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门庆-第3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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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个充军——罢罢罢!不如离了这里吧!”
店小二跌跌撞撞地走了。他的后世子孙里有人成了医院院长,受老祖宗启发,不但和火葬场成立了一条龙业务联系,而且专门拿死孩子糊弄人,产妇家属前门哭着走,他后门贩卖新生儿赚钱,不几年就成了千万富翁,后来还当了政协委员和人大代表呢!此乃后话,这里按下不表。
回头再说王矮虎。这家伙回到客店,将孩子往宋江宋清兄弟眼前一献,宋江宋清都激动得疯了。宋清满地乱跳,宋江在病中,当场背过了气去,众人慌了,急救。
宋江缓过来后,拉了王矮虎的手,嘴唇翕动着,却是说不出话来,只是流泪,最后道:“我虽起不来——四郎!你拉了孩儿替我给王英兄弟磕响头,要磕足分量!”
得了哥哥吩咐,宋清拉着小孩子就向王矮虎拜倒,王矮虎急忙上前阻挡,满口乱嚷:“小弟怎么敢受哥哥的这般大礼?折寿啊!折寿!哥哥饶了小弟吧!”忙乱了好一阵,才算是罢了。
王矮虎便绘声绘色地说起自己如何识破奸人贩婴的诡计,吴用惭道:“唉!只是终日盯着老虎,却不想被蚂蚁伸腿绊了一跤!”
听了这话,王矮虎扬眉吐气,安慰吴用道:“哥哥是算大帐、做大事的,不留意这些下五门的虫子,也是应该的,何必在意?”
吴用点点头,岔开了自己失察的话题,却指了小孩儿道:“你们看这孩子,是不是有些奇怪?”
一听这话,众人皆惊,宋江在病榻上霍地撑起身子,颤声道:“我孩儿怎么啦?”宋清急忙扶他重新躺下。
吴用安抚道:“公明哥哥莫急,侄儿并没有怎样——倒是他自回来以后,再没哭过一声,实在稀罕!”
确实稀罕。自此之后,这个两岁的孩子再没哭过,好象从生到死、死里逃生的这一个轮回,已经开了他的宿慧一般。吴用教他背诗、认字,皆是过目不忘,只几天工夫,吴用倒叹息了十七八回:“这是大学士的人才啊!”宋江宋清听了,无不狂喜。
按理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宋江的病被这个喜头儿一冲,应该好转才对。但是,大悲大喜,都是人身之重忌,不到一日之间,宋江竟然就经历了两回,这个落差他实在倒不过来,从此旧病上面添新病,卧床不起,渐渐露出那下世的光景来。
偏这时,乱葬岗子上胡先生的尸体被人发现了,报到官府,人命关天,地方上开始追查,虽然官吏们是装模作样应付差事,但宋江还是挣扎着道:“不能因为我一个人,就耽搁了弟兄们!”——当然,最重要的是不能耽搁了他宋家未来的大学士——于是宋江硬撑着病体,进行了战略上的转移,躲到了荒地里的一间野庙里去。
但这一番折腾,却榨干了宋江身体中最后一丝元气。野庙四处漏风,要甚么没甚么,对孱弱的宋江来说,更是雪上加霜。但这时的宋江蜷伏在残破的佛像下面,握着孩儿的手,听他在自己身边喃喃地背唐诗,面上却是一片宁静祥和。
又硬撑了两天后,宋江知道自己气数已尽,遂把众人都召集起来,很平静地道:“我知道我是不中的了……”
一句话未说完,宋清、孔明、孔亮无不下泪。
宋江喝道:“哭甚么?难道世上还有不死之人不成?四郎,哥哥我死后,本该归入祖坟,但是,郓城离梁山太近,西门四泉虽然容得我,秦明兄弟却只怕放我不过,若也来个掘墓鞭尸,我受不得那作践——只好再对不起秦明兄弟一次,我躲了他吧!我死后,你们随便弄口棺材,把我寻个清净野地一埋,墓碑上不用刻字,只朝着家乡方向而立,就是我的福了!”
听着这话,宋清手捂了脸,泪水开了闸一样从指缝里往外涌,一时哽咽难言。
宋江叹息道:“这几日我细想我这一辈子,抱了沽名钓誉的心,勉强做了些好事,但那些散事,怎抵消我的罪过?第一件大罪——在郓城县时我不该见色起意,指使着游手捣子,撮弄初来乍到的阎婆惜一家,不料想却把个阎老头儿唬死了,后来我出来做好人,接济她一家,又娶了阎婆惜,但终究心下有愧,何况最后阎婆惜还死在我手里,到了九泉之下,我没面目见她一家呵!”
