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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霸宋西门庆-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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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腰肌担心,恨不得送他一张膏药贴一贴。

当下摆出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作智珠在握状:“请问管家,宋大人可安好吗?”

宋桑笑得满脸花:“托星主大官人的洪福,一切都好!都好!若不是每天这个时候,我家主人都要在静室中志诚礼拜三清,禁止任何人打扰,他老早就跣足倒履的出来迎接您老人家了!”

西门庆笑道:“老人家?我很老吗?”

宋桑“哎哟”一声:“星主大官人恕罪!您是玉树临风,风华正茂,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说着话,早已把西门庆让进了客厅,刚献上茶来,只听外面一阵嚷乱,那宋御史披头散发,穿着一袭松鹤迎人的五花道袍,光着脚板儿,提着一柄明晃晃长剑,直冲进客厅,猛扑西门庆。

事发突然,西门庆连吃惊的工夫都没有,正准备跳起来迎敌,那宋御史早丢开长剑,扑倒在地,纳头便拜:“不知道星主大官人降临,未能远迎,死罪死罪!”

西门庆急忙将宋御史强拉起来,笑道:“宋公和我乃方外之交,不必多礼!”

宋御史顺势站起,恭声道:“在下正在静室中踏罡步斗,忽然心中一动,正从窗中看到星主大官人的背影光降了在下的寒舍,因此这才火急赶来。莫不是三清祖师有灵,因此才感召星主前来相会吗?”

西门庆便“哦”了一声:“怪不得我在家中,突然触绪有感,心血来潮,掐指一算下,就此前来与宋公相见,原来却是宋公诚感动天,得了三清祖师庇佑之故。”

宋御史大喜道:“此处不是讲话之所,请星主大官人移驾往在下书房一行。”

二人来到书房,便有那贴身的仆人来请宋御史换身见客的衣服,宋御史瞪眼道:“星主大官人在此,世上哪儿有比这身道服,更能显我待客之诚意的?你这打脸的奴才,速速给我退下!”

将下人尽数逐出,二人落座。西门庆便道:“宋公想我来,必有要事,这便请吩咐了吧!”

宋乔年道:“吩咐二字,哪里当得?若不是星主大官人帮我禳星,退送了祸患,也没有在下的今天了——好教星主大官人得知,东京太师老爷,昨日给在下的信中,也提到了星主大官人。”

西门庆便“哦”了一声,放下茶碗,拱手作了个恭敬仪态:“想我西门庆何德何能?竟然也敢有辱太师的尊听?”

宋乔年道:“星主大官人过谦了!”一边说,一边从桌上的书信匣子里捧出一封书信,恭恭敬敬地递了上来。

西门庆假惺惺地推辞道:“想我一介白身,怎敢亵渎了当朝太师的亲笔?宋公此举,却是折杀了我!”

宋乔年连连摇头:“太师老爷在信中提到星主大官人时,都对星主大官人赞不绝口,恨不得亲身前来清河拜会,看封信却又怎的?说什么亵渎不亵渎了?”

西门庆这才打开手中信件,莫知内容如何,先暗中喝一声彩:“这蔡京果然是一笔好字!”

定睛看时,原来起因是去年十月间,宋乔年得了西门庆“壬辰之年,龙兔亥子。楚国重游,京师赐第”的谶语后,百思不得其解,因此写了一封长信,将西门庆四句谶语附在其后,连夜送上东京开封府,请蔡京过目。

蔡京虽然是个聪明多智的,但对着这四句话,却也茫然。一想不通,再想不通,索性丢开手,去忙别的大事去了。

谁知到了今年二月戊子朔,天子诏下:“太子太师致仕蔡京,两居上宰,辅政八年,首建绍述,勤劳百为,降秩居外,洊历岁时。况元丰侍从被遇神考者,今则无几,而又累经恩霈,理宜优异。可特复太师,仍为楚国公,赐第京师。”

三月乙亥日,又有诏招蔡京到阙,朝见,引对,拜数特依元丰中文彦博旧例,许依旧服玉带,遇六三日趁赴起居,在大班退,亲王后入,一时恩宠有加。

蔡京突然醒悟——“壬辰之年”,就是今年;“龙兔亥子”,兔指的是二月卯月,子说的是戊子日,龙指的是三月辰月,亥说的是乙亥日;而那“楚国重游,京师赐第”两句吉言,如今都已经应验了!

