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公主 作者:徐茉量(纵横女生网2013.02.02完结)-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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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恽心中暗松了口气:风氏公子果然是个人物,但是他有个极大的软肋,那就是云夕姑娘!既有弱处便能为他所用……
120 南方星族之张月鹿
月鹿女感激云夕让她得到了同胞哥哥的消息,当下不惜用真气为云夕打通脉络,为她调整逆乱的气血;云夕身上的阴寒和痛楚渐消,听着月鹿女低柔的咒语沉沉睡去。
云夕一早醒来的时候,正见月鹿圣女穿戴整齐准备出门,“鹿姐姐,你要去哪里?”
“去后面看看凤公子;纪夫人差人来通报,说是凤歌公子病了,令我去好生诊治;你就在这房里老实待着,再落到随女祝手里我可没办法救你了。”
“噢。”云夕又缩回暖暖的裘被里,听着月鹿圣女轻轻关门的声音,她在床上猜想着风霖突然离开凤府的原因,是不是风族的门人将他救出去的……一时间云夕碾转反侧、睡意全消。
没多久月鹿女就回来了,云夕呼地坐起来,“鹿姐姐,楚凤歌她怎样了?”
月鹿摘下面纱,绽开一丝微笑、如空谷幽兰悠然绽放,那种超乎常人想像的清丽之色、连云夕也看花了眼。
“奇怪了,你会担心她?你不再恨她抢了你的风公子?”
云夕讪讪地,“她毕竟是霖哥哥的救命恩人……何况昨晚要不是她突然出现、做了我的盾牌,我兴许就死在随女祝手中了!”
“无妨,”月鹿圣女坐到床沿上把了把云夕的脉门,“咦,你恢复得这样快?快披上件衫子,你昨晚身子冷得像冰块一般。”
月鹿拿了件黑袍给云夕,微微叹了口气,“凤歌公子自小在我眼前长大,从来就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纪夫人说她昨晚得知风霖公子离府的消息便垂泪不止;我方才去看她,凤公子不食不饮、便如痴儿一般……我只得开了付越鞠汤给她开郁!我瞧那霖公子面相虽好,也不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人物……”
“霖哥哥就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你哪里知道他的好?”云夕不满地分辩道。
她裹着黑袍蹒跚地坐到月鹿对面,切近地盯着月鹿圣女,“鹿姐姐,你长成这般惊世骇俗的美貌,为何天天用黑纱蒙起来脸?莫不是追求你的男子太多,你耐不得烦扰?”
月鹿女的脸微微泛红,“你这丫头好生不懂礼貌!我是巫教圣女,一生谨守贞洁、服侍上神;自十岁之后,从来未有男子见过我的真面目,哪里会有男人追求我?
“这样啊,我们昆仑冥国的圣女也是不可以婚嫁的,听说轩辕圣女若是与男子肌肤相亲便会七窍流血而亡,鹿姐姐,你和冥国圣女也是一样的状况么?”
月鹿摇摇头,“那倒不至于,我母亲三十年前是巫教之首席圣女,和我父亲成婚之后、只是灵力全无而已……”
“哎——”云夕笑嘻嘻地把脸贴近月鹿,“姐姐刚才说谎了,你说巫教圣女一生守护贞洁、身心奉献给上神,那你母亲怎么成了婚还生下你和貂大哥?”
月鹿女恬淡的神情冷淡下来,她偏过头望着窗外不时摇动的几杆翠竹,半晌没有出声。
云夕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轻轻扯了扯月鹿的衣袖、以示自己的歉意;月鹿圣女那张和义诚君相似的绝美面容上,终于浮现平常女儿家常有的凄婉。
“我母亲……我母亲是九黎山张月鹿族的后人,张月鹿族是南方星族中仅存的几个神族之一。”
“南方星族?”云夕惊讶地提高了声音。
月鹿更是意外,她没想到云夕也会知道隐居南疆密林中的南方星族,“你听说过?”
“嗯,我听家里的格日勒姐姐说过二十八星宿在人间的后人,他们分居在六合神州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云夕想到黑木林里的蝠女青素和灵燕女,不由呵呵一笑,“我还到北方星族的老家做过客呢,可惜她们身上有天神下的禁制,不敢见日光……”
“天神下的禁制?什么见鬼的禁制!”月鹿女冷笑道,“众星神得道飞升之际,是将他们后代子子孙孙的大部分福泽献祭给了帝神!所以世上名为神族后人的那些奇怪男女、还不如平常凡人一般自在过活!”
“星神们在凡间的后人虽然继承了先祖的超人之处,可是没有一个是完整的神族!有的缺元阴,有的缺少元阳……月鹿族的男子们成年之后就开始缩阳回腹,只在每月十五月圆那天才变回真正的男人,还要终生承受阴寒入骨之痛!这就是我们张月鹿人为何要居在四季烈阳的南疆荒林!”
