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宝疑踪之当阳地宫-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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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顺序中有没有什么蹊跷,古人搞这些玩意儿大都不会随便那么一放,而是要按照某种模式来的,或是奇门遁甲,或是天体星象,但类傣巨柱似乎只是整齐排列,没有多余道道可讲,庞穆二人见多识广,此刻也只能望柱兴叹,好在咱也不是真搞学问的,迷惑了一会儿就回过神儿,庞老二说道:“小陈,别发呆了,做正经事儿要紧。”
“恩,二哥,我就是奇怪,这柱子磨的比地板还圆润,类傣人手艺可着实不差,”
祭坛顶部的石屋处于二十四根巨柱的正中间,庞老二一边慢慢走,一边说道:“边陲部落,跟内地过去祭天、地、神、祖先的规矩不知道一样不一样,这石屋具体做什么用的,还不清楚。不过,既然是祭祀,一些礼器是断不可少的,想必石屋内置放的都是这些东西。”
类傣族祭坛修建的如此恢弘,其实祭祀的对象只有一个,就是他们的开族鼻祖,第一任部落首领,这位仁兄绝对是个风云人物,按说史料记载都靠不住,说大话的人从古至尽也不稀缺,但眼前这一块一块大石堆砌出的祭坛,让人不得不佩服他,是个干家。类傣族语言早就绝迹,虽然资料中记载着这位牛人的姓名,我们也不可能知道这几个类傣文字如何发音,韩老头在资料中一直都以鼻祖作为称呼。不过牛归牛,鼻祖还是很俗,和过去中国历代帝王登基就给自己修陵墓一样,他老人家带人单飞到这里之后头一件事便是修祭坛,而且是只祭奠他一个人的祭坛,这做派与修陵墓没什么分别,派头隐然还在修墓之上。
既然祭坛是用来祭祀类傣鼻祖,他的遗体和牌位十有**会在祭坛上,中国人的风俗,祭祀祖先时不能空手,得有供品,和平头老百姓不一样,鼻祖好歹也算是个小国的国王,供品太寒碜了拿不出手。韩慕亭就是参考了这一点,猜测藏部送来的珍贵礼物有可能会临时充充场面,所以才把祭坛当作一个存放九龙樽的重点部位。
走近石屋之后我觉得,它简直就是一个放大了的骨灰盒,四周没有窗户,除了那扇大门外,整体严丝合缝。大门是用很结实的木料做出来的,质量相当好,估计类傣族尚未消亡的那段时间里也曾经更换过,所以一直到现在,仍然比较完整。门上没有装锁,这一点很好理解,类傣族一向律法严苛,不会有人闲着没事到这里捣乱偷东西。
庞老二先前曾经分析过,他认为象这种地方,不会安放什么机关陷阱,毕竟与古墓不同。庞穆二人对视一眼,一人一边,合力将厚重的大门缓缓推开。随着阳光透入这处几百年都未曾开启过的神秘之地,连我这种俗人都不由产生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
因为屋子没有窗户,所以大门完全打开也无法让自然光照亮其中每个角落。我递了把手电给庞老二,至于穆大爷,就不麻烦他了,人家是做大事的人,这样的杂活不愿沾手。
屋子的面积应该算是很大,而且没有杂七杂八的东西,显得非常空旷。手电光直射进去,首先看到的便是一副直接雕刻在墙壁上的头像。头像几乎占满了整面墙壁,所以非常惹眼。雕刻手法“秉承”了先前在秋决台上摆放的我们团伙儿全家福的风格,线条粗旷,简单明了,但非常传神,眼睛紧闭,鼻梁挺直,嘴唇宽厚,连人物额头的些须皱纹和眼角的鱼尾纹都没落下。
我不知道这副石雕头像是不是类傣族鼻祖,只觉得这人的相貌庄严,颇有几分西天如来的神韵。
从头像上收回目光,也适应了屋内由手电照出来的光线。屋子大门是在南方,与它相对的北边有一排真人大小的石人,双手交叉置于胸前,与墙壁上头像一样,均都紧闭双眼,微收下颌,那模样类似于现今某个小国的礼节。石人身后,是一个突起一尺多高的平台,上面放置着一块巨大的长方形条石,四个角各有一具半跪于地的石像。整个石屋内的情景大概就是这样,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繁复,甚至连张供桌也没有,当然,在这种地方,是不会把什么东西藏起来掖起来的,我有点悲哀,看来又是空跑了一趟。
