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门庆-第4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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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情传来,东京城大哗。徽宗皇帝和一帮大臣这才发现,滑州这个地方平时不起眼,但现在被梁山占据后,才想起这是当年太祖赵匡胤的龙潜之地——公元九五三年,郭威派赵匡胤到滑州充任副指挥使——把祖宗的风水宝地给丢了,这还了得?
抛开名份上的利害不说,只说实际的——滑州距离东京只有二百二十里!西门庆有兴趣的话只要一声令下,关胜轻骑席卷而出,打东京一个措手不及那是妥妥的!
这下可要了亲命了!倒麹派、拥麹派于是握手言和,与逍遥派重新紧密团结在徽宗的大旗下,大家群策群力,马不停蹄地在滑州到东京间的阳武、酸枣、封丘、长垣四座城池凑出重兵严防死锁。
大军云集之下,关胜和他身后的西门庆似乎怕了,缩在滑州不敢越京畿路一步。
东京城的徽宗松了口气,一天没睡觉的他受不了了,后宫也不去临幸了,躺在议事的御书房就睡着了。
官家睡得正香的时候,来了四个人——蔡京、梁师成、王黼,还有户部尚书侯蒙。准确点儿说,蔡京、梁师成、王黼三人都是被侯蒙给“绑”进来的。
不来不行啊!侯大人眼珠子都红了——方腊反叛后,本来是纳税大户的东南税收不上来,户部入不敷出,现在又在京畿北部四城屯了八九万禁军、厢兵、铺兵,这么多人伸手穿衣、张嘴吃饭,那得多大一笔开销?都来管我要钱,我想现铸都找不来黄铜!这户部尚书我干不下去啦!今天面圣,若不给我个说法,我就给你个说法!
侯大人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徽宗被拉起来后,睡眼惺忪:“爱卿有何本奏?”
侯蒙把自己的窘境如实禀来,然后沮丧地道:“官家若不拨点儿内库的钱给微臣,微臣就致仕了!”
蔡京等一听——侯大人你狠啊!内库是官家的小金库,你穷疯了竟敢把主意打官家内库里去?!
一时间,蔡京三人都仔细打量徽宗颜色,若是官家逆鳞被触后怒发冲冠,想把侯蒙老儿拾掇了,他们必须得好言开解几句,把老侯保下来——倒不是侯蒙跟他们几个有交情,正相反,这老儿素不是他们一党,属于老而不死是为贼的人物。但是——现在这个风头火势,户部就是一烫手山芋,侯蒙要是倒了,万一官家让自家接手,那可就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倒不如让老侯头在位子上熬着,什么时候熬死,什么时候算了。
谁知道守身如玉的徽宗听到侯蒙想要手伸入浴,龙颜却没大怒,只是打个呵欠,一骨碌又躺下去了:“些须小事,也来惊动本道君!爱卿且回,不必致仕,也不必动用内库,细心揣摩尊者言行,自有道理!”指点迷津后呼噜声起,东华大帝君又梦里修真去了。
侯蒙愕然时,蔡京早已揣摩完毕,心领神会下,伸手将众人一拉。侯蒙等人都知道蔡太师最善于揣摸上意,如今他既然拉大家走,必然已经是胸有成竹了,于是众人静悄悄地退出了御书房。
离御书房远了,侯蒙这才揪了蔡京道:“太师,官家何意?”
蔡京便笑道:“侯大人一向聪明旷达,今日如何却糊涂了?官家分明是以龙体宣旨,让你把税(睡)再翻两番(翻)!”
“啊?!”侯蒙一听是大吃一惊,“还翻?再翻,不必梁山西门庆打过来,京畿道的老百姓就先反了!”
梁师成闻言不由得冷笑起来。他虽是太监,但近年来权势日涨,朝中称蔡京为公相,称童贯为媪相,而称梁师成为隐相,可见其对朝政的影响力为何如。
此时听到侯蒙说老百姓要反,他第一个便心头不喜,当下傲然道:“我大宋国富民强,甲于天下,莫说再把税翻两番,便是翻十番,翻百番,也只是反掌之易!只是那些刁民可恶,国家费气败力养着他们,值此用人之际,他们不思报效,反来抱怨,计较税多税少,一个个都活该打杀!侯大人只管加税,若真有刁民冒头,放着咱们京畿道上十数万爪牙,还怕收拾不了他们?大不了多建些训诫中心,哪个敢有怨言,抓了进去,无期训诫!哈哈哈!将明啊!我这主意如何?”
