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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霸宋西门庆-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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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一边把出个装钱的褡裢来,递与武松道:“这些日子,你府中侍候,也辛苦了。这几贯钱且拿去买些节礼,和自家弟兄好生热闹热闹。”

武松推辞不得,只好接了,谢了张都监,出了都监府,自去府衙前最热闹的正街上,给老管营、西门庆、施恩都买了些礼物,尽数装在一个柳藤箱子里,提了回都监府来。

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水洗一般的月光,武松的思绪忍不住飘回了清河,飘到了哥哥身边,脸上也露出一缕温馨的微笑来。转念间又想到了西门庆,心中一时又是惭愧,又是自豪,暗道:“西门庆兄弟只因为我一个,却撇下了家里的娇妻和女儿,来陪我到这孟州城里受苦。这般义气男儿,天下少有,便是宋公明哥哥,也未必及得上了。我武松能结拜得这个好兄弟,今生今世,死亦无憾!”

感叹了一会儿,这才闭上眼,朦胧睡去。

与此同时,张都监府中的鸳鸯楼上,却走后门进来了两位鬼鬼祟祟的客人,正是张团练和蒋门神。

上了鸳鸯楼,张团练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哥哥,这么晚将兄弟叫来,可是到了君子报仇的时候了吗?”

蒋门神恭恭敬敬地给张都监磕了头,行了礼,这才老老实实地坐在一边,静听二张说话。

张都监笑道:“好教兄弟欢喜,我那两路心腹人,俱已将事情打听明白,回了孟州跟我禀明了。”

张团练大喜:“既然哥哥唤我们来,必然是心中已经有了定案,却不知哥哥意下如何?这便说与兄弟听吧!”

张都监道:“说正事之前,二位先来看过这份邸报。”

张团练和蒋门神忙凑上来看时,却是从大宋与西夏交界的军州处转抄来的,说的是就在一个多月前,宋军与西夏军不知怎么的,双方又起了边衅,彼此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地叫嚣了起来。这些年西夏一直在和大宋进行和谈,姿态放得很低,因此朝中的帝王将相,谁都没把这次小摩擦瞧在眼里,只是开过去一队禁军,给西夏增添压力,虚应故事。

谁知,这路禁军到了边境,也不知怎么想的,居然就跟西夏的边防部队打了起来。若是打胜了倒也好说,问题是打败了,五百禁军死伤过半,还被抓了几十个俘虏。

消息传到朝堂,天子震怒,立时就雷厉风行地办了起来。结果彻查之下,枢密相公推领军都统制,都统制推都统领,都统领推统领……就这么一层层的推下来,最后推到了几个推不动的大象屁股头上。

这几个倒霉蛋儿,被刑部一本参了——“王黼名下书办官董升,家人王廉,斑头黄玉;杨戬名下坏事书办官卢虎,干办杨盛,府椽韩宗仁、赵弘道,斑头刘成,亲党陈洪、胡四等,皆鹰视狼顾之徒,狐假虎威之辈。揆置本官,倚势害人,贪残无比,以致积弊如山,小民蹙额,市肆为之骚然!乞敕下法司,将一干人犯,或投之荒裔,以御魑魅;或寘之典刑,以正国法。不可一日使之留于世也!”

张团练看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哥哥,这西夏和咱们孟州,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你却让我看他怎的?”

张都监嘿嘿一笑,说出一番话来。这正是:

说破星月光无彩,扭曲江河水倒流。却不知张都监有何话说,且听下回分解。

第044章 天外飞仙归何晚

张都监望着张团练摇了摇头,微笑道:“兄弟,你须知道,天下之事都是有联系的,便如那线头一样,一扯而经纬俱动。你来看——”说着,将手指在那邸报上一点。

张团练和蒋门神顺着张都监的手指一看,却见那里赫然是一个人的名字——陈洪。

迎着张团练和蒋门神不解的目光,张都监拈着须髯道:“陈洪,字大宽,籍贯山东清河县人,曾任禁军枪棒教头,败阵于西夏的那一队禁军,负责操练者就是这个陈洪!最关键的是,陈洪之子陈经济,曾订着一个人的女儿为妻——兄弟你倒是猜猜,此人是谁?”

“哈”的一声,张团练一拍巴掌跳了起来:“莫非,陈洪的儿女亲家就是西门庆那厮?”

张都监将那张邸报轻飘飘往桌上一丢,悠然道:“然也!但我心中尚有一事不明——那陈洪所教禁军在西陲败阵之时,那西门庆却在我孟州私收民誉,煽弄群氓,与我官府团练使相撷抗,其人此举,到底意欲何为?细心思量,不由得我不惊心动魄!”

