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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唐骑-第2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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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正刚见敌军冲近,急下令弓矢伺候,高昌军五千人中有一千乃是骑射兵,尚未奔近箭雨已发,何正刚也曾转到高昌服役,对他们的战法十分熟悉,在箭雨射出之前就已经洞察到了敌军的意图,下令竖起毛毡,数百面的毛毡绵延二里有余,高昌军的箭雨逆势而上箭势已衰没法穿过毛毡纷纷跌落,唐军左翼中也有二千余名弓箭手,在何正刚一声令下后一起张弓。

毛毡倏地放下,弓箭居高临下激射而出,冲上来来的高昌军急忙举起盾牌抵挡,但上冲之势却减缓了许多。

这时毕信指着东面道:“团练使,你瞧!”

高昌军的右翼爬的是缓坡,因此先发而后至,其主力却是平地奔驰,因此后发而先至。高昌军的右翼与安西军的左翼尚未接锋,毗伽的主力已经冲到了张迈的中军百步之内!

“腰弩伺候!”

唐军到达疏勒以后,武器配备方面有了长足的发展,其中到今年年初为止更是按照《汾阳兵典》的图谱造出了两千个腰弩,这次东征带来了一千五百把,奚胜在发现龟兹新军勇气不足以后,便将他们中的一部分训练为远程部队,这时命令一下,腰弩手按照队列一起坐倒,同时前锋陌刀战斧部以及长矛卒同时下蹲,便如一片树林在眨眼间矮了一截。

高昌骑兵尚未冲近腰弩已发,腰弩是以腰腿之力发射,射程与穿透力都远胜强弓,高昌骑兵自以为尚在射程疲软范围,猛地见箭如流星般飞至,这些箭雨的密集地指向一个区域,而且其力道之强劲更是出乎毗伽的意料,射到马头马眼直接钉入马脑,射中马身穿肠破肚,射到人甚至能够洞穿铠甲!

马匹栽倒,骑士摔飞!人的惊呼与马的悲鸣交错发生,毕信在高坡上望见暗暗惊骇,心想:“安西军真是厉害!怪不得张大都护敢正面出来和毗伽大汗硬撼呢!”

箭雨密集型的指向大大加强了区域内的杀伤力,如果从上空俯瞰便会觉得高昌骑兵就如同被唐军的这一轮箭雨咬出了一个伤口。

张迈高坐在阵心的瞭望战车上对奚胜道:“你将士兵训练得不错啊。”

奚胜谦虚地答道:“大都护过奖了。”跟着却又忍不住扬了扬眉毛说:“不过啊,这才刚刚开始!”

第031章 唐蹄之下,何敌不克!

毗伽与张迈在城外决战的时候,郑济正在城内与一个僧人密谈,这个僧人是焉耆金光寺长老显德的大弟子胜严。金光明寺在西域佛教界与经义方面只是领袖之一,但在财富上却是首屈一指。

在唐代,寺院在国家社会经济生活中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因为寺庙不事生产而收入稳定,入多出少,长年积累下来便拥有大量的多余财富,此外寺庙之间有着比民间其它机构更频密而且稳定的联系,有了这两个条件,一些大寺庙就干起投资、放债等经济活动,慢慢地由偶然而成系统,起着类似金融机构的作用。历史教科书中写到世界上最早的纸币——交子出现于宋朝,但实际上交子的前驱在唐朝已经出现,而起发明与应用者就是寺庙。

金光门寺虽然地处焉耆,但通过派出僧侣外出挂单以及进行各种佛事活动之便,跟安西、河西各地寺庙保持着紧密的往来,其经济触手已经遍及沙州、瓜州、龟兹、高昌等地,对于焉耆更是渗入到了方方面面,从田产到渔猎到牧业到,只有锻冶一项无法染指。

从龟兹到焉耆一带有着丰富煤铁资源,但铁器锻造在中古时期无论哪一个国家都控制得较为严密,金光寺对此一直有野心,趁着焉耆陷入改朝换代的大变,金光寺便希望能够在这一块领域有所拓展。

可是让他们失望的是,他们所扶持的人物——卢明德虽然执掌了焉耆的民政,但对于铁矿开采以及锻冶却也无法触及,卢明德几次向张迈提起时,张迈总是批复“搁置”两字。在连续碰了几次壁以后,显德便知此事须得另谋出路了。恰巧就在这时,郑济到了。