跪在一边的王矮虎心道:“啊哈!老子早就怀疑你宋江怒杀阎婆惜这事有首尾,果然不出老子所料!”
宋江又喃喃地道:“我第二件大罪——是对不起这孩子她娘!她一直敬我恋我,我却总想着立大事,成大功,全没把她放在心上——如今她和花荣兄弟不知生死,我……我……”宋江的眼泪也终于流了下来。
众人都默然。宋江又道:“我第三件大罪——是对不起青州城外那些无辜的百姓!当日为了赚秦明兄弟上山,我出了绝户计,在青州城外杀人放火,一个繁华的镇子就这样成了瓦砾场……那些冤魂就在这庙外候着呢!若不是我身后佛祖镇着,他们早来捉了我去了——你们看见了吗?你们看见了吗?”
宋清见哥哥神智似乎有些昏迷,急忙道:“哥哥,你歇歇吧!我们去捉个医生来,哥哥必定能霍然。”
“嘿!”宋江勉强笑了笑,“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我是不成的了!我第四件大罪——就是对不住秦明兄弟!我不该……我不该呀!”
说到这里,宋江猛地精神一振,突然伸手抄住了宋清的手腕,急道:“四郎!我有一事,你必须遵从——虽然对子不言父过,但我的这些作孽事,这孩子长大后,你都要详细告诉他,要让他记住他爹的教训——色字头上一把刀!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宋清哽咽点头时,宋江又转头向小孩儿道:“孩子,不管你懂不懂,你都要做好人,走好道儿,如果哪一天心斜一下时,就想一想你爹我现在的样儿吧!”
挣扎着说完了,宋江把身子往破席子里一躺,如释重负地道:“我死以后,将我背朝上放进棺材里,我作孽太多,见不得人,对不得青天!”
听了这话,宋清、孔明、孔亮再当不得,放声大哭。
宋江攒了攒劲儿,又向吴用道:“军师,你我一世知交,我走后,弟兄们就交给你了。我知道你心高气傲,只想做文官,不想受武职,但今日生离死别,你听哥哥一句话——不管文官武官,都是为国出力,有何高低贵贱之分?哥哥我百无一能,空有忠心,不得进步,兄弟你之才胜我十倍,必能做一番事业出来——那时招安了,到哥哥我坟头前放串喜鞭,我九泉之下也瞑目!”
吴用想到从前恩情,热泪盈眶,上前握了宋江手道:“公明哥哥,小弟其实已经有了更好的门路,现在说了,也让哥哥安心些!”
“哦?是甚么门路?兄弟快说!”宋江精神一振,脸上陡然涌起了一片潮红来。
吴用心知这是垂死之人的回光返照,急忙加快语速道:“在梁山时,那西门四泉天不怕地不怕,只对济州张叔夜,和塞外女真族忌惮十分。他是转世天星,虽然没了法力,但总还有些前知的门道儿,他曾说女真族会打到梁山脚下,莫不是大宋将亡,女真将兴?小弟本想同哥哥出塞往女真去,那些野人粗鄙,知道甚么?以弟兄们本事,不愁将来不做个开国元勋!只是想不到哥哥一病……”
让吴用更想不到的是,病榻上的宋江突然一翻身而起,拼命揪住了他,眼睛里燃烧着鬼火般的光芒,寒意直射进吴用的骨髓里去——这时的宋江,哪里还象个垂死之人?
众人皆惊得呆了!就听宋江大叫道:“军师万万不可!你我生是大宋臣,死是大宋鬼!岂可投靠番邦,卖国求荣?军师!军师!你切不可烟囱里招手——带兄弟们往黑路上走……”说到这里时,喉咙里格格作响,脸上的红光退潮一样散了下去。
宋清撕心裂肺一般大叫一声:“哥哥!”直扑上去扶住,众人也随即围上。宋江却揪住了吴用衣襟不撒手,扯得智多星象被蛛网困住的蝇子,再不得伸展。
看着眼前的人脸转来转去,渐渐模糊,宋江拼尽最后的力气,挣扎道:“……弟……兄……们……别……做……汉……奸……”
头一歪,及时雨呼保义宋江宋公明,就此气绝。他一生算不得光明磊落,但临死之时,却成了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无愧于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宋江虽然死了,但他的手却还象铁钳一样,牢牢地扯着吴用的衣襟不放,他似乎要以这种极端的方式,把自己这个生平第一知己留在中原,不许他踏入番邦一步!他抓得是那样的紧,王矮虎百掰不开,吴用狼狈不堪,最后还是宋清拿了把刀,把吴用的衣襟割断,智多星这才脱身。
虽然人去了,宋江眼睛兀自睁得大大的,好象他因为最亲近的兄弟吴用跟他割袍断义而死不瞑目。
宋清冷冷地看着吴用,这种厌恶至极、痛恨至极的眼光出现在这个老实人的身上,简直是匪夷所思。孔明孔亮也冲着吴用怒目而视——师傅死后不得闭眼,都是这个书生奸鬼害的!
