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凤为凰:将军的下奴-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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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左志高选的题是大家都不感兴趣也避讳的有关奴隶的一个话题。这题问的是奴隶犯法严惩的利弊,题目太宽泛又有些不着边际,貌似无关时局大治。左志高却能旁征博引,以此题出发,慢慢偏题更激进地提出了一系列改革措施。他建议对奴隶施仁政而非一刀切地酷刑苛待,要制订更容易实现的免除奴籍的奖赏给奴隶更多的希望。这样奴隶才会更有动力为主人做事,满怀憧憬与感恩,更好控制。
殿试对策,评判的人不仅仅是圣上一个,一堆大儒翰林朝臣大员皆是坚持正统的,对于任何与众不同新鲜思路都不可能一下子理解接受。左志高这样的回答自然是被判离题万里,所以也导致他成绩下滑,直接被踢出一甲。
“沐泉,我听你说话的语气,莫非是赞同左志高的?”我不解道,“在肃城漱玉琴馆,我见过左志高,没看出他竟然是思想如此激进之辈。他生在左家,世代正统,家规门风自幼熏陶,奴仆如云皆为物件使唤……”
甘沐泉笑着接道:“左志高的提议并无对错,而是需要合适的契机,他太理想化了。他没见过奴隶胆大妄为,奴大欺主,贪婪邪佞愚昧无知,被人利用唆使祸害主人全家的劣行惨剧。所以大多数掌权者自然是倾向严刑威慑,用恐惧来打压奴隶不安分的心。”
我好奇道:“那你是否已经有了更稳妥的办法,给那些确有才华的奴隶一条更好走的路?”
106心贪不足
甘沐泉显然没有料到我对奴隶这个话题如此关注,不过眼下需要抓紧时间议定的事情还有许多,他很委婉地错开话题,我们继续商谈剿灭魔教甚至是平息南方的诸多锁事,一时忘记了刚才天马行空的畅想。
其实我对于政务治国制改等大事并没有精力和兴趣去思考,仅仅是因为身边有那么几个熟悉的人,比如顾尘羽比如阿奴和左志高,引我不由得在奴隶制的问题上遐思了一下。我也明白,我需要更集中精神探讨当下如何应对各种阴谋诡计的事。
聊完了正事,甘沐泉见我依然惆怅难疏,便提议道:“承蒙夏兄帮忙,‘云霄’已经修复如初。甘某琴艺拙劣,不过听闻夏兄是此道高手,甘某在这里叨扰数日,未曾聆听夏兄的精妙琴曲实在有点遗憾呢。”
我自从在漱玉琴馆听了顾尘羽抚琴,就再不敢随便于人前献丑。论琴艺,有顾尘羽在,我自然毫不犹豫退居其后,我也的确想见他,只每天晚上偷看他是根本看不够的。我提议道:“若论琴艺,便是北方知名的琴师大家刘澄海都比不上顾尘羽。既然沐泉想听琴,‘云霄’又是天下绝品名器,那一定要真正的琴道高手来摆弄才不枉好琴。”
甘沐泉虽然知道顾尘羽琴艺非凡,到底还是未曾亲耳听琴,见我的如此大力推荐,一时兴起点头同意,让奉墨将“云霄”在我们身旁备好。
顾尘羽被带来松竹院的时候,依然是一身粗布衣打扮。我事先叮嘱过管家,这些日子每天下午都让顾尘羽来松竹院,未见得要完成什么活计,最主要是让顾尘羽继续向奉墨学字。每次顾尘羽来的时候,也都是粗布衣下奴的标准打扮。这会儿他并不知道我也在场,还以为是松竹院内临时又有了打扫的粗活喊他来帮忙。
乍见到我也在,顾尘羽的眼中明显流露出了一丝惊喜。
接下来我指了指放“云霄”的琴架,柔声道:“甘公子想听琴,他的‘云霄’已经修好了,你的琴艺精湛,今晚不要藏私,就用那把好琴认真奏上一曲。甘公子已经是我昭国的新科状元,未来的国家栋梁,这一曲算是代我为他庆贺吧。”
我特意指定了琴曲的需求,免得顾尘羽即兴发挥又惹得我和甘沐泉潸然泪下。虽然我很喜欢听,听他弹奏任何一首曲子,不过今晚既然以庆贺为由的宴会,一定要保持欢快的气氛才好。
顾尘羽果然不负我的期待,妙手抚琴欢歌笑语自指尖流淌而出,轻易便驱散了我心头的烦闷与忧虑。不知不觉我开心欢笑,目光始终无法从他身上移开,看的专注而动情,痴痴傻傻一时忘了周遭。
我很少这样失态,琴曲终了的时候都未能及时醒来。
直到甘沐泉拍手称赞,言谈问及我的意见,说了两遍才勉强唤回我的理智。他的情绪也被琴曲感染,一脸阳光笑容,激动地问道:“夏兄,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可否准许我向顾尘羽请教琴艺?日后我愿亲自教他读书习文以此交换。”
我笑道:“沐泉老弟,你这样子像极了左志高。他也对我提过类似的要求,还想聘请顾尘羽到他家中教授琴艺。”
甘沐泉并不知道我前段时间离开京城是去了什么地方做什么事,听我提起左志高,他惊讶道:“夏兄以前就认识左志高?”
