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语红尘 作者:狐不忧(纵横2012.08.10完结)-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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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淡淡地朝我笑，然后，隔着数万个人头，对我说话，那么远，却能清晰地听见她说：“你说的对，该走的人是我，你留下来，好好地跟他一起过。”
　　我忽然间愣住了。我不敢确定这是不是她另一个花招，但她似乎又从来没跟我说个谎，我知道，她那样的人，不屑说谎话，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的。
　　我就这么愣愣地看着她，她慢慢地走远了，身影自然是芳华风骨的，但犹如风的白色水仙花一样，孤独的，带着淡淡的忧伤。她的手，轻轻的覆在腹上，这个很容易令人忽略的动作，却是人间孕妇们常有的习惯。
　　我陡然间，心里一抖，难道，她有了连华的孩子。
　　摇摇头，将这个念头从脑海里赶走。她的面前，是一个穿黑衣的男人，他一直看着她，等着她，好象无论她去哪里，他都会一直在原地守侯着。这是爱情，这才是真正的爱情。
　　我想，那个男子一定很爱她，一点也不比连华爱她少，而且，应该是更加深厚的。因为那个眼神令我心疼着。
　　原来，这不是三个人的戏幕，却是四个人的纠葛。
　　她是她，而我是我。纵使她多么的美若天仙令人难忘，在这场戏里，只有我才是故事的主角。
　　我抱着蘅兰，回到上官府里。这一次，脚步出奇的欢快，心下轻松放了开来，脚步自然会走得快一些的。
　　院落里，槐树开满白色的花，纷芳入鼻。槐树下的男子，面无表情，手持茶盏，神思已不知飞向何方。
　　“连哥哥！”
　　他不应我。
　　“连哥哥，连哥哥！”
　　他皱眉道：“什么事？”
　　“方才，辛夷姐姐说，她走了。”
　　“嗯！”
　　“她让我照顾你。”
　　…
　　无声，风中的花气如此香浓，面前的男子猜不透想法，他就坐在那里，却犹如一尊雕像，好看极了，却看不见内心。
　　我发觉，我真的很失败，那种挫败感，第一次，这么深刻地萦绕着我。
　　“连哥哥，我不比她差。我会好好地照顾你的。”
　　我鼓起勇气，说出这么一句话。
　　他突然勾起唇边的笑，不说一语。风轻轻地吹过，看着他的眼睛，我突然想哭，因为我感觉得到，他的心在那么一瞬间犹如琉璃触地，再也收拢不起来了。
　　当一个嗜茶的人变得酗酒，你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是的，连华将手中茶盏换成了酒杯，茶壶也变成了各色不一的烈酒。一壶壶地往嘴里灌，那风里的花香味没有了，变成了酒的味道。
　　我看不过去了，将他的酒杯砸了个粉碎。
　　他看着我，勾起唇边的笑：“小雨，你知不知道，你的那个辛夷姐姐，她一点都不爱我，一点也不。不如，我就放她走好了，两个人捆在一起都是死，不如，让我一个人死吧。”
　　对一个女子最大的爱便是向她求婚。
　　那么，一个女子对男子最大的爱便是给他生一个孩子。
　　这两个人，不知出了什么差错，终究还是走不到一起。
　　我心里一激动，不顾一切地抱着他道：“连哥哥，她不爱你，你该回过头来看看，还有一个人爱着你，你好好地看看，那个人是我，是我。我爱你，我会替她，好好地爱你。”
　　他笑了，睁着酒气迷离的眼看着我，摇摇头道：“不，你不是她，你不是辛夷。我不爱你。”
　　什么我都听不到了，只那最后的四个字，你知道这四个字的力量吗？它从耳朵进入到我的心里，将我的五腑六脏搅得烂碎，那种痛，万针锥心过犹不及，它把我击倒在地，然后，再也无法爬起来了。
　　我知道，我输了，输得乇彻彻底底。我应该离去，离开这个伤心地。可是，为什么，我不舍得走，不舍得离开那个说不爱我的男子呢？
　　这是爱情，还是犯贱了？