敦煌的《安西唐军长征变文》高声歌颂除了张迈之外,就是杨易、石拔等一般武将,文官系统李膑偶尔会露脸,郑渭的形象却十分单薄,但在金光寺僧侣眼中,杨易石拔等都不过是一介武夫,相较之下他们更加看重郑渭,认为这位安西的“宰相”才是真正的“第二大权势者”。所以郑济一出现在焉耆马上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几乎就在郑济进城的当天晚上,显德就派了弟子胜严带了厚礼去拜访郑济,第二日郑济提出要代表唐裔商人赈济焉耆因战乱而陷入贫困的饥民时,金光寺亦马上慷慨解囊借出了一千石谷物,又出了一千石谷物,合成两千石,算是双方的一次联名慈善行动。

这次行动过后,两家的交往便空前亲密了起来,所谈论的话题也由一开始的寒暄逐渐深入,终于到了表露目的的阶段了。

“你们想要进入锻造业?”郑济有些诧异:“僧人锻铁,只怕……有些不伦吧。”

“我们并非以金光寺的名义直接锻铁啊。”胜严道:“我们可以雇人来做,我们只是提供资财,而后铁坊有了盈利我们从中收取利润,如今西域困顿已久,要想普度众生,就必须得资财无量啊。铁器一项,毗伽运作得太差劲,若由我们来合作,不出三年形势必能大为改观。”

郑济沉思良久,才道:“铁器一项,各国素来十分敏感,天下聚财生息的门路甚多,为什么一定要进入这一项呢?”

胜严大笑道:“天下聚财生息的门路虽多,但有什么比得上盐铁二项?我们也知道此事不易,但如果事情容易,那就不用找郑二公子了。”

郑济道:“话是如此,但铁器涉及到国力之强弱,大都护府对此限制极严,不瞒大师,即便是我在疏勒时也没法插手,所以这件事情我也是有心无力了。”

胜严却依然没有消极、失望的神色,而是满怀信心地说道:“天下间的事情,不会完全没有可能的。本来世人谁也想不到张大都护能在半年不到的时间里连克龟兹、焉耆二镇,但如今他不也办到了么?只是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张大都护要守护好这片花花江山,也总得与已经帮过他大忙、且将来会继续帮他忙的国家梁柱合作啊。”

郑济道:“大师这两句话,话中有话,郑某人可有些听不大懂了。”

胜严笑道:“张大都护横扫诸胡的气概、混一安西的雄心,放眼西域无第二人能及,尤其难得者是他上马铁血,下马慈悲,上战场能够金刚怒目狮子吼,入城市却又随心顺民安黎民,深合我佛出世入世之真谛。正因此佛门中人对他老早就很关注了。我今天来,背后可不止是金光寺而已,在我背后是我佛在西域的无上慈悲。张大都护攻克龟兹是出乎大家的意料,但到了焉耆这里就是各方面助力的结果了。郑二公子虽然在商界但消息灵通,对焉耆军政大局想必也知之甚深。二公子可想想——骨咄之乱,是谁出的力量?何正刚献城,又是谁在推动?安西军入城后焉耆迅速稳定,六千子弟兵也都向张大都护效忠,这背后是否也有菩萨的保佑呢?这三件只是大者,至于小事一时就难以尽言了。”

胜严说的这几件事郑济知道有些是与佛教有关,但也有些他没想到会与佛教有关,这时胜严点破了之后,他才暗叹焉耆的局面牵涉之深还远在他意料之外。

胜严又道:“如今张大都护与毗伽的对决,关键不在战场之上,而在战场之外。张大都护与毗伽都是西域之雄,两虎相斗,胜负难分,但谁能得到我佛的庇佑,谁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便势必无往不利。其实张大都护自从在疏勒驱除邪教、光大佛法以来,早就已经成为我沙门之护法,菩萨也一早就在保佑于他。只是如今张大都护或者身为我佛护法而未自知,这一层关系,肤浅之人或难自明,但以二公子以及郑长史之会跟却必然解得,也就不用贫僧多费唇舌了。”

胜严的话自然字字都深藏玄机,又句句紧扣佛法,语气之中也带着相当浓郁的蛊惑性,其时天山南北、葱岭以东乃是佛教的天下,自君主以至于庶人无人不崇佛法,倒是郑济进入萨曼已久,与天方教、祆教、摩尼教、十字教都有深入接触,反而对佛教显得比较淡漠,此刻听了胜严的话后不为所动,心念一转,忽而破口一笑。胜严奇道:“二公子笑什么?”

