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门庆-第3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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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宋江拾遗补阙,充分分析了梁山的现状——如今的梁山,人心俱向西门庆,宋江手下虽也有些生死弟兄,但无论如何,斗文斗武也占不了西门庆的上风,现在如果假传圣旨,当上了梁山的总辖大寨主,万一逼得西门庆走火入魔奋起来——晁盖王伦血未干啊!那时如之奈何?
宋江也愁啊!既生江,何生庆?这个西门庆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本来江湖上都盛传“郓城及时雨,清河西门庆”,现在已经变成了“山东西门庆,河北玉麒麟”,这就是明证啊!
西门庆和宋江之间的情形,好比是一家子吃饭——大哥说米饭好,二哥道面食好,大哥赞米饭有营养,二哥夸面食多汤水;渐渐的,大哥贬斥面食做起来劳时费力,二哥指责米饭吃进肚里不耐饱;争着争着,大哥就骂弟弟拦路抢劫,弟弟就损哥哥溜门撬锁……
结果,米饭也好面食也好,统统吃不进肚子里。谁敢端起碗来往嘴里送食儿,就有兄弟阋墙的风险。如果打得过,宋江也就不愁了,问题是,十之八九打不过啊!这可真是要了亲命了!
吴用这一问,问得宋江也后悔了——自己一时脑袋发热,只想让自己的屁股享受一下虎皮金交椅是甚么滋味,就弄了个假传圣旨出来,却疏忽了西门庆那厮的反应——那等杀人不眨眼的奸狡之辈,岂是个有气量的?
戴宗也瞠目结舌,合着自己这些天是白跑腿了啊?于是他不死心地问:“难道公明哥哥此计就罢了不成?”
吴用摇起了折迭扇,冷笑道:“岂能就这么罢了?吾有一计,必教公明哥哥一飞冲天,同时纵不能害西门庆那厮一败涂地,也要叫他下一跤儿!”
宋江戴宗都是大喜,异口同声问道:“加亮先生快说,是何妙计?”
吴用便指点迷津道:“公明哥哥要做总辖大寨主,又何必受限于这梁山?”
看着宋江戴宗不解的目光,吴用享受到了操纵人心的快感,又指点江山道:“如今梁山多为西门庆党羽,哥哥纵然假传圣旨继了大位,也是号令不行,终成傀儡,那又有何趣?因此——”
说到这时,吴用略停了一停,合拢折迭扇“啪”的在掌心里一击,又斩钉截铁地往东北方向一指,断然道:“公明哥哥何不摒弃梁山,反取青州?”
宋江愣愣地道:“弃梁山、取青州,却是何意?”
吴用暗叹一口气,耐着性子解释道:“公明哥哥假传圣旨后,若那西门庆不答应,和哥哥翻脸,那是他为求权势而自毁义气,从此江湖声望必将一泄千丈,万众离心。哥哥这时却要放低身段,只推以义气为重,故作凄凉地领心腹兄弟兵马离了梁山,直往青州去——此时的青州却是一片空白,清风山、二龙山、桃花山、白虎山,处处都是易守难攻,可互为奥援的要地,最妙的是官府经历呼延之乱后,残破弊弱,哪里奈何得了你我弟兄?这时西门无义、哥哥有情的传言必然响彻江湖,此消彼长之下,哥哥一举义旗,梁山无势!那时我们北有食盐之利,东有海商之富,得其财以养兵备战,羽翼丰满后,公明哥哥一遇风云,前途不可限量!”
宋江只听得心明眼亮,竟直跳了起来,抓耳挠腮,喜不自胜,连声道:“加亮先生好计!好计啊!”
戴宗却问道:“若那西门庆愿奉公明哥哥为梁山之主呢?”
吴用笑道:“戴宗兄弟此言说得差了,应该说‘西门庆表面上愿奉公明哥哥为梁山之主’,才是正理——西门四泉何等本事?岂甘心居于人下?若哥哥假传圣旨后其人不动声色,愿奉哥哥继位,必然是打定了架空哥哥的主意——此时公明哥哥便将计就计,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改聚义厅为忠义堂,废除圆桌会议,以触怒其人。若有纷争,哥哥只消做小伏低,从此离了梁山往青州去,西门庆还是逃不脱一个以下犯上、背信弃义的名头——那时他号称转世天星却又如何?须知人定胜天!”
