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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请你帮我杀了她-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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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克说:“罗琳,这真是太好吃了,你说得对,我们餐厅的菜和你的没法比。”

妈妈把手搭在他胳膊上,说:“我早就说了,对不对?如果你对我好,说不定我会告诉你我的一些秘方。”又是一声沙哑的笑声。

“如果你能把做菜的秘方告诉我,那我真是太荣幸了,但是,现在我想和安妮单独聊几分钟,不知道可以吗?”他转过头看着我,一想到要和他单独相处,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嘴里也说不出话了。不,不可以。真的,真的,不可以。

我不是唯一一个惊讶的人。妈妈和韦恩一听到这话,都猛地抬起头,像是被人用线牵着的木偶人一样。妈妈的手之前一直放在卢克的胳膊上,现在却猛地缩了回来,像是被烫到了一样。

“那我就去收拾厨房了。”没有人阻止她,妈妈把椅子猛地往后一推,把地毯刮翻了,她抓起几个盘子。韦恩站起身帮忙,他们走进厨房以后,我听到韦恩在说什么给孩子一点隐私,让妈妈出去陪他抽根烟。妈妈的回答我听不清楚,她语气听起来并不高兴,过了一会儿,我听到厨房门开了又关了,然后是他们俩在屋外露台上走动的脚步声。有那么一秒钟,妈妈从厨房和露台之间的玻璃门朝我们这里偷看,当我发现她以后,她就躲开了。

我继续用叉子绞着自己盘子里的意大利面。卢克在桌子下面用脚踢了踢我,然后又清了清喉咙。我松开手,叉子掉在盘子里,发出咣当一声,把番茄酱溅到我身上,更糟糕的是,也溅到了他的白色T恤衫上,像是一块血迹。

我跳起来去拿纸巾,但卢克俯过身来,抓住了我的胳膊。

“不过是意大利面酱罢了。”我低头看着他拉着我胳臂的两只手,然后试着挣脱他。他立刻松开了手。“糟了。对不起,安妮。”

我用手上下揉着自己的胳膊。

“我碰都不能碰你吗?”卢克问。

我绝望地眨着眼睛,想要忍住眼眶里的泪水,但当我看他双眼里的光亮时,泪水再也忍不住了。我重重地坐下来。

“我只是不能。还不能……”

他的眼神在恳求我解释给他听,在恳求我像过去一样和他分享我的感受,我做不到。

“我只是想帮助你渡过这次难关,安妮,我觉得自己很没用。难道就没有什么事是我能帮你做的吗?”

“没有!”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是那么愤怒、那么刻薄,他的脸扭在一起,好像是我打了他一拳。他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人都做不了。正是这样的想法让我在那一秒钟是那么恨他,但下一秒,我又为自己有这样的感受而痛恨自己。

他嘴角露出一抹悲伤的微笑。他摇摇头,说:“我真是个傻瓜,对不对?我只是觉得,如果我们能谈谈,那么我也许就能明白……”

我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只想去伤害别人:“你没法明白。你永远也不会明白。”

“是,你说得对,我也许是没办法明白。但我想试一试。”

“我只想一个人待着。”我的这句话飘荡在我们之间的空气中,就像苍蝇飞舞在我们爱情尸体的上面。他点了一下头,站起来。我的内心却在呐喊,对不起。我收回这些话。我不是故意的。请你留下来吧。

他已经拉开了玻璃推拉门。他谢谢妈妈留他吃晚饭,说他必须回餐厅了,还说他一定会要到秘方,听起来是那么有礼貌,彬彬有礼的。我则面红耳赤地坐在那里,满心羞愧,满心悔恨。

接着,我就看到他站在门口,一边转动门把手,一边说:“真的很抱歉,安妮。”他话语中的真诚让我内心深处真的很受伤,我原本以为我再也不会有任何感觉了。我转过身,从帅气、善良的他身边走开,一直走到客厅尽头,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我走进自己的卧室,听到了前门关上的声音,然后听到他把卡车开走的声音。如果是我在生气,我会把车开得飞快,但他没有,他开得很慢,满载着悠悠的悲伤。

现在,事情过去了几个月之后,他在电话上打断我,说:“别说了,安妮。你不需要向任何人道歉,尤其不需要向我道歉。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就那样出现在你面前。我不应该催你。我已经一遍又一遍地责备自己了。所以我才一直给你打电话。我知道,要不然,你也会责备你自己的。”

“我对你态度那么不好。”

“你有权力那么做,我没有顾虑到你的感受。所以我才努力和你保持着距离,但也许你还没有准备好和我谈谈吧?就算没有,我也不会生气的。我保证。”这就是一直以来我们之间的方式——他会说我爱你,我却不愿意对他说同样的话,在我们交往一年以后,我只会说一句,你保证吗?

