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申天变-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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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的再生性极其强悍。当年闯军被围在车厢峡,打的只剩下几千人(有一些资料更夸张,说那个时候地李自成只剩下一千多人),可一旦没有了迫在眉睫的压力,立刻就如雨后地野草一般再次蓬勃发展,在不到一年的时候里,就再次壮大为数以十万计的大军。放弃对李闯残部的追逐,这本身就等于是放弃了以前的所有战果,至于攻占陕西李自成的老巢,对于闯军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致命地打击。这样的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闯军也照样打进北京?让清军放弃现在地战果,把目标转向淮西的赴死军,就是阿济格能够做到,北京方面肯定也要闹翻天。毕竟这半个天下是从李闯手里夺过来地,在敌人只剩下最后半口气的时候,说破了天去也不能给其喘息之机。
至于多尔衮和豪格之间达成某种妥协,这种可能好像也不是很大。
皇太极死地就有点不明不白,多尔衮和豪格都想着坐上那把龙椅来着,当时都没有称帝,就是个互相妥协的结果。而娃娃皇帝顺治的登基,就是这个妥协的产物。
身为皇叔摄政王的多尔'在这以后疯狂扩充自己的势力,同时拼命打击异己,甚至一度把豪格扔进了监牢狱中。在成功把豪格系人马分散之后,已经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要不是有济尔哈朗等老满洲人马的牵制,豪格根本就不算是一盘菜。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优势,多尔'会对豪格低头?
那多尔衮也就不是多尔衮了。
这里头最大的可能还是豪格和多尔衮之间发生火拼,这自然是李四很乐意看到的事情。要是多尔'和豪格打起来,李四绝对会毫不犹豫的鼓掌叫好,甚至还会把水搅和的更混。
管你什么多尔',管你什么豪格,哪一方更加强大我就给哪一方捣乱,让你们打的越红火越热闹,那才越开心,最好是把对头的脑浆子都打出来才是真正的好戏。
要是他们之间不打,李四自然是不乐意的,想方设法的也要让他们干起来,就算干不起来,也要弄个横眉毛瞪眼珠子的架势出来。
要说这种挑拨离间煽风点火的勾当,除了老神棍还能有谁做的更好?
所以。
李四立刻就把老神棍叫了过来。
“我说老神……魏宣慰……”李四忍不住嘿嘿的笑着,好像是要看什么精彩的好戏一般,以十足神秘的口吻对魏无牙说道:“想不想知道些真正的东西?我说的这种可是外面谁也不知道的……”
“想,你说吧,看看能不能引起我的兴趣来。”魏无牙这条老神棍现在越来越不把李四当都帅了,袜子也不穿,踢踏着一双破鞋就蹲在李四面前的椅子上,还不住的抠他那味道十足的臭脚丫子。
“我一说你准有兴趣,你可知道北边的鞑子皇帝……就是那
……”李四指着北方,满脸坏笑的说道:“你可知道谁的种儿?”
“谁的?不是皇太极的?”这问题绝对能勾起老神棍的兴趣:“难不成是你李大都帅的种儿?”
“滚你的,”李四笑骂道:“今天我就告诉你,那娃娃皇帝其实就是多尔衮地种儿,是多尔衮背着皇太极和那个什么什么太后搞出来的……”
“这个谣言不大好造哇。”老神棍的心比筛子的眼儿都多,李四这么一说明白了大半。
这是要挑拨,这是要离间,而且用的是最常用也最有效同时也最下三滥的那种招数——从男女关系上下手。
“怎么不好造?当年我生擒了皇太极……”说起这个事情来,李四是半点也不脸红,就好像真有这么回子事情一般:“曾详细审问了皇太极一个昼夜,皇太极那个软骨头什么都说了。还亲口对我说福临是多尔'和庄妃私通生下来地孽种,只是因为不想满洲内部分裂,为了顾全大局这才带这么大的一个绿帽子……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哎呦,我怎么忘记这个茬儿了呢?”老神棍兴奋地一蹿而起:“皇太极临死之时,也就和你单独相处过,这话儿还不是咱们怎么说就怎么是?我知道怎么做了。哈哈,要说别的我不如你李大都帅,要是说起这背后打闷棍暗中下绊子的下三滥招数,老魏我可是一等一的好手。要说打仗,我肯定打不过多尔衮,要是说这种造谣中伤,嘿嘿,用不了几天,我就能让他多尔衮和那个什么什么太后的名声臭地烂大街上……”
“胡扯,咱们这不是造谣,这是事实……”李四很郑重的提醒:“要不是多尔'地种儿,怎么会把这样的一个小娃娃送上皇帝宝座?他多尔衮不知道当皇帝比当摄政王威风?”
