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公主 作者:徐茉量(纵横女生网2013.02.02完结)-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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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待月忍回答就躺到枕上,还举着毯子的一角示意月忍快进被里来。
月忍深吸一口气,说不清心里是甜蜜还是酸楚:云夕的如此举动,很显然以前是与风霖常常同枕而眠的……
不容他细想,刚一躺下,云夕的手臂就缠到她腰际,将小脸贴在他的胸口,呼吸出温暖而清香的气息。
因为从十岁起就拜在巫王门下,见过许多次巫王与落花洞女的抵死缠绵,后来为报父仇又隐身在齐王城的女闾之中,月忍本能地对床帏之事有几丝憎恶!但是……
此时,他小腹处的悸动中愈来愈强烈;云夕只穿着薄薄的内袍偎在他怀里,微闭着眼睛,密长的睫毛在眼窝处投下两排扇形的阴影,玉白莹透的脸颊和脖颈好似锦缎一般光滑,在暖色的灯光下,有着致命的诱惑。
月忍伸出一臂挥灭了房中的两盏纱灯,在黑暗中苦笑起来:师傅命他这一个月中无论如何也不能与云夕欢好,不然轻则被云夕的极阴灵力吸去元阳,重则丢掉性命,而云夕则得以提升灵力,到时候巫王也休想克制住她……
之前还觉得一个月的期限眨眼便过去,如今却觉得——每一刻、每一息都是那么难熬……他现在就想毫无间隙地拥有云夕,将自己的狂热和爱意全然倾注到她体内,在她身心里烙上永远属于他的印记……
夜越来越深,云夕的呼吸渐渐平稳,进入一个沉重的梦境,而月忍却丝毫没有睡意,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爆炸开来,云夕的每一次呼出的甜美气息对他而言都似催生情。欲的迷药。
他终于无以忍耐……
月忍悄声下床,把被角掖好,披上外袍走到房外,想借外面的冷风平息一下内心的燥乱。
他在廊下走了几步,忽然看到另外一间客房门口跪坐着一个梳着双螺髻的侍女;想来此女没注意到云夕姑娘已经跑到另一间客房安睡,兀自在门口跪坐着侍夜。
月忍两步走过去,一把将侍女提起来,少女刚要惊叫就被月忍捂住嘴,她看清眼前是晚间才进府的贵人,眼中的惊惧变成了隐忍和服从。
月忍抱起少女走进内房放在床上,三两下除去侍女和自己的下裳就贴了过去……
发泄完之后,月忍才借着纱灯打量着少女:她年约十五、六岁,倒是生了一副温婉可人的相貌。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红萼……”少女低声道,眼角滚下一行泪珠。
月忍起身整衣,“明早我问霍将军将你讨走,做我夫人的婢女,你可愿意?”
红萼听了前一句,眼中刚刚放射出光彩,听到婢女二字,便又失望地垂下眼帘,“奴婢愿意。”
月忍回到另一间内房的时候,云夕依旧在沉睡,借着淡淡的夜光,月忍可以看到她的眉头又紧蹙起来。
月忍躺回云夕身边、重新将她搂在怀里,刚刚释放过欲。火的身心安然多了,月忍低下头吻在她的额上,‘方才那女子,只是你的替身而已……夕儿,今生我们只属于彼此……’随后他也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云夕被明亮的晨光唤起时,发现月忍早已穿好衣衫,坐在床边不转眼地望着她。
“早啊,怎不叫我起来?”云夕掀被起身,发现月忍的眼神紧紧地盯在她胸口,这才发现自己的衣领松散着,胸乳的线条若隐若现……
云夕红了脸,系紧衣带就跳下床往外跑,“我的外袍还在那间房里呢。”
刚出房门看到一个侍女候在门口,用奇异地眼神望着自己,云夕盯着她额头上那个星纹状的红色胎记,没来由地停住脚步,“你是这园里的侍女吧,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红萼,刚才老爷吩咐下来,让奴婢以后就服侍六公子和云姑娘。”
“此女是我向霍将军要的,这一路上总得有个女孩儿服侍你才好。”月忍在背后解释道。
红萼看清了秦六公子的长相,脸上浮现一丝红晕。
云夕也不以为意,“好啊,我听忍哥哥的!红萼,过来帮我梳一下头发。”
红萼应声,迈着酸痛的两腿随云夕向另一间客房走去:她一早看清云夕的长相之后,昨夜突生的三分热望全然破灭了。
虽然不明白这位秦六公子放着美貌的夫人不用,为何深夜里出来寻侍姬泄。欲,但是她们这些侍女本就是卑贱到没有自由、没能尊严的,被老爷、少爷亦或是这位秦国六公子用来做践,并没有多大的分别……
不,还是有分别的!如果再有这么几次,就能怀上王族子嗣,她的苦日子兴许就到头了……
红萼想到这里,堆起一脸谦卑的笑容去服侍云夕姑娘。
辞别霍将军父子,月忍的青帷马车飞快地驶上了官道;这次是换了狐奴驭马,出了九黎山界,那种矮脚马已没有优势,现在驾车的是两匹白色的高头骏马。
云夕看到晨光下闪着银光的骏马,忽然想起自己似乎有这么一匹银鬃的坐骑,但是一用心想事情的时候,她的头就会剧烈的刺痛,她索性也不想了,掀开车帘,伸出头来四处张望沿途的风景。
侍女红萼跪坐在马车的一角,安静地就如同不存在一样;云夕好奇地望着窗外,而月忍就不知厌烦地含笑凝视着云夕。
“吁——”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月忍皱眉喝问道,“何事停车?”
