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宝疑踪之当阳地宫-第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基本为零。苏老板是个厚道人,他店里正好缺个伙计,就让我到他那儿去帮帮忙,先学习学习,有了一定基础之后再另起炉灶。松爷对这档子事不感兴趣,他更愿意到市场里跟旁人聊天胡混。在这一行干了没多长时间我就发现这里每桩交易中产生的利润都是非常可观的,所以更激发了我的学习热情,在店里不但腿脚勤快而且好学好问,每逢店里进了什么新货苏老板都要给我细细的解说一番,还弄了几本书让我闲的时候读读,如此一年下来,自我感觉还算不错,觉得是该独自上路的时候了。
我和松爷最先光顾的地方是我老家陈村。自从我爷爷奶奶相继去世父亲进城工作以后,他就很少再回老家,我就更不用说了,只在小时候来过几次,依稀记得村里还有个表叔。父亲不愿回家是因为不想勾起伤心的往事,而我就没这忌讳,充分运用当店员期间练就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优势,迅速和陈村的乡亲们建立良好关系。关系一趟开,其余事就好办了,时不时都能收件象样的东西。
就这样在陈村以及周边村子里混了小半年之后,我和松爷着实弄了不少好处。不过渐渐的就有资源枯竭的迹象出现,我感觉这里再淘不出值钱东西了,果断的决定转移工作地点。
有一次回三谭院出货的时候苏老板告诉我一个消息,有人在西关峡的小村子里淘出件隋朝的青釉瓷六耳罐。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我和松爷一刻不敢停留,生怕别人抢了先,马不停蹄的直奔西关峡。还好,二道贩子们到这里的不多,但村民们见这些日子不断有人来寻摸古物,都长了心眼儿。我看上了一尊小铜佛,还没等开口问价,主人就伸出一个巴掌:少五千不卖。我又想哭又想笑,这物件我拿到市场上能卖五千就算运气了。
村里人和商量好了似的,随便掂件东西出来要的都是天价,还有个人指着一张桌子对我说:这东西有年头了,要的话三千块钱拿去。我上下打量了桌子一番,随手拉开抽屉,里面订的竟然是三合板。
在村里耗了半天,总之是没一个诚心卖东西的,眼见着天擦黑了,还阴沉沉的,我和松爷只得悻悻离去。西关峡在山里头,刚走出村子十多里地,豆大的雨点就落了下来,弄的我们非常狼狈,慌忙找地方躲雨。这场雨直下到凌晨一点多才停下来,我们俩又冷又饿,强忍着往回走。
合着今天就是个该倒霉的日子,我和松爷一边走一边抱怨着山里的乡亲现在都不厚道了,我鼻子痒痒,打了喷嚏之后脚下一滑,顺着斜坡掉进一个一人多深的沟里。沟底尽是软了吧唧的稀泥,我整个人都栽在稀泥里面,东摸西抓,费了好大劲才站起来。尤小松拿着火机从沟上面照下来,看见我的样子就扑哧一声笑了,我一边吐嘴里的泥一边骂,他笑了足有两分钟才停住,拉着我的手想把我拉上去。松爷又高又壮,原本把我从沟里拉上来不是件难事,但我手上全是滑腻的稀泥,浑不着力,结果他把我拉了一半之后手一滑,让我第二次掉了下去。
这次这孙子在上面笑的更开心了。我抓了团泥随手甩上去,丫才忍着笑再次伸出手,还对我说让我把手上的泥擦干净。我坐在泥坑里用两只手支撑着想站起来,突然,我的右手摸到一样东西,顿时头上就冒了冷汗。
等我确定摸到的确实是这样东西之后,我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东西究竟是单个儿的还是和它的主体连在一起的。
因为我右手在泥里摸到的竟然是只冰冷僵硬的人手。
当阳地宫 第三节 死人身上的墨玉(2)
三
死人身上的墨玉(2)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让我抓住一只同胞的手实在是个意外的打击。当时我的胆子并不算很大,不但被吓出一身冷汗,还惊恐的大叫了一声。事实上只是自己的第一感觉告诉我这是只人手,沟里很黑,我基本上看不清楚任何东西。我的叫声很快就得到松爷的回应,他以为我在沟里呆急了,还善意的脱下衣服让我抓着把我拽上去。
我语无伦次的对松爷说沟里有个死人。
这是我的推测,因为到目前为止我也只是摸到了一只手,我认为没有那个活人会躺在野外的泥坑里和偶尔掉进来的路人逗闷子。
松爷不是个伶俐人,但他也从我语气中的恐慌和焦急里听出点不同凡响的意味。在那儿呢?男的女的?他一边问一边伸长了手把打火机探进沟里。微弱的火光下,那只被我抓过的手苍白无力的在泥里若隐若现。想必他也看见了,咽了口唾沫说:“就一只手?没身子?”
