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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三界宅急送(出书版) 作者:裟椤双树-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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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俩可以当知己。”钟小魁看着他跟灼灼,又问灼灼,“你追蜥蜴烧掉的那半匹山上,有没有人家?”
“我哪儿知道。也许有吧。”灼灼回答。
“这样啊。”小魁又问,“那,你为你那第九个男友出气,烧那家客栈时,有没有想过那客栈里还有许多人是跟这件事无关的?”
灼灼一皱眉,想了想,说;“我当时很生气,管不了那么多。只能说,谁住在那家客栈谁倒霉呗。”
钟小魁长长地,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突然问:“那家被你烧掉的客栈,会是在千年前的洛阳吧?”
“咦,你怎么知道的?”灼灼睁大眼睛,“倒霉客栈就是在洛阳啊,名字我记不得了。”
小熊在一旁傻笑,不接话。
“小鬼,该撒尿了!跟我来!”钟小魁向小熊招招手,“快点!”小熊不得不跟了过去。
一直走到离那群人很远的地方,钟小魁停在山坡上。
“不但没有醒过来,连尸骨都没有了吧。”他头也不抬地问,“你跟你爹。”
“嗯。”小熊漆黑的瞳孔里,映出了一片冲天火光,一整座建筑,在与众不同的刺眼的火焰里化成了飞灰,哭喊声,尖叫声,坍塌了整片夜空。
“当我跟阿爹站在已成灰烬的客栈外时,我还并不太明白死亡是怎么回事。阿爹只说,没有什么,我们还是我们。”小熊笑笑,“我也以为,我们没有什么不同。我们继续在这世上奔走,最终将项羽的遗骨收集齐全,然后我们就来了阴陵山寻找虞姬。来到这里的第二天,她也来了。”
“她说过,这里是她与你阿爹相识的地方。”钟小魁记得她白天说的话。小熊走到他身边,坐下来,说:“是啊。那天阿爹正在大片的水泽中苦苦寻找虞姬遗骨,她从天而降,一副也在找人的焦急模样,一边哭,一边喊一个男子的名字。整个人难过得都要碎掉似的。跟你现在看到的她,判若两人。”
“那时候,你们认得她么?”钟小魁也坐下来。
“在客栈的时候,当我与阿爹‘醒来’之后,已经身在客栈之外了,我们清清楚楚的看到,客栈斜上方的空中,她冷冷停在那里,一片奇异的火焰尚在她的掌中跳动。”小熊苦笑,“她一到大泽我们就认出了她。只是阿爹什么都没有讲,在她蹲在水泽边哭了一整天后,递给她一块手帕。”
“你阿爹真有风度。”
钟小魁看着前方,眼前的黑夜渐渐化开了去,露出一片夕阳晚景——水草摇荡的水泽边,一身火红的姑娘伤心啜泣,背后,一个高大的男子,在身上擦了擦沾满淤泥的手,掏出一张干净的帕子,递到她面前。一个流着鼻涕的小男孩,站在男人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看着她。
他不要我看了。果然,我还是打破不了火精的宿命。我永远不能嫁人。她拿过帕子,也不问他的来历,用力擦着眼泪,擦完了又流。男人叹了口气,牵着孩子走了。
喂,她回过头喊他。
手帕不用还我了。男人说。
你是个好人呢!她吸着鼻子喊,然后,她走了。
不几天,她又回来了,像是遗落了什么东西在这里。
她又见到了那对父子。孩子在玩着泥巴,他则在这片水泽之间来来去去,钻进钻出,最后,抱着一具女人的骸骨走了出来。她以为,那是他死去的妻子。
但那孩子说,那是他的一位阿姨,人们叫她虞姬。
她的伤心,被这对不期出现的父子与他们的故事,渐渐冲淡。父子俩栖身在大泽附近的破屋里,这个简陋的地方,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她的身影。
他儿子就可爱多了,这个聪明的小家伙,喜欢她的到来,喜欢跟她在山里疯跑,喜欢她带着他在空中飞翔,把天上的鸟儿吓得四散而逃,更喜欢看她捡来圆润的鹅卵石,在手中捏上一会儿后,滚落出来的,就是一粒粒五颜六色的透明珠子。他抱着她欢呼,把这些石子当成宝贝。
她越发地不想离开这里了。
那一天,她早早来了,却发现小屋陷入火海,父子二人晕倒在屋里,那个存放着遗骨的木匣不见了踪影。她将父子救了出来,灭了火。想起来时在路上见到的那队形迹可疑的兵士,她追了出去。她知道那个木匣,是他最重要的东西。果然,那群匪兵不但打劫,还烧屋灭口。她做了她以为应该做的事,然后抱着木匣,回去了。
他只对她说了一声谢谢。没有别的了。她搂着小家伙,问长问短,生怕他有半点损伤。小家伙搂着她的脖子说,你要是我娘就好了。她的心,有一种被刺中的感觉。她离开了三天,想了三天,然后站到他面前,他问,我好么?
