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门庆-第4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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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到东京汴梁城,宋徽宗赵佶当场为忠臣爱卿流涕,看到君恩深似海,蔡京等群臣皆顿首感泣。
伤心多时,徽宗颁下玉旨,晋封高俅为坚国公,谥号勤忠,荫其子高衙内入太学读书,世袭三品威烈将军罔替——啊等等等等,一堆的身后哀荣。
但纵然封赏再多,那个知情识趣、忠心耿耿的小高儿也是再回不来了,一想到苦情处,怎能不叫徽宗心里黯然神伤?虽然深恨梁山,深恨西门庆,但想到人死之后,骨殖总要还乡,徽宗还是派出了天使,往梁山去赎取高俅的遗体。
蔡京等群臣见徽宗如此长情,无不交口称赞,皆言官家之仁,虽三皇五帝、尧舜禹汤,亦有所不及也!
这位倒霉的天使是翰林院里一个万人不待见的小材官儿,受了往梁山传旨这个艰巨的任务,其人抱了必死的决心,一匹瘦马孤孤零零地去了。翰林院里他的同僚们连悼词都给他写好了,就等着凶信传来,好往他家开丧吊讣去——没想到十几天后,这个硬骨头的臭书生居然骑了那匹瘦马,蹓蹓跶跶地又回来了!
龙潭虎穴般的匪窝里走了一遭儿,居然这样都不死?无数人掉下巴的同时,这位小官儿也在无数人的询问中缄默着(包括蔡京、杨戬等权臣),只是在私下面君时才把一份蜡丸书交到了徽宗的面前——“此乃梁山匪首西门庆亲手交付为臣,说只能由为臣亲自面交予吾主,却休教他人得知——为臣做到了!”
徽宗夸奖一句——“使于万邦,不辱使命,卿之谓也!且退,光禄寺赐宴,与卿接风洗尘!”——那个不知名的小官儿退下后,徽宗急忙命亲近太监仔细检查那个蜡丸,确定没有七心海棠的剧毒、八门金锁的机关后,这才打开了蜡丸,取出里面的一封书信来。
不看则已,一看之下,徽宗皱起了眉头。原来西门庆在蜡丸书中说——青州知府宇文黄中围剿清风山,害了及时雨宋江,因此犯了梁山好汉的众怒。如果徽宗把宇文黄中全家上到八十岁老母,下到看大门的,都打囚车装木笼做一包袱送到梁山里来,梁山就把高俅的遗体交还以供凭吊,否则就要拿去沤粪肥田了。
徽宗拍案而起:“可恨!可恼!梁山草寇,竟敢如此猖獗!世间安有以生之知府,换殇之太尉之理?逆匪之言,何其谬也!”
过了两日,突然有御史弹劾青州知府宇文黄中贪污受贿、生活腐化、私邀民誉、藐视道教……啊等等等等诸多罪状。徽宗看了奏章后,雷霆大怒,拍案而起:“可恨!可恼!宇文黄中,竟敢如此猖獗?速发提骑往青州,将其全家不分良贱俱都锁拿入京,交大理寺严加审问!莫使逃去!”
盛怒之下,徽宗又恨道:“黄者,皇家、道家专享之上色也!宇文黄中何许人,也敢以此字为名?其人之大不敬,由此可知矣!再发御诏,改其名宇文黄中为宇文虚中,莫玷污了我皇家、神教之光彩!”
群臣见天威大作,无不遵凛,有哪个敢说个不字?当下御前提骑便五百里加急的去青州提人了。谁知道过了些日子,提骑们灰头土脸地回来了,说押着宇文虚中一家人走到济州时,被梁山草寇截了道儿,不由分说将囚犯都抢了去,众人只走个空身。
徽宗听了大怒,便要处罚众人。提骑们又赶紧将功折罪——臣虽然失了御囚,但却在半路上碰到了已故太尉高勤忠的灵柩,不远千里地拉了回来。
有了高俅的遗体,徽宗这才转怒为喜,详问起来,才知是梁山当地百姓敬爱高俅为国尽忠,却枉死于贼寇之手,众志成城之下,万民凑份子从贼人手里赎出了高俅遗体,欲运往京师安灵。又说高俅如何英勇忠义,临刑时面不改色,骂不绝口,折尽梁山贼寇的威风锐气——徽宗听了大哭,亲自往高俅灵前致祭,祭完了又送其灵到太庙去配享。
京师万人听了,羡慕无比,皆道:“活人当如高二,生踢踘蹴,死享皇恩,才不枉为人一世!”
忠臣死得其所后,徽宗急欲报仇,上朝时便道:“梁山西门庆害了我家高爱卿,此仇岂可不报?想我大宋善用兵者,无出童贯童爱卿,吾今欲调童爱卿回军金城,去讨伐梁山,以雪国耻——不知众卿家可有异议?”