吴用不敢面对他们的目光,更不敢面对死去的宋江,他踉踉跄跄地逃出了破庙,吴良小哥急忙跟了出去。
王矮虎也踅了出去:“军师,你还往女真去吗?”
吴用用力点头道:“去!在那里我才能一展抱负!何况,那里塞外风景如画,异族美女如云……”
王矮虎眼睛亮了:“军师哥哥一人独行,小弟放心不下——我送哥哥去!”这正是:
不恋本乡一撮土,只爱它国万两金。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33章 高俅挂帅
吴用和王矮虎走了,宋江尸骨未寒,言犹在耳,他们就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出塞的道路。
不过临走前,王矮虎发挥了他最后的余热,给宋江打劫回来一口出色的棺材,否则以宋清那点儿剩钱,连个象样的棺材盖子也买不起。
这顺路人情,宋清、孔明、孔亮不受也得受,毕竟他们是梁山上三个最没用的。把宋江葬了后,三人在坟前结庐而居,守了七七四十九天的灵后,孔明问道:“四郎,师傅没了,吴学究和王矮虎也走了——他们走了也好——咱们却该怎么办?”
宋清反问道:“你们欲如何?”
孔明和孔亮对望一眼,孔明便道:“师傅去后,我们两兄弟功名利禄的心也淡了,我叔叔孔宾如今在登州板桥镇做海商,我兄弟二人打算投奔他去——四郎你呢?”
宋清早已打定了主意:“我终究舍不下家乡,我是必要回郓城宋家庄的——但在此之前,我还要上一回梁山,见一见西门四泉,一来报丧,二来送信——吴用和王矮虎去了女真,却要提防他们卖国求荣。”
孔亮惊道:“若四郎上了梁山,没见到西门四泉,先见了秦明,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宋清斩钉截铁地道:“若我一死,就能化解了我哥哥的罪孽,宋清死又何妨?我宋清这一去吉凶未保,因此有一事相求——这小孩儿先暂时托付给两位贤弟照管,若我活着回来,再无话说;若我此去有甚么三长两短,两位贤弟只看在死去哥哥的份儿上,恩养他长大,宋家兄弟九泉之下结草衔环,也要报两位贤弟的恩德!”说着潸然落泪。
孔明孔亮也下泪,孔明问道:“四郎不去不成吗?”
见宋清摇头,孔明咬牙道:“我兄弟口笨,好听的不会说,反正四郎你去,我们等你,你回来了,小孩子跟你,你回不来,小孩子跟我们——绝不会叫他受苦!”
三人计较已定,遂携了孩儿,径投大路上来。这一个多月来,他们只在野地里过活,消息闭塞,现在回到人烟稠密处一打听,却听到一个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朝廷太尉高俅亲自带兵攻梁山,水旱两路舟车并进,十三万大军已经将梁山围得水泄不通!
宋清和孔家兄弟听了,只得跌足叫苦——若是官兵围山,这梁山如何能上得去?三人都乏应变之才,互相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孔亮道:“要不这样吧!郓城就在梁山脚下,如今赶上官兵围山,四郎回去了那是自己送死——不如跟我们往登州去,租个屋子住了,我们出海,四郎教孩子念书,怎么也要将师傅的骨血带大!”
这似乎已经是最好的建议了,宋清只好点头,大小四人往登州去了。一路上宋清频频回首,一边担忧兵火中的家乡,一边暗祷:“只盼西门四泉再展奇谋妙计,退了高俅这十万大军方好!”
一个多月前,西门庆、花荣等人正在青州明察暗访花美眉下落时,梁山传来急报——太尉高俅自告奋勇,在朝堂上讨令出征,引精兵十三万,誓要荡平梁山,方显自家为君分忧,为民除害的忠心——当然高俅有一句心里话没说出来——更要为自家兄弟高廉报仇雪恨!
这般大事,却不是玩儿的。西门庆火急带领人马回山,花荣道:“梁山不保,何以家为?”也携了妻子,随西门庆回梁山参加保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