云夕张口结舌,她突然想到义诚君在齐王宫做竖人一事:那就是说姬貂原本就是个天痿,不需要做什么净身的手术……
月鹿女平息了一下怨怼的情绪,“南方星族中的井木犴、鬼金羊、柳木獐、星日马、轸水蚓,这五个部族已有上百年未再诞出灵力高强的后人,只有张月鹿族和世代为巫王的翼火蛇族还传有先祖修成的灵异法术。”
“我们张月鹿族男儿的体质怪异,但是女子天生有最纯的元阴之气,是巫教圣女的最佳人选;我母亲自八岁起就被巫教长老选到圣宫修习巫医神术。”
“在我母亲十八岁那年,巫王派她来楚王宫守护楚国新君,楚王熊氏是翼火蛇族要守护的恩主,具体原因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就在楚王宫,我母亲结识了同为医者的一位少年疫医,那位疫医就是我的父亲。”
“母亲对父亲动了情,犯下身为圣女的大忌!她怕巫王得知此事再迁怒到父亲身上,便与父亲逃出楚宫、来到南越百夷族的村落隐居下来……一年之后,我和哥哥降生了,南越的百夷族村寨藏在山清水秀的大山深处,与山外相通的一条小道上常年有灰白色的瘴气;外人很少能进到村寨里来。我们一家人就在那里日出而做、日入而息,和村里人一般打猎捕鱼,快快活活地生活了五年……直到有一天,”
月鹿女淡樱色的嘴唇抖了抖,“父亲出山易盐,回来时救下一个被林间瘴气毒倒的外乡人,那人就在我家住了十几天,住到身子康复以后才千恩万谢地道别,我父母亲自送他到村寨外面;没想到,我父亲救的是一条毒蛇!”
云夕屏息听着,月鹿女用衣袖抹了抹泪水,“一个月之后,他居然带着巫教的众位长老找到我们一家人居住的村寨!母亲趁他们未越过桃花瘴之前,以死相迫、逼着父亲带哥哥先走,相约两月后在父亲的老家鲁王城相见。”
“那么说——鹿姐姐和母亲一起被长老们带回了楚国巫城?”
月鹿苦笑,“他们哪有这么慈悲?母亲是抱着必死之心留下的,我当时哭闹着不肯离开母亲,母亲只得让父亲带着哥哥先走……父亲一走,母亲便杀了邻居家的年轻叔叔、还抓花了他的脸。”
“为何?”云夕不解地问道。
“母亲为保父亲性命,也顾不得慈悲了……待长老们赶到,母亲将男子的尸首献上,说是她已杀了蛊惑自己叛教的丈夫,希望长老们能保全她女儿的性命,她愿以死谢罪。”
“那个为长老们带路的奸贼突然替我母亲救情,他说他带路有功,求大长老将母亲赐与他为妻。”
“母亲婚后灵力全消,已与平常女人无异!长老们却不肯放过她,只是同意在处死母亲前让那奸贼……受用一个时辰……”
“啊?”云夕惊呼出口,“这些巫教长老是什么人啊?世上竟有如此无耻可恨之人?!这样的巫教你不拜也罢,姐姐,你已经是法术高强的巫师了,有没有杀了他们为你母亲报仇?”
月鹿摇了摇头,“他们逼死我母亲,却是将我养大,悉心教我巫教秘不外传的医术……教规如此,我已不再恨他们……”
“我那时只有五岁,却也明白那奸贼慢慢走近我母亲、一脸的谄笑,是想对我母亲不利!我拼命挣开巫长老手下们的拦阻,想要去挖那贼人的眼睛!就在那时,母亲却突然扑到奸贼的怀里,生生用手挖出那人的心脏!”
“那是母亲竭全身心之力的一击啊!那贼子居然看了一眼在母亲手中微微跳动的心脏才倒地死去!”
“母亲吐出一口血也倒在地上,我嚎哭着扑到母亲怀里,母亲在我耳边喘息着告诉我——‘孩子,好好活着,有机会就去找你哥哥……记得,永远不要让男子见到你的真实面目……’我的母亲就那样永远地闭上了眼……就到现在,母亲泣血的遗言还字句地萦绕在我许多个梦境里……”
月鹿女惨淡地笑道,“许多年以后我才明白,那奸贼之所以恩将仇报,引着四处探寻我母亲下落的巫教门人前往百夷村寨;是因为他觊觎我母亲的美貌!他妄想着巫教长老处罚完母亲之后,就会把我母亲赏赐给他!”
