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齿红颜-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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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行之。”
“是他?”姚之鸣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怎么来了!”
“值此是非之时,来说是非者,既是是非人!”朱泽辉心中一沉,扬眉狠厉地说道:“大人,我以为不管他是谁。既然他站在江小楼的一边,我们就不应该对他客气!”
“不,不可轻举妄动。”姚之鸣站起身来,摆了摆手。眉宇间一副深思。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许久之后,他终于停了下来,望着朱泽辉开口说道:“朱大人可知,这纳兰行之是何来头?”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师爷吗?”难得看见姚之鸣如此慎重,朱泽辉心中暗自诧异。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说道。
“哼,糊涂!”电光火石之间,姚之鸣脑海里已经百转千回,有了主意。“你可知这纳兰行之乃是杨程远手下的第一红人,杨大人对他可谓是言必听,计必从!而且,据我的消息渠道所知,这一次咱们能顺利的逃过一劫,全赖这位纳兰师爷的功劳!所以,当此关口,咱们不仅不能得罪他,还要想办法拉拢他。我想,接下来他会对咱们起到至关紧要的重用!”
“可是……”朱泽辉张了张口,似还想要说些什么,下一刻却被姚之鸣毫不留情地打断了。
“朱大人,我也知道你同这江小楼有些个人恩怨。可现在,事情关系到咱们盐铁司上上下下的生死存亡,不是计较个人恩怨的时候。所以,你不要因小失大。误了咱们的大事是小,若白白丢了你的性命,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姚之鸣字字句句,针针见血。那冷厉如刀的目光,让朱泽辉浑身上下冒出一阵冷汗来。
“姚大人误会了……”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朱泽辉笑着解释道。
“去,将那对夫妻给放了。把纳兰师爷给我请过来。”对两个黑衣人挥了挥手,姚之鸣转身对朱泽辉放柔了语调说道:“朱大人,我明白你的心思。可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呢?!如今正是我们遇劫之时,等过了这个坎,你想怎么折腾,还不是由着你的意思。要弄死一个小小的师爷,就如掐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可这会子,这纳兰行之既然肯替江小楼出头,就必定与他关系匪浅。倘若我们不卖他这个面子,以后的事情恐怕他少不了要使绊子。”
“这纳兰行之在杨程远面前即便再红,那杨大人也不可能如此没有主见吧?”朱泽辉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懂什么。哼,杨程远就是个千年老狐狸!”姚之鸣放下茶杯沉声道:“他在官场混迹那么多年,坏事没有少做,之所以还能保持良好的官声。就是因为他这个人太老奸巨猾了。我告诉你,倘若此刻有一星半点不利于我们的风向,他立马就能翻脸不认人!所以,在这关键时刻,对他咱们更不能掉以轻心!”
“我明白了,大人。”朱泽辉点点头,终于心悦诚服。
门外,纳兰行之在两名黑衣人的带领之下,来到了厅堂之前。天空中,有一道流光溢彩一划而过。那是方才他交给夜离的报平安的信号。此刻见到信号,心知三娘和宋夫子已然平安。纳兰行之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江小楼,我答应你的事情,总算没有食言!
唇角微勾,纳兰行之抬腿大步向屋子里走去……
“姚大人,朱大人,久仰久仰。”屋子里的两人,姚之鸣纳兰行之曾经有一面之缘,另外一个,虽然没有见过。可光是从那双倒三角眼中,他便知道他就是江小楼口中的那个朱泽辉。
“纳兰师爷,幸会幸会。”两人见状,也向他抱拳一笑,虚以委蛇。
看茶落座,三人仿佛没事人似的,戏演得都是水到渠成。寒暄片刻之后,朱泽辉同姚之鸣悄悄对视一眼后,开口笑道:“纳兰师爷是明白人,那咱们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人我们已经放了,当初这番手段,也属不得已之举,想必纳兰师爷能够体谅我们的一番苦处。只是不知那东西,纳兰师爷带来了没有?!”
“这是自然!”纳兰行之莞尔一笑,从袖袋中掏出一个小册子递给他,莞尔笑道:“两位大人是爽快人,行之又岂能小气。大人看看,是这个东西吧?!”
朱泽辉接过来随手翻了翻,转头对姚之鸣说道:“大人,是钱肆意的笔迹。”
姚之鸣点点头,原本紧绷的脸瞬间松懈了下来,唇角也渐渐地勾起一抹笑意。“那就好!”