他擦着他的刀,说:挺好。
她又问:你讨厌我么?他答:不。
她笑了:那你娶我吧!他答:不。
她问他原因,他沉默。
由此之后,这样的对话,几乎每次见面都会发生。
她并不太擅长挖掘深邃的内心,只知道,如果喜欢谁,就把自己完全的交出去,从此目空一切,只为他一人燃烧。这就是火精的感情观。
他永远拒绝,她永不放弃。拉锯战持续了近三年。
他终于松口了,娶她可以,但有两个条件。那一天,她心满意足地离开。遵照他们的约定,一走便是两千年。
“你们从来没有告诉我她真相?”钟小魁回过头,问他。
“阿爹说不必了。既成事实,多说也无妨。她本无恶意,只是火精的天性让她伤人于无形罢了。既然她看不出我们的真实状态,就由她去吧。若被她知道真相,除了再难过一次,也没有别的了。反正她是做不到那两件事的,时间一长,她就会慢慢忘记。”小熊答道。
“那个笨蛋,跟你们三年,就是看不出你们的真实省份,起码也该发现,你三年都一个样子,一点都长不大的。”钟小魁揉了揉额头,“火精最需要练习的,是智慧。”
“她也问过的。”小熊替她平反,“阿爹跟她说,我们体质有异于常人,生长缓慢,所以活得也会比较久。她还庆幸得很,说她也活得很久,可以有很多时间在一起了。”
“她也会信……难怪她到现在还以为你活着。笨女人。”钟小魁摇头,“最冤枉的是那对士兵。”
“嗯。后来我听他们说,是刘邦派他们来寻找虞姬遗骨的,说要请回去厚葬。只是你也知道,他们是普通人罢了,当时是看不见屋子里的我们的,只当是无人破屋。只不过来时,宫里那阴阳术师给他们每人配了一枚青金兽牙辟邪,就是这些兽牙的戾气,将我跟阿爹震晕了过去。”小熊突然大笑,“你大概没有见过这么倒霉的父子吧?每次都晕过去,每次都被火烧。哈哈,不过还是那些士兵们倒霉,他们烧没了躯体,把附近的村民吓得够呛。那时候,他们能看到我和阿爹了,所以每年都来找碴,拿我们撒气,不过他们打不过阿爹。”
“这算个什么事嘛。”钟小魁耷下脑袋,旋即又问,“你阿爹不是要带项羽两口子回寒鸩山么?为什么找到虞姬遗骨之后还留着这里三年?”
小熊的笑容慢慢消失,一点淡淡的悲戚从眉宇间渗出,“阿爹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死亡是怎么一回事。我以为,没有区别。其实不是。阿爹在这里停留三年,只是为了积蓄更多的元气,好一鼓作气攀上寒鸩山巅。我们已经不是人类了,寒鸩山独有的寒气,会冻住我们的灵魂。阿爹在我睡着的时候离开了,只留了一封信给我,要我从此之后自己照顾自己。信的末尾,还留了一句话给灼灼姐姐,说如果有一天我再见到她,而她还没有嫁人的话,我就把这句话给她。”
“你可以给她,反正她也确实还没嫁人。”钟小魁想了想,“你刚说,寒鸩山会冻住灵魂?那你阿爹他……”
“不知道。”小熊有些怅然,“阿爹在信中严禁我再上寒鸩山,让我好好留在人间修炼,更要多行善举,若有机缘,也许可以再世为人。所以我留在了这里,每年那些兵士们跑出来的时候,我都会把他们引开,尽量不让他们吓到别人。有时候也会给迷路山里的人指一下路,也救过一些掉进泽里的人。总之,就这样过来下来。确实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们,还有她。按阿爹跟她的约定,她在完成这两件事之前,是不会再与我们见面的。”
“你阿爹让她做什么?”
“第一是亲手写出唐门十色笺上的情书;第二是带着这情书,登上寒鸩山。”
“你阿爹真毒。”
“你刚才还说他有风度。”
“火精一生都不能碰纸,一碰必然,那个唐门十色笺是史上最薄的纸,别说写情书,只是手指靠近一下都会燃起来。”钟小魁打了个喷嚏,擦着鼻子,“至于寒鸩山,满山寒气跟火精的体质背道而驰,只有是脑子正常的,都不会妄想去爬那座山。”
“可是她找到了你们。”小熊托着下巴,“可见她已经完成了第一件事了。”
“她不会找人代笔吧?”