“对,对,这是事实,造谣中伤这种下九流的勾当,你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李大都帅可是绝对不做的。”老神棍哈哈大笑着说道:“瞧瞧,咱们的李大都帅,天下人地救星,是多么的堂堂正正,可不会去欺负人家孤儿寡母……”
“赶紧滚你地。”
李四自己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什么他娘的满洲贵冑,什么他娘地皇族体面,老子就让你们臭大街。
“还有,”李四叫住魏无牙:“你想法子放出风声,这八月十五要到了,咱们赴死军也不能闲着,把洪武皇帝留下来的传统也要收拾起来,不杀几个鞑子还怎么叫八月十五,去吧。”
八月十五杀鞑子,是红巾时代就流传下来地故事,当年的义军们用一个小小的月饼互通信息,相约在中秋佳节齐反,终于开创出处处烽烟路路烽火的局面,直到建立大明王朝。
大明建立之后,八月十五杀鞑子的故事广为流传,是世人皆知的事情。现在蒙古鞑子换成了满洲鞑子,李四要重启朱元璋早期时代的传统。
为的就是号召天下抵抗力量,为的就是打出赴死军为抵抗清军中流柱的声势。
“八月十五月儿圆,照我汉家好河山,”李四嘿嘿的不住念叨:“几年的八月十五,我要这月亮也成血火一般红艳。”
……
“嘿,听说了没有?南边儿的这位,”说话的人伸出右手,屈下拇指,只剩下四个手指头,小声的说道:“就是这位,四爷,把多铎给卡擦了。”
天色还不晚,北京的聚福酒楼就已经是海海满满,上下两层都挤的呜洋呜洋的。尤其是下面的大堂里,就是过去人儿也费劲,你要不是侧着身子,根本就挤不过去。
一桌子喝茶水吃点心的差不多有十来个人,都在小声的讨论着什么,有些耳朵机灵的,也凑过身子来听个详细。
旁边那人脸上立刻露出不屑的神色,把脖子一缩,使劲的撇着嘴:“你看的都是哪年的老黄历了?都什么时候的事情了还在这里卖新鲜?爷们儿几个要是想听新鲜的,还得听我说道说道。我一个远房的兄弟……”
着说着,这位茶客再次把声音压低,仿佛是怕人听了去有怕别人不知道一样,小声说道:“我那个远的兄弟就……在淮西呢,那边儿的消息我知道的最清楚……”
“四爷那边又有什么消息了?赶紧给爷们儿说道说道。”
南边那位名字有四的可真是以为充得起爷的人物,扶保大明太子继了正统,又以一万孤军力敌二十万清兵,还把多铎的脑袋瓜子砍了下来,北京的老少爷们儿也真是把他当成了这个世道里头地真正一位爷。
大伙儿是把头发剃了,把辫子留了,可心里头还不是想的大明朝?
这满洲人有什么好的?好地他们全占了,成了大伙儿的主子,肆无忌惮的抢大伙儿的财产,拿大伙儿当牲口,就是看上哪家地黄花大闺女,也敢按在炕上就污了,大伙儿心里还能不气?
可气是归气,气就是再硬,还能硬的过鞑子地刀子去?
为了一家老小的性命,忍了吧。
好在南边还有位四爷,顶天立地的一位真爷,敢和鞑子硬碰硬的公然叫板,还打出了一场满堂喝彩的打胜仗,把多铎这个什么狗屁地亲王都砍了脑袋瓜儿。
这么一出好戏,总算让大伙儿看到了点希望,总算是也把胸中的气闷出了那么小半口子。
“卖什么关子?赶紧说,大不了今日地这顿拆水点心算我的的东,赶紧说点给大伙顺气儿的。”
一听有人请客,今天的这顿就算是又有了着落,说话的也就有精神了,话头儿也就打开了,微微示意众人靠近,把架子拿足了,这才树起四个手指头,小声说道:“就这位四爷,你们知道他手底下有多少兵不?”
“不是说一万么?”
“狗屁,那是淮扬大战之前,”说话地人儿把脖子一波浪说道:“这位爷光在南都城下就缴了五万新附军,又捞了一百多万老百姓,现在的兵力是这个数儿……”
话者把手掌全部展开,反复两下。
“我地老天爷爷,十万呐,这还不打到北京城?”