素大声回道,“禀公子,前面是一队打着‘秦’字旗的王宫侍卫,正向我们奔过来!”
175 秦王有令
马车驶在寂寂的官道上,云夕咬了一口月忍递到嘴边的蜜饯,就趴在车窗处望着外面阳光灿烂的春景。
远远的望去:连绵的山坳里出现一片刚长出嫩叶的杨树林,林边的草地上开着不知名的紫色小花,有白色的蝴蝶逗留在其中恋恋不舍地飞舞。
再一刻,马车与这片草地且行且远,路边又出现了几间小小的茅草屋,房顶的茅草在晨风中轻轻拂动,不时有麻雀过来啄上两口又失望地离去。
云夕正向月忍指点着路边大树上的一只鸟巢,只听狐奴‘吁’了一声,马车蓦然停了下来。
月忍喝问了一声,“何事停车?”
素大声回道,“禀公子,前面是一队打着‘秦’字旗的王宫侍卫,正向我们奔过来!”
听说前面出现了秦王宫的人马,云夕便把头伸出去看个究竟,月忍一把将她扯回来,“大周的好女孩是不能随便抛头露面的!”
云夕撇撇嘴,看到月忍挑起的浓眉,只得乖乖地应着,但是手指又悄悄地把前面的厚帘挑开一条缝,将眼睛贴在上面。
视野里是两行白毛杨夹护在中间的平坦官道,有马蹄踏起的滚滚烟尘向这边飞快的移动,马蹄踏碎沓沓堆积的枯叶,有数只飞鸟受惊地扑棱着翅膀尖鸣一声飞走。
当头那个手执‘秦’字大旗的玄衣少年,似乎此时已看清月忍这辆马车上的标徽,正加速向他们靠近;月忍之前的马车在霍将军府中替换掉,因车上多了一个红萼,便换成一辆更宽敞些的新马车。
“前面可是霍将军的车驾?”领头的侍卫将马勒住,骏马扬起前蹄高声嘶叫了数声。
狐奴认得那侍卫,“来的可是陈统领?在下是六公子的护卫狐奴,马车是边城霍将军所赠,忍公子正在车中!”
陈统领大喜,将手一挥,身后的侍卫们同时跳下马来,一同在月忍的车前单膝跪地,“在下等奉王命,急召六公子回王城见驾!”
月忍仔细交待云夕不可再冒失地下车露面;他独自下车走到侍卫们面前,“陈统领多礼了,都起来说话……父王有何要事宣本公子进宫?”
陈统领叉手回道,“主君计算公子自齐回秦的路程,早就该到了雍城;久候不至未免挂念忍公子的安危,主君半月前已派出人马去齐国方向迎接!”
“昨天下午五公子归了王城……主君才知六公子已绕道去九黎山探望师门了,所以当晚派在下火速带人马赶来南疆接公子进宫;至于主君有何要求急着召见忍公子,在下委实不知!”
月忍想了想,“你们也累了……到前面的乡邑一起用过午膳,我们加快脚程,明天落日之前应该能到王城。”
“是,属下遵命!”陈统领大声喝令侍卫们上马、在前面开道。
月忍转身回车,低声命候在一边的狐奴,“午膳之时塞给陈统领几锭金,打听清楚父王急着召见我所为何事。”
狐奴小声应着;一行车马重新启程。
傍晚之前,这行人进入秦国南部较为繁华的荣城;荣城中心大街上的人群熙熙攘攘,商贩们大多身着原色麻衣蹲坐在树下叫卖着铁器、陶碗和木具等物品;夹着小孩子跑来跑去的笑闹声、马车夫甩鞭吆喝声响成一片。
侍卫们的高头大马在前面引路,行人望见侍卫高举的黄底绣黑字的王旗,纷纷躲避不迭。
云夕从车帘隙里看得入迷,车外那一派热闹景象,使得她脑海中如梦境般的不真实的感觉又浮上来了。
似乎以前曾经与哥哥坐在马车上观望熙熙攘攘的街景……‘哥哥,楚王城里真是热闹!我们去那边酒楼吃烤肉可好……’
楚王城?忍哥哥不是说她从齐国直接去的九黎,何时到过楚王城……一切真的是恍然如梦啊,脑海里总是不时浮现一团团的迷雾……何时能从这种梦境一般的怪异感觉里走出来?
