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门庆-第4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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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带着敬意看着官军阵里飘扬的最后的残破军旗,叹道:“老将王焕,真英雄也!”
虽有最后的抵抗,但那也只不过是芥癣之疾,西门庆的目光投向了西边——那里是梁山广阔的水面,一片红莲烈焰,正迎着初升的朝阳,飞腾而起!这正是:
只说陆军击金镫,又看水师奏凯歌。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61章 水军的败亡
刘梦龙虽然统领着一万五千水军,但他知道自己手下的这帮人都是些什么东西,这些人跟着他在江南给朱勔当走狗,置办花石纲,压榨民脂民膏,那都是如狼似虎的一把好手,但真正剿起梁山这样的剧匪来就未必得力了。
所以初来乍到时,刘梦龙的水军先锋船队被梁山水师来了个迎头痛击,吃了个闷亏,刘梦龙一点儿也不奇怪。他到底是水面上出身的大将,料敌的眼力还是有的,通过这一次接触战,他也发现了梁山的水师似乎人数有些不足?不过刘梦龙不敢太确定。
但现在刘梦龙确定了——梁山水师虽然精锐,人数却不多。
车绞阵困住梁山人马的时候,刘梦龙也趁胜进击,结果发现对面梁山水师连城一样的战船很多是假的!
把无用的苇草废物利用一下,外面裹上一层刷了漆的桑皮纸,上面再弄些惟妙惟肖的稻草人,就是一艘像模像样的大船了——梁山通臂猿侯健、玉臂匠金大坚、玉旛杆孟康等头领的智慧集合起来时,弄出来的山寨产品唬死人不偿命的。
刘梦龙这一下可就抖起来了,梁山水师虚张声势,自己这么多船一压而上,一万五千人一人一口唾沫,就足以把这些水寇给灭顶了!
于是刘梦龙一声令下,他的一万五千水军立即应声而动,挥船直扑上去,大船撞开那些纸糊的山寨苇船,直往梁山的真船队进逼而去。
看到官军气势汹汹的来了,梁山水师抹头就走,刘梦龙紧追不舍,迤逦投梁山泊深处来。前后观望,但只见官军战船樯篙不断,相连十余里水面,黑夜中举火如星,声势浩大。刘梦龙暗暗得意,似这般气势,便是一口气冲进水泊中心的贼巢,也尽够了——那时必然能大大发一笔横财!
正想美事,却听四面八方炮声连响,水面上无数小船如飞蝗般扑来,原本气势汹汹的官兵一见这么多水匪气势比他们还汹,心理上立马就走向了气势汹汹的反面,一时间手忙脚乱,船磕船,桨绊桨,自家队列先乱了。
梁山小船灵活,而梁山水师善于夜战,收拾起臃肿的官兵船队来,游刃有余。不多时,官船大队尽被冲散,首尾不得相救,刘梦龙急令回船时,却叫一声苦——那些前头被冲得七零八落的山寨苇船尽数被聚拢在后方,塞于各处港汊内,见官兵想回头,一把火点着了,熊熊烈焰吞吐出如官员一般贪婪的火舌,哪只官船有那个引火自焚的胆子,敢越前一步?
官兵见四下走投无路,正要效困兽犹斗,却不妨听到一个声音吆喝起来:“走这边!走这边!这边没火没贼啊!”
一听有活路,官兵马上化拼命的胆气为逃跑的力量,争先恐后地往生路上摇船奋进,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之下,很多船只互相碰撞,船上的人彼此对骂,甚至互相砍杀起来,场面一片混乱。
本性如此,刘梦龙也管不得那么许多,只要这些孙子不砍到自己头上来就好。仗着还有些官威,加上手下锋利的快刀,刘梦龙在混乱的火并中冲开一条路,从梁山的包围圈中逸了出去,有那些没杀红眼的精明人赶紧脱出乱局,跟在统制大人后面跑路。梁山水师并不逼人太甚,只是沿途总有船只冲出,或拦腰、或衔尾地啃上一口,只杀得官兵胆战心寒,只恨船只不能插上翅膀,飞到九霄云外。
水面上摇船,大费时间,眼看东方既明,火光与厮杀的呐喊声渐渐遥远,刘梦龙不由得长出一口气,知道自己的性命算是捡回来了。
正庆幸时,却不防听前前后后船上水军齐声大叫:“不好!船怎么漏了?”刘梦龙急下舱来看时,船舱里水已没膝了。
刘梦龙大叫:“封水密舱!封水密舱!”他别的战船上偷工减料中饱私囊,自己的旗舰上却下了不少血本,水密舱就是其中的一项先进技术——船舱被分割密闭为几个部分,可以将漏水的一部分船舱封闭起来,这样就不会影响到正常的航行。
正当刘梦龙手下的水军七上八下地执行主将的命令时,刘梦龙突然醒悟,大叫一声:“且慢!”——他不是醒悟了船漏的原因,而是想起他那些船舱里的金银财宝来了!
