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门庆-第4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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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总有舍不得走的。废话,这是基业呀!一走全扔,谁乐意啊!
人怕出名猪怕壮在哪里都通用。不少吐蕃人就乘机跳出来说吐蕃自治区的成立是所有吐蕃人的大事,所有吐蕃部族都要去,少一个也不行!否则就是舍白业,就黑业,逐利忘祖,是最大的不敬……啊等等等等,数落了好几箩筐的罪过。
被数落的部族敢怒不敢言——易地而处,这些人还会这么说话吗?平时眼红,关键时刻蹦跶到道德的制高点上葬送人,挟众仗势来欺凌,损人不利己,都占全了!
事情闹得不可开交,西门庆只好出场,说道:“中华联邦保护部族与个人的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山林野泽之利既由部族开发,自然当归部族所有。从前部族逐水草而迁移,亦逐利也,然水草无定,而山林野泽不动,若以逐水草的旧俗来套用于山林野泽,反而见得愚蠢了。这些部族愿意留下,就可以留下,反正中华联邦成立后,蕃汉一家,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只要兄弟之情常在,又何必在地域上说话呢?”
西门庆本身是天星转世,霸宋平夏,又首倡成立吐蕃自治区,是所有吐蕃人心上中的大恩人,鸠摩智更敬其为尊者,属威重之人,吐蕃各部落已是敬服。对于自己真心佩服的人,吐蕃人动辄合手加颡,以示礼拜之诚。
此时西门庆既然出言,又有鸠摩智随声附和,那些眼红别族富庶的人也只好偃旗息鼓,怏怏作罢了。
但是有些事情,即使以西门庆现在如日中天的权威,也是玩不转的——那就是选拔新赞普。
吐蕃人有尊崇贵种的传统,“惟畏大种”、“畏服贵种”,是其天性。吐蕃在唐时为大国,威长夷狄,至宋大中祥符年以后,邵族衰落,然其种贵者,吐蕃各部至今尊服。曾经统领西北吐蕃诸部的唃厮啰因为“绪出赞普”,幼年时就受到广泛爱戴与尊崇,吐蕃大酋纷纷拥戴唃厮啰为王,就是因为吐蕃人“但见贵种则巳悦恭附从”,因而且有强大的号召力,能使吐蕃人心慑服,就连唃厮啰的孙子摩正(有史书称木征),其人“盛装以出时,诸羌耸视皆无斗志”,其敬惮如此。
现在吐蕃自治区既然成立,不免要选一个新的赞普出来,可问题是自唃厮啰的血脉已经找不出来了,也没人有那个胆子敢去假冒,因为吐蕃人信咒诅,假冒赞普之绪那是何等的大罪?非全部落死光光不可!因此没人敢动那种不敬的念头。
易乾卦用九说:见群龙无首,吉。但群龙无首,是因为群龙都遵循着天道之秩序,所以无争,方才能吉,可现在吐蕃这些群龙你不服我,我不服你,又没有一个唃厮啰那样的贵种来制约他们,在这样的无秩序之下,吉得起来才怪。
谁都想当新赞普,可谁也没那个德望,索性大家谁也别想当,于是吐蕃众豪酋整天忙着开会、吵架、生气,还好,他们都给西门庆和鸠摩智面子,没有拔刀子互砍,算是群龙无首中的一吉吧!
鸠摩智对此伤透了脑筋,除了倚仗着老脸,和谕各部落众豪酋不得生事外,大和尚就是苦思冥想,只恨一时无有善道。“美酒穿肠过,佛祖心头坐”的本识大师这时前来探访,见鸠摩智呆呆枯坐,不禁大笑道:“师兄因何少乐?犹为芥子之事心烦吗?”
听了这轻飘飘的话,鸠摩智叹道:“汝以为芥子,我视作须弥——只可恨吾辈智量短浅,百思不得其解矣!”
本识便拉了鸠摩智道:“且休且休!山不到我面前来,我便往山面前去——师兄既有大烦恼,何不去问四泉兄弟西门庆?”
鸠摩智斟酌道:“固所愿,不敢请耳!”
本识大笑着指点鸠摩智道:“师兄的心,我便如亲见一般——你是因吐蕃内部事务,不想由外人插手,因此才闭门造车,不务外求——是也不是?”
鸠摩智脸上一红,合什道:“小僧不净之私心,俱被大师一言道尽。”
本识笑道:“师兄坦言自承,足证心地间一片光风霁月——不过如今中华联邦已成立,蕃汉一家,何分你我?纵是蕃人治蕃,但汉家兄弟在旁边出个主意献个策,也是应有之义,只要不蓄险心邪意,就算不得干涉吐蕃内政——师兄却以为如何?”