“她很诚实。阿爹也很诚实。”
“那寒鸩山上那个起死回生的炉子是……”
“哪有什么起死回生的炉子,青焰阁里确实有个大炉子,但那是用来烧火取暖而已的,我阿爹有时候也会拿来烤个番薯什么的。也不知道是谁以讹传讹,说成了个神物。”
“这……”钟小魁不说话了,看着天边渐渐露出一线白光,跟这小鬼聊了半天,不觉天都要亮了。
“回去吧。”他站起来,刚一转身,吓了一跳。
他们背后,不知几时多出了四根怪异的树枝,一直睡得像猪一样的家事三人组,加上那个变态温晴天,认真地伪装并倾听着。
“你们这群……”钟小魁正要发飙,却看见四人之后,还笔直地站着一个灼灼,火红的衣裳飘动着,那火一样的颜色,第一次安静地固定着,没有蔓延,没有燃烧。 
七。
离开阴陵山之前,灼灼只对小熊说了一句话…——对不起。
小熊问她,还是要去么?
她点头,夸张地笑着,一把抓过钟小魁,戳着他的头说,“顾客至上对不对?,不能半途而废对不对?”
小熊走上去,在她耳边悄声说了一句话,然后对她挥挥手:“保重。”
“喂,你还要一个人留在这儿么?”钟小魁问小熊,“我也许可以帮你做点什么。”
“不用啦,我习惯了。这里山好水好空气好,对于幽灵的生长很有利。”小熊突然想到了什么,很殷切地对他说,“我会继续修炼的,等我可以再上寒鸩山的时候,我就可以继续我家的事业了。那时候如果你挂了,又不想被盗墓,可以来找我哦!”钟小魁脸色发青地道谢。
吃了半条烤鱼的倾城,精神抖擞地飞向高空。
阴陵山渐渐缩成一个小小的点。
“你能不能不要把我抱那么紧?”姜南海尽量礼貌地对死死抱住他,连眼睛都不敢睁开的温晴天说。
倾城脖子上的“项链”上,多了一个人——温晴天强烈要求同行,以支付一定数额的“同行观光费”为条件。
灼灼依然坐在倾城头上,一路上都只看前方。
“你……”钟小魁问她,“你真的亲笔写下了情书?”
“嗯。”灼灼不回头,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
钟小魁一愣,说:“这实在违背常理。你怎么做的?”
“我每年都会去寒鸩山里爬山,爬到我没有力气的时候,就摸出信纸,写几个字。这个时候,我的体质最弱,连纸都燃不起来了。然后留一口气下山。等到元气恢复之后,再去爬山,再写。”灼灼回过头,得意地一笑,“我是火精,可我也有选择的权利。所以你看,爬山果然有好处的,经年累月下来,我再也不会碰纸即燃了。”
呼呼的风声,镶着阳光,从身边擦过。钟小魁自言自语道:“可……那也表示你的生命值接近零了。”
这到底是一只什么样的火精啊……他想不出答案。
倾城的速度奇快,未到日暮时分,众人已能看到脚下的奇山怪水,峰峦起伏,与平日里看见的,大不相同。
“抓紧,别落下去。罗刹原里有各种怪东西,吃人不吐骨头。”钟小魁提醒所有人。
不多时,倾城落在一座直入云端的孤山脚下,抬头望去,整座山上石如白璧,雪光闪烁,每一片山壁都像插在地上的尖刀,陡峭之极。还只是在山脚,已有寒气扑来。倾城倒是很喜欢这里的气候似的,在冰封的地面上蹦来跳去,打滚蹭痒。除了灼灼,,所有人都冻得上下牙打架。
“拿来吧。”灼灼朝钟小魁伸出手。
“什么?”钟小魁不解。
“快递单,我给你签收。”
钟小魁一皱眉:“这里不是山巅。我们还差一步。”
“已经够了。”灼灼微笑,“送到这里就够了。”她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山峰,雪光与阳光交缠着,落在她几近透明的肌肤上,“我与他讲好的,要自己攀上寒鸩山。起初,我怕自己撑不到山顶,怕死在半途,怕这样就永远见不到他了。所以总想找人帮忙把送我上山,为了自己喜欢的人,我并不在意那些送我上山的人的生死,只要能送我上去。这应该算是作弊吧?”
“那你现在觉得你不会死在半途么?”钟小魁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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