“那,我可以走了吗?”纳兰行之不动声色地一笑,淡淡的问道。功德圆满,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当然!”笑着接过小册子,姚之鸣点头答道。“纳兰先生请自便。”闻言,纳兰行之抬腿便朝外走去,直到走出花厅门口,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谁知一下秒,身后却传来了姚之鸣冷厉的声音。“慢着!”纳兰行之心中一沉,暗道:“终于来了么!”面上却毫不显露出来。
转身,抬眸。纳兰行之笑得无辜:“姚大人还有事么?”
“纳兰师爷好手笔!”扬了扬手中的小册子,姚之鸣面上一片沉郁,却笑得莫测。“居然拿个假东西来骗我!”
“姚大人说笑了吧。”没想到姚之鸣眼睛居然如此歹毒,一下子就看出了问题。纳兰行之心中陡然沉了沉,心中泛起一丝苦笑,唇角的弧度却益发张扬。“这册子有什么问题么?”
“大人?”姚之鸣的话,震惊的不只是纳兰行之,还有朱泽辉。他扬了扬眉,眼中闪过一片诧异。“这册子上的笔迹,的确是钱肆意的手笔啊!”
“没错。”姚之鸣点了点头,唇角勾出一抹讥讽的弧度。“这笔迹,同钱肆意的笔迹相比。足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了!我差一点,也被纳兰师爷的手笔给糊弄住了。只是,有一点纳兰师爷你可能不知道。”说道这里,姚之鸣忽然停顿了下来,抬眸看着纳兰行之。
纳兰行之扬了扬唇,倒也坦率。“不知在下的破绽出在哪里?!”
“纳兰师爷可能不知,钱肆意大人写字有一个习惯。他写字喜用‘油烟墨’,这种墨写出来的字色泽黑亮,有光泽。而我们寻常人写字,通常只用‘松烟墨’,这种墨写出来的字色乌,光泽度差,胶质轻。这两相比较之下,区别立现!所以,不是纳兰师爷技艺不高,而是你没有了解过钱大人的习惯。”
“原来如此!”纳兰行之暗叫了声惭愧。之前见小册子上是用油烟墨所写,他还有些诧异来着。以为只是巧合,没想到其中居然隐藏了如此大的漏洞!
“纳兰师爷,将真本拿出来吧!”朝纳兰行之伸出手,姚之鸣笑得不动声色。“我愿意出纹银万两相换!”
纳兰行之耸了耸肩,莞尔笑道:“很抱歉,姚大人。那真本已不在行之手上!”
“哼,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见状,朱泽辉怒火冲天,朝门外挥挥手,道:“来人啊,将他给我拿下了!”
屋子外顷刻间冒出来一群黑衣人,将纳兰行之合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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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建乐篇 第一百一十六章 受伤(一)
第一百一十六章 受伤(一)
时光在一分一秒中流逝,焦急的等待中,江小楼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过。双手负在身后,在屋子里来回地踱步,江小楼显得焦躁而不安。蓦地驻足,她抬眸坚决的说道:“不行,我要亲自去一趟。”
“不行,小楼你不能去。”闻言,静坐在角落椅子上休息的三娘和宋俊夫纷纷开口说道:“那宅子里高手如云,纳兰公子还没回来,我们不能把你也送进去了!”
江小楼的心,似有利器划过,顿时涌上一阵尖锐而激烈的疼痛!
就是因为他如今生死未卜,她才更不能胆小怕事,苟且偷生!纳兰行之临去前的落寞的身影,至今还在她的脑海里清晰的浮现。那一声寥寂的幽幽叹息声,如一块巨石压在她的心尖,压抑得她连呼吸都无法顺畅。
纳兰行之,我不是不想相信你!而是,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她不知他竟可以为她做到。如此地步!纳兰行之,你一定不能有事。若这一次,你能平安无事,我一定尝试着打开心扉,全心去相信你!完完全全的,把心交付于你!
“三娘,正因为纳兰他生死未卜,我。才不能袖手旁观。”哪怕前方是龙潭虎穴,十八层地狱,她都愿意为他去闯一闯。
“可是,你去了又有何用呢?”宋俊。夫皱了皱眉头,开口阻止道:“小楼,你手无缚鸡之力。去了,只会是纳兰公子的累赘。而起不到任何作用!难道你忍心拖累纳兰公子吗?”