“也是最近才认识,这涉及国家机密不能对你详说,不过日后你应该就会了解。总之,顾尘羽的琴艺如何你现在是毫不怀疑了吧?可惜近日我恐怕就要带他离开京城,远赴北周。你也要搬去状元府邸,该开始熟悉政务,不能分心了。学琴是持之以恒的事情,若有机缘,来日方长。我可不能将顾尘羽随便借给你。”正好借着这种还算轻松的场合,反正早晚都是要让在场的人知道的实情,我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其实,据最新最可靠的消息,北周来使将代表北周的儿皇帝向我昭国提亲求娶公主,同时还有一些附加的条件需要商议。不过其中一条是北周人想赎回顾尘羽,圣上已经表态并不反对。”
我话音未落,就见顾尘羽身体难以自控地颤抖,神色之中无法掩饰紧张与恐惧。我知道他不想回到北周继续过去那种凄惨痛苦的生活,所以安抚道:“尘羽别怕,如果不出意外,这次我将是护送公主远嫁北周的使臣。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到了北周我也会想办法照顾你。可你身上毕竟流淌着北周皇族的血脉,也许到了北周会发生一些我们现在无法预料的事。我希望如若真有那样一天,你还能继续信任我,还愿意留在我身边。”
我当着甘沐泉的面,对顾尘羽如此叮咛,一方面是我没有将他们当做外人,另一方面也希望能有一个见证人,知道我对顾尘羽的真实用心与关心维护。有第三人在,一个让顾尘羽都觉得是重要的人物,那么我公开的许诺,希望能够让顾尘羽产生更多的安全感和信任。
其次,我已经能够预料,甘沐泉日后将成为辅佐圣上的助力,以甘沐泉的心智武功、见识手段,或许会在一定程度上接手京中我目前承担的许多防卫事务。所以我要甘沐泉能够了解我的真实态度和我对顾尘羽的心意。
这段时间的接触和公务上的商讨往来,甘沐泉逐渐成为我信任的人。他很聪明,洞悉时事,也很宽容,能够迅速看透并接受许多常人无法理解的事。在他的眼中,我待顾尘羽绝非主人对男宠那样的情感,这一点我不说,他也看得清楚明白。
世人有红颜知己一说,红颜为佳人,才子便是蓝颜。我越发觉得甘沐泉是我的蓝颜知己,我经常与他心有灵犀在公务决断上意见相同。却不晓得我在他心中是怎样的评价。是一个手握重权的朝廷要员?一个好男色阴狠毒辣的阴谋家,还是一心忠君报国不计个人名利得失只为圣上执剑的手。他应该从没有想过公务之外的我,会是怎样,也不会有兴趣去了解那样的我吧。
甘沐泉在我面前永远是进退有度,言谈举止彬彬有礼。与他交谈相处的时候,总让我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受,从不会枯燥无味,从来都有收获启发。我内心深处已经不知不觉形成了一种概念,他在我府里的这段时间,一旦我在公务上遇到了什么困扰,不能随便去打扰圣上,就图方便来找他商议。有些事情涉及机密我说的很隐晦,他却能够剥丝抽茧直指问题关键,一针见血字字珠玑。
有的时候我会无法控制在心中将甘沐泉与顾尘羽对比。我知道我奢望有一个像甘沐泉这般才华横溢在事业上能够为我分忧甚至是指引我的男人;同时我也幻想着一个对我百依百顺温柔体贴愿意照顾我日常生活的男人与我耳鬓厮磨相濡以沫。我不止一次贪婪地想,如果他们两个能是一个人,那该有多好。那我会毫不犹豫不择手段要将他留在我身边永不分离。
人心贪不足,这样邪恶的我,实在是愧对顾尘羽的单纯,也污了甘沐泉对我的敬重。
“主人,下奴愿意留在主人身边,求主人不要抛弃下奴,不要将下奴还给北周人。”顾尘羽匍匐在地,膝行来到我身边。他的声音颤抖不安,我刚才的许诺显然没有起到应有的安抚作用。
甘沐泉并不了解真实的计划,他不敢随意插嘴,却也还是出于善良的本心,附和我刚才的意思,劝慰道:“尘羽,你主人不是已经说了么,就算去北周也会照顾你,不会抛下你的。今非昔比,过去在北周没有人护着你,现在不同了。”