　　我对着他笑，眼睛似乎有东西迷糊了我的眼睛，一眨眼，它就掉了下来。这是人们称之为眼泪的东西。我是一只鬼，但我也能哭泣了。
　　我对他说：“不，连哥哥，你会爱我的，这是迟早的事。”
　　这个迟早，我等了十八年了。
　　鬼母说完，沉思下来。紫衣叹了口气，道：“这就是爱情。”
　　“什么？”
　　“这就是爱情，爱是一种感觉，它或许一时留在人的心里，或许永远存在。而情，这个字代表着责任，宽容与原谅。我说，你对那个上官连华，才是真正的爱情。”紫衣撑着下巴将心里所想讲了出来。
　　“什么上官连华。”鬼母笑了一声：“那是你爹。”
　　“爹？这个词好陌生。”紫衣喃喃地说：“我从小，记忆里就没有爹这个字。琳琅大叔的角色，也许就相当于我干爹吧。”
　　“琳琅大叔，也许就是那个深爱着你娘的那个男人吧。”鬼母笑到。
　　紫衣叹了口气，歪关头看着鬼母：“我觉得你一点也凶了。”
　　“怎么？”鬼母小啜了一口茶说到：“我杀了那么多人，你却认为我不可怕？”
　　“因为我知道你杀那么多人的原因了。”紫衣微笑道：“这个世界唯一能阻止你杀人的人只有一个，那个人就是你的连哥哥。对不对？”
　　鬼母顿了一下，看了一眼紫衣：“他消失了十八年，我找不到他，我没有任何办法。”
　　
　　
　　032　琳琅大叔
　　“可杀人是不对的。”
　　“我没得选。只要他出现，我就可以不杀人。”
　　“你太极端了。”
　　“这个世界所有人的喜怒哀乐都与我无关，我只活在我的世界，我只想要拿到我的东西，其它所有，我统统不管。”
　　“疯子。”
　　“你再说一遍！”
　　“疯女人。”
　　两女人又吵了起来。青龙拿着一包茶叶将门推开，皱眉道：“你们在干嘛？”
　　鬼母头一扭，忙得叫起来：“儿子，你媳妇又在气我了。”
　　“谁是你儿媳妇啊？你这个女人太不要脸了。”
　　青龙哭笑不得，只得脱了靴子，在地上坐下来道：“别吵嚷了，看来故事讲完了。不然紫衣也不敢在你面前这么放肆。”
　　说来也是，鬼母气场之强大，普通人见了连出声都不敢，更别提在她面前张牙舞爪地跟她吵架了。
　　紫衣道：“这么说来，我们的任务是叫那个上官连华出来？不需要我娘出来了？”
　　青龙看了她一眼，手在紫衣头上一拍道：“什么上官连华，那是你爹。”
　　鬼母得意地笑。
　　“什么我爹啊！”紫衣不满地道：“我从来就没叫出过这个词，现在叫一声，多别扭啊。还有，他也是你爹。”
　　这关系乱的。
　　青龙不语，笑咪咪地看着紫衣。
　　紫衣方才惊叫到：“我不是这个意思，唉呀，不说了，不说了。”
　　鬼母得意道：“就是麻，一家人，大家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紫衣撇嘴道：“一家人当初还搞得你死我活的？”
　　鬼母脸色一变，噎住了。
　　小丫头可真是伶牙利齿，看来做婆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青龙笑着看这两个女人道：“消息我已经放出去了，现在就等紫衣的娘来了。”
　　紫衣心下一动，道：“不知我娘还好不好，若她急起来开打怎么办？若她不依我们怎么办？”
　　“不会的！”青龙将紫衣拥入怀里：“等大家都到刘了，我们就在这朱天门里办喜宴好不好？”
　　鬼母：“好啊，这可就热闹了。”
　　紫衣白了她一眼：“你也不怕分人来寻事复仇？你的仇人可多得去了！”
　　青龙笑笑着拍了拍她的背：“不要紧的。死的那些不过命到了头，我们去收了一场罢了。那些不该死的，魂都好好地收着，待事情完了，便放魂回去好了。”
　　“真的？”紫衣眼睛一亮。
　　鬼母咕咕喃喃：“希望真的能这样就好了。”
　　“那要不要先将三师叔他们放出来？”
　　“还是先不要了。他们人多，有个别想不到一起去的，一闹起来，就容易坏了事！”
　　“嗯！”紫衣猛地想起一件事来：“我家小弟，那就是个妖仙路子风，他人呢，他说先来朱天门的，怎得没见到他。”
　　“那个树妖吧。”鬼母插嘴道：“一进来就开始打，我们不少修罗鬼被他给灰飞烟灭了。”
　　“我跟他讲清楚了。”青龙笑笑地说：“他就说他！”现在有些忙，先走了。不过，待我们办喜宴，他是一定要来的。巫龙也会来！”