“我想和你聊聊,但我不想说过去发生的事。”

“不想说就不说。要不这样,我经常给你打打电话,如果你想说,你就接电话,我们就随便聊聊,你想聊什么就聊什么。好不好?我不想逼你,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

“可以。我是说,我会努力的,我想试一试。一直以来,我就只能和我的心理医生还有艾玛聊天,我也有点烦了。”他温柔的笑声打破了我们之间的紧张气氛。

然后,我们又聊到了艾玛和迪赛,迪赛是他养的一条黑色拉布拉多犬。最后,他才说:“过两天再打给你,好吗?”

“千万不要觉得非打不可。”

“不会的,你也别觉得非接不可。”

“我也不会的。”

第二天他又打来了电话,这周又打来了,大夫,我们就是简单、随便地聊聊,主要都是说关于餐厅和狗的事,我还是不知道自己的感受到底是怎样的。我喜欢和他聊天,但有时候,我又很恨他。他怎么还对我这么好?我不配。他需要学会拒绝才是。他的善良让我既爱他,又恨他。我想恨他。我就像是一处刚刚缝合的伤口,每一次我们的谈话都会让那缝合处裂开,让伤口露出来,而我只能把它再缝一遍。

最重要的是,他的善良让我觉得自己更加愚蠢,因为我害怕再次见到他的原因竟然是怕他可能会碰我。就是想一想这样的念头,也让我胳肢窝里直冒汗。我怎么会这样对他呢?这是那个会帮我把水槽里的蜘蛛抓走,再扔到外面去的卢克啊。这一切真是太荒谬了。如果我连和卢克这样的人都无法相处,那我真是无药可救了。还不如收拾好我的一堆垃圾,直接搬到疯人院去住。

第十五章 背叛

上次治疗的时候,我不想说发生在山上的事,谢谢你没有逼我,过去的这一周我挺难受的,所以,我还是不知道我是不是准备好了今天讨论——再看看吧。我的悲伤情绪就像是暴风雨。有时候,我可以傲然挺立其中,当我生气的时候,我还会向它挑战,看它敢不敢把我吹倒。但有时候,我又必须蹲下来,抱成一团,仍由风雨吹打我的后背。最近,我一直都处于蹲下的姿势中。

唉,你大概也需要休息吧——你接触的都是令人压抑的东西,对不对?我也希望我能告诉你一些快乐的故事,或是说一些睿智的话让你开心一笑。当我离开这里的时候,一想到你不得不倾听我这些可怕的经历,我就觉得很难受——这让我觉得自己很自私。但又不足以让我做出改变。发生的这一切让我变得自私。我有权力悲伤。

当我第一次来你这儿的时候,我就说过了,我之所以想再试试心理治疗,是有几个原因的,但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到底是什么最终戳破了我假装自己很好的虚伪泡沫。

那是发生在杂货店里的一件事——我只是在晚上才会去购物,而且总是戴着一顶棒球帽。我曾经考虑过网上购物,但天知道他们会派谁来送东西,我已经受够了记者利用各种各样的理由试图混进我家了。反正就是那天,在商店,一个女人正弯下腰拿货架底层的东西。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就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放着她的购物车,车里坐着一个小婴儿,边上没有一个人照看。

我本来打算就这么走过去,打算不去看那个小女孩白白的小牙齿和玫瑰般的小脸蛋,当我从她身边走过时,她突然伸出一只小小的胳膊朝我挥动,我停下脚步。我就像是被磁铁吸住了一样,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由自主朝她走去,也伸出了我的手。我只是想摸一下她的小手。仅此而已,我对自己说,就是一下。但她抓住了我伸出的手指头,咯咯直笑。听到她的笑声,她妈妈说:“那是我女儿。萨曼莎,妈咪马上就来哦。”