庞老二却不这么想,稍稍熟悉了一下屋子里的环境,他和穆连山不约而同的将目光集中在平台上那块长方形条石上,多年的职业习惯让两人都产生一个想法:这东西并非条石,而很有可能是具石棺。
南部边陲极少有用棺椁葬人的习俗,特别是这种少数民族部落,他们会用各种各样的方法安葬死者,惟独不会使用棺材。鼻祖难道是个思想意识超前的人?为自己选择了一种与众不同的丧葬方式?我可没想那么多,一听庞老二说那条石有可能是棺材时,心中抑郁一扫而光,娘的,棺材!有棺材必定就有陪葬,九龙樽那么珍贵,鼻祖拿来压箱底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说不准还捎带着其它稀罕土货,拣着能拿的顺手拿上几件,就当找到宝藏之前开个小张,弄俩小钱贴补贴补家用,我也很不容易呦,苏玉和萧月我都得照顾到嘛。大背包我带着,庞穆两人均是这行里的高手,铁棺材也能想办法弄开。
想着想着,嘴就合不拢了,乐的直冒鼻涕泡,穆连山转头冷冷看我一眼,我顿时打了个哆嗦,下意识朝庞老二那里凑了凑,说道:“二哥,既然是棺材,那咱们需得打开瞧瞧吧。”
“恩,看看再说,不大能吃的准,照理说,这地方不该有棺葬的风俗,不过,我怎么瞧都象是具石棺。小陈,你站远着些,若真是石棺,我和连山料理,等到打开时千万别慌着动里面的东西。祭坛没有古怪,棺椁可就说不准了。”
“知道了,我一定老实,你不发话我不动,二哥,里面要是有旁的东西,咱们拿不拿?”
“你想的倒多,是不是棺材还吃不准,好了,站远些。”
我连忙连蹦带跳蹿到一尊石人面前,只露个头看庞老二他们动手。我虽不是爬子,但可以想象的到,石棺是极不好弄开的,带的工具又不趁手,只希望二位爷发发神威,别叫咱们空跑了这一趟。
庞老二和穆连山先围着条石转了一圈,随即就更确定先前的想法,这东西绝对是个容器,十有**真是具石棺,棺盖与棺体之间的接缝隐然可见。
石棺的盖棺方式总体来说只有两大类,一类是平盖平沿,接口处打磨整齐后覆盖上去,然后再用其它东西密封,另一类是镶嵌,棺盖经过精细加工,与棺体形成咬口。眼前这具石棺外部似乎没有涂抹添塞加固物,八成是镶嵌咬合在一起的。
这就有点棘手了,看着棺材的大小,只棺盖少说得好几百斤,没有合适工具,连手都没处放,使不上劲儿,把我急的不得了,直想拎把锤子先把盖子敲烂再说。庞老二和穆连山一言不发,都皱着眉头想办法,过了片刻,庞老二伸手试着推了推棺盖,接着又加了把力,只觉得盖子并非想象中那样纹丝不动,心里一喜,招呼穆连山搭手帮忙。大概这具石棺棺盖只是平铺的,因为不用搬运埋葬,所以直接便放置在祭坛,未作其它处理。我看着有门,也顾不上东藏西藏,对庞老二叫道:“二哥!推的动么?我也搭把手吧。”
“不用,你到外头找两根粗点的棍子来。”
我连忙跑下祭坛,捡着结实的木棍子弄了两根,等跑回去时,他们两人已经把棺盖费力挪开了一道缝隙,老手就是老手,什么时候都紧操着心,惟恐中了尸气,已经掩住自己口鼻。好在这地方远比古墓空阔,而且全处在地面上,即便有尸气,也散的极快。其实已经上千年的棺材了,说不准骨头都糟透了。庞老二示意我别过去,把棍子撂给他们。
两人用棍子当撬杠,又把棺盖打开少许便停住,等到里面那股气息散光了,才一鼓作气将盖子撬开。
“二。。。。。。二哥,有土货吗?”我隔着石人问道。
庞老二他们离的近,这时已经用手电将棺材内的东西看清,听我出言询问,回头对我说道:“自己来看看吧。”
我三步并做两步颠颠跑过去,拿手电一照,先看到一具白森森的人骨,咽了口唾沫,继续观察,观察完的时候,我的心又从颠峰跌落进低谷,这个鼻祖,当真不是一般的寒碜,莫说九龙樽,连其它陪葬都没有,空荡荡只装了具尸体。
“没有啊!二哥,什么都没有啊!”