鸠摩智振衣而起:“若非大师点醒,小僧几乎误了大事——你我且行,去西门取那纳须弥为芥子的真经!”
去西门取经很方便,至少不用象唐三藏西天取经那样跋涉十万八千里,最后还要被无字的真言忽悠一下。鸠摩智和本识很快就来到西门庆所居的“大拂庐”前,这“大拂庐”是一种工艺复杂、考究豪华的毡帐,非尊贵之人不可临,吐蕃豪酋联毳帐请西门庆以居,聊表敬意之诚。
鸠摩智和本识进帐后,开门见山问西门庆道:“尊者可有善策,解吐蕃赞普之争?”
西门庆谦道:“吐蕃自治区成立,尊重民族风俗,以吐蕃人治吐蕃——吾何人哉,也敢来横加妄言?”
听西门庆言中别有洞天,鸠摩智眼前一亮。这正是:
莫愁豪酋无大略,方喜尊者有深谋。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35章 盟誓
西门庆知道鸠摩智是大智慧之士,连他都不得索解的问题,自己更加解释不来。但是——穿越者最大的财富、最犀利的武器不是造玻璃、炼钢铁,而是思想。
因为有千年的见识撑腰,所以当鸠摩智一片朦胧的时候,西门庆已经是洞若观火。
曾经梁山的圆桌会议之加强版就这样被引入了新生的吐蕃自治区。
赞普的血脉虽然已经断绝,但是可以有议院——一些大部落豪酋可以有效地集中吐蕃大部分部族的意见,他们成为了上议院的议员,当吐蕃发生的任何事件,他们的职责就是各抒己见。
世界上的事情很多时候都不会不约而同,意见相左是家常便饭,甚至有很多人生命中的乐趣就是为了反对而存在——你赞成,我反对;你反对,我赞成——乐此不疲,也算是人间特色。
上议院就是为人性的喧嚣提供了一个表现的舞台。
别的小部落豪酋组成了下议院,根据自家对事件的看法,选择不同的阵营,他们虽然没有发言权,但是可以做为自己支持的上议院代表的智囊,集思广议后用递话的方式来给自家代表进行智力上的支援。
上下议院的组合,将带来一场场声势恢宏的大辩论,在鸠摩智看来,这倒很有藏庙举办盛会时,大和尚们辩经的风采——因此这主意让鸠摩智天生就觉得亲切。
当然,考虑到吐蕃子民热情奔放的性格,而那些集大成的诸豪酋更不是循规蹈矩的典范,所以,上下议院辩论大会的主裁判由鸠摩智大师担任,他将抡着那柄大木榔头,将所有的煽动、挑唆、构陷、毁骂等等不利于安定团结的负面因素,全部震慑收拾掉。就象庙里辩经一样,上下议院里决胜的关键不再是马刀,而是比马刀要更锋利的舌头。
看谁说的有理,看谁能感染更多的听众,那么举手投票时,多数压倒少数,口舌伶俐的议员就将占据最大的赢面儿。
没有赞普的一言而决,就由众人的群策群力来弥补。西门庆的主意让鸠摩智突然豁然有悟——世界原来可以不需要强人,一个好的制度完全可以将之代替,甚至做得更加完美。
议院制度令鸠摩智欢喜赞叹,于是信受奉行,在他的斡旋下,吐蕃的议院很快就完备起来,形成了基本的舌尖上的战斗力,豪爽的吐蕃人很快就迷上了这种将利益争夺完全表面化、彼此间吵得沸火连天却不会伤筋动骨、最后还可以获得解决之道的特殊战斗。
西门庆悠然而笑——火种已经播下,分一人之权为众人之权的理念将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渐渐深入人心,那时,一家一姓一党一派的独裁集权政治将再无市场,由此而滋生的贪婪腐败也将瑟缩于大众的光天化日之下,再不复后世那种无廉耻的肆无忌惮!