　　“嗯，到时候可要好好地敲他们一笔，好歹他也是我们认识的妖仙。而且其中我也帮了不少忙呢！”
　　青龙宠溺结看着怀里的少女，这个丫头，贪财的本性仍是未变的。
　　“对了！”紫衣差点跳了起来：“小玉，朱雀小丫头不见了。”
　　青龙忙得将紫衣按住，笑道：“你急什么急？我们这是在哪里？朱天门啊。朱天门是小玉的地盘，她能丢到哪里去？还不是回到自己的老窝了？”
　　“可她是重生啊！”紫衣急得心火直冒。
　　“南宫璃玉又不是死了一两次了。”青龙道：“要是这一次她恢愎记忆，知道这一世我是她爹，不知要气成什么样子了。”
　　青龙尔不可支地笑了起来。
　　“小玉死了不止一两次？”
　　“当然！还有，她怀里那只玄武，叫做小武。也是死了两三次的了。但那家伙强大的很，每次都会把小玉吃死，这两个人，纠缠在一起也在两三世了，分不开的，这一世，还是会在一起！”
　　“哇。你一定要将四大妖兽的故事讲给我听。”
　　“这有什么难的！”青龙笑道：“到时候，咱们就再写一本书，书名就叫《四大妖兽前传》怎么样？（喵大壮，交给你了！）”
　　“四大妖兽谁最厉害？”
　　“泰山道人吧。”青龙思索了一会儿道：“就他没死过，一直活到现在。这只白虎精相当厉害的。”
　　“那你死过几次？”紫衣歪着头好奇地问。
　　青龙突然间噎住了，紫衣忙笑道：“开玩笑啦，随便问问嘛。”
　　“那谁最不厉害？”紫衣又问
　　“我！”
　　“不是吧？为什么？”
　　“因为我被一只狐狸拐跑了，他们都笑我。”青龙纳闷地说。
　　哈哈哈哈！某只狐狸笑得在地上打滚了。
　　天已黄昏，青龙拉了紫衣去到山脚下的食肆用餐。鬼母说自己不饿，倒在小室里歇息着了。
　　仍是红黑红黑的天色，紫衣纳纳地说：“为什么，好好的朱天门，当时多美，怎么就变得这么遭了？”
　　青龙道：“修罗鬼多了，聚在一起就是一股煞气。你看，这些红的，黑的，都是修罗鬼身上的煞气罢了。”
　　“不管怎么说，都是不好看。”紫衣道：“我可不想以后我们摆喜宴时，在这么遭糕的地方摆。”
　　“不会的！”青龙轻轻地拉着紫衣的手道：“到时候，一切都尘埃落定，我们也就该过自己的生活了。”
　　“嗯，带着小玉！”紫衣不忘自己还有个女儿。
　　青龙笑道：“到时候，你想带着她走，她都不一定想走呢。”
　　“为什么？”
　　“玄武小龟啊！”青龙道：“趁玄武未成形前能欺负一下，以后可就别想了。”
　　紫衣嘿嘿地笑起来。
　　天边划过一道金色的光芒，在红黑相间的乌云里格外显眼。
　　青龙和紫衣不由地朝那看去。
　　“是什么东西？”紫衣问到。
　　金光下落，落在朱天门中不知明的小山脉中消失不见。
　　“会不会是你娘来了？”青龙问到。
　　“不会的！“紫衣道：“我娘元力是白色的，那道光是金色的。”
　　“去看看吧！”青龙拉着紫衣，便往那山脉方向飞去。
　　乌漆麻黑的树林里，燃起森森鬼火，两人飞掠而去，金光落地，变成一小团火焰，那火焰的形状，竟是一只金色的鸟雀。
　　金色的鸟雀扑腾着翅膀，金光绽放，一个人影在金光中站立起来。
　　紫衣觉得那身影眼熟，不由脱口而出：“大叔！”
　　来人竟是叶琳琅。
　　叶琳琅回转头来，便是笑说道：“不是被抓了吗？竟还能跑到这里？看来我是受了骗了！”
　　紫衣不好意思地道：“大叔，什么都骗不过你。”
　　叶琳琅走上前来，看了一眼青龙。青龙忙道：“见过前辈。”
　　叶琳琅道：“跟着紫衣，叫大叔吧。”
　　又转过头来问紫衣：“我刚听几个小妖们说你被抓了，便急着来这朱天门，想着救你出去的，也好不让你娘担心。你这一出，演的又是什么？”
　　“大叔，你见着我娘了吗？”紫衣忙道。
　　叶琳琅脸色一沉，道：“你不会是为了引你娘来吧。胡闹！”
　　青龙忙道：“大叔请先不要怒。”
　　说着，便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三人边说，边往着山下走去。待到走到朱天院中时，已将事情原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