又惊又喜之下,蔡京马上给宋乔年写了一封信,对他大加赞赏,又详细问起西门庆这位星主大官人的起居,言辞中颇有欣羡之意,文末又说什么“枯眼望遥,山隔水远,繁冗缠身,不得一见。然焦桐逸响,人间或有知音;结绿青萍,天外宁无巨眼?若蒙高士不弃,至东京一游,实京平生之万幸也!乔年吾徒,可能为余一解思贤之渴乎?”

西门庆读了信,心中大喜:“武松有救了!”

一斜眼,正看到宋乔年正以热切的目光眼巴巴地瞧着自己,西门庆心底暗笑道:“也罢,我就如此这般,成全了这宋大人的这一番心愿吧!”

于是西门庆将信件双手递回,说出一番话来。这正是:

若非智士施谋略,怎教莽汉出牢笼?却不知西门庆有何话说,且听下回分解。

第094章 上东京

宋御史书房中,只见西门庆先毕恭毕敬把蔡京书信往桌上一放,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见西门庆眉宇间笼上了一层忧色,宋御史忍不住问道:“星主大官人,太师相招,正是平步青云的好机会,连在下我都跟着沾光。这样的福分,旁人求都求不来,怎的星主大官人却愀然不乐起来?”

西门庆叹道:“我心中亦敬仰太师久矣,今日太师有意相招,正是我西门四泉生平第一喜事。我只恨不能肋生双翅,当下便飞到东京太师驾下,去恭聆教诲——只可惜,唉!”

宋御史先听西门庆说有意前往东京,心中好不高兴,若能把星主大官人带到恩相面前,自己的功劳自然是大大的有。但接着又见西门庆唉声叹气,宋御史惟恐煮熟的富贵鸭子就此飞了,忙追问道:“只可惜甚么?”

西门庆一抖手,愁眉苦脸地道:“只可惜就在昨天,我有个兄弟却杀了人,现在正陷在清河县囹圄之内。当此紧要关头,我若离了清河,却有谁来尽这奔走营救之责?因此,这才两难!两难呐——”

宋御史见西门庆仰天叹息,忍不住哈哈大笑。西门庆变色道:“宋公笑我何为?”

摇着头,宋乔年叹道:“我笑只笑,星主大官人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只要你飞马去了东京,见了太师,奉承他老人家欢喜了,还怕救不出你兄弟的性命?太师他老人家只需伸伸小指头,一天的云彩就都散了!杀一个人,又何足道哉?”

西门庆提醒道:“杀的不止一个人,是一家五口,还饶上了四个帮闲小人的性命。”

“一个和九个,在太师眼里,却也没甚么分别?星主大官人,你还是没经历过官场的历练,所以突然间碰上这点子芥豆一般的事体,才乱了智谋!”宋御史摇头叹息着,声音中充满了一股优越感。

西门庆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作遗憾状道:“都说性格决定命运,气度影响格局,看来在下这一世的历练,确实如宋公所言,是显得少了些!”

宋御史便蛊惑人心起来:“星主大官人正当青春年少,现在立志,一点儿也没晚了。如果趁着这回进京拜见太师的机会,得了他老人家的青眼,星主大官人必然是平步青云,在宦海中经历一刻,胜如你在红尘内厮混十年!”

西门庆故作踌躇道:“话虽如此说,可我那兄弟……”

宋御史便大包大揽起来:“星主大官人尽管放心上京,你那兄弟的官司,自有我来看觑;至于牢狱之中,星主大官人你有那么多家丁仆役,还怕没人送饭,饿坏了他吗?”

西门庆暗暗欢喜,向宋御史施一礼道:“多谢宋公。”

宋御史急忙还礼不迭,然后又道:“我再给你说个骨窍儿。那该管清河县的东平府府尹陈文昭,跟我一样,都是老太师座下的门生。我这师弟,有经天纬地之才,定国安邦之志,心气一高,性子就有些孤傲,任你万两黄金,也打动不了他。就算我这个做师兄的去求他宽松令弟,他若心上恼了令弟,就算我是上宪也搬他不转,那时事情办不妥不说,反而没的打脸。”

西门庆心中暗道:“能做到御史的人,再迷信也有两把刷子,这宋乔年不就刷出成绩来了吗?他这番话听起来象是为了武松的案子在通盘考虑,实际上却是怂恿我要在蔡京面前好好表现,表现得好,他脸上也有光彩,只要得了蔡京欢心,何愁他的仕路不是一片坦途?”

当下扮出一脸愁容,郁然道:“这可该如何是好?”