王黼原名甫,赐改为黼,字将明,其人为崇宁进士,多智善佞,寡学术,因助蔡京复相而得信用,又父事梁师成,因此左右逢源,才得以窃据高位,撮弄朝政。这时听梁师成之言,早已翘起大拇指,连声道好:“恩父之言,真安邦定国之善策也!”
他们三个一路说笑着走了,只留下侯蒙一人呆立在那里,心丧意沮,气乱神疲。这正是:
万岁短命因万税,独才倒台为独裁。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84章 三路围攻
虽然左右为难,但日子还是要过的,朝廷的税到底还是翻了两番。让侯蒙松一口气的是,京畿道上的老百姓居然没有反,还是沉默着做牛做马,看来正如梁师成所言,有枪杆子刀把子撑腰就可以予取予求。
梁师成大是得意,手下一帮马屁精纷纷写诗填词,歌颂梁公公有先见之明。正欢乐的时候,突然军情报来——这一下谁也乐不起来了。
梁山西门庆几日前水泊誓师,要带领精兵十万,战将千员,走广济河水路直攻东京开封府!
宋朝君臣又是一阵鸡飞狗跳。他们这才发现,光把兵填在北面防关胜不顶用,西门庆如果走广济河水路打过来,一路上过定陶、济阴、宛亭、东明四县,船队就可以直放开封府城下。
于是枢密院紧急行文,火速调长江上的几支水师来勤王。除了已经打没了编制的刘梦龙水军,宋朝还是有其它几支良莠不齐的水师的。
让宋朝君臣又松一口气的是,西门庆果然是草寇山贼出身,不学无术,口头上叫喊得凶,但全不知兵贵神速的道理——这人誓师以后,梁山船队爬得比乌龟还慢,过了一个多月,还在梁山泊里磨蹭着,按兵不动。
这就给了宋朝的水师快速反应的时间,几枝水师拼死拼活的,终于会师于汴河之中,汴梁城外水面上樯桅如林,宋朝君臣看着终于又松了一口气——有这么一枝水军护着,西门庆真打过来也不怕了。
谁知这口气松得又早了一些。水师刚刚集结完毕,噩耗传来——长江入海口突然转出一队大船团来,打着梁山旗号,沿长江直向内陆挺进,现在长江上的水师全被调到了京师,梁山船队因此畅通无阻,势如破竹之下,长江全境落入贼手,江南征方腊的谭稹人马,立成孤军。
这支舰队本是梁山做远洋贸易的护航船队,但此时化零为整,在梁山水师提督阮小二率领下,横扫淮扬,势不可当。
与此同时,西门庆派麾下大将双鞭呼延灼引精骑自北向南发起攻势。旬日间,席卷亳、宿、泗、楚四州,与从东向西的梁山水军上下呼应,淮南东路就此遍插梁山替天行道大旗。
宋朝君臣被这一记闷棍打昏了,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呼家将已经屯兵亳州鹿邑,向东京开封府虎视眈眈。
再迟钝的家伙,这时也会发现形势大大不妙——如果把京畿道比喻成一个人的话,现在这个人的脑袋被滑州的大刀关胜揪着;脚被鹿邑的呼家将捆着;而漕运发达的广济河上,梁山西门庆随时都有可能挥来拦腰的一刀!
这一下,满朝君臣谁也得意不起来了。现在的情况很明显,京畿道就象一个待决的死囚,梁山西门庆想什么时候下刀,就什么时候下刀。
但显然西门庆对立马下刀没什么兴趣,他一直慢悠悠在磨时间,他在等什么?宋朝君臣很快就明白了。
钱不够花了,可以税收翻番,可以铸铁钱,可以弄些当五十文、当百文的大通宝来糊弄老百姓,可以滥发纸币交子……可是现在随着开封府城下勤王的人马越来越多,宋朝君臣绝望地发现——粮食不够吃了!
东京开封府从前没有缺粮这一说,仗着便利的水运,新米果蔬、肉食水鲜,川流不息地涌进开封府,一城人吃喝不尽,多余的粮食扔在粪堆上,沤了肥田——但这一切,都是在太平时节方能讲究。
现在方腊一反,江南这个最大的粮仓是指望不上了。还好,成都府路号称是天府之国,荆湖南路也有湖广熟,天下足一说,但问题是,有再多的粮食,也要能运得过来才是正理,否则就是望梅止渴,画饼充饥。
从成都府路往东京城运粮?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一路上人嚼马喂,加上运输的损耗,官员的贪污,一百万石粮食运过来就成一百石了,那顶个毛用?
从荆湖南路向北运粮?现在梁山全据长江,运粮船想要通过,先得问西门庆答应不答应!
