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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红旗军-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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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让我们汉人也享享福,让你们国人也受受难!若违此誓,当如此箭。”

说着,这厮还从身边亲卫的箭壶里抽出一支箭来,狠狠一撅。

他的部下们立即欢唿雀跃,就连忽多图尔看他这幅慷慨激昂国仇家恨的摸样,也忍不住赞叹有声,可接下来他就不懂了,因为梁子任说的太激动之后,手一挥,他的那些部下们居然就这样嗷嗷叫着冲了过去,忽多图尔不禁大惊,陛下不是要你来执行防卫任务的吗?他们对面的慕容超也吓了一跳,慌忙下令放箭。

于是,这边转眼又打了起来,值得一提的是,在梁子任的鼓舞,和煽动下,这支部队的战斗力居然呈爆发状,而由于他的这番宣传,慕容超的部下们却斗志不高,因此转眼竟被他们突破到营前。

但面对这种情况,忽多图尔却不喜反忧,赶紧派兵跟进,因为他看得出梁子任的部队也就这么一波的力气,一旦让对方翻过身来咬上一口,那热闹就大了,搞不好这些废材还会乱了自己的阵脚,影响中路大局。

想到这一点,他又忍不住向中路看去。

此时。

整个战场已经完成变成了三块,西线因为梁子任的加入,局势再次向罗斯军倾斜,中路因为罗斯两支部队的全力攻击,局势也已经开始向罗斯倾斜,那赫连都泽的部队被全力推进的罗斯军压的都退后了半里远!

至于距离西端有五六里远的东段,因为隔着人山人海,忽多图尔看不真,不过他从那片喧哗和弥漫的烟尘能看出,战局似乎还在僵持。

难道河东军那么厉害?他吃惊的想。

突然,战场东端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唿声。

来自禁军的战鼓被轰隆隆的敲响,代表罗斯帝王的黑色火焰大旗迎风飘扬。

那支从开战起藏于山后的五千骑兵禁军军团,在他们的皇帝陛下的亲自带领下,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终于正式加入战场,这带给了整个罗斯军队前所未有的鼓舞,罗斯全军很快得到了这个消息,连梁子任部都激动的浑身打摆子,高唿着陛下万岁,再次激发余勇凶狠的向前扑去,可想而知其他真正罗斯军队会是什么样的状况…

第七卷 第三回 对江东的顾虑

安熙十八年九月,燕军剿匪追寇时误入罗斯境内,招致罗斯军队的攻击,此战后,燕军全军覆没。

当这条消息传到江东时,已是十月。

金秋之季,本是神清气爽之时,身在军务总堂的沈庆之看着这份消息却浑身发冷,因为他的记忆中,燕和罗斯之间本无此战!

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这种改变,沈庆之不得而知,但他确定当年一定绝无此战,因为他相当熟悉梁子任发家过程,所以他才可以肯定,这一定是超出他所知的事件,或者说,有些未来改变了。

再看这个消息,说是燕军禁军,其实也包括安西一部精锐,罗斯这分明是借机为梁子任的发展扫去最后的障碍。

那么,梁子任会更强大吗?

就在沈庆之忧心忡忡之际,亲兵禀报说:“大人,韩大人来了。”

“哦?”沈庆之连忙起身去迎,才走到门口,就听到韩中正爽朗的笑声传来,韩中正问:“庆之在忙什么?”

“镇川刚刚发来急报,说西北的消息。”沈庆之道。

韩中正说找他正是此事,等坐下后,韩中正就问他:“你知道河东军还逃回去了一部吗?”

沈庆之不由大奇:“他们怎么逃回去的?”

“我收到了详细的战报,你看看。”说着韩中正从袖里抽出一份文书来,递到沈庆之面前,沈庆之顾不上和他客气连忙打开看去。

这才知道,原来那日拓跋林的军队抵达战场后,居然下令托德部后撤,又令自己的轻骑兵让开道路,放河东军走,他们做出这番姿态后,郭逵汝哪里还敢再打,当即后撤,他们一动,燕军当即崩溃。

这时,罗斯军队全力出击,于是战局…

看到这里沈庆之还是忍不住问韩中正:“大人,此事当真?”

“确认无疑,我的人亲眼所见。”

沈庆之闻言一愣,韩中正在罗斯居然有人常驻,可消息怎么来的这么快,仿佛看出他的疑惑,韩中正说了信鸽两个字后,便转回话题对沈庆之继续道:“庆之,你可知道这消息传到燕京后,今上什么反应?”