这就是历史的走向,时代的脉搏!能够亲自扬马激颓波,开流荡无垠,西门庆与有荣焉。
成功解决了吐蕃众最大的问题后,民族会议上再无棘手事,这第一届的民族会议眼看就要圆满闭幕了。对与会的每一方势力来说,此行都可谓收获巨大——尤其是新生的吐蕃自治区,在焕发出勃勃生机后,刚刚成立的议院牛刀小试,代表所有的吐蕃子民以全票通过了一项议案——吐蕃众子民为了感谢吐蕃大恩人西门庆对吐蕃的再造之恩,也为了表达吐蕃众子民的一片血诚敬意,他们将以吐蕃最隆重的礼节,来和西门庆进行盟誓。
所谓盟誓,就是表示双方和好之心永不改变的风俗仪式。在吐蕃部族心中,盟誓是神圣的,对于违盟背誓,不守信约之举,所有吐蕃子民都深以为耻,予以卑视。
吐蕃最简单的盟誓,就是鸠摩智给众蕃部和断后,众人间的折箭为誓;规模再上档次一些,则会“刑羊狗猕猴”;再大规模的话,就将“杀犬马牛驴以为牲”;而吐蕃众所公认的最高级别的盟誓,百年难得一遇。
这殊荣,西门庆遇上了,而且他还是主角。
西门庆想不到自己召开的民族大会,还将有一个充满民族风情的盟誓来做闭幕式,真是固所愿,不敢请尔!感受着吐蕃人民的诚意,西门庆心里热烘烘、美滋滋的,这种感觉比起捞钱玩女人、割人剐人还要来得爽多了。
盟誓之日,会场之地按照吐蕃民俗,被装饰得一片纯白。盖因吐蕃人崇尚白色,其尚白之俗与“尊佛”相关,因为佛教经典以人做好事为“白业”,做坏事称为“黑业”。《毗奈耶杂事》卷八谓;“大王当知白业白报,黑业黑报,杂业杂报,是故应舍黑、杂二业,当业白业。”按佛教释义,白色是“光明”、“纯洁”、“正直”、“胜利”的象征,最重佛法的吐蕃人自然产生了将白色视为圣色,奉为至上的民族信仰心理,并在其日常生活及言语行动中,更虔诚地表达了出来——以“心顺为心白人”,蕃汉交际中吐蕃人给自己取汉姓时也要姓白,盟誓的会场上,更是心白旗飘扬,如雪练翻空,那都是无数吐蕃子民将自家珍藏的白色丝绸捐献了出来,才有了今日这一片纯白的海洋。
会场上到处人声鼎沸。梁山、明教、吐蕃的战士们三五成群地聚拢在一起,虽然言语有碍,但比手划脚间也能心意相通,美酒递来递去间,不时有好胜之人友好地扭斗在一起,旁边人纷纷鼓掌喝彩助威打气。
从各佛寺赶来的喇嘛僧则围拢在鸠摩智所居的行帐之前,同鸠摩智、本识高谈阔论地辩经,一个个有所得处,便不由得眉飞色舞、神采飞扬起来。
吐蕃的子民换上了节日的盛装,和凤翔府的汉民们混杂在一起,双方友好相处。这时最活跃的就是商人,在这种欢乐的时刻,平时最吝啬的人也会不由得大方起来,让商人们赚得满盘满钵。其中卖酒的小贩最受欢迎,当然,也有被揪住痛打的——因为这些不长眼睛的家伙往酒里掺水掺得忒狠了些。
喧嚣中最亮丽最抢眼的自然还是美丽大方的吐蕃少女们。吐蕃女子以长发为美,小姑娘从十一二岁时就开始留发,等长成少女时,她们就把头发梳成小辫,装入精心绣制的辫筒,辫饰缀以金银、珊瑚、玛瑙、珍珠、海螺、象牙、松耳石等装饰,再穿上节日的彩衣盛装,蹁跹之际,真是玉笛声中百花落,风吹一夜满关山,令人目不暇接,叹为观止。
这些眩目的风景到来后,多聚在梁山、明教、大理营帐外,有人偶出,少女们便联袂绕其人即兴踏歌,其歌词曰:“自今后无仇杀,有买卖快乐做得活计,不被豺狼来夺人口牛马。”
只是听着看着,就不由得令人心驰神醉,再严肃的人也会不自觉地满脸微笑起来。西门庆远远欣赏着吐蕃少女们动人的歌舞,心旷神怡之余,不由得想像——这种围圈歌舞的踏歌形式,会不会就是后世具有悠久历史的藏族舞蹈“弦子舞”、“锅庄舞”的前身呢?
而在近水沿河的地方,还有吐蕃人在并水为秋千戏。荡秋千是吐蕃的风俗之一,虽延续至后世而经久不衰。在蓝天白云的背景下,结大树以皮绊索,吐蕃儿女如美丽的白胸鹰一样,踏秋千迎风而翱翔,激烈处,秋千往往高过树顶,每一个来回,必会引起围观者无数的惊呼。
梁山谍报头领鼓上蚤时迁看了技痒,也登上秋千一试身手。本来吐蕃的秋千好手见时迁浑身上下轻飘飘没有四两肉,还意存轻视,没想到一荡起来,时迁的表演就令他们大吃一惊——荡得高是不必说了,而且时迁在那绝险的高空,还能游刃有余地做出种种花样,或两手放索金鸡独立,或头下脚上倒竖蜻蜓,看得人心惊肉跳,却又热血沸腾。
这一场秋千荡下来,所有人都是心服口服,自愧不如,尤其是荡到紧张激烈处时,也不知喊哑了多少漂亮美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