郑济道:“大师的言语,怕是有些夸大了。佛法虽然广大无边,但弘道在人,诸神诸佛不会在人间现身,要一较长下也得通过人。若非我安西唐军发动疏勒攻防战,现在疏勒是哪一教派之天下还难说呢。在骨咄处也罢,在毗伽处也罢,甚至在沙州曹令公处也罢——究竟是人在用佛法,还是佛法在用人,这里头的微妙关系可还得仔细琢磨才行。张大都护之得焉耆自有其必然,焉耆诸寺在大都护入城之后有安定人心之大功,这一点功曹簿上不会勾销省略,对菩萨,我们自当敬以诚信与香火,感谢庇佑,至于人嘛,有时候却不可贪天之功了。大唐素来崇佛,只不过谁是乔木、谁是蔓藤,这里头的关系却得摆清楚,弄明白。”

胜严那双明亮的黑眼睛掠过一丝动摇来,道:“二公子这番言语如果能够代表郑长史与张大都护的话,那可真是叫人失望得紧啊。需知龟兹也算不上完全平定,焉耆得失也还存疑,而高昌之事,将来借重沙门的地方可还很多啊。张大都护与郑长史都是有慧根的人,我想在这件事情上他们应该能够比旁人参悟得更加透彻才是。”

郑济笑道:“我既不代表张大都护,也不能完全代表我二弟,我只是一个生意人——这才是我的本份。如今整个西域犹如处在一股滔滔洪流之中,水势绝大而人力渺小,舟行其上,顺之者昌逆之者亡,若就做生意的眼光而论,眼下若给我选择,我也一定会选择顺风顺水的大宝船登上,而不是去为逆风逆水的旧木筏强修强补——大师,你说呢?”

胜严无可无不可地嗯了一声,道:“二公子说话倒也玄妙得很,不过水势究竟如何,咱们就等着莫敦门的消息吧。”

郑济笑道:“消息自然是要等的,不过有悬念的只是时间,不是胜负。”

“嘿,二公子对张大都护倒也有信心得很啊。”

“那当然!”郑济毫无犹豫,脱口便道:“唐蹄之下,何敌不克!”

……

莫敦门草原上,高昌军的右翼已即将与唐军的左翼接锋,而高昌的主力也已经闯入了唐军的五十步内,腰弩手已经后退,强弓手亦已射过了三轮,高昌回纥的骑射则开始发挥迎面射击的攻击力。

砰砰砰——

盾牌震地的声了起来,那是八百面的木盾外加三百面铜盾外加一千二百面铁盾,木盾铁盾铜盾阻挡的都是弓箭,那铁蹄呢?

即将冲撞在一起的胡儿轻骑与汉家重步究竟谁雌谁雄?

此际的天空中,是否真有一双慧眼在凝视着人间的这一切?

第032章 陌刀之下无仁慈

莫敦草原上,万骑冲锋而来的炫人声势让许多龟兹新军的士兵都感觉站立不稳,风中传来的巨大声响让回纥铁蹄的冲劲便如无数铁锤一起敲打在龟兹新军的心脏上面,地面的震动仿佛联系着血管让大脑产生大地也将崩塌的错觉,那迎面扑来的铁骑军团犹如狂涛巨浪让新军们涌起“人力怎么可能阻挡得住”的强烈震撼。

在这一刻安西的主力——折冲府将兵和龟兹新军的差距就显现了出来。

有一些龟兹新军下意识地就想到了逃跑,双脚虽然还不敢动,但目光却已经在搜寻退路——但是没有!

安西唐军严谨的阵型没有为他们提供逃生的空隙,一层层的严密组织让所有兵将都无法随意行动,此外更有一层震慑着新军的力量存在着——那就是位于整个阵型第一线的陌刀战斧部队和长矛盾牌手!

那些都是安西唐军的老兵,也是安西唐军的中坚力量。如果说迎面冲来的高昌骑兵是江河的巨浪,那么这些安西的老兵就是钢铁铸成的大堤!

从毕信这个方位望去,恰好可以看见唐军中军阵型的全貌,那是一个外实中虚的桃核状阵型,外面是包括陌刀战斧、盾牌、长矛、短矛、横刀障刀在内的五层防线,而中央则空了一环,然后在最核心才有两辆瞭望战车,战车周围布列着数百骑射手,战车上高高竖立着赤缎血矛,赤缎血矛旁边是一个戴着银龙面具的唐军主帅——张迈!张迈的身后是五面牛皮大鼓,五个精壮的鼓手赤裸着上身,鼓起肩臂肌肉有节奏得擂了起来!

鼓声响起——那是进击的号令!

现在进军?没有搞错么?

有一些龟兹新军想。

但是军令是不容置疑的!当号角吹响,鼓声震动,前面的人就开始动了,而后面的人也会跟上来,在这一刻每一个个体都是孤独的,除非他随着号令而融入整体的行动!就如同浪涛中的每一滴水,不管自身的意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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