宋御史笑道:“看来事不能关己,关己则乱,星主大官人这不就又糊涂了吗?只要你上了东京,在老太师面前一展高才,太师必然欢喜。那时,你只要求老太师一纸吩咐的书信,我那陈师弟却是个最孝顺的,后事自然不必多说。”

西门庆长身而起,慨然道:“既然宋公如此为我西门庆着想,我岂能辜负了宋公这一片火烫的心意?今日迟了,待我回家做了准备,明日鸡鸣,快马便行,早一刻到东京见了太师,我那兄弟就少吃一刻的苦头。”

宋御史大喜道:“我让宋桑伴星主大官人同去,有他引领着,也可以少碰些不必要的钉子!”

西门庆深谢道:“足感盛情!”说着飞一样辞去了。

宋御史便去供着三清的神龛处拈香,默默祈祷道:“道祖有灵,保佑弟子的福星西门大官人这一趟东京之行,万事顺遂,以便带挈弟子青云直上。”

被宋御史寄予了厚望的西门庆,催开白马,风一样刮回家中,却见客厅之中,焦挺正陪了武大郎说话,一见西门庆进门,两人都站了起来,武大郎早抢上来拉住西门庆的手,流泪道:“西门仙兄,我兄弟的事,该当如何是好?”

西门庆拍拍他的肩:“武道兄且莫惊慌,兄弟这里早有成竹在胸了。”

武大郎大喜,抹着眼泪道:“西门仙兄计将安出?快快说来,也免我心焦之苦!”

西门庆扶着他重新归座,然后才淡淡地道:“我刚才去见了山东巡按监察御史宋乔年,宋御史已经答应,官面上事情他会替武二哥做主。只消他吩咐一声,还怕武二哥的官司吃了亏吗?”

武大郎欢呼了一声,焦挺却是面有忧色:“大哥,人都说东平府的府尹陈文昭是个清官,而且最是断案如神。今天我去鲍应村打点那个里正时,发现陈知府派出的查访人,也已经到了。若那陈知府一意和武二哥为难,只怕大事有些不妙。”

一听此言,武大郎的心又悬了起来,眼巴巴地看着西门庆道:“西门仙兄……”

西门庆笑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那陈知府,自然有人来降顺他。武道兄,焦二弟,武二哥今后每天的酒菜茶饭,你们却要留心,还有那些牢里的节级禁子,你们也要打点好了。”

武大郎只是唯唯诺诺地点头,焦挺看出了西门庆的神色不同于往日,于是问道:“大哥,你让我们照顾武二哥,你却要去做甚么?”

西门庆笑了笑:“没甚么!我只是飞马去东京,走一走太师蔡京的门路!”

“啊?!”武大郎和焦挺闻言,都是瞠目结舌,大吃一惊!这正是:

马踏千里生死路,智欺一世奸佞人。却不知西门庆东京之行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95章 太师府

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

西门庆身上背了缠袋,骑了白马,在十里长亭会合了宋御史。宋乔年身后,宋桑牵了一匹黑马,浑身上下也是收拾得紧抻利落,一副远行的打扮。

把酒三杯,宋乔年道:“星主大官人,你这一去,必有好处,在下眼望旌节至,耳听好消息。”

西门庆抱了一躬,飞身上马,扬鞭而去,宋桑在后紧紧跟上。

一路朝登紫陌,暮践红尘,饥餐渴饮,夜住晓行,西门庆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路,宋桑居然并不叫苦,硬是陪着西门庆把这一路的艰辛都吃了下去,倒叫西门庆对此人刮目相看。怪不得他能成为宋御史的心腹,果然有其过人的一面。

六天之后,东京开封府那高大的城门已经在望,这时的宋桑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几天连续赶路,可把他累坏了。

眼看天色向晚,西门庆和宋桑进城落店。先舒舒服服泡个热水澡,洗去身上的赴赴风尘,打叠好新衣服,做足了明天去太师府上拜见的准备后,放开肚子吃了一顿好料,累坏了的两个人倒头便睡。

睡梦中,西门庆梦到自己揪住了陈经济那小厮,拉到泪流满面的李娇儿面前,痛骂一番后,一刀杀了个干干净净。是真的干干净净,因为一刀挥下后,陈经济那小厮居然就融化在空气里不见了,倒叫西门庆一阵好找,找来找去找不到,一着急,西门庆就醒了。

看着窗外黎明的晨光,西门庆大睁着两只眼睛,木然了半晌,这才吁了一口长气。心下暗道:“陈经济,这一次救武松要紧,却不是寻你晦气的时候。总有一天,让你连本带利,一块儿偿还!”

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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