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门庆-第2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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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求新风拂万世,先将默雨润千家。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00章 书局
听西门庆说要额外设个先贤堂,梁山众好汉们一个个再次面面相觑。以他们的认知来说,先贤堂甚么的,离他们实在太遥远了。
不过西门庆有自知之明,他这个因活字印刷而产生的想法,在这个时代实在显得有些离经叛道,那些朝堂里的士大夫们听了,绝对会惊愕地大叫着拒绝,因为这种抬举平头百姓上神坛的作法,于他们的统治不利。
历代统治者认可的圣灵,都是高高在上的,离民众越遥远越好,其虚无缥缈的光芒才可能被统治阶级利用,来巩固自家统治的合法性,他们为了自身利益的最大化会不遗余力地封杀草根屌丝们逆袭上位的机会。
所以西门庆的想法只能在这帮山贼草寇中传播,就像是一星火种,期待它有一日可以燎原,在腐朽的余烬中成长出新的生命,改变这个旧世界的原貌。
因此这个先贤堂的想法,聚义厅中根本无人反对,毕竟这个异想天开的先贤堂,似乎碍不着自己甚么事儿。
西门庆正在详细解释:“……比如说吧!三国时有一位大发明家叫做马钧,他发明了新式的水车,如果受到重视普及的话,粮食一定会丰产许多,能养活更多的人口。这样的先辈,埋没千年,应该请他进先贤堂坐把交椅了。就是这样,大家觉得如何?”
青眼虎李云的眼睛越来越亮了,大声道:“四泉哥哥,小弟有一问。小弟自小学得房屋营造的手艺,再传于喻诰门下。喻祖师著有《木经》一书,对房屋从地基、台阶、四壁、屋脊、拱斗……都做了严格的细分规定,实是木工中的宗师——这样的人,可进得先贤堂吗?”
西门庆点头道:“如此良工,又有遗作造福于后人,进先贤堂自是当仁不让!”
李云红着脸又道:“四泉哥哥,今日房屋营造之术越来越精细,喻祖的《木经》一书,已有疏漏之处。小弟不才,颇有补足之意——却不知小弟若做成了此事,可……可能进得先贤堂吗?”
西门庆笑道:“这先贤却不是自封的——不过李云哥哥既为往圣继了绝学,可获进入先贤堂的提名,百年后心血经后人证明无误有益,自然就可以转正的了。那时虽然李云哥哥已经不在了,也可落个青史留名。”
众人听了,眼前都是一亮——原来这先贤堂不但与己无碍,反而还有好处!
神算子蒋敬便问道:“四泉哥哥,前朝有一位术数的名家祖冲之,其圆周率的推算之术,冠绝当世——众兄弟别这样的看我,你们不知道什么是圆周率,那是你们自家水浅,活该自愧——如祖圣这般术数之明,亦入得先贤堂吗?”
祖冲之的大名,西门庆更是如雷贯耳,一听这话,斩钉截铁地道:“若祖圣若入不得先贤堂,这先贤堂也真叫个名不副实了!”
蒋敬点点头不再说话,心中却是火热。祖冲之既然入得先贤堂,自己只消在术数之道上能做出些杰出的贡献来,何愁不能陪于末座?
九尾龟陶宗旺虽是农家出身,但随着村学究颇识得几字,也算初级知识份子。他看过的书不多,只有一本《齐民要术》,也没有晋升先贤堂的远大理想,只是想替自己的偶像争一争,此时便出列道:“四泉哥哥,小弟是庄稼把式,生平最服一人,就是写《齐民要术》一书教老百姓种地的贾思勰先生——此书为农家一宝,小弟只恨看此书迟了。象这位贾先生,可入得先贤堂吗?”
未等西门庆答话,吴用已经抢着跳起来道:“这个却使不得!贾思勰其人,乃是北魏伧鬼之流,岂能进得先贤堂,玷污了我华夏气象?”
陶宗旺涨红了脸,喝道:“吴军师,小弟看了《齐民要术》一书后,依着书中所学,种地、植桑、养畜养鱼酿醯醢……小日子过得蒸蒸日上。若不是官府拿我当养肥了的猪来杀,如今还在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何必官逼民反落草为寇?贾思勰先生的书,足以造福万民,你说他进不得先贤堂,倒也罢了,偏要骂他是甚么伧鬼,是何道理?!”
吴用洒开折迭扇,摇得几摇,借着那股风雅道:“陶兄弟有所不知——这贾思勰是旧时北魏伪朝的高阳太守,不是咱们汉人的路数,与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骂他一声伧鬼,已经是便宜他了!这种人,如何能进得咱们梁山清清白白的先贤堂?”