“是啊,江先生。既然你那朋友已经去接应纳兰师爷。了。你不妨稍等片刻再说。”见江小楼眉头深锁,一直不曾开口的贾六笑着劝慰道:“我看得出来,小七公子身手不凡。不是普通人能够比拟的。你还是听夫子一句劝,先稍安勿躁才是。”
见众人皆反对她去冒险,江小楼勾唇一阵苦笑。是。关心则乱吗?!所以她才失去了平日里冷静的自制和分析。还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连大家都能看得出来的如此简单的道理,她即便心中明白,却也难以接受!
他们都安慰她说他没事,可倘若他真有半点差。池,该叫她情何以堪?!
“江先生,这样吧,。我先派人出去打听打听消息。此处极为隐秘,你和三娘、夫子就先待在此处。只要你们不主动走出去。那群人是绝对想不到你们就藏在这里的,也不会找到这里来。”其实江小楼他们现在待的这座宅子,就在三娘他们被绑架的宅子旁边。彼时,纳兰行之走了不久,江小楼也找到了贾六同他汇合。当江小楼向贾六问清楚了情况,正准备孤身闯虎穴之时,贾六手下的人却进了禀告夜离已经带着三娘和宋夫子安全脱险的消息。闻言,江小楼欣喜若狂。贾六也连忙派人将三人迎了进来。可当江小楼听夜离讲完事情的始末之后,唇角的笑容,却慢慢的凝固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如寒冰般的冷凝和浓得化不开的担心。
江小楼张了张口,正要说话。屋子门口,却出现一个修长的身影。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两个身影。只是另一个人却被夜离牢牢地抱在怀中。
“夜离。。。。。。”江小楼身子猛地一颤,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了上去。“他。。。。。。纳兰他怎么了?”那白衣上朵朵鲜红如彼岸花的颜色,刺痛了江小楼的眼。让她的心仿佛被千钧重锤击中,瞬间疼痛难忍。
“纳兰公子受了重伤,目前昏迷不醒。”将昏迷不醒的纳兰行之抱进最近的房间,轻轻地放在了床上。夜离沉声说道。
“纳兰。。。。。。”此刻,纳兰行之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雪。薄唇上更是没有一丝血色。就连那对长而翘,如蝶翼般的睫毛,也不复往日的生机。一动也不动的覆在他的眼睑之上,越发衬托得他脸上的颜色死气沉沉。“小七,告诉我,纳兰他不会有事吧?”抬眸静静地望着夜离,江小楼的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见状,夜离心中有不可名状的情绪一闪而过。那种陌生的,难言的情绪一闪即逝,快得连他也来不及抓住。扯了扯唇角,夜离笑得勉强:“小楼,放心吧。纳兰公子会没事的。”
“我这就去请大夫。”江小楼转身便往外跑去。
贾六一把拉住她,道:“江先生放心,我已经派人去请城里最好的大夫来了。”
深呼吸了一口气,江小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好,那我们先替他包扎伤口。”江小楼在心中拼命的提醒着自己——江小楼,这时候你不能自乱阵脚。你若是乱了,纳兰行之怎么办?这些人怎么办?这一大堆烂摊子又怎有么办?!“你们谁有金疮药?”纳兰行之背后那长而深的一道剑痕,需要立即止血。
“我有。”夜离随身掏出一个小药瓶,递给她。不知为何,看着她那关切紧张担忧的表情,心中酸涩难耐——若此刻受伤的是自己,她也会这般担心吗?!“幸好我随时都带了它在身上。”
“谢谢你。”接过药瓶,江小楼对众人说道:“大家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吧。六爷,咱们这些人的安危,就交给你的兄弟们了。三娘,夫子,麻烦你帮我烧点热水来。”
“好,江先生就请放心吧。”贾六点头,转身离去。三娘和宋俊夫也各自忙活开来。幸好这里是民宅,是被贾六临时征来监视旁边的大宅的。是以此刻,柴米油盐样样俱全。不一会,宋夫子就端来了一大盆滚烫的热水。小心翼翼地替纳兰行之擦拭干净伤口,上好金疮药,包扎伤口。整个过程江小楼一直一言不发,唇角更是紧抿成一线,唇色也几乎发白。
犹记得当初她受伤之时,他温柔替她包扎的情形。他那心疼懊恼的模样至今让她心悸不已。可如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却是他!而她,除了等待,竟什么也不能为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