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公主 作者:徐茉量(纵横女生网2013.02.02完结)-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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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陛下!”海伦走到殿中跪下,又用膝盖向前爬了几步,“陛下,当年孟和向海伦求爱的时候,曾信誓旦旦地说:这一辈子他只爱海伦一个女人,如今海伦年岁渐长、容颜不复娇艳,他不仅冷落了海伦,还把他的新宠带回家里日夜欢好,海伦的心不仅变成了黑色,还被妒嫉的恶魔撕成了碎片!陛下,您赐我们一死吧,海伦宁可与这个负人人一同下地狱,一起堕入无间魔道!”
孟和首领立刻向前一步,“陛下,微臣当年是真的爱着海伦的!可是,雪山的千年寒冰都有化成泉水的时候;上古的仙石也有被风吹成碎末的一天!孟和是个平凡的男人,爱上更年轻、更美丽的女人又有什么不可以?”
“不错,雪山的千年寒冰都有化成泉水的时候,上古的仙石也有被风吹成碎末的一天……”乌兰点点头,“我能将你们的蛊毒解去;海伦,经此一事,孟和若不能珍惜你的情意,你也不必再勉强逝去的情缘了;以后不可再做什么自毁容貌的傻事,你随时可以回王宫,我再为你找个英俊的男人。”
“陛下,她是我妻子!您怎么可以让她再嫁别人?!”孟和着急地叫起来。
乌兰微微一笑,将手掌扬起,一片红色的光芒罩住了孟和夫妇;两人顿时动弹不得,女王念了一段咒语,红光渐渐消失。
两人感觉到面部已不再刺痛麻痒,便为方取下了面纱,发觉对方都恢复了昔日的面容,不由得欢喜地拥在一起。
“海伦,我把那个女人送走,你不会再回王宫了吧?”
“不会,不管孟和爱不爱我,海伦的双眼只看着孟和一个男人!”
乌兰嘴角一抽,“好了,你们的情话上一边说去,其它人有事快禀上来吧。”
“老臣求陛下为臣免灾!”
“乌力罕王爷,你有什么灾气?”
“咳咳,老臣在万花岭建了一栋宅院,一家人搬去之后,都生了一种怪病,咳咳……身上长了许多鳞片,喉咙还肿痛不止,老臣……”
“不用说了,”乌兰已看清问题所在,“你身上带着灵蛇的怨气!新居想必是选在万花岭的灵蛇窟之上。”
“陛下,求您为老臣想个法子,解了灵蛇的怨气啊。”
“唯一的法子就是你把万花岭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一家人搬到别处去。”
“可是……咳、咳!老臣的小妾就喜欢万花岭的风光,定要在那里居住,老臣已把所有的积蓄都用到那座新宅园上,建得如同一座华丽的宫殿一般……”
他说到这里,才发现周围的大臣们都用愤怒的眼光瞪着自己,急忙住了口,讪讪地退到一边。
“陛下,微臣的族人之中有三个百岁老人过世了,他们生前善良宽厚,都是老老实实的大好人,可否请王宫的神鸟为他们行天葬?”
“可否放干了污血?”
“是,临去世前家人就为他们放了血,他们得知有可能葬在神鸟身上,都是欢欢喜喜咽气地!”
“好吧,陶格斯?”
“奴婢在!”
“你随巴图头领去他的领地,燃香念咒呼唤神鸟,安葬那三位百岁老人的遗体。”
“是,奴婢遵命。”
巴图大头领一脸喜色地退下去了,那三个老人中有一个是他的父亲;据说死后葬在神鸟腹中的人,来生能投胎在贵族之家;不是子女双全、自然老死的人,是没有资格享受神鸟为他举行天葬的。
还有一个部族头领为他的领地求雨,他那里好几个月没下雨了,牧草都快旱死了。
“听说你的老父亲喜食奴人脑浆?”乌兰冷眼望着那个求雨的首领那日松。
那日松不以为然地道:“那些低贱的牧奴,不就是两脚的牛羊么?拿几个小牧奴的脑浆孝敬我的老父,有什么不可?”
“没什么不可,只是,你会遭天遣的!你虐杀的那些孩子的冤魂就在你属地的上空结了阴阵,雨师看不到下面的生灵,如何赐福给你们?你就等着你的牛羊都饿死吧!”
那日松大惊失色!再不降雨,他属地的牧草就都枯死了,牛羊和奴隶们也会饿死!别看在大殿上各大领主喜笑颜开,相互之间很热络的样子;若是有机会吞并邻近的部落,绝对没有一个人心慈手软的;到时候兴许他和父亲的头盖骨,就成了某个大头领家的酒碗了!
“陛下,那日松知错了!求您为微臣的属地施法降雨吧!”