萨曼莎,她叫萨曼莎。这个名字不断在我脑中回想,那女人正蹲着挑选一些罐头食品,我现在看清了,是婴儿辅食,我想告诉她,我也曾经有个孩子,是我所见到过的最漂亮的一个宝贝。她可能接下来就会问我,我的孩子多大了,我不想说她已经夭折了,然后看到她把眼睛转向自己的女儿,眼中露出如释重负和庆幸的神情,因为她的女儿还好好活着,然后,她的眼中会透露出坚定的决心——她永远都不会让任何可怕的事情发生在她的女儿身上——这是一个母亲必要的自信。

我试着把手指缩回来,萨曼莎却抓得更紧了,她嘴巴边还吐出一个小小的唾沫泡泡。我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婴儿粉味、尿片味,还有一股淡淡的牛奶香。我想要她。我多么想伸出手,把她抱起来,抱进我怀里,抱进我的生活里。

我偷偷地朝走廊两边望了望,没有人,我在迅速计算着我要多少步才能够成功逃脱。我知道,这么晚了,店里应该只有一个收银员在工作。一切都会易如反掌。我朝孩子靠过去,心怦怦直跳,我发现,孩子漂亮的金色头发在商店白炽灯的照亮下微微发光,我伸出自己空闲的那只手,去抚摸其中的一缕,像丝绸一样顺滑。我女儿头发是黑色的。这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已经不在了。

我往后退了一步,那位妈妈正好站起身来,她看到了我,朝我们走过来。

“你好?”她带着犹豫的微笑说。

我想说,你在想什么呢?就那样背对着你的孩子。难道你不知道意外随时都有可能会发生吗?难道你不知道这外面有多少坏人吗?不知道我有多坏吗?

“真是个开心的小朋友,”我说,“还这么漂亮。”

“她现在是开心了,你没看到她一个小时以前的样子!好不容易才让她安静下来。”她开始唠唠叨叨地讲起了做妈妈的压力,而我恨不得拿自己的灵魂去交换这样的压力,我想骂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告诉她应该为自己孩子的每一声哭泣感到高兴。但我没有说话,我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偶尔微笑一下,或是点点头,直到最后,她发泄完了,问:“你有孩子吗?”

我能感觉到自己在拼命摇头,感觉到自己嘴角的微笑突然消失了,甚至感觉到自己在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没有。我没有小孩。”

我的眼神一定出卖了我,因为她微笑着说:“会有的。”

我想扇她一耳光,想大声尖叫,想大发雷霆,我想哭,但我没有,我只是微笑着,点着头,向她道了别,便离开了。

也就是在那时,我意识到,也许我在处理自己的问题上还是做得不够好。我一直都不去想那天的经历和其他类似疯狂的举动,结果,昨天,我看到了报纸上的一条小新闻,以前和我一起工作的一个女人刚刚生下了一个男孩。我给她寄了一张卡片,我知道,我不能靠近那个孩子,连我都不放心我自己。挑选卡片的过程让我痛苦。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不过又是我一次可怜巴巴的尝试,想要向自己证明,我能处理好这一切,但显然,我不能。

“韦恩和我希望你今天晚上能来吃晚饭,”星期二下午,妈妈打来电话,“我在做烤肉。”

“哎呀,我刚刚吃完饭。早知道就好了。”其实我并没有吃饭,但我宁愿把自己的身体放到炭火上烤,甚至宁愿把炭火吃下肚子,也不愿意到妈妈家听她唠叨。只有妈妈才有那样的本事,让我的心情雪上加霜。我的心情已经很糟了,有一个电影制作人总是把合同贴到我家门口——他甚至还站在门口,想和我隔着门谈谈,每隔几分钟,就把给我开出的报酬提高一些,像是在搞拍卖一样。我想,他只是在浪费力气罢了。

我还记得自己在很多年前看的《泰坦尼克号》。大家吃着爆米花,对电影中的特效镜头大加评论,说那看上去是多么多么真实,尤其是在大海中漂浮的尸体。而我呢?我跑到厕所吐了。因为那些人竟然就那样死了,成百上千的人,而坐着的那些人,一边舔着手指、吃着零食,一边感叹泡在冰冷海水里的尸体是如何逼真。我觉得是不对的。

我一万个不愿意别人把我的生活经历当做一种娱乐消遣,评头论足。

“我开始也给你打了电话,但你没接。”妈妈从来不会说,“但你没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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