对这个无聊之极的白痴问题我实在是懒得回答,因为我确实也不知道,“你自己下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好,你等着。”松爷听完我的话竟然脱了上衣,看样子是真的准备下坑来看看,他一只脚搭拉到沟边然后停住了,“我刚想起来,咱俩都下去了,等会怎么上来?”
“你先把我拉上去,然后你跳下来,等你把这只手的事弄清楚以后我再拉你。”
这么多年来认识松爷的人都知道他胆子很大,这是实话,我就是从这天开始对他的豪胆刮目相看的。我随口开玩笑提的一个建议竟然被松爷接纳了,他甩过上衣说抓紧,我先拉你上来。等我一身稀泥爬出来以后,松爷拿着打火机没怎么犹豫就跳进沟里。我一边把胳膊腿上的泥捋下来一边看他在沟里忙活。
这确实是具完整的尸体,因为光线微弱而且尸体全都被泥包裹着所以我没能看清楚他的面目。松爷让我给他递了根烟然后说:“是个男的,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这死人怎么办。”
“那按你的意思是不是还准备把他弄出来洗干净了背回去,你赶紧上来,这人不是我们害的,咱们又不是民政局公安局的,犯不着管闲事,特别是这种倒霉事。”
松爷不说话了,在沟里抽完烟就准备随手把烟头扔掉,我说千万别把烟头扔沟里,扔上来。他不解的看看我,不过还是把烟头扔到我身边。我把烟头摁灭了然后装进口袋里,“万一将来有人发现这尸体,公安局来调查的时候要是看见尸体旁边有你扔的烟头,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后果很严重。”
最后松爷又弯腰在尸体身上摸索了一会才让我拉他上去。我仔细把周围可能留下的痕迹都清除干净,然后一步不停的往回奔。
这一夜把我折磨的够戗,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身心疲惫,略吃了点东西就倒头大睡。一直到下午四点钟才醒过来。我们俩脱下的脏衣服全在地板上堆着,我挨个掏出衣兜里的东西然后把衣服泡起来。翻到松爷裤子口袋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很眼熟的东西。
这东西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陌生,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它应该老老实实的躺在阳台的那口箱子里。就是我爷爷留给我父亲,我父亲又留给我的箱子,里面有块半个巴掌大小的黑牌子。现在这块黑牌子被我从松爷的口袋里翻出来了,我实在搞不懂他装着这玩意有什么用。虽然我一直认为这东西不值钱,虽然我一直都把它丢弃在阳台的角落里,但它毕竟是父亲留下来的,所以我有点愤怒。我一巴掌把还在酣睡的松爷打醒,松爷嘴角沾着口水睡眼惺忪,我质问他为什么乱拿我的东西,松爷很委屈,他说这块牌子是死人身上摸来的。到这份儿上了还要狡辩,撒这么无稽的谎,要不是考虑他身子骨比我扎实我早冲上去揪着他一顿好揍了。
不过本着不冤枉一个好人的态度我还是到阳台上把箱子拿出来翻看,结果让我大吃一惊,我父亲留给我的那块牌子仍好好的放在箱子里。松爷一点都没嫉恨我对他的冤枉,他叼着烟说,我把死人身上都摸遍了,就摸出来这么个东西,这是个什么物件?
说实话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有认真的看过这块牌子,我一直都认为那只不过是父亲留下来的一点念想。它拿在手里有点分量,应该是石头一类的东西雕琢成的,一面光滑,一面刻画着不规则的线条。我把两块牌子放在一起对比,除了上面的线条不一样以外,可以说完全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这东西值钱吗?”松爷打着哈欠问。
“你从谁身上拿的就问谁去。”
“我从死人身上拿的,我怎么去问?”