西门庆见陶宗旺意犹不甘,却说不出话来,就接口道:“假亮先生此言差矣——贾思勰便不是我汉人,又怎的?须知泰山不择细木,故能成其大;东海不择涓流,方可极其深。旧时北魏之地,如今已是我中华国土,若依吴军师之言,难道要把这块土地弃置割让不成?天下焉有是理!但凡其学问有利于万民,出身何足计较?贾思勰入了我梁山先贤堂,也正是万国仰宗周,衣冠拜冕旒之意,反更壮观我华夏气象!”
厅中众人听了,都轰然称是;吴用张口结舌,欲辩无辞。
轰天雷凌振也动了心,问以自己的炮术,若整理出一本武经来,能不能进先贤堂?西门庆给了肯定的答复。
后来连笑面虎朱富都按捺不住,跳出来问:“以小弟的厨房手艺,整治得各式精美菜肴,若编一本食经传之于后世,也得入先贤堂吗?”
众好汉听了都笑,便有人哄道:“放着地厨星在此,哪里有你笑面虎的位置?朱富兄弟死了心吧!”这话虽是玩笑,倒让武大郎惶恐了好些,摆手连称不敢。
最后大家决议,以多数同意,几人弃权的结果,通过了西门庆在梁山开设先贤堂的提案。阮铭川初来乍到,见梁山竟以这种手段来定事,不由得暗暗称奇。
这时西门庆道:“这先贤堂虽是咱们梁山的创举,但如果只是由咱们一山独大,倒显得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忒也寒碜了些!因此咱们必须将这先贤堂往天下里推广,才见得咱们山寨的威风!”
听了这话,一门心思往先贤堂里占位子的人自然要拥护,剩下的人当然也不能放弃了凑这个热闹,大家异口同声应一声是,气势陡长。
宋江心道:“西门四泉如此行事,真如儿戏一般。起个先贤堂的念头便想推行于天下,放着偌大的朝廷,岂容你心想事成?殆矣!殆矣!”
心中鄙薄着,面上笑着拱手道:“四泉兄弟,先贤堂既已定案,却不知该当如何具体运作,方能显我梁山大名于天下?还盼兄弟有以教我。”
西门庆早已胸有成竹,闻言自是对答如流:“北方辽国,陈小飞兄弟已经扎稳了脚跟,传递来了情报。有一事须说与兄弟们听——此时的辽国,文化昌明,读书成风,我大宋书籍,一入辽境,便是身价百倍,只可惜朝廷实行文禁,严禁书籍外流,弄得上京纸贵——因此我想,咱们梁山先贤堂既要打开知名度,不妨先开设一梁山先贤堂书局,大印书籍,走私入辽国赚大钱,谁又能禁得咱们?那些书籍的印刷扉页上,阐明咱们梁山先贤堂的宗旨,如此一来,先震辽国,再取北宋,未为晚也!”
蒋敬在一旁将算盘珠子拨得噼里啪啦响,象唱戏一样帮腔道:“若行此事,可获巨利,子孙三世无饥馑矣!”
阮小五听了,急忙拱手道:“四泉哥哥如何说,便如何办就是了。多印些输,输往辽国去,咱们梁山上赌起钱来,还能多赢些!”
众人听了大笑。晁盖问道:“怪不得兄弟们要研究那活字印刷,原来背后还藏着这注大财——印刷书籍,昌明学问,还可以赚钱,亦是美事——却不知首开咱们梁山先贤堂书局记录的第一本书,兄弟计划印甚么?”
西门庆高深莫测地一笑,说道:“小弟早有定计。这第一本书,便由小弟亲笔来撰写,书名儿就叫《三国关羽传》!此书不但要让它风靡大辽,更是收服关胜的关键所在!”
晁盖听了,又惊又喜,拍着大腿道:“我与那关胜连战三日不分胜负,心中好生敬重此人了得!若兄弟能将他收服上梁山,十分是好!但我观关胜为人,却是义气凛然傲骨铮铮之辈,有先祖之风,只恐他视咱们梁山如草芥,不肯下之,又当如何?”
西门庆笑道:“关胜其人越是义气凛然傲骨铮铮,小弟越有令他上梁山的把握!如今的朝廷就像粪缸一样,蛆虫自秽,哪里容得他这等高洁之士?就请天王哥哥稳坐钓鱼台,静观小弟施展手段!”
说着,西门庆又向阮小七张横那边望了一眼,补充道:“待收服了关胜,被俘的弟兄们,其囚自解!”