宋江戴宗俱是大喜。米饭面食之争,哥哥“不小心”一脚踹塌了锅台,然后赔着不是流着眼泪远走他乡另起炉灶,留下不悌的弟弟在废墟上吃灰,并受万人的唾弃——真真是妙不可言呐!这正是:
安邦定国无长策,勾心斗角有鬼谋。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12章 西门庆的权诈
吴用料到西门庆同意宋江继位,是在施展缓兵计,黄文炳自然不会料不到。聚义厅中散场之后,黄文炳带了一大票西门庆的拥趸“呼啦啦”地来了。
西门庆早料到了这一切,他提前就把茶泡好了,就等着大家蜂拥而上时,好给众人下火。
扈三娘却把桌子一拍,大叫道:“三弟!我问你!你干嘛把山寨之主的位子让给了宋江?!”
众人都憋着一口气,都很想拍桌子质问西门庆,但拍桌子瞪眼和拍马屁不同,马屁可以一拥而上,拍桌子却是人多手杂,这些人又都是有功夫的,很容易把桌子给拍塌了,那时不免伤了和气。算来算去,扈三娘是女人兼美女兼西门庆二嫂,让她代表大伙儿拍桌子,最合适不过了。
西门庆笑道:“各位兄弟姐妹哥嫂,大家都坐,现在肯定有不知多少双眼睛在暗中盯着我这里,你们撒气时,却要轻声细语,莫要教别人看了笑话。”
看西门庆这么云淡风轻、不烟不火的,众人反倒冷静下来了——西门庆可不是白痴,既然大事发生后他这么镇定自如,必然有他的算计,只是大家不知道罢了。
众人坐定后,林冲开口道:“今日聚义厅上,宋头领欲谋梁山泊主之位,兄弟何不据理力争?兄弟之才,胜宋头领万倍,梁山若想光大,非兄弟执掌不可。兄弟纵然讲义气,不想与宋头领相争,但兄弟之义,仅是小义,山寨十万人的前途,才是大义所在啊!”
西门庆笑道:“林冲哥哥却不闻晁天王谕命?”
林冲哼道:“无凭无据,只是空口白话,如何做得准?以天王哥哥平日本性推断,纵然是头脑发烧时,也不会做今日这种昏断出来——宋公明继位?除非是天王哥哥亲身回来,宣谕于聚义厅中,那才叫无话可说。”
焦挺便道:“事到如今,管他大理大宋天高地远,小弟也愿往那里走一遭儿!非面见到晁盖哥哥,当面分辨个清楚不可!否则此心不甘!”
吕方郭盛都跳了起来,吆喝道:“小弟亦愿往!”
西门庆轻喝一声:“胡闹!”焦挺、吕方、郭盛闻言都蔫了下去。
扫视着众人不甘的眼神,西门庆正色道:“蔡京高俅贼心不死,又有进剿咱们梁山之意。眼看兵凶战危,还顾得上计较那把金交椅何属吗?不管谁做山寨之主,先挫败来犯官军是关键,此正合众志成城之时,岂可自乱阵脚,为敌军所乘?”
座上林冲、呼延灼、关胜、董平等一干军官听着,无不肃然起敬,倒是圣手书生萧让叹道:“公子虽有心,还须旁人有意。却只怕他只记得‘兄弟阋于墙’,却忘了‘外御其侮’!”
西门庆起身拱手道:“官军此番前来,必是水陆并进,八百里水泊再非我等独有,那时若一个抵挡不住,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还请众位哥哥不必再计较名位,只以御敌抗侮为先——是所盼!”
林冲众将皆亢声道:“敢不尽死力?!”
于是一大帮人来得快去得也快,又是“呼啦啦”一涌而出,纷纷去检校兵马战船,誓与来犯之敌决一死战!
堂中只剩寥寥数人,都是西门庆最亲近的。黄文炳一直默不作声,这时才起身抱拳道:“公子,你休瞒我,你心中必有奇计,此时堂中再无外人,若不明言,众心难安呐!”
留下来的众人听得此言,沮丧的精神不由一振,皆把希冀的目光投向了西门庆。
却听西门庆笑道:“黄先生果然锐眼,我纵能支吾众人,却瞒不过你去!”
黄文炳道:“依宋江那人本性,若真让其人掌了大权,有大兵压境时,只怕他又要重提招安之议——如此离心离德之徒,为谋富贵,却将众人献作牺牲,自私自利,如何做得梁山之主?公子明见万里,是万万不会放任不管的,一切掩饰,只不过待时而已。”
众人听了,尽都恍然大悟。武松听得黄文炳对宋江的评语,也只能长叹一声。
铃涵埋怨道:“哥哥,既有定计,何不早言?”
西门庆笑道:“梁山泊戴宗传假信,其中疑点比比皆是,只不过披着宋江的虎皮,众兄弟不方便较真而已。我的应对之计,也只是寻常,不过对付这等蹩脚的谎言,也尽够了吧!”