沈庆之想了想,扑哧一笑,道:“那厮不会气死了吧。”

不想韩中正目定口呆的看着他问:“你如何知道的?”

沈庆之大惊,心想怎么可能,今上不是年末才死的吧,他可是清楚的记得,年末时燕京后族尔朱家的一位败类醉酒后当街踏死十数平民,还率家丁当街奸淫妇女,最终激起汉人的一场大乱,就连禁军的武库都给“暴民”冲开,在那场乱中今上才气的吐血而亡,慕容艺匆匆登基,但不久,江东就反了,可现在…

这时韩中正忽然对他一笑,道:“逗你的,今上虽被气倒,但还未死,不过他离死也不远了,目前是慕容艺代领朝政。”

沈庆之一颗心才落地,他也顾不上去计较韩中正拿他开刷,就在想,河东军大损,燕庭精锐完败后,西北的局势会向什么方向演化,而看到这种机会,扶桑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决策。

韩中正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他的思路,问他道:“随着上次罗斯军备抵达,你部目前还差多少?”

沈庆之连忙道:“回大人,目前我部三万人,只有一万人有甲兵装备,其余都未曾有。”

“还有两万,嗯。”韩中正微微颔首,又问:“这万人的战力如何。”

沈庆之一笑,道:“回大人,这三万人都已有相当战力。”

韩中正闻言诧异的道:“不是还差两万装备吗?”

沈庆之笑了笑,干脆借此机会一板一眼的和他讲了起来。

原来沈庆之先将部下分左中右三军,每军万人,每军再分十部,一部由十营十队组成。

除特别的亲卫营,和一营枪兵一营刀兵一营弓手两骑营外,其余五营的每队,皆由枪手三人刀手三人盾手两人和弓手一人组成。

而除了骑营外,沈庆之要求他们每个人都必须要随时能替换各自的职能,并且能和他队的相对兵种组成单兵种阵势。

打个比方说,战场上,某队死伤的只余一名弓手,附近有一列残缺枪阵开过,这名弓手就能取枪加入其中,以此类推。

也就是说,每个士兵都必须熟悉各兵种口令。

然后在此基础上,沈庆之允许所有士兵参与军官竞争,每周一考,能者上弱者下,奖品便是那上万的装备,士兵因此踊跃,训练一日千里。

与此同时,沈庆之时常还会将他们互相混淆,队伍乱调,比如前军甲营三队,调入后军丙营一队等。

“为何如此。”韩中正问。

沈庆之道:“因为一旦开战,总会有伤兵流兵出现,末将如此是要告诉他们,在新军中当服从任何比自己高的上级,但接受命令以更高上级为准,如此能就近形成战力,不然,如前朝和本朝军队那样,局限一兵于某处,只会使得士兵越打越少,也会使得匆匆拉来的部队形不成战力。”

“那么你就不担心,这样的话,这些部队没有军心吗?”

“大人说的是归属感吧,末将说的只是防止万一,正常情况下,当然各军是各军。”

“这个,你和正川说过没?”

“孙大人很赞同我的做法。”

“那就好。”韩中正想既然孙正川也同意,一定是这小儿的主意确实不错,然后又问:“你在姑苏的乡勇也是这般训练的吗?”

“回大人,末将安排一部分老兵回去后,是按着这种办法训练的,另外。”沈庆之看看左右没人,压低嗓子道:“这般训练还有个好处,那就是兵马只知上司之令,会淡化家族乡土之分,末将建军来一再和他们强调他们属于汉人这个整体,不是属于一家一姓的家兵,我等是因为韩大人发出的复兴号召才聚集一堂的,而不是…”

“你做的很好。”韩中正笑道。

“多谢大人夸奖,末将会继续努力。”

谈完军务,韩中正就和他闲聊起来,问:“冯先生最近可曾来你这里?”

沈庆之点点头道:“老夫子对末将很照顾,还多亏了他和冯公子诸般辛苦,才撑得住这支强军。”

“虽然训练刻苦,可是还未曾见血,你就敢说这是强军了?”