晁盖、阮小七、张横诸人听了,都是大喜。这正是:
且把先贤谋后世,再将龙韬赚虎臣。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01章 衣裳之阵
自从西门庆回军梁山,他精心准备着计伏关胜,因此一直没出兵挑战。
无独有偶,关胜自以为向梁山上派去了阮铭川这个细作,一直在静以待哗,也没主动向梁山挑战。
两下里就这样相安无事。
但在今天,梁山上突然金鼓擂动,号角齐鸣,一支人马当阵摆开,打破了两军前的寂静。
早有小军报入关胜中军帐:“报——有梁山西门庆领兵搦战,其人亲自出马,在军前口口声声,要会将军!”
关胜听了,奋然而起,扬眉瞋目道:“久闻三奇公子名头,今日正好一见,观此子气象如何!”说着顶盔挂剑、罩袍束带、系甲拦裙,结束整齐后披挂上了赤菟马,引宣赞、郝思文二将昂然临阵。
两阵对圆,遥见梁山阵上,有一将不披甲胄,亦不拿兵器,只是轻装软款,做文士踏秋打扮,衬着门旗下无数拱卫的虎狼之士,更显得飘然出尘,竟似欲乘风而去。
郝思文向关胜道:“大哥,此人就是号称‘山东西门庆,河北玉麒麟’的三奇公子!”
关胜注目多时,嗟叹道:“真逸士也!”
却见西门庆排开众人,单骑而出,向这边道:“在下西门庆,今日非为干戈而来,只请关胜将军说话!”
关胜见西门庆无甲无兵,矫立于两军阵前,却是面不改色,又忍不住赞道:“真虎胆也!”当下弃了大刀,解了重甲,美髯飘拂间,便欲催马上前。
宣赞急忙谏道:“大哥不可!三奇公子西门庆足智多谋,大哥空手前去,若万一有失,悔之晚矣!”
关胜摇头道:“兄弟休劝我!三奇公子西门庆轻衣缓带而来,乃修《春秋》衣裳之会故事。我若携刀披甲才敢上前,先便折了锐气。大将主军之胆,军锋未交,先折将胆,此取败之道——且让我轻装上前,也令梁山众寇知道除三奇公子西门庆之外,天下亦有风雅英雄!”
郝思文也道:“三奇公子以义气成名,安肯在千军万马前耍诈弄鬼,自堕威信?宣赞哥哥过于杞人忧天了!”
宣赞听着,亦觉有理,便退开道:“既如此,却显小弟多虑了——大哥小心!”
关胜笑道:“吾自有万人敌矣!”说着催马上前。
宣赞暗中抚着雕弓,心道:“也许是在朝廷中见多了勾心斗角,所以学会了疑神疑鬼。但谨慎小心,一百次也不嫌少,莽撞大意,一次就太多了——我且留心监视对阵反应,关键时刻,我的连珠箭也不是吃素的!”
却见关胜上前后,与西门庆马上相互揖让,彼此之间做足了礼仪功夫。梁山军不以为奇,官军队里却大惊小怪起来,虽然军中严令,阵列之间不得交头接耳,但彼此间面面相觑,却成了此刻的家常便饭。
这时西门庆和关胜通过殷勤,关胜便开言道:“数日来你我两家未曾军争,却不知今日三奇公子亲身临阵,却为何事?如此轻衣而来,莫非有意归顺朝廷?”
西门庆道:“非也!如今的朝廷纲常乖舛,主昏臣奸,消亡之祸只在目前。因此有无数俊士逼上梁山,竖起替天行道大旗,非求一家一姓富贵,实欲洞明天下清浊。上了梁山,此身便脱樊笼,安有昧心改性,自甘下流,再重投鬼蜮之理?”
关胜听了,垂首不言。他是个忠直的汉子,此番虽来征剿梁山,但亦不愿意文过饰非,给这个腐恶的朝廷加以美化,于是顾左右而言它道:“既如此,公子今日临阵,所为何来?”
西门庆拱手道:“却因敝山寨新设一书局,欲刊印新书,版于天下。小弟不才,新作一书,自信颇足寓目,只是写到一半时,却遭逢瓶颈,因此不得不厚颜前来求见将军,求将军指点一条明路。”
关胜听了,只觉得匪夷所思,暗想道:“这些贼寇,竟然也设起书局来?这……这……这究竟是何世道?”
目瞪口呆之余,听西门庆说得客气,只得回应道:“却不知公子所著何书?莫非是《春秋正义》?若是如此,在下幼传家学,还可胡言两句。”
却见西门庆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来,打开时,里面却是一本薄薄的书册。西门庆向前催马两步,双手递过,庄