“简单极了。”我转头对他说:“找根绳子,粗点的,然后绕过根树枝打个结,你踩着板凳把脑袋伸到打好的绳节里边,踢翻凳子,五分钟以后你就能见到昨天那个人。”
去三谭院的时候我带了一块牌子,是我家里的那一块,松爷摸来的东西不干净。苏老板问我在西关峡有没有什么收获,我又气又笑的对他讲了黑心的村民还有那张要价三千块钱钉着三合板的桌子。苏老板亲自把店里的货清点了一遍然后打发走了伙计准备关门,我掏出那块黑牌子让他看了看。
苏老板的经验丰富,而且眼光独到,很少有掺假的东西能从他眼里漏过去。他拿着牌子仔细看了半天然后摘掉眼镜问我:这是收来的?
“不是,是我家里传下来的,您能看出个样儿么?”
“这东西我不敢妄下结论。”苏老板说:“不过要是我看的不差,应该是块墨玉,陈兄弟,这是你家传的东西,你会不知道根底?。”
在三谭院混了这么长时间,我根本就见过甚至都没听说过墨玉,讪讪笑了笑:“这个我确实不知道,就知道是父亲留给我的。”
苏老板接着说:“墨玉是软玉,色重质腻,纹理细致,向来为治砚、刀工之上佳珍料,细分起来也有很多种,单从颜色上看,就有墨玉白玉底、墨玉碧玉底、墨玉墨底等等类别,中间要再捋的更加细致,还能分成点墨、聚墨、全墨,这物件是上天造化,并非到处都有,走遍天下也就富平、和田两地出产,秦代李斯的《峄山刻石》,东汉合阳的《曹全碑》,欧阳询的《皇甫诞碑》,颜真卿的《多宝塔》,柳公权的《玄秘塔》乃是西安碑林的镇馆之宝,用的均是普通的富平墨玉,要说最出名的,怕还是乾隆帝时天山将军济度苦心寻来百年难见的玉料又托高手匠人费无数心血雕琢的墨玉九龙盘,堪称国宝。据我看,你这块该是墨玉墨底的和田墨,从内到外都是黑色,颜色纯正,罕见。年轻的时候我见过一只墨玉镯子,实属精品,但品相似乎还没有你这块好。只是这块玉上没留什么文饰图案,我倒很难判断它的年代了。”
“这块玉大概能值多少钱?”我问,听到我问价格,一直心不在焉的松爷顿时来了精神,急忙往苏老板跟前凑了凑。
“只有确定了它的质地和年代才能估摸出大概的价格,怎么,你有意出手?不管怎么说,这是个好东西,要不要请个眼来看看?”
眼在阳川以及附近几个地区的古玩圈里泛指鉴定古玩的人。每个市场都有很多专干这活儿的。眼也是分档次的,毛遂自荐自己找活儿的眼是最低档的,叫小眼,被某人或某店专门请来镇店的叫大眼,需要人到家里去请的就属于有道行的了,叫鬼眼,还有极个别只在传说里听过的神眼。
苏老板在我心目中已经是个古玩方面专家级的人物了,连他都吃不准的东西很少见。听他这么一说,我很迫切的想知道这块墨玉的具体情况以及价格。松爷在旁边说:“苏老板你就给个大概价钱,咱们是来往多少次的老交情了,要是合适,这东西就给你留下。”苏老板笑笑说:“这块要真是墨玉墨底,那是要论克卖的,我这小店吃不进这么大的货。象这种东西,一辈子有缘一见就属难得了。陈老弟,你祖上能有这块玉想必也不是寻常人家,家传渊源啊。话说回来,三谭院这里大大小小的眼我都还算熟,不过据我看,能识此宝物的再无一人,整个阳川恐怕也只有卫老先生有这法眼。”
“卫老先生?”
“神眼卫垂柳。”
当阳地宫 第四节 神眼
四
神眼
卫垂柳能被人称为神眼绝非偶然,既然他的名号里带着个神字,必定身负惊人业绩,绝对算的上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有关他的诸般事迹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也耳闻了不少,苏老板和他有着常人难比的交情。其实苏老板这人表面上看起来很谦和,内心里对自己的眼力和经验是非常自负的,当他估摸不出这块玉的来历之后,觉得惭愧,马上到卫神眼那里搭了线。象卫神眼这样的人,一般的凡品自然难以勾动他的兴趣,但这块玉显然已经被苏老板详细描述给了卫神眼,所以这位老先生马上就答应看看东西。
临去之前我给松爷放了半天假,我感觉他不太适合出现在这种场合,松爷倒没什么异议,只是叮嘱我一定得弄清楚墨玉值得多少银子。
苏老板带我先坐车到了阳川老城,然后下车在水果摊上买了几样时鲜水果,“咱们空手去见老爷子有些不敬,但他老人家八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