值钱的东西大部分娇贵,和水不兼容,哪怕是梁山泊里未受污染的纯净水也不例外。刘梦龙想到自己一路苦心搜刮来的宝贝正在泡汤中,就急得跳脚,泡坏了这些垫脚石,自己拿什么去讨好朱大人?封个节度使的理想,又要拖后几年了!
“暂缓封舱!先把老子舱里的箱笼抢出来再说!”刘梦龙急得要疯了,“快!把老子的箱笼都弄出来,老子重重有赏!”
七手八脚指挥着自己的亲兵们捞钱儿的刘梦龙一点儿也没察觉到,一片混乱的局势中,一个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水兵正向他背后踅摸过来。
此时的刘梦龙,正抻长了脖子,扒在舱口拼命往下透视,嘴里兀自大呼小叫:“快搬!快搬!快递!快递!”不知不觉间,他的头顶上已经掠起一道凉风,一柄雪亮的分水电光刀疾劈而来,一刀把刘梦龙的人头剁下。
这一刀堪称完美。刘梦龙抻长了脖子,颈椎骨骨节大开,刀锋的着力点正落在骨缝与骨缝之间的凹陷处,刀刃与骨头之间几乎没有产生任何摩擦,轻轻快快,就此一刀将刘梦龙人头砍落,因弓身趴着而凝滞的颈血劲冲之下,把刘梦龙的人头直射进船舱深处去了。
几个水性好的亲兵正在船舱中已经没顶的水里扑腾,四下里摸索着淘宝。一个亲兵突然摸到一个圆溜溜的东西,欣喜若狂,两脚一撑浮出水面,大叫道:“你们看我摸到个什么好东西?圆骨碌碌的,还有个挽手呢!”说着,揪着那个挽手把那圆骨碌碌的宝贝提了起来。
在船舱口有限的照明之下,身边的伙伴啧啧称奇:“这玩意儿做工这么精细,看着就跟大人的人头一模一样,肯定值钱啊!我擦——这真的是大人的人头啊!”
那淘到宝的亲兵不到黄河心不死,一边扑楞着自己人头上的水,一边把手里的人头凑近了,脸对脸地看,口中兀自自我宽解:“大人说了,淘到宝贝有重赏的——我好不容易淘到一个,怎么会是大人的人头呢?大人不是在上面吗?人头怎么会下来?”
就在这时,有人在船舱口接口了:“下面的兄弟,麻烦你们,把手里的那个头丢上来好吗?这一刀只顾砍了,没注意到角度,倒掉进舱里深处去了——烦劳几位弟兄把人头扔上来,我不难为你们。”
船舱里的几个亲兵这时终于反应过来了,手里这个刚洗了一水后簇崭新的人头,不是刘梦龙又是哪一个?几个亲兵魂不附体,抖擞成了一堆儿,有那胆大的勉强问道:“你是——不不不!您是哪位?”
上面有人朗声道:“在下是梁山水军统领浪里白跳张顺,奉西门庆哥哥将令,在此恭候多时了!”
这个斯文有礼的温熙声音衬托着周围厮杀的呐喊声、垂死的惨叫声、刀斧摧筋破骨时的清细声、锤棍类重器砸到肉体上的钝响声——混合在一起后,这种礼貌反而更加的恐怖,比城隍庙里那些青面獠牙的瘟神爷更加叫人簌簌发抖。
几个亲兵颤声低语:“梁山草寇——不不不!梁山义军已经登船了,咱们要不要上去投降?”
提着刘梦龙人头的亲兵打个哆嗦:“只怕上去不得!万一刚露头,一刀扇子面儿横切过来,那一颗脑袋就得跟我手里的刘大人去做伴了!”
有亲兵吓尿了——不过泡在水里大家也发现不了——“夭寿啊!那可怎么办啊?”
正当他们上下两难的时候,又一个火暴的声音叫嚣起来:“里面的贼厮鸟听着!老子是梁山好汉船火儿张横!识趣儿的速速滚出来,否则老子封了这舱口,船沉了时,把你们都淹死在里面——也算你们祖上积德,死后还能享这一口超大的棺材!”