扈三娘又拍桌道:“还卖关子?还不从实招来?”
西门庆心道:“怀孕的女人脾气都大,怀孕的美女更是惹不起啊!”当下急忙拱手道:“二嫂休要焦躁,听小弟慢慢道来——却只不过如此这般而已!”
黄文炳听了击掌叫好:“如此以毒攻毒,真妙计也!”
圣手书生萧让的妹子萧淑兰嫁给了西门庆的义弟郭盛,这一来他也成了西门庆的嫡系,平日只恨本事低微,不能竭力报效,这时听了西门庆计策,灵机一动,便也拾遗补阙道:“公子如此这般,已是好计,若能再这般如此,岂不更加锦上添花?”
众人听了喝彩,西门庆点头赞道:“若再得这般如此,计中就没半分破绽了!”
黄文炳道:“事不宜迟,我这便着手布置起来。”说着,已经站起身来。
西门庆道:“我已安排讲武堂卫士去寻那个人了,不过现在多了萧秀才的谋算,黄先生再布置一番更好。”
众人计较已定,纷纷告辞,分头行事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西门庆照样点校人马战船,四下遍布侦骑,为即将来临的大战作准备。只不过梁山众喽啰再看到西门庆时,眼中的尊敬之色更浓了三分。昨日林冲等人告辞出来后,西门庆顾全大局的名声宛如玉笛声中听落梅,风吹一夜满梁山——如此好男儿,谁不钦敬?
吴用宋江不钦敬。吴用道:“须防西门庆借抵挡官军之名,暗中兴兵来攻打公明哥哥!”宋江深以为然,二人遂龟缩于宋江寨中,以军演为名,布下九宫八卦连环阵,静以待哗——可惜,一直没哗起来。
转眼过了七天,宋江继位的吉日良辰,终于到了。这正是:
只以真心交厚意,却将权诈对鬼谋。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13章 秦明的预判
二月初七,大吉,诸事皆宜,百无禁忌,冲虎(壬寅)煞南。
这是一个让吴用后来捶胸顿足的良辰吉日。因为既然是诸事皆宜,百无禁忌的大吉之日,那么就等于老天爷不偏不倚,西门庆和宋江各占五成的羸面。但是——凡事就怕但是啊——这日子后头有个注脚:冲虎(壬寅)煞南。
西门庆可不就是属虎的吗?而且那天他正在宋江的南方而立,这一下就打破了胜负的平衡,西门庆胜算七成,宋江只占到三成——宋江之败,实天意也,非人谋尔!
这是后来吴用勉强安慰自己的借口。可惜他不明白一个道理——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的人,永远成不了大事。
宋江继位的地点是山前校场,这里地势开阔,容得下好几万人马,而且离宋江的营寨极近,万一有什么动静,只消宋江唿哨一声,或者是吴用摔碟子摔碗为号,就能杀出一万刀斧手来。
当然,这些人用来跟西门庆别苗头是不够看的,但自保总绰绰有余了吧?这也是宋江愿意陪着西门庆唱这一出好戏的最后倚仗所在。
今天的宋江打扮得很威风,或者说,是自以为很威风。他羡慕西门庆一身戎装时英姿勃发的风采,也特意打造了一身轻铠来披挂——重了他那一米四七的六尺小胖身材也披不动——此时他正甲叶铮琮作响地迈着四方步,笑问左右众人道:“如何?”
宋江现在的心情特别好。能不好吗?梁山没了晁盖,给自己留出了多少大展拳脚的空间呵!虽然假传圣旨的行为是卑劣了点儿,但成大事者,固然要有堂堂之阵正正之师,可奇兵诡道,亦不可禁,兵法有云:以正合,以奇胜嘛!
而且就算将来晁盖大师从云南大理云游回来了,他也不怕。首先那指不定是哪个猴年马月的事,二来那时他早离了梁山,在青州那边开创好大一片基业了。期间西门庆逃不脱一堆外宽内忌、心胸狭小、不能容物……之类的臭名声,英雄好汉们对他离心离德,京东两路上,还得自己这个及时雨呼保义来当家!
当自己闯荡出那么大一片天地后,朝廷必然震动,那时只消自己稍稍表达一下愿意接受招安的衷肠,还不是高官得做,骏马得骑?届时自告奋勇,率领一帮如狼似虎的弟兄们去征讨西夏,一枪一刀,也博个封妻荫子,开府建牙,最后青史留名,这辈子就足死了。
最好这时晁盖大师来给西门庆平反,自己就可以流着悔恨的泪水,跪倒在晁盖大师面前,哽咽道:“是兄弟不对,哥哥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