“鹿姐姐,”云夕慌忙倒了杯铜壶中的米浆给月鹿,“你说了这会子,一定渴了,快喝口浆——既然知道了貂大哥的下落,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121 携美出游
离河之上,载着楚恽和风霖等人的商船一路顺风向南;半个时辰过后,前面的河水变得湍急起来——这处河面格外狭窄,且有冬日才有的季风性涡流,所以当地的渔民在这个时节很少到这段狭窄的河段捕鱼。
侍卫们进舱把前面的水况禀告给公子恽,楚恽同意将船先靠在附近的河埠头,等待其它未上岸的属下带着马车赶过来时再上岸。
两边有蜿蜒起伏的石山,是郇阳当地独有的那种石灰质的山丘:因受风雨和潮湿侵蚀了几千万年,现在在已成了形状怪异的石柱或石塔;这些石塔山如怪物一般直立高耸在离河两岸,被正午的阳光打下古怪狰狞的影子。
石山上几乎寸草不生,只在山脚下灌莽斑斑,偶有苍柏修竹点缀其间;远远望去,就如鬼斧神工的精致园林,郇阳城的景色秀美之处尽在此间;舵公们得到靠岸的命令、大大松了口气,小心地避着暗礁向河边靠行。
船舱中的暖炉燃得正旺:一身烈焰红衣的楚恽公子半闭着桃花眼,面上带着惯常那种戏谑的神情、将倒酒的伎子搂在怀里,不时地捏一把少女胸前的丰满之处,引得女子连连嘤咛娇嗔。
公子恽面西而坐,身后左侧有一扇窗子,他搂着这少女,既可以用女子的身躯挡住窗子透进的冷风,危机时刻,还可以少女的身子为盾牌,抵挡窗子射进的冷箭暗器。
但是此时他显然是放松了,因为大船前后左右、茫茫水域之中,一个同航的船舶都无,就边护送风霖来此船的那条乌篷船也掉头向北方驶远了。
弹筝的乐伎自觉地坐在风霖身侧为他倾酒,她自方才第一眼看到这位雪衣玉冠的翩翩少年,七魂六魄便丢掉了一多半——
乐伎不时悄悄地含情偷窥风霖;枉为郇阳女闾的头牌乐伎,她从未见过这等品貌气度的恩客,只恨自己来时没有好生装扮,不知到有没有机会与这位公子一度春风,有幸成为他府中的姬妾……
风霖闻到一股强烈的脂粉味扑面而来,暗中皱下眉头;他早已习惯了云夕身上天然的清香,本能地厌恶别的女子混合着脂粉气的体味。
乐伎低头为风霖倒酒,高耸的胸脯有意无意地触碰到风霖的右臂;风霖下意识地向另一边挪了挪身子,他这举动引得公子恽大摇其头,深叹齐人受鲁国儒学影响太深,连此等才貌的少年人都变得迂腐不堪。
靠在公子恽怀里的女伎忍不住‘扑嗤’一笑,水波盈盈的美目瞟向乐伎羞红的面孔,似在讥笑这位投好不成的同伴。
楚恽的视线从后窗转回,似笑非笑地盯着风霖,“风公子,你的属下倒是放心得紧,就由着你一人跳上这船,他们自行撤离了?”
风霖毫不掩饰地苦笑道,“我哪里带帮手来?方才那条乌篷船是我雇下的当地渔船,船上除了艄公就只我一人而已!”
“噢?”楚恽一把推开怀中美姬,坐正了身子,“风公子倒真是胆色过人。”
“在下惭愧!前晚霖在凤府后园密会属下风吟时,听风吟说起在下的未婚妻子云夕也来了楚地,而且住进了恽公子的府园……咳,在下这才急着从凤府脱身。”
“昨夜霖从凤府中逃身之后,便随接应而来的属下到风氏馆驿中歇息;手下们一早被我派到楚王城去接应云夕,巧合的是:上午霖推开窗子、正欲细细观赏郇阳城的闹市风景,就听到下面有人在小声议论恽公子巡行挟伎的行为妥不妥当,我随这几个探子的视线寻去,正看到两个华服女子进了一辆豪华马车……”
“霖一路跟在那几名探子后面来到离水渡口,发现恽公子带人弃车登船,其中并无云夕的身影,在下心中未免大失所望;但是在下细观恽公子冒着寒风、与美伎畅游离水的举动甚为风雅——呃,便起了结交之心。”
“哈!风雅?”楚恽指着冻得瑟瑟发抖、鼻头发红的两个女伎人,“若不是因为你和云丫头,本公子犯得上跑到凤府看纪氏母女两个的脸色?!本公子若非为了避嫌、还大冷天地跑到离河上装他娘的风雅?”
风霖并不理会公子恽的粗话,“以恽公子方才所言,云夕当真已落到随女祝的手中?”
“应是如此……昨天上午,我与云姑娘计议好的,我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