“我没有办法,你欠下的冤孽,只能你自己还。”乌兰示意身边的侍女起驾。
“大人们都回去吧,有事到下月的觐见日再提。”宫女走到殿前,让朝臣们止奏。
首领和夫人们躬身送陛下离殿,只有那个那日松还哭丧着脸,跪在地上不肯起身,有个好心的首领告诉他,大巫师出国游历快回来了,不如到时候去求国师,兴许大巫师一高兴就给他解难了。
那日松听了这话才无奈地站起身来。
3 琴声与春梦
乌兰其其格走出议事殿,却没有回到后宫休息,海伦、孟和夫妇俩中蛊的事情令她心有感触;她怅怅然走进王宫花园。
青鸟宫的御花园因为环绕着一湾温泉的缘故,地温较高,一年四季都有姹紫嫣红的鲜花盛开。
时至春末,正是百芳争艳、流光溢彩之际,乌兰走在青石铺成的小道上,裙裾一路拂过两侧的花木,沾染了一身的芳香;她取下面纱,嗅着甜腻而馥郁的暖风,嘴角不经意的一扬,刹那间百花为之失色!
乌王女王慵懒地向前踱着脚步,直看到白色岩石的宫墙,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又来王宫的最东面;她摇摇头准备返身,忽然听到宫墙外又传来那熟悉的琴声,乌兰眼中现出一片温情:是云阶公子在抚琴!
她脚下发力、跃上身边的花树,如金黄的蝴蝶一般越过宫墙,向王宫东侧那片青竹掩映的庭院奔去。
随行的侍女们却没有女王那般惊人的轻功,她们就近跳上假山,也匆匆地翻过宫墙,跟上女王。
花园里凉亭下坐着两个少年,其中一个正是查干夫,他目睹乌兰女王如飞鸟一般掠过花丛,长发如云随风起舞、丝带飘飘萦绕曼妙的身躯,轻盈地向远方的竹林‘飞’去,查干夫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下来。
“女王陛下,她、她果真是位仙子?”
“这是自然!”
另一位美少年叫绍布,他的眼睛蓝中带灰,来自靠近大周燕国的一个部落,五官生得和中原的华夏族非常相似;此时他目光灼灼,盯着女王踩过的花枝,似乎那就是他志在必得的东西。
查干夫也听到了隐隐约约的琴声,“绍布,那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还真是好听!”
绍布讥笑地望他一眼,暗笑他是个没见过世面的野小子,“那是桐木琴,华夏族人喜欢弹奏的一种乐器;你刚到这王宫,当然不知道宫中的诸多隐秘;那个弹琴的男人叫云阶……是女王之前的情宠,听说是是个华夏人,来自大周的莒国。”
“陛下的情宠?他为何不住在王宫里?”
“呵呵,听说华夏族男子身体孱弱,那人只服侍了陛下一晚就……”绍布压低了嗓音,“就差点丢了小命,幸好有大巫师的灵药把他救了过来……这样的体质当然不能再服侍陛下了。”
“既是不能服侍女王,那他为何不回大周,赖在这里做甚么?”
“唉,说来他的命好也不好,就那一晚,居然让陛下怀上了公主!他不肯离开昆仑,大巫师就让他做了吉娜公主的礼乐师傅;专门在王宫东面的竹林后面建了一个庄园给他居住;还派了几个美貌的宫女服侍他呢。”
“美貌的宫女?你方才不是说,他体弱不能——”
“咳、咳,兄弟呀,我是说他体质太差,不能再服侍女王陛下,又不是说不能和平常女子行欢!”
查干夫大吃一惊,“和陛下那个行房……和平常女子有何不同?”
绍布尴尬地一笑,“我虽然比你们早来一年,可是也没能得陛下青睐,得以亲近芳泽;我只是听一位服侍过陛下的族兄说起过……”
他看看左右无人,才低声说,“我族兄说他与陛下行房一次,胜过与平常女子百次快活!只是过后疲惫异常,得卧床三日才歇息过来!”
查干夫了然地点点头,脸随之红了;‘胜过与平常女子百次的快活’?若是能一尝那种销魂滋味,死了也甘心啊!怪不得那个叫云阶的中原男子不肯返回故乡,还时时弹那撩人的琴声吸引女王的再次注目!
两个少年相对愀然,他们都不会华夏人那种唱赋弹曲的手段,该用什么法子引得女王青眼有加?
这时一个嫩黄色的身影也像女王一样跃上宫墙,向外跑去;后面还跟着一个年岁较大的女宫人,“公主,你慢些——唉,这母女两个好好的大门不走,整天在墙头屋顶飞来飞去的,像什么样子……”
这个宫中女官是女王的同父异母妹妹高娃,虽然她和乌兰女王有一部分血脉是相同的,但是青鸟族的神脉来自母系,高娃便只是个平常体质的凡人。
她好不容易也攀到了墙上,咬了咬牙才闭眼跳了下去。
查干夫又是目瞪口呆,“这王宫里的女人都是这般翻过墙头出宫么?”