张团练拍着大腿道:“这个不消说,自然是西门庆那厮,收了我大宋境外敌对势力的金银财宝,因此才在我大宋内部,兴风作浪,唯恐天下不乱!圣人也曰过的,叫做甚么祸起萧墙,这都是血的教训啊!”

一边叫嚣,一边回转头,问身后的蒋门神道:“兄弟,你意如何?”

蒋门神两眼放光,斩钉截铁地说道:“这西门庆必是西夏国派进我大宋的奸细,我大宋子民,人人得而诛之!”

张都监一拍手:“正是!这西门庆妖言惑众,假冒天星,私收民誉,对抗官府,其所作所为,无一不是居心叵测的大奸大恶!我明日便向知府大人题明了,然后先将那西门庆羁押起来,三曹对案,问个清楚。毕竟我大宋是有王法的地方,绝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却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对望一眼,张都监和张团练都是哈哈大笑,蒋门神在旁边凑着趣儿陪笑了几声。

正笑着,张团练突然想起一事,急忙问道:“哥哥,若拿下那西门庆不打紧,那武松却又该如何对付?”

张都监叹了一口气,惋惜道:“这武松虽然得用,但可惜却和我们不是一路人。我暗中吩咐,以各类事件试探于他。谁知他却是个迂腐之人,只会恪守着甚么正道,却全不知权宜变通之法,真朽木不可雕也!本官我虽然怜才,但事到如今,却也说不得了!明日那武松要去施恩的安平寨里去过中秋节,那时西门庆也在,正好一网打尽。收网时,将武松和西门庆作一对儿拿了便是,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张团练喝彩道:“哥哥当机立断,果然是大将之才!”

蒋门神在旁边嗫嚅道:“小人这里有一言,却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团练便挥手道:“但说无妨!都是自家人,就算说错了,难道还有人笑话你不成?”

见张都监也点头鼓励,蒋门神便说道:“二位大人,那武松力举五百斤石狮,却也不用说了,就是那个西门庆,也不是个好相与的。我和此人交过手,知道他心机深,武艺强,绝非等闲之辈。这两个大虫凑在了一起,再加上那金眼彪施恩,岂不是彪虎生翼?若他们反抗起来,那该如何是好?纵然能捉得住,只怕死伤也不会小……”

张都监突然哈哈大笑,声振屋瓦,张团练和蒋门神猝不及防之下,都是吃了一惊。张团练便问道:“哥哥,蒋兄弟之言,是老成谋国的打算,你却笑什么?”

停下了笑声,张都监伸屈着手指,仿佛世间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傲然道:“我要的就是他们反抗,若他们不反抗,反而要叫我多费手脚!”

“哥哥这话怎么说?”张团练敏而好学不耻上问。

张都监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月光,眼神悠然,自我陶醉了半天后,这才洒然道:“明日我将此消息透露给知府大人,他这个人你们也知道的,必然要急着跟我争功。既然如此,咱们就成全他,不争不抢,等他带着知府衙门里的军役闯进安平寨,咱们就到安平寨出寨口那里的山嘴处埋伏。”

张团练张大了嘴,“哦哦”有声,脸上的喜意儿一层叠一层的露了出来。

张都监冷笑道:“若那武松、西门庆、施恩年轻气盛,竟然反抗起来,不管他们是把知府大人杀了还是打了,定然要紧赶着逃跑。那时听我的号令,一声梆子响,务要箭如雨下,将这些反叛当场射死,到那时,西门庆自然是板上钉钉的西夏间谍,武松和施恩都是内应,就是那老管营也脱不了干系!那时的快活林已是无主之物,还不是任凭咱们兄弟手到拿来?”

“扑通”一声,却是蒋门神已经跪倒在地,一头磕在楼板上,竟然震得整座鸳鸯楼都摇撼起来。却听那蒋门神用无比真挚的语气诉说着自己的心声:“大人神机妙算,小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张团练目瞪口呆之后,也是赞不绝口:“哥哥好计!哥哥好计!如此一来,只是一划拉便弄软了好几只鸟,便是勾栏院里手段最高强的美貌粉头,也及不上哥哥的本事!”

张都监佯怒道:“好胆!你竟然敢把做哥哥的当成粉头来看待吗?”

张团练腆着脸道:“兄弟也只不过是心直口快,说说实话而已嘛!”

二张对望一眼,再一次心照不宣地哈哈大笑。

正笑得酣畅,却猛听蒋门神一声暴喝:“什么人?!”