“你心急成这样,只有叫你自己看看才死心。”庞老二说道:“这遗址里到处都是怪事,连棺材也不例外,小陈,你再仔细看看这具尸骨。”
我站的地方是棺尾,听了庞老二的话,依言顺着棺内尸骨脚部一路看上去,看完之后果真发现些异常。
不知类傣族人是什么习俗,竟然是这样处理鼻祖尸体的。我直觉得脊背发冷,浑身的不自在,转头问庞老二:“二哥,怎么,怎么会是这样?”
雾海迷城 第三十八节 猎人的偷袭
先前我只顾着找东西,没有注意一个极反常的现象,按说,死者为大,入土为安,不管是大人物或是小百姓,死了之后好生安葬就是,但鼻祖似乎被葬的有些过份,尸体胸部两旁的棺壁上各深深嵌着一个铁环,上面有条一寸粗细的铁链,而铁链的另一端,竟然是穿在尸体的琵琶骨上。
琵琶骨,就是双肩上横长的那两根骨头,也叫锁骨。用铁链穿琵琶骨,是古代官府对付一些重犯的酷刑,传说被穿骨后的人,任他本领通天也再难施展半分一毫,武侠小说中也有类似情节,总之锁骨受制,就等于武功全废,老鼻祖死后还被人整的如此凄惨,到底为的那般?
我猜测这说不定与类傣族的宗教风俗有关,人死了被糟践的也不是他这一个,木乃伊,全都这样,连内脏都被掏出来,老鼻祖比着他们,还算是优待了。不过,仍是有些不对,做木乃伊是为了完好保存尸体,锁琵琶骨?怎么看也不象是好意。
“要是资料上记的不错,这具尸体就是类傣族鼻祖了。”庞老二指了指尸骨的头部说道:“不过,他死的却是惨极。”
“哦?此话怎讲?”
“他是被活活闷死的。你看,不但头骨狰狞,而且连手指上的指甲也全都脱落,这位鼻祖是被人活放进棺材的,窒息前死命挣扎,抓挠棺盖。”
还有这事?我记得类傣族首领在部落内地位尊崇,享有至高无上的权力,谁敢这么对他?难道是造反不成?
“这位鼻祖想必勇猛的很,害他的人惟恐棺材困他不住,还特意打造铁链锁了他的琵琶骨,猛然间受这样的苦楚,他心里必定悲愤之极,这人性子刚烈,你看,还挣断了一根琵琶骨。八成是他们内部出了反叛的人,否则,不会有人用这么毒的法子。”
惨!老鼻祖叫造反分子活活塞进棺材,还锁了他的琵琶骨,他不会神照经,无法脱困,结果被闷死在棺材里。几千人个小部落,还闹来闹去的不消停,看来权力真是个好东西。
不对不对,有点不对,我摸摸脑袋想,造反者杀了鼻祖取而代之,怎么还会将他放置在祭坛上,供历代子民祭祀?还有,类傣族部落首领乃是一脉相传,造反者杀了他爹,会不连他子孙后代一起斩草除根?天下间那有这样的道理,造反成功,自己不坐宝座,再把被杀者的儿子请出来君临天下,脑袋没让驴踢坏的人是万万不会这么做的。
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造反的人,就是老鼻祖自己的儿子。
为了无上的权力,父杀子,子弑父的惨剧在古代也不知上演了多少场,算不得罕见。只不过能亲手这样对待亲生父亲的儿子,心肠忒狠毒了些。
我皱着眉头唏嘘感慨了一会儿,便又想到了正题,这趟看来仍是白跑,除了件一千多年前的冤案,其余什么也没得到。这里也不必费心再找,整个遗址中,唯一有可能存放九龙樽的地方,就是扎郎山的类傣神殿。我心里突然生出一种悲哀的感觉,万一在扎郎山的神殿中再找不到九龙樽,我们这帮人该何去何从?遗址这么大,去漫无边际的寻找两个小杯子,与大海捞针也没有区别。找不到九龙樽,自然换不到韩老头手中那块墨玉,八成希望都握在手中,惟独这一块搞不定,日子久了把人急吐血也说不定。
我们三个人又在石屋内细细转了一圈,其实连我都不抱希望,只是尽尽人事而已。
从石屋内出来,三人盘算着下一步怎么走。祭坛紧挨着扎郎山,路程不算远,不过瞧眼前的天色,到地方估计也黑透了,我只带了一天的干粮,这时候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倘若接着连轴干,明天就得在扎郎山上饿肚子,庞老二自己想了想,然后问穆连山道:“连山,咱们是忍一忍接着找,还是回去歇了明天再来?”
“怎么都成,你拿主意。”
“二哥。”我插嘴说道:“到了扎郎山,只怕也都累了,再说背包里可没多少吃的了,依我看,咱们还是连夜赶回去好好睡一觉,等养足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