第四起。
周成祖和范国懋开始验尸了,柏皓霖则站在一边,虽然那些鲜血淋漓的场面还是令他有些不适,但相比以前,生理和心理上已经习惯多了。
“手骨骨折。”范国懋一边检验一边说。
“有人推他?”柏皓霖问。
“不,从楼梯摔死的人很容易造成手骨骨折,而且通常都是头先着地。”范国懋道。
“说得不错,每年从楼梯上摔下来造成死伤的人数可不亚于车祸。”周成祖说。
“这么说应该是意外了?”
“是不是意外可不是由我们说了算,”周成祖对柏皓霖的结论有些不满,“依我看,是伪装成意外的遂意谋杀。”
这结论还真是轻率。柏皓霖在心里冷笑着,他当然知道这是周成祖为了转移警方视线故意而为,可惜周成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掉入了精心为他设计的陷阱中。
柏皓霖趁着他们在做尸检时,随手翻看了周成祖放在桌上的调度表,记下了第一个赶到现场的巡警的名字,然后离开了法医处。
柏皓霖找到了调度表上的两名巡警,向他们询问现场的情形:
“这么说你们在听到专线广播后第一个赶到了现场?”
“是啊,当时我们正好在那所学校附近巡逻。”
“你们到了以后有没有碰过尸体?”柏皓霖又问。
“我试了试他的脉搏,已经死了,然后打电话通知专线,请他们派法医过来。”
“也就是说你们没有注意到死者嘴里是否有字条喽?”
“巡警的职责是保护现场,不是验尸。”警员耸耸肩。
“那么在场的学生有没有接触过尸体的呢?”柏皓霖继续问。
“据我们所知,没有。现在的学生很聪明,他们知道触碰尸体是不明智的,所以现场保护得很好。”
“这些情况你们也告诉法医了吧?”柏皓霖试探道。
“是啊,当然要告诉他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们。”柏皓霖向他们诚心道谢。
很明显,这又是周成祖暗中将字条放到受害者的嘴里,伪装成第四起连环杀人案,以妄图将警方的视线从第三名受害者身上转移,柏皓霖当然不能让他如愿。
柏皓霖径自去了一处。
由于出现了新的受害者,一处的警员都在忙着收集与其有关的资料,郑警司则大汗淋漓地在一边不停地催促他们,看得出他已经心力交瘁。
“郑警司,”柏皓霖走到郑警司面前,“可以聊两句吗?”
“现在不行。”郑警司生硬地拒绝了。
柏皓霖正想说服他,赵署长快步走进一处,还没到两人跟前,就大声道:“皓霖你在正好,你们两个跟我进来。”他说着径自走进郑警司的办公室。
郑警司的脸沉了沉,他知道案件没有丝毫进展,却又添了一具尸体,少不了一通责骂。
不等办公室的门掩上,赵署长就发问了:“现在有什么线索?”
“第三起案件的受害者有一个情人,目前他是最大的嫌疑人。”郑警司道。
“查到他的身份了吗?他是否与另外三起案件也有联系?”赵署长问。
“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郑警司的额上浸出汗珠。
“举报电话方面呢?”赵署长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
“都是一些没用的信息。”郑警司道。
“我从五楼下来可不是为了听你这些废话!”赵署长勃然大怒,“现在我每天都会接到十几通市政要员的追问案情的电话,难道我要告诉他们我派了那么多人手彻查此案,到现在却没有任何进展?”
“赵署长,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线索。”柏皓霖见赵署长的眼里快喷出火来,道。
“你说说看。”赵署长望向柏皓霖,语气缓和了一些。
“多亏郑警司和一处的警员,让我排除了连环作案的可能。”柏皓霖缓缓道。
“你说什么?这不是连环杀人案?”赵署长以为自己听错了,连郑警司也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
“我们先不看字条,只分析第一、第二和第四起案件试试看,郑警司,请说说你的专业意见。”柏皓霖在给郑警司将功赎罪的机会。
“如果没有字条,这三起案件都是极简单的自杀、故意杀人和意外死亡案件。”
“最简单的结论往往是正确的,”柏皓霖点头道,“第三起案件的凶手故意制造了一起连环杀人案以掩盖自己杀人的真相。”
“可是他怎么可能接触到尸体?”赵署长话一出口就立即顿悟了,“你是说凶手就在警署?”
“不管我怎么分析凶手的行为,都不符合逻辑,之前我以为是自恋型连环杀手,可是他并没有表现出彰显自我的欲望;我也曾考虑过凶手患有精神分裂症的可能性,但精神分裂症患者不可能布置如此精妙的犯罪现场——他们的犯罪现场大多凌乱。而连环杀手杀人必定有特定的模式,但这四起案件却完全看不出是同一人案犯的痕迹,仅仅只有字条将他们联系起来,所以我就想也许不是同一人所为,凶手制造这起连环案,其实只是为了掩盖他的真正目的!”
“我马上去查到过这四起案件现场的所有人员!”郑警司说着感激地看了柏皓霖一眼。
“每一个人都不要放过!”赵署长叮嘱道。
有了新的调查方向,一处的警员们开始着手排查曾到过现场的警署人员,当然也包括法医。
周成祖和范国懋分别被带到了第五和第六问询室,柏皓霖站在第五问询室的玻璃前,看着周成祖。
“哎,老朱,你们查案怎么查到我们身上了?”周成祖与朱警长还算熟悉,笑问。
“我们发现这一起连环杀人案可能是人为伪造的,所以要先排除所有参与了四起案件的人员,”朱警长一边说一边打开文件夹,“周医师,你还记得第一次发现字条时的情形吗?”