顾尘羽的额头蹭着我的裤脚,努力维持着情绪不敢太失礼,回应道:“下奴知错,请甘公子海涵。下奴只是一时惊恐,才忘了规矩,搅扰了主人与您的宴会。下奴……”
“尘羽,你不该妄自菲薄。论天资,你丝毫不比我差。只是命运不济,生在了北周,赶上了一场动荡,又遇到了庄太后那种狠毒的人。”甘沐泉感慨道,“比如‘云霄’这把琴,曾在摄政王手中尽展名器之姿,沦落在我这里只是摆设差点毁于一旦。每个人的际遇不同,实在很难预料,也不会是一成不变。你现在遇到了好主人,就是改变自己大好良机。”
我也肯定道:“尘羽,甘公子是有学问的人,他说的话是不是比我的更有道理呢?我虽然不敢自夸是好主人,但我并没有如你想的那样是厌倦了之前的亲密。我想看到你读书识字明理,看到你很自信地展露你已经有的那些才华。”
“主人,那样的下奴会有更多用处么?会让主人多几分开心欢乐么?”顾尘羽用一种怀疑的微弱的不肯定的语气轻轻发问。
如果给我足够的时间和耐心,让他跟着甘沐泉习文三五年之后,或许他真能成为我的助手,至少能够帮我整理文书,与我探讨一些简单的公务问题。但是现在,没有时间了。北周之行祸福难料,势必危险重重。我能为他做的实在很有限。
而他在乎的与我在乎的显然不同,他只求他对我有点用,只想我能开心欢乐,这么轻易就能满足的他,这么简单的愿望,与我那些龌龊的念头对比越发让我愧疚难安。
107临行之前
那一晚与甘沐泉的小宴之上,我饮了不少酒,离开松竹院便自然而然拉起了顾尘羽的手,将他拽回了我的院子,我的卧房之内。破烂的粗布衣衫,没有来得及洗去的尘土污浊,这些丝毫不能够影响顾尘羽对我的诱惑力,他的俊美和温柔早已是我心头最难以割舍的牵绊。
都说酒后乱性,我也不能免俗。宴席之间,我克制着自己不在甘沐泉面前失态,忍了那么久心头早已是爱欲纷扰。顾尘羽是我的男人,在我需要他的时候,他从不曾抗拒。哪怕他困惑难解焦虑不安,他亦能优先满足我的任何索取。
我喜欢这样的他,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那一晚我很快就将正事统统丢到九霄云外,我锁上房门,霸道地拉着顾尘羽一起在我硕大的浴盆之内沐浴戏水。不用我解释,我的身体已经告诉他我最想要的是什么。他主动地安抚我,用他娴熟的技巧,用他灵活的chun舌。
在我就要被欲火烧光了神智的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了郎中的叮嘱。顾尘羽的身体需要休养,三个月内最好不要行房事。虽然我们现在算不上正常的房事,却仍会消耗他的精力,害他虚火中烧。
我都在干什么啊?轻易就被他迷惑了,轻易就被自己的私心杂念夺去了理智么?
我咬牙强提真气,勉强算是及时守住了清明。我让他穿好衣物,我也匆忙系好了中衣躲回床上,主动与他分开一段距离,却又舍不得就这样放他离去。
我贪恋着他的容颜和身体。
“主人,是下奴服侍不周么?”对于突然的冷淡疏离,顾尘羽忧心忡忡,越发乖巧地跪在我指定的地方,不敢再靠近,却也似乎并不想请辞离开。
“郎中说过你需要安心休养,三个月内不能行房事免得再生病。刚才是我一时把持不住,差点害了你。”我解释了一句,又转开话题道,“尘羽,去北周的事情圣上已有决断,我不能推辞退缩,更不想与你分开。所以我要去北周,和你一起,面对我们可能都无法预料的危险。你怕不怕?”
关于他的身体我早就对他讲过,这次再强调我的用意,他便不敢再多问。我想他可能并不明白服侍主人与他自己伤病有什么必然联系。
他只是很自然地回答我最直接地问题,哪怕他并不想去北周,并不能接受被北周人赎回去这种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