文武百官听了,面面相觑。童贯以太监之身却领兵征战,已是违了祖训,而且其人用兵多败,只是隐其败,以捷闻,只哄了官家一个,百官虽然齿冷,但莫敢多言。民间有伶人说唱——宫廷饮宴,蔡京、郑居中、童贯家人随主子侍奉。蔡家人当额为髻,郑家人为偏坠髻,童家人满头为髻如小儿。问何故?蔡家人说:“太师觐清光,此名朝天髻。”郑家人说:“吾太宰奉祠就第,此名嫩梳髻。”童家人则道:“我家主人善用兵,此三十六髻也!”——三十六计,走为上——童贯挂帅,节节败仗,其人之善用兵,果然是通国尽知。
再派这么一位童大头去征梁山,岂不是送羊入虎口,白做冤大头吗?众文武正不知如何去劝,枢密院的主事出来实话实说了。
在西夏前线,种师道奉童贯命令,正筑席苇城,西夏兵已经大至,壁葫芦河和宋军对峙,眼看就是个一触即发之势。在这关键时刻,如果调童贯回师,只怕……
徽宗听了,也无可奈何,只好恨道:“待童爱卿征夏归来,就是梁山贼寇的覆灭之期!”说着卷帘退朝。
万物无永恒,梁山确实会有覆灭的一天,但绝不是现在。现在的梁山,正是如日中天的好时候,不久前,西门庆还在梁山脚下,亮全队迎接一人的到来。
这人是谁?正是那位被徽宗改名了的宇文虚中。
在青州寻找花美眉的时候,西门庆没把那个叫宇文黄中知府当盘菜,可不久前突然灵光一闪,他想起来了——宇文黄中就是历史上的那位异国改革家宇文虚中啊!
宇文虚中(1079-1146),字叔通,别号龙溪居士,四川成都广都(今成都双流)人。此人在大观三年(1109)进士及第,历官州县,本来应该在政和五年,也就是今年入朝为起居舍人的,但因为穿越后的西门庆横插了一杠子,他的命运被彻底改变了。
西门庆为什么费了心机,要用死高俅换这么一个大活人回来?原来这位宇文先生是有大本事的。历史上金灭北宋后,他继续在南宋供职,后来出使金国被扣留,被迫做了金国的官,辅助金熙宗对金国的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进行了一场大刀阔斧、翻天覆地的改革,使女真这个民族完成了从奴隶制向封建制的根本性转变。
宇文虚中既有大功,自然也是一路高升——从翰林学士、知制诰兼太常卿,再封河内郡开国公,还为金太祖题写了《睿德神功碑》,进阶金紫光禄大夫,可谓位极人臣,金人尊其为“国师”。
但是这位大金的国师却是身在金营心在宋,有的史书说他是南宋的暗谍,后来因秦桧告密,被金人杀害;有的史书说他想要带着钦宗皇帝回江南,事泄后宇文虚中领兵直入金熙宗宫里想要挟持金主,金熙宗好不容易逃脱,于是宇文虚中满门被斩。
西门庆很佩服这位硬骨头的宇文先生,既然想起来了,他就非得要把这位异国改革家弄上梁山不可。而要做到这一点,只要拜托徽宗赵佶就绝对没有问题。那位风流天子败起家来很豪爽的,不利用白不利用。
宇文虚中上任青州,刚刚安抚了民众,清剿了匪患,累得象狗一样伸出舌头刚想喘两口粗气,朝廷的提骑就到了。满家被锁拿,自己被强迫改名,宇文虚中悲愤地问道:“吾有何罪?”
提骑们面面相觑一番,然后道:“莫须有!”
官家说你有你就有没有也有,还多说些什么呢?
心灰意冷的宇文虚中全家坐了囚车,一路颠沛流离进了济州,没想到半道上一声炮响,提骑们全跑光了,然后一队梁山人马拉着口棺材围拢上来,问莫名其妙的宇文虚中:“您是宇文先生吗?”
宇文虚中刚一点头,嘁哩咔嚓,囚车木笼全被劈了,然后自己一家人都被扶上车轿,不由分说抬了就走,只把那口棺材扔到了大路上。
稀里糊涂的宇文虚中被西门庆隆重接上梁山,还未等二人叙话,小喽啰又风风火火地跑进厅来,大叫道:“启禀西门头领,有人拜山!”
西门庆接过拜帖一看,忍不住失声惊呼——“阚悦?!”