绍布哈哈大笑,“刚才那个穿黄衫的小姑娘就是陛下的独生女儿——吉娜公主!这宫里也就陛下和公主敢这般随意,若是别人如此,侍卫们早就现身捉拿了!”
他的笑声渐渐变了味道,“你没见过吉娜公主的长相吧,她长得和草原上的铃兰花一样娇媚,等到成年之后,定是比女王还要美丽!公主已经快十二岁了,不久也要找情宠了,我们……若是不称陛下的心意,也未必就全无希望……”
查干夫明白他的意思,他想起乌兰其其格丰满的胸脯和细细的腰身,不由得迟缓地摇摇头。
从第一眼看到乌兰其其格,他的魂魄就丢在女王的脚下了,无论如何他都要成为女王的男人,兴许他也能像那个云阶一样,成为另一位公主的父亲呢……
查夫干想到那美妙的一天:他紧紧地抱着乌兰女王,一点点吻遍那个迷人的身躯,直到女王快活叫喊他的名字、直到女王沉醉在自己的雄壮的攻击之下……那是何等地销魂噬魂啊!他的喉结一抖,脸上浮出一丝贪婪的笑意。
绍布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灰色的眼珠极快地转动起来。
此时,乌兰其其格悄步转过一片翠竹,走进那座大周国建筑风格的庄园。
一棵枝叶茂盛的杜鹃树下,一位身着白袍的青年男子正在席地抚琴;他未结发髻、散在肩上的长发随风飘拂,侧面逆着日光显示出清雅的轮廓。
简单的装束不能遮掩他风流倜傥的公子风范,冷寂的隐居岁月也未曾改换他眉目间执着的某种期望。
男子修长的手指正在轻抚细弦:曲声淙淙如溪水婉转低徊流入花丛,激起清洌的芳香;又如清风推动白云挡住强烈的日光,挥散不尽的温柔与清凉……
‘这琴声是《阳春白雪》还是《梅花三弄》?’
乌兰其其格心中暗道,她不太熟悉大周的乐曲,她曾听大巫师说起过云阶公子最爱弹这两支曲子,便暗暗记在心里。
乌兰终是管不住自己的腿脚,她只想再靠近些,偷偷地看一眼云阶就离开;慢慢地,她走到那株盛放的杜鹃后面。
4 未了情
云阶已过而立之年、今年三十三岁,他被青鸟国大巫师掳到昆仑来已有一十五;这十五年的岁月风寒似乎从没浸染过他的身心。
他依旧面容俊逸、翩若谪仙,也未如华夏族人一般,到而立之年便蓄起短髭,而是每日修面,保留着从十八岁起就没怎么改变的体貌。
实际上,他也过着神仙一般的日子:每天下午酉时教吉娜公主学习大周国的诗文和歌赋;其它的时间都在附近的山上采摘草药。有时山下的村人也会上山来寻他这个不收诊金的疫医,他便随人下山去医治病患。
这在当地是很不一般的;因为青鸟国的各族人生了病全靠巫师施蛊念咒驱病;贵人们当然请得起属地的巫师,但是贱民之家饱暖已属不易,哪来的金银去求巫师和女祝?所以不收诊金和药费的云阶公子,在山下的牧民眼中也是一位神人。
从初到昆仑的愤怒、恐惧,到现在只身在异乡却甘心如饴、不愿离开,其中的变故只有云阶自己明了。
身后传来淡淡的优昙花香,他眼角一瞥,看到藏身在花树后那位女子不小心露出的金色裙角。
他微挑的凤眼闪过一丝惊喜,嘴角也难抑心中的激荡,手下清雅的琴声顿时变得欢快而缠绵:犹如清泉流到桃花之涧,飞舞的花瓣挟着羞怯的芬芳跃入它的怀抱,天地间处处洋溢着春日的暧昧暖意;粉蝶起舞、百花流醉……
突然他的手一抖:一根琴弦应声而断,曲声嘎然而止!
“云师傅,你的手流血了!”
吉娜公主正好跑进园来,看到一根跳断的琴弦将云阶的手指割出一条血痕。
树后的乌兰再也沉不住气,一下子从树后闪现,她也急忙靠过来,“如何?怎地这么不小心?吉娜,快回宫取药!”
吉娜愕然地抬起小脸,“母王,那边墙角就有能治外伤的药草……”
“那个怎么能用?快回去取最好的伤药,用后不留疤痕的!”
高娃正好气喘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