原来蒋门神跪在地上,张都监和张团练不吩咐,他也就不起来,硬要显示出一派忠心耿耿的风骨。但跪着的人,眼光视角,与站着时大大不同,就在他撅着脑袋向张都监和张团练献上媚笑的时候,愕然发现窗户外面的飞檐下,竟然吊着一个人!

蒋门神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要知道这鸳鸯楼虽然不甚高,但要想瞒过他蒋门神的耳朵,悄无声息地吊在那飞檐之下搞窃听,却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办到的。显然,外面那人是一个高手,至少也是一个轻功高手!

到此时,蒋门神也顾不得听候张都监或张团练的吩咐了,早从地上一跃而起,张开双臂,象一扇铁屏风一样往两位大人身前一遮,巨吼如雷:“小贼,有蒋忠在此,你休想伤害我家两位大人一根鸟毛!”

不管外面那人是不是刺客,先把这救命之恩揽在身上再说。此时的蒋门神,虎躯一震,放出一股王霸之气,如磐石般矫立于张都监和张团练身前,便是当年长坂桥头的张飞张翼德,也没有此刻的他那般神勇。

窗外飞檐下的偷听者,自然就是陈小飞了。他觑破蒋门神的行踪后,夜夜都去团练府中打探奸谋,张团练府中虽有防备,但哪里挡得住轻功了得的陈小飞?

这一个月来,陆陆续续倒也让他听出了不少端倪,但只是知道这些奸贼要对付三奇公子西门庆,却不知道他们具体都有些什么手段。

这天八月十四,月明如昼,本来不是夜行人出没的好时节,但陈小飞见张团练带着蒋门神突然溜进了都监府,知道三贼必有重大题目要做,因此顾不得许多,一咬牙也跟了进来。果然在这鸳鸯楼上,听了个心满意足。

可惜的是,这无情明月却是个势利的,竟然偏帮奸邪,也来坏英雄好汉的事。那蒋门神往楼板上一跪,一道月光彻照之下,正好把飞檐下的陈小飞给照了出来。

被蒋门神一声大吼,陈小飞吓了一跳,差点儿从飞檐上面掉下去,忍不住冷声嘲讽道:“纸糊的驴——好大的嗓门儿!”然后一个“鹞子翻身”,行云流水一般直卷上屋顶。

张都监和张团练笑得正欢畅时,却突然吃了这么一吓,两人都差点儿憋出内伤来。好不容易醒过魂来,张都监大喝一声:“是谁?竟敢来本官府中扰攘?”

蒋门神急忙温柔呵护道:“大人且回座中,保重金玉之体,待小人前去捉拿这刺客!”说着一伸手,已经将窗上虾须帘扯下,再飞起一脚,将窗户踢得彻底洞开,然后长身扑出,也一把抱住了那角飞檐。

只听“喀啦”一声响,鸳鸯楼的那小巧飞檐吃不住蒋门神的重量,被他抱得和鸳鸯楼彻底分了家。但蒋门神趁着这机会一借力,人已经稳稳地翻上了楼顶。莫看这蒋门神在西门庆脚下似乎不堪一击,又在赃官面前丑态百出,其实他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也是一身的好本事。

站稳脚跟后,蒋门神定睛一看,只见一道白衣人影,游走于月光之中,真如天外飞仙一般,早去得远了。夜行人而穿白衣,显然对自家的轻功颇为自负,蒋门神一看就知道自己追不上此人,但是——这讨好两位张大人的机会,难道就这样轻轻放过不成?

“嘿嘿”一声冷笑,蒋门神把怀中的半角飞檐抡了起来,大叫一声:“中!”这正是:

天地不仁流明月,鬼神无眼走飞檐。却不知陈小飞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45章 冷夜无情人偷换

陈小飞身法如风,向都监府外直抢了出去。

今天这一趟没有白来,将三个狗贼的阴谋密谈,听了个明明白白,这其中关系到三条好汉的安危,更有快活林无数人的身家性命,因此陈小飞施展开全力,要离了这里,连夜到安平寨,向西门庆报讯。

眼看前方都监府的高墙在望,陈小飞正心中欢喜间,突然听到脑后恶风不善,他心思动得也是极快,立即身前飞扑而出,但终究还是没能躲利索,被一物直砸在后背上,顿时心口发热,嗓子眼儿发咸,晕晕沉沉只想睡倒。

但脑中灵光一闪,暗惊叫:“陈小飞啊陈小飞!现在你的身上,背负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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