她转头问红萼,“你的家乡就是秦国吗?家里还有什么人?”
红萼低声回道,“奴婢是齐人,十岁时父母双亡,被叔父卖与贵人家为婢……霍将军的少夫人是齐国人,奴婢是少夫人的陪嫁丫头,跟来秦国的……”
云夕听得心酸,拿起木几上的一盘蜜饯给她吃,红萼摇摇头、眼角只是瞟着月忍公子,见六公子眼中只有云姑娘,红萼黯然低下头,云夕只得把铜盘再放回木几上。
为了节省时间,他们不再通知荣城的城主,直接打问着本城驿馆的所在,进入一条热闹的街巷,两旁是一色的白墙青瓦,墙下点缀着正当花季的扶桑花。
云夕对着那些粉色的扶桑花注目了良久,始终不明白为何这种花朵令她感到亲切。
天色半暗,街道两旁的宅院门口已纷纷悬挂起了明亮的纱灯,远远望去,如同一颗颗的明珠在暮霭中闪着柔和的光芒,给来往行人的脸颊都打上淡淡的红晕。
晚间,月忍这一车人连同陈统领的人马走进本城唯一的一家馆驿;馆中的舍长把王宫侍卫们安置在前园,又亲自引着六公子的马车驶进给贵人们备下的单独院落。
云夕戴着纱帽跳下车,直到月忍把外房的门关好,才允许她取下纱帽;红萼陪着云夕进净室洗浴,更完衣之后从净室走出来,正听到狐奴和素小声地向月忍回禀着从侍卫那里探来的消息。
“禀公子,那陈灵蕴说:楚国新君熊恽继位之后,我们主上曾亲去道贺;两位殿下当时订下一门亲事——楚国女公子熊凤歌刚刚及笄,主君为五公子求了这门姻亲,那楚新君也当即应了!”
“这大婚当即,五公子居然悄悄跑去九黎参回什么夷人的唱曲相亲节……还带回了一名黎女至雍城!主上和君夫人昨晚将五公子大骂了一通……”
“还有……听说楚国那边也出了状况,那位与五公子订亲的凤歌公子,打听到五公子嬴秋已娶了六房如夫人、侍姬无数,正寻死觅活地不愿意嫁过来呢……”
月忍皱眉,“这些事与本公子何干?难道……”他心中一动,心虚地望向净室的方向,正看见云夕缓缓向这边走来。
云夕对狐奴方才那番话并不感兴趣,但是‘凤歌’这个名字她听了似乎有些印象,看到月忍温柔似水的目光,她便什么也不愿再想,“这么晚了,你们还在谈大事么?”
“无事了,”月忍挥手让二人退下。
素抬头看了一眼云夕,犹豫着躬身道,“明天是否让云夕姑娘晚些进城?五公子带回黎女之事,令主上与夫人大怒!忍公子若是再带进府中一个不明来历的……”
“本公子自有安排!”月忍打断他的话。
狐奴和素相视一眼,默然退下。
云夕虽然被巫王的内力封住记忆,但并未因此变得痴傻;她隐隐明白月忍的家人未必会轻易接纳自己;也是啊,以忍哥哥的王族公子身份,应当娶一个诸侯之女为妻才般配啊,自己算什么?一个出身北狄的夷女,连父母是谁都不记得!
“怎么啦?”月忍看到云夕独身走进内房,极快地躺在床上抱着枕头蜷成一个圆球。
“快起来,头发还没全干呢,昨天交待你的话又忘记了?真是不听话的野丫头!”
云夕推开月忍的手,鼻音浓浓地说,“对,我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野丫头,忍哥哥你贵为秦氏公子,为什么如此在意我这个不知礼教的蛮女?”
月忍连她带枕头一起抱起来,“方才只是一句玩笑而已……你哪里是不知礼教的蛮女……夕儿,你是这世上最高贵的女子,忍哥哥会像守护女神一样守护着你……你不相信我么?”
云夕缓缓丢开枕头,转过脸看着月忍的双眸:借着明亮的烛光,看到他漆黑瞳仁里有自己的小小的面影,她扁扁嘴,伤感地道,“若是你的父王和母亲不接受我呢?我……不想令你为难……”
“傻丫头,这些事你根本不必想,一切有我呢!你就乖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