“你他娘的就不能小声点说话?这话是能大声嚷嚷地?”刚才的说话者赶紧示意众人小声些:“这话要是传到鞑子地耳朵里,我一家六口就得掉下六个脑袋,这是最起码的,就是诛九族也说不定,你们几个可是我的朋族,说不准也得吃挂落,小声些,各位祖宗,明白了没有?”
“明白,明白。”
众人一面说着明白,一面把眼光为四处溜达,唯恐真的被什么面生的人听去了谈话的内容。
“还有呢,南边的四爷传下话儿来了,说这个中秋节要给天下的汉人送个大礼。”
“什么样的大礼,赶紧说道说道哇。”
南边的那位四爷手面儿一向阔绰,这
明的要说给同胞们送礼了,这份礼肯定他就小不了。了,那位四爷也拿不出手不是?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说话的这位“消息灵通人士”反而不着急了,把玩着青花的茶碗子不住念叨:“这茶水都他娘喝白了,灌了肚子的水,越喝越饥,有什么意思?不如开坛子老酒,再弄俩菜,我才说的有力气不是?”
“小二,给诸位爷填酒,再上俩菜,一荤一素,挂在我的账上。”早有豪爽的听众大声吆喝着要了酒菜:“酒也点了,菜也要了,你倒是赶紧说哇,这不是要生生憋死爷们儿几个的嘛。”
待到店中伙计开了老酒,端上来佐酒的菜品,那位消息灵通人士美滋滋的连吃带喝,连干了三碗,把顺嘴角流淌下来的残酒拿袖子一抹,这才说道:“哥儿几个凑近点儿,凑近点儿……”
几个脑袋都扎到了桌子上,那人满意的打个酒嗝,把酒气全都喷在别人的脸上,这才故作神秘的说道:“四爷说了,过节气的时候到了,要给大伙儿送月饼,老大的一个月饼……”
“月饼,这他娘算什么大礼?”
“你知道个毛,这月饼是人肉馅的,明白了没有?”
“哦!”
“明白了,明白了!”众人恍然大悟,一个个喜上眉梢,旋即不解的问道:“南边的那位四爷就是手面儿再大,那也是他的一亩三分地上,还真能把月饼包到了别处?”
“要不怎么就说你是乡下土包子,没有见过大世面呢。”消息灵通人士不屑的看看这个家伙:“这一回四爷是真的要下了大心思,包的月饼也是分量十足。你们听说过……”
道这里,消息灵通人士警惕的看看四周,众人也知道说到了精彩的节骨眼儿上,赶紧四下巡视,确认无人注意之后,才听他说道:“你们听说过锄奸团没有?”
锄奸团地名头比晴天的炸雷还要响亮,就是聋子也早不知听过多少回了。
那一个个半大的孩子,那一身身土黄色的军装,那一道道鲜艳如血的红线,所过之处,就是一生生震慑天下的血腥和屠杀。无论是敌人还是老百姓,一听到锄奸团这仨字儿都要忍不住地打几个哆嗦,胆子小的一点儿地立刻就是尿意频频。
“听说过,我就是没有听说我亲爹亲娘,也听说过锄奸团呐。锄奸团怎么了?”
但凡只要和锄奸团沾一点儿的边儿,也是轰动天下的大事情,说不准哪个不人祖宗的家伙就要倒血霉了。
锄奸团的手中,还从来没有留下过一个活口。随着一声声轰传天下地爆炸声,锄奸团已经成为恐怖和血腥的代名词,更被一个个传说所神化。这哪里还是什么锄奸团,根本就是阎王爷地催命符。
据说,经过一个又一个人的据说之后,锄奸团比索命的黑白无常还要可怕,只要被他们盯上,你就是逃进老鼠窟窿里也屁用没有,只能把一家子的脖子洗干净了,吃上一顿好的喝上一顿好的,剩下地就只有一件事情:等死。
跑?想在锄奸团手下逃跑?别说是门儿了,就是窗户也没有哇。
要是敢说能从锄奸团手里全身而退,不是疯话就是梦话,说出来也没有人能信呐。
别看锄奸团里头一个个都是不大点儿的孩子,可都是气壮山河地义士,是中华血性的凝结,几千年才出这么点地精髓。都是奋不顾身玉石俱焚的主儿,连自己地性命都能搭进去,你还往哪里跑?谁还敢救你?
齐斩全家,鸡犬不留,这是锄奸团最基本的东西。
“五千锄奸团已经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