“我记得我到现场的时候,现场已经被很好地保护起来了,”周成祖一边说,一边翻着眼,好像在回忆当时的情形,“我先简单地确定了死因,然后发现他的嘴唇微张,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就用镊子取出。”
“那么第二起呢?”朱警长将周成祖的话记录下来。
“差不多也是那样,第四起我就直接先检查死者的嘴部了。”
“你有没有注意过当时旁边有形迹可疑的人?”
“没有。”
“谢谢你的合作。”朱警长站起身。
看着周成祖离开问询室,柏皓霖知道警方从他身上暂时还得不到任何线索,毕竟他在警署待了那么长时间,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警察的问题,想必刚才的话是他早就想好的,说话的时候没有过多的停顿,与朱警官也有眼神交流。
若是这样,范国懋的证词就显得尤为重要,因为唯有第三起是由他抵达现场并进行尸检。
柏皓霖走到第六问询室的玻璃前,想听听他说了什么。
“范医师,你到现场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异样的东西?”
“枕头,上面有明显的捂痕,死者面容扭曲,双手向上,五指弯曲,好像想抓住什么东西。”范国懋一边说一边认真地示范着。
“字条是怎么发现的?”
“死者的嘴部是张开的,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的纸条。”
“范医师,我们已经排除了你的嫌疑,所以请你从专业的角度告诉我们,这四起案件有没有可能完全没有联系?”排除范国懋的嫌疑,也是因为他的腿脚不便。
“我一直不太相信有人可以用完全不同的手法犯下这四起案件,”范国懋摇头道,“就像你刚才所说,伪造连环杀人案的可能性更大。”
“那么在这段时间,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周医师与平常不一样?”警官直接问道。
“我和他平时没有过多的接触,所以最近也没觉得什么。”
“他和他妻子的关系好吗?”
“不清楚。”
“他最近在工作的时候有没有接听一些可疑的电话呢?”
“大多是工作电话,或是他妻子打来的,我没太在意。”范国懋道,“抱歉,可能我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信息。”
“谢谢你的合作,如果想起什么,请随时告诉我们。”警官站起身,和范国懋握手。
柏皓霖略微放了心,一处毕竟是精英部门,他们已经基本上掌握了案件的重点,周成祖被绳之以法是迟早的事,而柏皓霖还有更关心的问题。
现在看来,周成祖十有八九不是神秘人士,之前神秘人士留给他的“杀手准则第七条”其实也是在暗示自己被周成祖利用了。
那么神秘人士是如何得知周成祖是伪造者?而他究竟是谁?
柏皓霖蹙着眉,冥思苦想之际,易云昭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柏医师。”
“嗯?”柏皓霖回过头,“云昭,什么事?”
“之前的事……”易云昭有些难以启齿,他双眼低垂,似乎在想应该怎么说。
“什么事?我已经忘了。”柏皓霖笑问。
“怨灵杀人,现在回想起来,我才发现自己当时的想法有多可笑。”易云昭尴尬地笑笑,“你是对的,我的思维方式有问题,因为以前发生的事,我老是会往超自然事件上想。”
“云昭,其实你很聪明,观察力也很强,每一次你都可以很接近真相,这些都是你天赋,只需要在给出结论前冷静地思考,”柏皓霖道,“不过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症结所在,我就不用啰唆了,我相信你一定会克服的!”
“谢谢。”易云昭轻声道。
“不用客气!”柏皓霖笑着拍拍他的肩。
又经过两天的排查,一处基本已经将视线锁定在包括周成祖在内的三人,警方到周成祖家中询问他妻子,虽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但周成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和恐惧,现在他已变得更加敏感和多疑。
这一切都被柏皓霖看在眼里,他知道周成祖已经快到崩溃边缘,为了脱罪,他极有可能再次伪造一起案子。
而柏皓霖已经推翻了之前自己的结论,重新将神秘人士的嫌疑范围扩大到了整个支援部,柏皓霖知道神秘人士也在某处监视着周成祖,而周成祖还浑然不觉。
这天早晨,才刚过七点,柏皓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发现是警署打来的,于是接起电话。
“柏医师,又出现了一具新的尸体!”是郑警司打来的。
“我马上来。”柏皓霖顿时睡意全无。
柏皓霖赶到法医鉴证处的时候,郑警司已经在那儿了,刘家杰则刚做完尸检。死因是割喉,凶手的手法干净利落,死者几乎感觉不到痛苦,除此之外,死者身上没有别的伤痕。
“饕餮。”郑警司低念着字条上的字。
“郑警司,怎么回事?”柏皓霖问。
“今早六点,北娄街有两名晨练的老人发现了死者,死者是一名流浪汉,在死前曾饱餐一顿,然后被人割喉,死亡时间是凌晨三点到四点之间。”
“难道是有人给他买来食物,然后趁他不注意杀了他?”柏皓霖皱着眉,这世上谁会跟流浪汉过不去?
“事实上,我觉得凶手有一定的医学背景。”刘家杰指着死者喉部的血痕,“很多人都知道割喉致死,却不知道怎么割,但这个不一样,”他说着将死者的头部往右方斜侧,“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