西门庆遥控形势,围而不攻,就是等东京开封府粮尽之日!现在开封府城下屯了水陆人马二十余万,兵无粮自乱起来时,梁山再来浑水摸鱼,才是用兵的正理。
虽然知道了西门庆打的是什么主意,可宋朝君臣发现自家没办法破解,最后还是国师林灵素出了个主意——请徽宗虔诚祈祷,天帝必然派来天兵天将,给大宋的粮仓送禄米——那时兵精粮足,破西门庆、方腊必矣!
徽宗听了大喜,就此盛大操办起来,每天沐浴更衣后到坛子上去或跳大神、或静功祈祷,道士们诵经之声,闻于九天——饶是如此,也没见粮仓里的米冒出个尖儿来。
有那臣下看不过去了,上本劝谏。徽宗不说林灵素坑爹,先归咎自己不虔诚,于是下了罪己诏,继续祈祷。
官家要折腾,谁也没办法拦着,因为饿着谁也饿不着他,他有的是折腾的力气,东京城四下里驻扎的勤王兵马可就没这般待遇了。这些军队来救驾,却混得一天不如一天,原先还是大米里掺的砂子比较少,现在成了砂子里掺的大米比较多,而且渐渐多的也有限起来——当兵的也是人啊!忠臣爱国也不能当饭吃,众兵丁怨声载道。
枢密院见势不妙,寻蔡京、梁师成等足智多谋的朝廷重臣问计后,偷偷摸摸发下一条谕令——命军队就地自主筹粮。
这下京畿路上的老百姓可就倒了大霉,本来还以为这里是天子脚下,牛鬼蛇神应该通通辟易才对,谁知道奉命就地自主筹粮的大兵们如狼似虎,管你是谁,劈头就是一句“把你们家的金银财宝粮食布匹通通交出来”,不给?我抢!
无数血泪之后,被折腾得奄奄一息的老百姓终于清楚了——原来最大的牛鬼蛇神就是这个朝廷!
民怨暗沸,一触即发。
饮鸩止渴的朝廷重臣们商量,怎么收拾这些反贼?发兵去打?不敢!前车之鉴不远,派去打梁山的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命。既然打不过,那还是招安吧!
其实招安西门庆、方腊的使者,自一开始就相望于道路,价码也是越开越高。刚开始,承诺封兵马都统制什么的,后来又封节度使,再接下来,男子伯侯公的荣誉爵位一路涨上去——西门庆、方腊却都是岿然不动。
这一回,宋朝君臣下了重本钱。招安的贼寇,从来都做武职,文官永远想不上,可这回为西门庆破了例,封他为龙图阁大学士,赐金鱼袋,开府建牙仪同三司什么的,可谓是开天辟地的殊荣。
蔡京等人,为之顿足垂涕叹息:“此例一开,朝廷失仪至极,必为虏夷所笑啊!”在他们看来,封西门庆一个草寇做文官,已经是天大的牺牲让步了,西门庆应该诚惶诚恐地感恩才对——可是灰头土脸的使者回来了,说西门庆婉言拒绝了龙图阁大学士:“封诰且回,吾自来取!”
宋朝君臣一干人面面相觑,都打了个哆嗦。也对啊!再耗些日子,西门庆三路进兵,东京开封府都唾手可得,还稀罕一个小小的龙图阁大学士吗?
软的不行,只好来硬的了。所有人期待的目光,都落在了太师蔡京的身上——梁中书,蔡京的女婿,青州城下曾经大破梁山——平日私下里说起来,大家都对梁中书的战绩表示有限的相信无限的怀疑,但今天,他们宁愿相信,必须相信了。
徽宗便道:“蔡爱卿,今时势危何人解?还仗河北梁中书——若梁爱卿领兵到来,破梁山西门庆必矣!那时存亡绝续之功,必不让唐时郭子仪专美于前!”
蔡京本来希望女婿少立点儿功,将来万一徽宗吃仙丹吃死了,太子即位后也不至于功高震主,那时在自家的斡旋下入朝拜相,蔡家又是几十年的荣华富贵——但现在形格势禁,不指望女婿是不行的了,梁中书河北人马要是再不动,大宋朝廷都要被颠覆了。
于是金牌玉牒、家书圣旨,向河北大名府星飞而去,召唤梁中书赶紧发来解围的大兵。
军情飞报梁山,黄文炳听了大吃一惊,急忙来见西门庆:“梁中书三擒于公子后,虽和咱们梁山暗通款曲,但其心未必尽服。此时我军全力南向,如若其人发兵蹑我之后,必分我军势,那时该当如何是好?”
西门庆笑道:“文炳来何迟也?吾早有虑于此,闻信后已使人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