众亲兵一听,魂飞魄散,左右是个死,还不如死到上面呢!于是就有人抖抖索索硬着脖子爬出去——想像中扇子面儿横切过来的一刀并没有发生,于是大家壮着胆子,都爬出去了。
验明刘梦龙的人头后,梁山水师欢声大振。西门庆水路定计,梁山水师诱敌深入,围三阙一,这是阮氏三雄、混江龙李俊等人的功劳;而张横张顺带人在这最后的埋伏地点凿沉了官军的船队,将官兵水军彻底歼灭,也是功不可没。
这时张横问道:“虽然我兄弟砍了刘梦龙,但是高俅呢?那奸贼在哪里?”
被俘的小兵们颤声道:“高大人——不不不!高俅那奸贼根本就没来上俺们水军的船,估计现在还在陆上厮斗着呢!”
张横便拍腿道:“可恨啊!若能捉得高俅,胜过砍上十个刘梦龙!”
轻轻一弹刀,张顺笑道:“四泉哥哥水旱两路都有妙算,高俅便是肋生双翅,今日他也飞不出去!”这正是:
舒展翻天覆地手,擒拿兴风作浪妖。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62章 走投无路
高俅战略转进的人马一路拣荒僻处乱走,虽然也碰上了几拨梁山人马,但梁山人马急于破阵,谁也没来和他们这些败兵游勇纠缠——当然,这些人马也想不到堂堂高俅高太尉居然仗打到一半儿时就撒丫子跑了——于是高俅等人一路有惊无险的,居然从三才天地阵里跑了出来。
“太尉大人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啊!”在党世英等人的恭维声中,志得意满的高俅引人来到了郓州与衮州的交界路口。
眼看生天在外,高俅禁不住仰天大笑。左右问道:“太尉大人却笑怎的?”
高俅道:“我笑那梁山无谋,西门庆少智啊!如果在此埋伏一支兵马,哪里有我辈的走路?”
话音未落,就听一声炮响,一彪人马当路摆开,为首一员大将,轻盔软甲,雉尾铜铃,拈一条长枪,马后一个锦袋,盛着打将飞石,当先拦住去路,此将非别,正是梁山第一个巡哨头领没羽箭张清。
其人上垂首一员副将,脖子上纹了虎头刺青,威风凛凛,正是花项虎龚旺;下垂首一员副将,虽然满面疤痕,却是筋强骨健,圆彪彪怪眼锁定了高俅众人,杀气腾腾,正是中箭虎丁得孙——这一队轻捷人马把道路一遮,何必指名问姓?也知此路不通!
高俅一见,大叫一声,好悬倒撞下马,左右急扶。却见对阵张清向这边提枪一点,喝道:“害民贼哪里去?我张清奉我家西门元帅将令,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西门庆在这里安排了张清这一支人马,如果胜了,就是堵截官兵逃路的埋伏;万一破阵不利不得不退时,张清就是接应的奇兵。
张清在这里苦苦等候,终于看到了代表破阵成功的烟花信号,心中正大喜时,高俅居然就提前过来了。张清还纳闷呢——烟花信号刚起没一会儿,高俅这货应该正在半路上逃命啊!怎么这么快就来了?难道他长着通天腿不成?
不过现在不是纳闷的时候,张清一挥枪,埋伏人马一时都起,惊得高俅肾虚胆裂,当下颤声道:“这、这可该如何是好?”
党世英提了口刀,挺身而出道:“太尉大人放心,小人被您养了这么些年,是该出力的时候了!我这就上前拼死,大人您就瞧好儿吧!我一定给您杀一条血路出来!”
高俅如同溺水之人捞到了最后一根稻草,抓了党世英的手深情款款地摩挲着:“狗儿啊!今天我这条命,可就全看你的了!”
党世英回应了高俅一个充满男子汉气概的坚定眼神,然后吼声如雷,飞马而出——“杀不尽的刁民草寇!认得统制老爷党世英吗?”
张清大骂道:“党世淫?炒你八辈儿祖宗!”二将怀两腔怒火,烧一天忿气,枪刀并举,战在一处。
狗急跳墙,兔子急了咬人,眼看党世英越战越勇,张清拨马就走,党世英不舍赶来,想要撵在张清马后,趁势在梁山队列冲开条路出来——却不提防张清轻舒猿臂,款扭狼腰,回手闪电般一石,正打在党世英脸门上,只砸得党世英眼冒金星,终于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了。
挨了一石的党世英涕泪交流——眼泪想不流也不行,这一石砸在鼻子上,牵动了泪穴,就跟乌龟鳄鱼的眼泪一样,不由自主就下来了——党世英弃了兵刃,一手掩面,一手拨马伏鞍而走,尽显其逃命的精湛本领。
张清一石奏功,快如电光石火;可等他拨转马头,党世英却早已跑出了两丈五尺之外,再想追已经来不及了。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两将各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