旁边的宇文虚中听了,亦不由得耸然动容。这正是:
青州方得英杰至,江南又有俊逸来。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72章 明教弟子
阚悦,字乐天,三国吴名臣阚泽之后人。虽家贫,手不辍卷,文名动于四乡,然屡试不第,则隐逸于山野,躬耕于畎亩,以乡学课徒自娱。
其人所居之地,有阚家村、房家村,两村世缔姻缘,彼此亲睦。后来两村合盖宗庙,西庙供阚家先祖阚泽,东庙供房氏祖先唐代贤相房琯。庙成后欲题庙门楹联,阚悦自是当仁不让。一时灵动之下,巨笔一挥,遂出一上联:“东庙房公,西庙阚公,房阚二公,门户相当,方敢并坐。”联中将“房”、“阚”二姓,拆为“门”、“户”、“方”、“敢”四字入对,可谓精巧。
阚悦虽然大才,但这一上联实在太过于巧夺天工,他自己也拟不出下联来了,只好搁笔,求助于江南文林。江南人才虽盛,但在这一绝对之前,群英束手,后来辗转由南至北,亦无人能续,因此北宋文坛震惊,号为天下绝对,阚悦名士之誉,鹰扬天下。
西门庆以一幅挽联成就文才之名,宇文虚中更是饱读诗书的文进士,都在北宋文坛上挂着号儿,阚悦之名,他们闻之久矣,只恨云山远隔,不得相见,今日听到拜山的人竟是阚悦,都是又惊又喜。
当下西门庆便吩咐:“亮全队迎接!”宇文虚中便拉了西门庆恳求道:“迎接阚先生,可容小可附于骥尾?”
原本宇文虚中心里还上下忐忑,如果西门庆要逼着自己在梁山入伙,那可怎么办?谁知道半道儿上杀出个阚悦来,宇文虚中慕名心切,不由自主便跟西门庆作了一路。这一番并肩迎接后,宇文虚中妥妥的就成了梁山的人了,想赖都赖不掉。
当下一众好汉声势浩大地下山渡水,却见朱贵酒店里早奔出几号人来,在水边立定,行动间甚是恭谨。
西门庆不敢怠慢,船离得还远,就在船头上揖礼,岸上几人皆以礼相还。大船纷纷靠岸,西门庆引人急忙上岸正式见礼:“阚悦阚先生光降水泊,诚为盛事,梁山西门庆迎接来迟,万望先生恕罪!”
对面一布衣文士越众而出,口称不敢。西门庆看时,这阚悦虽衣不出众,貌不惊人,却是心有诗书气自华,让人小觑不得。当下赶紧使了个一石两鸟:“阚先生大名,如雷贯耳,敝山读书人仰慕久矣!这一位宇文虚中,艺文双绝;这一位圣手书生萧让,章句出众——今日难得南北英才相聚,大家可要多亲近亲近!”
只是一句话,西门庆就不动声色地把宇文虚中拉进梁山的造反队伍里了。偏偏宇文虚中见贤思齐,顾不上跟西门庆挑理,只是阔步上前,道一句《诗经》故事,来做迎接的颂词;圣手书生萧让也不甘示弱,接踵而至,以一句《尚书》的典章,道达迎接的诚意。阚悦听宇文虚中和萧让都是言出儒雅,不由得精神一振,当下以雅韵相还,三言两语间,书生们便拉挂得极为投机。
阚悦见宇文虚中和萧让都是学问精深之辈,不由得心下暗服:“梁山真藏龙卧虎之地也!破宋军,斩高俅,足证其武勇之锋;却又有这等如此琼林玉士,文采之盛又何如?”
当阚悦和宇文虚中、萧让言语酬答之时,西门庆的目光亦落在了阚悦身后的两个人身上,皆因英雄自有虎气,那二人只是往那里一站,便显卓然不群。
于是西门庆上前一步,抱拳问道:“不敢请教两位好汉法号高名?”
之所以不说“尊姓大名”而说“法号高名”,是因为那两人中有一个是和尚,生得粗眉大眼,面相豪迈,手边一条黑漆漆的浑铁禅杖,少说也有五六十斤;另一个俗家人身高膀阔,腰细腿长,静静地矫立在那里,风动衣动,这汉子却如磐石般不动。
见西门庆亲自上前问讯,那二人皆不敢怠慢,并肩上前。和尚先合什道:“小僧歙州邓元觉,见过三奇公子!”
西门庆还未反应过来,早有鲁智深跳出来,大叫道:“啊哈!邓元觉?莫不是江南那个有名的莽和尚,号称宝光如来邓元觉的?”
邓元觉见了鲁智深,亦是眼前一亮:“你这和尚好眼力,听说过咱家的名头!我闻梁山有个花和尚鲁智深,惯使一条铁禅杖,恁地了得——莫非就是你么?”
鲁智深大喜笑道:“正是洒家!久闻你邓和尚威名,今日相见,必要领教!”
邓元觉亦咧开大嘴笑道:“老子也是一般!来梁山不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