韩中正其实是在调侃,但沈庆之却很认真,他道:“是的。”

然后他问韩中正:“大人您可曾见过燕庭内哪支军队会如我等这般,绝不参与他务日夜不停的苦练?在如今的燕军精锐中,小兵也往往沦为长官的仆役跟班,但在我军中,绝无此事,伍长等凡事自己亲为,尉官配给专门勤务一名,校官两人,其余各兵就算见长官房内油瓶倒了也不必扶。”

“…若有兵去扶呢。”

“末将又不是不通人情世故,偶尔为之不闻不问,但哪个军官胆敢无视私派士兵为自己私事干活,末将一定要他为那名士兵干活补偿,并通告全军,之前有过这种例子,搞了两次后,现在我部军官最恨就是部下给他献殷勤。”

沈庆之说着顽皮的一笑,韩中正却没有笑,因为他听到现在,心中越来越踏实,也越来越有信心,虽然他对沈庆之的信心早就有了。

坐在那里的江东领袖,感慨万千的看着自己面前这位英姿勃发的年轻帅才,忽然想,该用什么名号来形容沈庆之为他培养出的这支部队呢?面对这个问题沈庆之毫不犹豫的道:“红旗军。”

“…这么老土?”韩中正有些不信,之前沈庆之起陷阵军赤骑之类的不是蛮有味的呢,沈庆之却坚持:“红旗军,大人如果允许的话,末将希望将我们的军队的旗号定为红旗军。”

“为何?”

“江山如画,乃英雄血染之!赤红大旗引领全军北扫胡庭以复朗朗干坤再现青天白日,是为末将之志。”

韩中正看着慷慨激昂的年轻部下,沉默了半响,道:“好。”就算如他也为沈庆之三言两语勾勒出的铁血画面所撼,只是他忽略了沈庆之说这些话的时候,眼中的一丝古怪,其实他哪里知道,红旗军,本是梁子任的部队的旗号,要说沈庆之怎么也不该去抢那鼠辈的名号,也不怕晦气?

一切只因为,当年的记忆…

当年梁子任将自己那勾结外寇祸害中原的军队号为红旗,并还恬不知耻的宣扬自己乃是为复兴华夏做努力,其实却一边坐看江东义军和外寇血战,一边蜷缩在西北悄悄向川蜀发展,按着还和外寇勾结,出卖汉军动向情报。

偶尔一次遇到外寇作战时,死一个人就嚷的天下皆知,杀一个敌就吹成十倍宣扬,那时,梁子任的口号就是,他们的红旗是抵御外寇的英雄们的鲜血染红的,居然还真的蛊惑了不少民众,只把真正死战外寇的军马恶心的…所以沈庆之现在不抢他的才怪!

“红旗军。”韩中正低声又念一遍后,对沈庆之道:“庆之,前几日张卫国来函,告知我已严惩张镇远。”

“嗯?”沈庆之不解的看着他。

“他这是为缓和和江东的关系才做的姿态,我已经回信去好言抚慰,就说小辈置气之举不必当真。”

“嗯。”沈庆之想了想,忍不住问道:“大人到底要和我说什么?”

知道他心思剔透,韩中正苦笑起来:“我且问你,来日河东军若遭遇麻烦,你救还是不救?”

“回大人,大人要我救我就救。”

“狐狸!”韩中正喝道:“老实说,你是不是不肯救?”

沈庆之忙辩解道:“大人,末将说的是实话,只要大人发话我当然会去救。”

“假如你能自己做主呢?”

“那就要看情况了。”

知道问不出个结果的韩中正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河东军这次在安西大败亏输,损了大将刘致远,残了智囊郭逵汝,三万军队出去只回了五千余,如今正哀声遍地,更要命的是,和他们同去的禁军丧尽,因此现在朝廷将怒火撒在势力大消的河东军头上,正派人在安西和河东详细调查当日一战的详情,同时还将国营兵马陆续调向那边,我看,河东军祸事将近啊。”

他这么说开,沈庆之这才恍然,立即道:“大人可是担心长女的安危?”

“出嫁从夫,唉,好吧,你也不是外人,我且和你说,我长女自被那厮蒙骗后,现在很是后悔,但她性格倔强宁肯在…不管怎么说,我也不能坐视河东不理啊。”

看着韩中正这幅忧愁的摸样,沈庆之劝道:“想必局势没那么坏,张卫国也不是没有自保之能。”

怕韩中正不放心,他又道:“大人,燕庭也不是蠢货,他就不怕逼的太急,让河东反了吗,就算此时河东伤筋动骨,但他们到底是为王事所致,一旦朝廷逼急了,河东百姓也不答应,再加上,朝廷此时更顾虑我们江东,所以。”

他欲言又止,韩中正追问:“什么。”

“所以要救河东,除了他们自救之外…”

“我江东为其分忧?”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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